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广元市作协副主席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事找我去一趟。 这个三十五岁就已经严重发体的男人见了我笑哈哈地向前和我握手,问道:“文 戈,近期怎么没见你出新作了?”我笑道:“正在创作中。”他“哦”了一声,道: “那出版了可是第一个拿我看啊!”我点头道:“那是,那是。” 客气一番,他道:“兄弟我有个事情麻烦你。我有个干女儿从小爱好写作,但是 写出的作品却不受青睐。她很喜欢你的文章,对你个人又是特别仰慕,我想让她跟着 你学习写作经验,你指导指导她。”我笑道:“那没问题。” 他对着后面叫道: “出来吧!”话音刚落,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款款走了出来, 走到我面前和我握手道:“文大作家,很高兴和你再次见面,以后还往你多多指教!” 我在原地呆了半晌,脑中突然闪现很多回忆中的画面,这年轻女孩不是别人,正 是杨伟女朋友的表妹严丹,就是那个我误认为是我的初恋情人的女孩。 我给严丹抱了一大叠公务员考试用的申论书籍,道:“要把写作搞好,先把这些 书看完。”严丹笑问道:“文哥,看这个跟写作有什么关系?”我道:“只要有文字 功底的人一般都能写出长篇大论,但是为什么写出的东西总不能引起社会的共鸣,那 是因为他忽视了对社会现实的把握,对当今热点的透视。要想让自己的作品有价值, 就得以社会问题为根基,要懂得文学是为社会服务的。” 严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很是倾慕的样子,半天翕动嘴唇道:“文哥,你的文学 涵养真高!”我淡淡一笑,又正襟危坐的给她讲了很多关于文学上的东西,什么如何 促进写作者的思想修养,如何在小说中对人性做精辟的分析,如何做到“文武之道, 一张一弛”等等。直听得严丹心悦诚服,目挑眉语。 往往处在有女孩这般夸你的时候,你一定要继续装作深沉老练有素养些,这样女 孩子才会觉得你高深莫测,才方觉得你更具深深的吸引力。 我又道:“《毛诗大序》中言: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 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与。是说文章的灵魂就在于感 情的突出。这是对一篇好文章的最高衡量标准。” 严丹听了突然莞尔笑道:“文哥,我写不出有感情的文章,你教教我如何写嘛!” 严丹的莞尔一笑,犹如雨后的梨花瞬间绽放,顿时让我七魂出窍。我脑中一下浮 现高中时南河桥墩下的情景,那晶莹透亮的眼珠子,白白高耸的乳房,洁白如雪的肌 肤,还有那鲜红的丝丝处女血。 严丹突然抓住我的手:“文哥,我青睐你好久了,自从那晚见了你,和你的目光 相接后,我就再也不能忘记你。” 我定了定神,道:“小丫头,说实话,你长的跟文哥的初恋情人一模一样,文哥 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不过文哥有个嫂子,文哥可是个标准的十佳丈夫。”说着我 把她的手松开,道:“你先把这些书看了,明儿我再来对你辅导。” 说完,我径直走了。我当然没有那么高尚,我只要一见到严丹,全身就会燥热起 来。我不知道这是因为记忆中的那份爱的缘故,还是男人对性的占有欲。我是以退为 进,先吊吊严丹的胃口,然后以正人君子的模样如豺狼般地吃掉她,让她心甘情愿钻 进我的嘴里。 和严丹上床,是我心底欲望的爆发。我久战了接近两个小时,床单上盛开了一朵 漂亮的梅花,严丹在身下“啊啊”地叫着,我变换着方式反复地做,心中领略道从未 有过的激情。 严丹紧紧地搂着我,眼中露出点点星光:“文哥,我把我最好的都给你了。”我 轻吻了她一下,道:“好宝贝,文哥不会负你的。” 记得在我大学毕业典礼上,我举起一瓶酒,使劲喝了一口道:“老子叫文戈,沈 从文的文,戈壁滩的戈,广元旺苍人。老子从明天起就回广元打天下了,以后兄弟姐 妹们若是路经广元,一定到我的府宅喝酒!” 我是出生在广元旺苍的一个小山村里,从小和着泥巴打滚,与山上的猴子野鸡为 伍。我爸妈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身上带着山里人的憨厚与淳朴。二老含辛茹苦将我供 入大学,只为自己的儿子将来能走出大山,飞黄腾达。 殊不知,就像山上的猴子下了山,见了什么都想拥有。落后山里的生活缺陷导致 我现在无尽的欲望。我像一个永不满足的资本家,不停地去剥削满足自己的精神需要。 记得在高中以前,我从来不知男女之事,也没受过关于“性”的正规教化。后来 我和那个女的在南河桥墩下有了性的最初体验后,我开始对女人下面那东西的无限渴 望。从此,我看女人,不是看她长得水灵,长得可爱,而是看她屁股翘不,胸部挺不, 腿分得开不。 没想到我爸病了,得了慢性胃炎,我连忙把他接到市医院治疗,顺便把妈也接了 上来,以便有个照应。 廖芸从最初过门就和妈有了过节,因为我妈嫌她缺少亲和力,不像人家的媳妇嘴 巴这么甜,妈长妈短的,她是难得和二老说上四五句话。一年四季,她不会主动给二 老买件衣服,甚至打一个电话。 其实,这点我并不怪他,你是从哪个身上掉下的肉,你就会疼哪个,就仿佛我对 我爸妈和对廖芸的妈都是有区别的。 我爸的病逐渐康复。有天,我妈把我拉在一旁问:“怎么样,廖芸还耍着?你说 一个家庭,就算男人挣再多的钱,也不能让男人一个人挣啊。堂堂一个大学生,不出 去找些事做,藏在屋里干什么?”我说:“妈,这些事您就别管了。”我妈正色道: “不管,不管怎么行,她不心疼我儿子我还心疼呢!” 我妈很快就把这话说进了廖芸的耳朵,廖芸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我妈走后,廖芸就发气:“你妈也真是,凭什么管我们两口子的事。我男人都还 没说什么,她就在那指指点点。”我说:“廖芸,你说话尊重点。”廖芸道:“尊重 什么,叫我出去找事做,还要不要我给她生孙子了? ” 我觉得这女人有点不可理喻,懒得理会。廖芸在房里走了几步,突然问道:“最 近你怎么没出新稿了?”我“咦”了一声,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咋关心 我的写作问题了?”廖芸眉目一挑道:“只出不进,以后喝西北风了。” 我叹气道:“廖芸,你出去看看有没有轻松工作,搪塞搪塞咱妈。”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