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韶华梭掷,青春年华已经一去不返。这些年来,我不知道自己忙忙碌碌在做些什 么,像只没头没脑的苍蝇。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似乎对世界上的所有物事淡去了兴趣, 有它则有,无它则无,对一切都那么冷漠不在乎。但是生活在这个花花绿绿的圈子里, 我又不由自主的融身进去。我的生活好像已经变得不能自主,像一只粮仓里的大蛀虫。 我的那篇关于都市生活的小说早已竣工,在网上一发表,点击率很快飙升百万, 于是我联系出版社,很快就此书印了出来。 我开车到云盘梁的新海书店送书,书店老板接过我的书,笑问道:“文大作家, 今天咋一送就送两本来?”我道:“有本是我徒弟写的。”书店老板“哦”了一声, 道:“好卖不哦?”我道:“放心吧,比老子的好卖。” 我的徒弟便是严丹,严丹写的这篇小说名叫《我一头扎进有妇之夫的怀里》,我 说她:“你不要写的这么露骨嘛!”严丹依偎在我怀里,笑道:“跟你学的,不露骨 不吸引人眼球。”这女人将我的话定为了圣旨,没想到,我对她的一骨碌胡编乱诌还 真有用,严丹这篇小说一出版就引起了万千读者的喜爱。 有时候,我问严丹:“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出名,还是对我真的有感情?”严 丹亲了一下我的脸,道:“当然对你有感情。不过我想问你,你跟我在一起,是对我 真的有感情,还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的初恋情人?”我“嘿嘿”一笑:“肯定是你长 得像我初恋情人了。”“好哇!”严丹蓦地从我怀中蹦起,一阵暴力横施,口中还道 :“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 我时常都在想一些迷茫的问题,但经常想不通。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女人明 知道脚下是一个火坑,还只身往里面跳。不知道严丹跟我在一起,有没有想过后来我 和她的结果是什么。 和严丹在一起的日子里,我给廖芸说出去和文学界的朋友们商讨文学大事共上百 次,然后就和严丹上百次去游剑门关、青城山、峨嵋山以及江油的窦团山。我俩在剑 门关的古关楼上亲热过,在峨眉山的大峨山峰激情过。严丹让我找到了初恋时的感觉, 那种感觉青瑟而泛苦味,却是那么叫人刻骨铭心。 近段时间,我发觉廖芸的胃口变了,不是爱吃酸的就爱吃辛辣的东西。仔细观察, 廖芸整个人似乎都粗了一些。我怀疑廖芸是不是怀上了,忙催她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廖芸从医院一回来,猛地跳到我身上来,喜极忘形地道:“哈哈,我怀上了、怀 上了!”说着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两口,“老公,你辛苦了!”我“哎哟”一声,骂道 :“死婆娘,你轻点,肉都给你吸走了! ”廖芸突然从我身上下来,端端正正坐在沙 发上,一本正经地道:“文戈,你听好了,你老婆现在身怀六甲,你得处处依着你老 婆。” 瞧她那装模作样的样子,我几乎忍不住笑,忙点头道:“是是,老婆大人训导的 是,小人受命了!”廖芸突然声色并厉地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做晚饭去啊!”我 忙不迭钻进厨房,出来的时候,端了两盒方便面。廖芸一见,气得几乎昏了过去,陡 然从沙发上跳起,吼道:“文戈,你这没良心的。平日我大鱼大肉的煮给你,你却给 我煮一元五的方便面,这怎么吃啊?” 已至深夜,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陡然间,手机在床头柜上跳起舞来,我怕 吵醒廖芸,连忙将其挂了。蹑手蹑脚,我走进厕所,恰好手机又响了,我连忙接听, 里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叫道:“文哥,睡没啊?”我压低声音说道:“严丹,你现在 打电话过来,找死啊!”严丹突然声音凄楚道:“我不是想你了嘛!”我叹了口气, 道:“好好,明天我就过来,现在我在家里,说话不方便。” 从厕所出来,我心里迷乱得很,我不知道我和严丹何时是个头,古语说红颜祸水, 严丹迟早是个定时炸弹,得尽快放手。 廖芸不知怎么回事,又在睡梦中嘤嘤哭了起来,我连忙走近,只见两行泪水从她 眼角不停渗出,先是汇聚耳角,进而从耳角溢出,将枕巾打湿一片。 我轻轻将她摇醒,问道:“廖芸,你怎么了?”她将头深深埋进我怀中,整个身 体都颤抖起来。她哭道:“我梦见我孩子生不出来,他死在肚子里面了。”我忙道: “瞧瞧,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梦是反的吗?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定是白白胖胖,身体儿 棒,吃饭儿香的!”我哄了一阵,廖芸又才缓缓的睡去。半夜中,她说了多少梦话, 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有三次在梦的潜意识驱使下扑到我身上对我施加暴力行为, 我是永不敢忘记的。因为第二天起来,我的胸膛还隐隐作痛。 连夜这么多次的苦力奋战,终于把孩子给怀上了。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小祖宗,廖 芸显得格外细心,对我的要求也是从来没有的严格。廖芸每周都要去做定期检查,白 日里要到孕妇运动中心训练,晚上要看各种育胎的书。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她说道 :“你不要这也要学,那也要学,当心学杂了,生个丑八怪出来……”我还没说完, 廖芸就一茶杯给我扔来,幸亏我闪得快,不然就血溅当场了! 而我的任务,就是每天给廖芸做好吃的。有次我做煎鸡蛋,不知道如何把鸡蛋壳 敲破,结果在砧板上用菜刀使劲一敲,整个儿蛋黄蛋青一骨碌流在了砧板上。廖芸看 着生气,到厨房一一指拨,这该怎么做,那该怎么做。他妈的,老子活了大半辈子, 觉得做什么都容易,就是他妈的做饭不容易。有时候把老子气火了,索性锅瓢一扔, 跑到超市提了一大口袋吃的,整整够吃三天的。 往往这时,廖芸便表现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唉声叹气道:“我真够命苦的,这么 多年了,想依靠一下谁都不行!”我说:“得了,我还是好的,要是其他哪个,懒得 管你。你看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本不是做饭的料,都得委身下来为你服务。你不感动, 还说风凉话!” 廖芸眉毛一挑,道:“好啊,你倒有理了,乱找个男人都比你强。”我“嘿嘿” 一笑:“可是你却没找到。古人说才子配佳人,英雄配美女,我文戈没用,你廖芸也 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对斑鸠,还提什么呢!”廖芸当即无言以对,气得脸青一块紫 一块。 自从廖芸怀孕以后,她就再不让我碰她。我对她说,女人怀孕之后,适当的补充 补充有助于胎儿发育。她道:“我才不希望我的生出来孩子变成矮冬瓜!” 因为曾经我给廖芸讲了这么一个笑话:有对夫妻,女的怀孕后,男的还定期要求 行房事,最后生的儿子下来,好奇地问:“妈妈,你说我在你肚子里的时候,我爸为 什么每晚上老是弄我的头?你看我现在的身材,都把我都弄成个矮人儿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