第二章 从红色时代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我刚把车停在楼下,手机便响了。是廖 芸打的,我连忙接听,廖芸的声音有些嘶哑,问道:“你还不回来?”我道:“我才 干了五炮,还有几炮没干呢!你知道我一晚上能干七次的嘛!”廖芸说道:“你就吹 吧,把你老家的牛全吹到天上去吧!老实说还要好久回来?”我一笑道:“在楼下了。” 回到家,家里寂静无声,想来廖芸已经睡到了床上,我简单的一番洗蔌,进了卧 室。卧室灯开着,廖芸侧着身子面向里睡在一边,听我进来也不回头瞧上一眼。 我穿上睡衣,靠着她躺下。躺了一阵,她还是没理我。我假意咳了两声,她还是 没动。我知道她没睡着,故意这样子。女人的心思再简单不过了,就等着你去哄她。 哼,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小样! 我又用手碰了碰她,见她还是没动。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本人现在要讲一 个故事,这个故事只能男人听,女人不宜!”廖芸一听,连忙把耳朵捂住。我也不管 她,自个儿讲自个儿的:“从前,有两只蚂蚁,出去找吃的。它俩走啊走,找了半天, 什么吃的也没找到。两只蚂蚁正在着急,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两个小山丘。于是, 两只蚂蚁便爬上了小山丘。真是站得高,看得远。举目一望,两只蚂蚁看见正前方不 远处有一片浓密的森林。森林里面资源丰富,肯定有吃的!两只蚂蚁喜出望外,连忙 下了小山丘,朝森林方向爬去。 爬呀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两只蚂蚁终于爬进了森林。这时候,它俩在森林当 中发现了一个洞,洞口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一只蚂蚁说:‘你进去探查一下, 看有没有吃的,我在外面给你把风。’另一只蚂蚁听了,自己给自己壮了下胆,便向 洞里爬了进去。 洞很深,里边泉水叮咚,一股股寒气直扑面门。小蚂蚁爬呀爬,正爬得起劲。突 然,洞口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整个洞里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小蚂蚁还没反映过来, 只见一条巨蟒翻翻滚滚的撞了进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小蚂蚁便昏了过去。 等小蚂蚁醒来之后,巨蟒已经不见了。它连滚带爬,跑出洞去。一看,把风的蚂 蚁昏倒在地上,还没醒呢。它生气之极,把那只蚂蚁摇醒,骂道:‘你给老子把得什 么风,老子刚才在洞里被蟒蛇袭击,差点出不来了!’另一只蚂蚁一听,跳了起来, 叫道:‘还说呢,我刚才听到一声巨响,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两个大锤朝我脑袋 一撞,我就不省人事了!’” 我刚讲完,廖芸“噗哧”一声笑出来。一下从身侧跳起,翻扑在我身上,叫道: “流氓、流氓! ”接着抡起小拳头不停捶打我胸部:“你坏,你是个大坏蛋!”我拦 着她的细腰,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廖芸突然掐住我脖子,声色并厉地 问道:“老实交代,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 没想到这婆娘力气挺大,掐得我有些顺不过气来。我满脸涨红,从喉咙挤出几个 字来:“杨伟……请……吃饭……不信……打电话……问!”廖芸这才松了手,问道 :“杨伟咋无缘无故请吃饭?”我咳嗽几声,说:“好像是找陈东包电站工程的事情。” 廖芸疑惑道:“电站,什么电站?”我道:“听陈东说,市里制定了个‘南河之星’ 计划,要在南河上架一电站。方案已经送到省上去了,就看通过不。”廖芸不屑道: “南河架得起电站吗?”我说:“我也这么想,管他们的,他们搞工程的,自己知道!” 廖芸眼珠滴溜一转,一手抓住我小弟,说道:“哼,暂时放过你,你要是敢在外 边乱来,我就把这东西给阉了!”我忙道:“老婆,哪敢!你老公是那种人吗?再说, 我的小弟只喜欢你的小妹。”廖芸一听,开心的笑了出来。我翻身起来,把她压在身 下,撩开她的睡裙,一下就进入她的身体。边做边想:我说我一晚上能打七炮。 This be the woman ,你跟她说好听的,她以为你在骗她。你先跟她说不好听的, 再说好听的,她就会被你哄住。两口子过日子,其实就是在打心理战术。正是:男人 之美在于撒谎撒得白日见鬼,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 清早起来,一眼望见南河的水又涨潮了。湖面一片碧绿,远远望去,你看不见它 在流动,其实它正在轻轻地挪动步子,在你不经意间悄然流走。 我想:“南河毕竟是人工开凿,湖面不宽,水也挺浅。它作为广元人汲水之源差 不多,如果真将它用来运作电站,真是难度极大!不知道陈东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住在南河上的水上公园,每天起来,拉开窗帘一眼便瞧见南河,二眼就是望见 对面东山公园的凤凰楼。凤凰楼呈一展翅飞翔的鸟状,特别有气派。 廖芸烫了杯牛奶,煎了两个鸡蛋。我边吃边逗她:“老婆,给你出个小问题。如 果给你一个鸡蛋,你煮整个儿吃还是煎了吃?”廖芸一口答道:“当然是煎了吃。” 我“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喜欢吃煎蛋。如果给我,我也把它‘奸’了吃。”廖 芸听出又着了我的道,狠狠地恨了我一眼。说道:“你慢慢吃吧,我去打麻将了!” 我连忙说:“好的,老婆。好好发挥,赢了钱请你老公到东坝海鲜店吃海鲜!”廖芸 是个牌迷,一听赢钱就特别高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了一句:“等我好消息吧!” 便出门去了。 守了一辈子活寡的四婆在我家楼下开了家茶馆,成日里招来众多的牌场高手,整 得热火朝天。每天清晨,我还沉浸在睡梦中,四婆便打来电话:“嘿,廖芸,差你一 个,吃了饭赶快下来!”廖芸一听,唯唯诺诺的答应“嗯”。我知道,这女人打牌比 逛服装店、逛化妆店还起劲。这种时候,我心里是最不舒畅的。因为廖芸要把我按在 她乳房上的手拿开。我嘟囔说:“老婆,等会去嘛,我还没摸够。”廖芸便说:“老 公乖哈,晚上又摸哈!”这时,我就会把楼下的四婆乘以二地骂:“八婆、八婆……” 吃了早饭,我也不洗碗,把碗筷扔到锅里,便到书房写自己的稿子了。家里的活 我是从来不干的,都是廖芸一手包干,哪怕是我书房的清洁都要她来打扫。不过,我 书桌上有一个抽屉,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打开看。那是我放新稿的地方。我这个 人有个原则,我写的新书在没发表之前不会给任何人看,包括我的老婆廖芸。廖芸知 道我这一常习,再加上她本身没长文学细胞,一般不会理会我写作的事。所以,我的 这个抽屉就一直锁着。不过有时候我想起来,也真伤心,廖芸吃的、穿的、戴的哪样 不是我的笔挣来的,她却从来对我的写作都漠不关心,我写的作品她是从来不看的。 有时候我想不通便会说她两句,岂知她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你的内心我都看透了, 还用得着看你的书吗?”这女人,不可理喻,出了打牌还是打牌,上辈子肯定是开赌 场的。难道,她真的看透了我的内心吗? 目前,我正打算写一篇关于都市情感的小说,反映都市中的人们在物资享受过剩 中追求欲的肮脏过程。整整构思了三个月,今天终于可以开工了。谁知道我刚把序写 完,杨伟就打来电话:“喂,文戈,在干啥?”我说写小说呢!他说道:“你莫去写 那些赤裸裸的男女造爱过程了,赶快给我赶一份竞标书! ”我骂了他一句,老子最讨 厌糟蹋老子文学成果的人,再好的朋友都不行。我的书大量畅销,大半个中国的人都 爱看我的书,就只有陈东和杨伟两个龟儿子有眼无珠!两个草包,一个钻进女人的子 宫里,一个钻进钱的屁眼里,怎会领会这精神境界的奥妙? 我问道:“写啥子竞标书?”杨伟道:“市里送到省上关于‘南河之星’的方案 通过了,今天下午市里将召集建筑商投标,如果被我揽下了,我天天请你耍女人!” 我骂道:“你个龟儿子,老子是写小说的,咋写得来这个?”杨伟道:“关于投标的 方案,我们已经策划好了,你是作家,给方案重新组织语言结构就行了。”我说道: “有陈东在,这工程肯定是你的,谁也夺不走。”杨伟笑道:“生意上要保证万无一 失。”没办法,我叫他发到邮箱来。 整个上午,我都帮杨伟弄竞标书,其实我对应用文章一片懵懂,拿不准的我就到 网上搜一堆框架样式,依葫芦画瓢。 下午,我带上竞标书去了竞标现场。其实没有这竞标书,这项工程也是杨伟的, 不然,陈东那小子在城建局当个局长是拿来干嘛的? 杨伟的方案顺利通过。市委决定,工程应该尽快开工。为了顺利完成“南河之星” 工程,省上拨了一半资金,其余资金市上自理。很快,市上做出决定,凡是广元市民, 每家每户,按人口出资。妈的,我家就我和廖芸两个人,就给了三百多!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