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林长东送走了媚之后,找到他的几个贴身保镖,如此这般地交待布置了一番, 决定当天晚上就开始行动,时间定在凌晨五点钟左右,因为那个时间是一个人睡眠 最好的时候。而姜伟和那女人作完爱之后,也一定会睡得正甜。 林长东在他那舒服豪华的卧室,耐心地等待他心爱的女人到来,他虽然现在丧 失了男人的根本,但他也不甘心莅莅被别的男人得到,特别不能让他的仇人姜伟得 到。 他的三个身手不凡的保镖,很顺利地进入了姜伟住的603房间,再脚步轻轻地潜 入卧室,卧室的墙角有盏灯开着,发出微绿的光亮,三人借着那微弱的光亮看去, 见宽蔽的席梦思床上只躺着一个男人,身边并没有女人。摆放的双人枕头和男人身 边空出的一大块地方,证明男人身边睡过一个女人或是男人。 “怎么一回事?”三个人凝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一个男人对另两个男人朝卫生间和书房指了指之后,那两个男人就轻轻地走开 了,不大一会,那两人走了回来,失望地摇了摇头。 三个男人一时懵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林长东正 等着他们把美人送回去呢。 领头的男人走到床边,一下把姜伟提了起来,低声喝问道:“快说,那个女人 到哪儿去了?” 姜伟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沉重的眼皮子,懵里懵冲地问道:“谁?” “醒醒吧!你小子!”另一个男人使劲捏了姜伟的鼻子一下。 姜伟痛得一激凌,这才真正醒过来,气愤地质问道:“你们干什么?” “我问你,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到哪儿去了?” 姜伟一听这话,扭过身子往旁边一看,大惊失色,失声叫道:“莅莅,莅莅呢?” “快说,到哪去了。” 姜伟猛地给抓住他的男人一拳,骂道:“你问我,分明是你们把莅莅抓走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我同你们拼了。”姜伟不顾一切地同林长东的几个保镖厮打起来。 这几个保镖并不想伤姜伟,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姜伟按在了床上。姜伟再有两下 子,毕竟敌不过林长东这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 “快说,你把那个女人藏那去了。” “明明是你们绑架走了,还来找我要人。” “我们要是绑架走了,就用不着把你老兄叫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 “这你管不着,你只把那个莅莅交出来就行了。” “她明明和我睡在一起,你们来了她就不见了,你们反倒找我要人,你们这帮 王八蛋,你们这种作法,是犯法的。” “这个书呆子,我们还不晓得这是犯法的,要不,我们也不用蒙上面目,就该 大白天来抢了。快说,你是不是事先把那个女人藏起来了。” “我并不知道你们要来抢,我干嘛要把她藏起来?” “那女人怎么就不见踪影了呢?” “你们问我,我去问谁?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啥三番五次地和我过 不去?” “你当我们是傻瓜,告诉你,你小子要是跟我们耍什么花招,可没有你好果子 吃。” “你以为我怕了你们。”姜伟强硬地说。 “你再嘴硬,把你裆里的那东西割了,看你以后还骚不骚。” 姜伟不敢吱声了,他怕这帮人说得出来做得出来,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林长东。 几个人走之前,把姜伟捆了个结结实实,又在嘴里塞了一团东西,姜伟费了好 大的劲,才挣扎着挪到门外,用头撞邻居家的门,邻居起来,才为姜伟解开了身上 的绳子。姜伟回到屋,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找公安局报案。 接到报案,李奇很快就带着小马和阿黑来了。 他们查看了现场,取了那几个人的脚印子,阿黑又嗅了那绳子上的气味。接下 来,在阿黑的带领下,很顺利地找到奥斯集团,要林长东交出那几个人来。 林长东的几个保镖空手而返,他正在生闷气,现在警察又找上门来,更让他恼 火万分,暗骂那几个保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在李奇等人面前,却是失口否认。 李奇也不恼,很平静地说道:“林总,你否认是没有益处的。现在不敢肯定是 你指使,但这件事情,你是脱不了关系的。” “你说什么?违法的事情我是从来不去干的,我对我的手下人,从来也是严要 求。” 李奇笑了笑,仍平静地说:“这要看什么事情,如果有件事情值得林总去冒险, 你会不顾一切的。” 林长东仍狡辩道:“李科长,这个叫阿黑的狗,有时也难勉会失灵的。总之请 李科长放心,从昨天到今天,我的几个保镖一直没有出过公司大门。” “我就很奇怪了,那他们的脚印怎么会留在姜伟的家里。林总,你还是乖乖地 叫他们到公安局来交待问题。党对待犯人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好好想 想吧。” 林长东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把那几个保镖叫了出来。同李奇一道,到公安 局去了,也许是那几个保镖事先商量好了。他们为今后的饭碗作想,一口咬定他们 潜入姜伟家抢人,与林长东无关,林长东事先一点都不知晓,是他们几个保镖为了 讨老板欢心,想给老板一个惊喜,他们才采取了那样的行动。 公安局的人只好处罚和拘留了林长东的三个保镖。林长东的保镖怎么会没见着 那女人呢?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是她自己悄悄离开的呢,还是被另外的人劫走了? 所有这些都成了谜,想起多日来的恩爱甜蜜,姜伟的心里一阵阵地揪着疼。 莅莅会到哪儿去了呢?腾地,姜伟想到了两个人,那就是周力和媚。周力肯定 不满足于同莅莅的一次偷欢,变着法子哄走了莅莅。至于媚,她嫉妒莅莅,一定是 媚这个有心机的女人,诓走了莅莅,说不定还会加害于她。姜伟越想越害怕。他坐 不住了,决定主动出击,去找这两个人。 他先来到周力家,见虹正做好了饭在等周力,就问道:“周力现在对你怎样?” 虹笑道:“我们老夫老妻了,还能怎样?你以为还是你们那小两口,整天缠缠 绵绵的呀。” “他人到那儿去哪?” “谁知道,当那个破主编,整天瞎忙乎。” “你不知道他在忙些啥?虹,你给我说老实话,这两天他是不是天天都回家来?” “你怎么啦?”虹看着姜伟问,“你好像对我家老周意见很大似的,你们俩不 是一直都好好的嘛。” “哼,好好的。”姜伟黑着脸说。 “周力他,他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别问,等他回来我再找他算帐。他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你桌上的饭菜 都要凉了。” “可能快了。”虹说。 虹接着没话找话地同姜伟拉呱。姜伟心不在焉地应着,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 觉已过去了大半个钟头。 “周力怎么还没回来?”姜伟不耐烦地又问道。 “他呀,没个准。” “估计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吧!”姜伟冷笑道。 “不会的,他除了在外地开会不回来,在本市开会或是上班,都要回来的,他 不回来吃饭,事先也要给我打个招呼。” “那今天给你打招呼没有哇?” “没有,估计快回来了。” “哼,嫂夫人,恐怕现在的周力不是原来的周力了。饭菜都凉了,你还是别等 了吧!” “那好,我们先吃饭,给他留些就是了。”虹说着,动手热饭菜。 姜伟原来也是周力家的常客,也就不客气,端起碗吃了起来,他从早晨到现在 一直没有进一口食,确实是又饥又饿。竟把留给周力的那份饭菜也全划拉下肚了。 虹笑着说:“姜兄弟,你好像几天没有吃过饭了。” 姜伟擦着嘴,说道:“就不想给那家伙留,嫂夫人你也别太迁就他,对这种人 不要样样都顺着他。” “姜兄弟,我不明白,你和我家老周之间,到底有了什么过结,你倒是给我说 说呀。”虹有些着急。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你让我知道了,我好劝劝他呀,你看你们,大家都是多年的好朋友,怎么能 说翻脸就翻脸呢?你说是不是?” “是周力对不起我,是他做事不讲朋友情份。是他猪狗不如。”姜伟来了气, 愤愤地骂道。 虹也来了气,着急地说:“周力他怎么啦?你倒是给我说说呀?” “你打他的呼机或手机,就说我找他来了,看他敢不敢回来见我,他要是不回 来见我,我把他的丑事都揭出来。” “真拿你们没办法。”虹咕哝着,去卧室打电话。 虹不多大一会就出来了,苦着脸对姜伟说:“他的呼机和手机都关了。” “他妈的,王八蛋!”姜伟恨恨地骂了起来。 “姜兄弟,你跟我家老周,像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我家老周如果做了什么 对不起你的事,你原谅他好了,也许他不是故意的。” “别为他开脱了。我先走了,不等这王八蛋了。他是不会回来的,我就不相信, 他一辈子都不露面,看我改天不扒了他的皮。” “你慢走,你消消气,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啥气也没有了,慢走啊。”虹陪着 笑,送姜伟离开。 姜伟并没有回到家,而是去找媚了。媚和他离婚后,他从来没有去过媚的新家。 今天,也不管她丈夫是不是在家,只好硬着头皮闯去了。 门开了,只有媚的丈夫在,而媚的丈夫对姜伟的突然来访大吃一惊。自姜伟一 进屋,一直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姜伟。 “媚呢?”姜伟板着脸问。 “她在一个朋友家,晚上不回来了。你……找她什么事?” “跟你无关。” 媚的丈夫不好再问。他在姜伟面前,永远都是理亏气短的。 “媚在一个什么朋友家?” “好像是一个中学的女同学,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好好管教你的老婆,别让她东撞西撞地惹祸。” 媚的丈夫就苦着脸说:“媚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我哪管教得了她呀,想当初, 你也管教不了她么?” 姜伟被人触了已结痂的伤疤,不由恼火起来,想发作,但终是忍住了。他从内 心里瞧不起媚的新丈夫,俗里俗气的,没有一点品位,十足的社会渣子一个。 “媚要是回来了,说我找她有事。”姜伟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媚的新家。 姜伟来到街上,一个人十分颓丧地走着,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到任何地方去, 他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想想真是倒霉透了,要找的两个人都没有找到,如果不 是怕人把他当疯子,他真想大嚎几声,以排泄心中的怒气。周力没找到不说,连媚 也没有找到,媚会到哪儿去呢?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媚这个时候正和林长东在一起。 媚来找林长东,正是来探听是不是真把那个叫莅莅的女人抢来了,但林长东告 诉她的情况,却让媚百思不解。 “那个女人会到哪儿去了呢?”媚问。 林长东颓丧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会不会是姜伟设的圈套?” “我仔细分析过了,不像。” “姜伟的脑瓜子是好使的,你别忘了,姜伟是写侦探小说的,脑子里什么奇思 怪念都有,对犯罪心理也特别有研究。他或许是想到你不甘心,会晚上让人再去探 个究竟,所以就把那个女人藏起来了。” 林长东迟迟凝凝地说:“听你这么说,也有这个可能。这个姜伟。真是狡猾之 极。” “一般人,都不会是姜伟的对手的。我和他几年夫妻,太了解他了。” “这个姜伟,我,我不会轻挠他的,他把我害得太惨了。” “林总,那天我好像听你和姜伟在争执,你的……你的那个被姜伟割了,这是 怎么一回事?” 林长东本来苍白的脸,一下子更白了,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总,你别把我当外人,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你都听见啦?”林长东结结巴巴地问。 “你们又不是说的悄悄话,我怎么听不见。” “这么说来,莅莅也听见了,也许……也许莅莅听见后,再也不愿回到我身边, 悄悄走掉了,莅莅是怕我去抢她呢。” “林总,这个你多心了,那个莅莅根本记不起你是谁了。” “你撒谎,你胡说。”林长东生气了。 “林总,我说的是实话,因为那个莅莅被绑架了,丧失了记忆力,她连自己的 家在哪儿都记不起来了。” “真的?莅莅她丧失了记忆?”林长东吃惊不小。 “他们都这么说。” “那为啥她又记得姜伟那王八蛋?” “听说也记不起姜伟是谁了,是李奇把那女人送回到姜伟身边的。” 林长东沉着脸,不再说一句话。 媚忽地朝林长东笑了笑,委婉地问道:“林总,我真不明白,你是个病人,还 想那个女人干什么?” “没有人会明白,我有多爱莅莅。我不想让任何人得到她,她永远都属于我, 也只能属于我。” “其实……我也不想那女人在姜伟身边的,我嫉妒姜伟身边的任何女人。” “我相信你说的话,就像我嫉妒莅莅身边的任何男人一样。” “林总,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如果你的病不是很严重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 偏方治疗。” “真的?”林长东两眼放光,如大海中快要溺死的人抓到一块可以求生的木板。 “林总,你又不是小孩子,我骗你干嘛?” “哎呀,媚女士,如果真能治好我的病,你就是救苦救难的女菩萨了,你的大 恩大德我会永远都不忘记的。” “不过……”媚欲言又止。 “快说,只要我能办得到,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媚的脸红了,只是笑,不再开口说什么。 “媚女士,快说,你说你不是骗我的,对不对?”林长东走到了媚的身边,焦 急地盯住她。 “当然不是骗你,只不过……我,我怎样才知道有没有治好的可能呢?” “这个……”林长东也为难了。 “林总,你告诉我,是全部没有了,还是多少有一点呢,如果全部都没有了, 神仙也无回天之术了。” “还还还……有一点。” “具体点。”媚红了脸问。 “有……原来的三分之一。”林长东难为情地说。 “还有恢复的希望。”媚肯定地说。 “媚女士,有什么秘方,快告诉我吧?”林长东迫切地问。 “会很辛苦很费时间的。” “我什么也不怕,只要我能再恢复成个男人。只要能把莅莅留住。” “你有信心就好,你拿笔记下,我把秘方告诉你。” “好!好!我马上记。你真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呀!”林长东拿过纸和笔。迫 切地望着媚,脸上因激动而泛出红光来。 林长东的整个精神面貌都变了。 “我可以给你介绍两种方法。”媚笑着说,“不过,在一个男人面前有些话实 在不好出口,但我又很同情你,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作男人的根本,所奋斗创造的一 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了。” “谢谢你,媚女士。”林长东感动得泪花转动。 “你听好啊,我可只说一遍。” “快说吧,我的好人,你可别磨蹭了。” 媚这才红着脸说道正题上:“每日午时前,是阴消阳长之时,这个时候,你在 静室中端坐,凝神定气。腹中饥空最好,有利于气脉流通。饱则气窒不通。这时当 闭气咽津,送下丹田,再运到‘那个’上面,用一只手兜住‘那个’和阴襄,一只 手在丹田脐腹上摩九九八十一下。然后再换手依前法右转,再摩九九八十一下。这 样做过之后,就把那个根捻住,在左右腿上敲打,不计其数,久而久之,自然就会 长长,说不定比原来的还会粗长。” 媚说到这儿停了停,看林长东是否都记了下来。 使惯了秘书的林长东,竟一字不漏地把媚说的话都记了下来。虽然书法不是很 漂亮。 “还有一个法子呢?”林长东期望地问道。 “另一个法子要吃药,药主要有这几味,甘草、当归、桂桂、地骨皮、木通、 大茴香、露峰房、蛇床子(以上各一两),蟾酥(一钱为末)。将这几味药,全部 研为粗末,用水六碗,煎至五碗,热洗,一钟茶的功夫自洗三次,每次行气三十余 口。行气之时须要正身端坐,存神定意,咽津纳气一口,以意使下丹田直至‘那个’ 根上首,如此三十余遍。然后将那个根拿住,左右打腿,左打八十一,右打八十一, 久久行之,也会长长,长粗。” 林长东记完,看着单子说:“媚女士,你说的这两个方法,真的是很有科学道 理呢,看来我林长东真的是有救了。” “不会认为我是在蒙你吧。” “对不起媚女士,我误会你了,林某在此给你陪个不是,现在我感觉出了,你 是真心地帮我呢。” “林总,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成为真正的男人后夺回那个莅莅,我呢,就 夺回姜伟。我们各得其利。” “媚女士,我还是很感激你的,是你让我对今后的生活有了信心,我要不是想 到父母还健在,真不愿苟活在人世了,现在,我有救了,奥斯集团有救了,我的父 母也会有一个平安幸福的晚年。” “这么说,我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了。”媚笑。 “那当然,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些秘方呢?” 媚很平静地说:“我现在的丈夫有一本这方面的书,他正是受这本书的启发, 才把我哄到他的手。” “对不起,我想问一问,那你现在为啥要离开他而走回头路呢?” “一个男人,如果仅仅只有那点本事,那算什么?他是无法和姜伟比的,人品、 学识、社会地位,没有哪一样能同姜伟相比。吃喝嫖赌倒很在行,都怪我当初一时 昏了头。唉,不说这些了。林总,我说的方法你可换着试。我是知道你的不幸之后, 偷偷翻了我丈夫的那本书,一字不漏地记下来,本来想把那本书偷出来,我怕他会 乱怀疑我,我倒不是真怕他,我只是没精神和他斗嘴呕气。那是个很无聊的人。” “你也很不容易的。”林长东感叹地说。 林长东放好笔记本后,开了一张支票给媚,很有诚意地说道:“媚女士,我想 表达一下我的一点心意,这支票我没有填数字,多少你自己填。” “林总,你就不怕我填个天文数字,让你倾家荡产?”媚大笑着说道。 “没有,我可以东山再起,就当我破产,再从零做起。”林长东显得满不在乎。 “那我真填啦?” “填吧!” 媚拿起笔填了个数字。笑着将支票递给林长东。 林长东接过看支票上的数字,立即就皱起了眉头,一下就把那张支票撕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