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逛荡(9) 第三类,说好听点是有自己的想法,有几个真正的朋友,性情中人,喜形于 色。看不惯装比的人, 更恶心中国的教育制度。大学里挂科是常事, 可以说他们 大学4 年基本没学到什么专业,至于如今谋生的技能,也都是毕业后现学的。 但不得不说大学最关键的是学会怎样做人,完成一个学生到社会的过渡,学 到的是适应社会的综合能力。你可以看不起第三类人,说他们当年是坏学生。但 事实证明,这号人更适应社会,脑子没有利益牵挂, 不用为别人压抑自己的情感 和想法,所以活的潇洒,现在都混的不错。 呵呵, 激动了,先回正文,接着上回的说。 历时近一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了, 我们是伤兵或者叫做逃兵。根本不屑看到 最后临别时,军民一家亲的感人场景, 据说很多女生紧紧抱着大兵, 泪洒衣襟. 对此也只是一阵发笑, 我们只在意那段共同忍耐、共同享受、同甘共苦、共同消 磨神仙般的日子——将永久的留在我们三个记忆中。 大学第一个十一长假,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回家。家人看着我瘦了不少,皮肤 也渐黑,认定我必定经历了艰苦的军训磨练,而我也在家人关切的眼神下感觉自 己是真受苦了,可一到晚上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却莫名的彷徨,于是浑浑噩噩 的大睡七天。 转眼假期结束,在北京往东北的火车上,由于我提前买的通票,坐在自己的 座位上看着人山人海的拥挤车厢,心里一阵大乐,顿时明白了所谓幸福的概念。 忽然身边一个皮肤黑黑的小子,不遗余力地挤我,直至我身边余出8 厘米见方的 空位,小黑居然一腚坐了过来,我绝不允许我的幸福被瞬间破坏,顿时怒上心来, 用我犀利的眼光杀了过去,没等我看清,他居然反客为主,激动的给我一个拥抱。 我只感觉寒毛发冷,一股纯正的东北腔儿直冲耳膜:“你是龚宁吧,兄弟!我是 张杨啊!” 我一惊的同时,屁股被挤的一阵痉挛。身边的小黑在痉挛中变的清晰起来。 那是95年,我刚转学到四中,分到四班,一天下课我刚出班门,就被对面的 三班偷袭,先是用书包蒙面,之后被拉进三班,一群人拳打脚踢,最后又被浇了 一桶水。我疯狂的挣扎开,抓住一个小子开始狂干,后被众人拉开,为首的就是 这个张扬,当时他颇有大将风范,告诉我,很不好意思,打错人了。 当张扬得知我是转学新生,此后下课经常来找我抽烟,并且拍胸脯说,他外 号小东北,在四中和南营房一带混得不错,有事一定找他。张杨身高不到1 米7 , 但体格匀称结实,矮小精壮,板寸头,大眼睛。特别是那皮肤即使去了非洲,当 地哥们也绝不把他当外人。 对于初中生来说,张杨少有的老成,特别义气,人际关系复杂,我曾坚信无 论他到任何一个新的地方,都可以能混得很好。一段时间里我曾是他忠实的倾听 者,他更像个出色的社会学家,他告诉我,校长的讲话大部分都是扮演某种虚伪 的人。 96年初中毕业,我去生物班,他去了三中,从此不相往来。 火车偶遇,顿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于是我用力挤了挤靠窗的丑女,让张 杨另外半个屁股坐下。 两目相视鬼鬼一笑,乐何如哉! “咋的,多年不见,你这是去东北高就吧?你还那么酸吗?”张杨继续移动 着悬空的1/4 个屁股。 “落榜秀才,何谈高就,我一会就下车,这宝座留给你。” “啊?哪儿下啊,我秦皇岛下啊。” “我靠,我也秦皇岛啊,你去什么学校了?东大?哥们在燕大啊” “操了,我也燕大啊。” “那军训也没见你啊,你也逃军训?” “没,哥们是补招的,专科,现在才来报导。” “我操,那太好了,咱又能好好折腾几年了啊。” 故友相聚, 无聊的旅途竟变得如此轻松。到了站,我们打车先回了我宿舍。 猴子已经先到了,桌子上放两个鱼竿,见到鱼竿,我激动得冲猴子那一脸青包就 是一个拥抱。猴子惊慌之余推开我, 讲了鱼竿的来历:是临上车时, 冒死偷他哥 的。为此我决心一定要对的起猴子, 下午就去配线买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