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乙其人 三年前转业到地方据说给市委的是什么局的林局长当司机的刘乙,就住在和吴阿 姨同一栋楼的五单元二零一。心高气傲的他很少与这儿的人来往,就算你是团职干部, 他看见你连鼻子都不哼一下。 转业后的刘乙多了一个爱好,就是养大群的鸡和种各种各样的菜。吴阿姨家的叔 叔跟他好像是半生不熟的老乡,什么叫半生不熟?说熟吧,没怎么来往;说生吧和他 又是从一个省份里走出来的。如今又住在一栋楼上,虽然不是一个门洞,但是低头不 见抬头见的打个招呼还是常有的事。 从今年四月份吴阿姨开始养鸡之后,有共同爱好的刘乙方才和三单元的住户慢慢 熟悉起来。尤其是和吴阿姨,好象有讨论不完的养鸡论,经常地提醒阿姨公鸡是不是 该杀了,什么时候杀? 三单元里的住户人缘好,相处的非常和睦。每年天气转暖后,这里的部分闲人, 就会三三两两的聚在楼下小房子后面的菜地里,边说着家常边翻地种菜。炎热的夏天 到来,三单元的大人孩子,在凉风习习的夜晚,走出家门,大人聚在楼下打扑克牌; 孩子们兴致勃勃的在大人们身边欢快的做游戏。这种和谐的氛围在城里是很难得一见 的。刘乙就是在今年的夏季到来之际,来三单元门前凑热闹打扑克牌,才和三单元的 住户们彻底的混熟的。所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只有妈妈知道,刘乙的到来另 有目的。 果然不出妈妈的所料,三只不到两斤重白公鸡里的两只呢被阿姨一前一后的顿了 鸡汤。阿姨和叔叔一口也没吃着,都叫小姐姐每天一碗一碗的煮了面条吃。 阿姨叔叔没吃找倒没什么,把这五单元的里一个人给馋坏了。那个人就是刘乙。 六月初,刘乙看到阿姨杀鸡就嚷嚷着说要一只解解馋。阿姨可舍不得,这鸡本来 就是为了孩子才养的,原先想着养大点再杀,可是每天都得早早的到集市上去讨要人 家掰下来的菜帮子很麻烦。如今鸡肉和鸡蛋那么贵,很多人都开始养鸡,剩菜也不好 找了。无可奈何才杀了两只老欺负小鸡的白公鸡,怎能轻易地让一只给别人吃。但是 人家那么大的人提出来了不客气一下有悖常理。就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说干脆做好了请 你喝酒吧! 刘乙等了两天没见动静,再次见了阿姨咬牙切齿的说,不是说好了请我吃鸡喝酒 的吗?怎么连根鸡毛都没看见。一句话说得吴阿姨的脸红了;连声辩解道,都让孩子 煮面条吃了。我们也没吃着,鸡小又瘦,炖了两只鸡也没挖出一碗肉来。 阿姨这次抢白可能伤了他的自尊,从他的眼睛里,妈妈就断定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妈妈想,我得替阿姨小心提防着这个人。 妈妈说,这个刘乙可不是一般人。表面上大大咧咧笑眯眯的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 实际上是一个抠门吝啬、心胸狭窄好像傲气实际自负的人类中的小人。 抠门吝啬到什么程度呢,传说老婆上街买菜,得一斤一两的报数,然后一笔一笔 的记在账上;买衣服不许超过一百块。要说这是好事呀!中国的传统美德:勤俭节约 嘛!更甚者老婆来例假了蹲厕所,扯块卫生纸擦屁股还招来一顿骂,撕那么大块干啥? 败家娘们!媳妇敢怒不敢言。唉!谁叫俺没工作得靠人家养着呢。 刘乙的媳妇孟凡平长相一般,有点心里障碍。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发展中的国 家,生活水平的差距及各种岗位之间竞争压力大,从上到下各阶层的人心理多少都有 点障碍。但是把孟凡平的心理问题下放到所有人的面前,觉得没什么了不起,超级普 及的问题了。那还用得着为这事闹抑郁!没错,她的心理问题的产生主要是自己男人 和别的女人之间关系的压力造成的。其实刘乙也并非是那种随时随地的贪占女色色鬼, 他是具有选择性和某个女人交往。但孟凡平不理解,男人对我那么抠门,他把钱都抠 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抠出去巴结另外一个个长的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孟凡平是一个相 貌平平缺少自信的女人。她为此烦恼,常把这种烦恼讲给这儿的一个老乡的媳妇高发 晶听。 妈妈闲着没事时就在樱园里到处转悠,孟凡平的苦恼就是在她流着眼泪向高发晶 哭诉的时候听到的。 妈妈说,别看人类从家门里走出来时衣着得体、妆容端庄、笑容可掬的样子,实 际上回到家里关上门,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没准越是笑的开心的人心里就越苦, 但为什么走到人前又显得那么开心,就是为了给别人一个假象:我生活的很幸福!现 在的人哪!两口子有时也开不清对方的心理,都把自己隐藏的只剩下道貌岸然的外壳。 为什么要这么做,主要是现在的人类无聊到好奇心太强,最爱根据别人的一言一行编 造好似亲眼所见的别人的隐私。刘乙的老婆没工作无所事事,老公天天跟着局长的屁 股吃香的喝辣的,对自己又如此小气,她能不怀疑吗?妈妈说,她的怀疑也是有她的 根据的。 妈妈说,自己说刘乙心胸狭窄也是有有根据的。 去年秋天刘乙跟隔壁种菜的徐大叔说,长的真好,你的辣椒咋还不收?我一把尝 尝吧!说着就从兜里掏出方便袋要摘。也不怎么大方的徐大叔赶紧阻拦说,还没长好 呢,我自己还没舍得吃一个,你急啥?等熟透了再说吧。结果当天夜里,刘乙就把徐 大爷家三畦子朝天椒来了个连窝端。这还不说,今年春,他半夜三更又把徐大爷菜地 里准备第二天收获的大蒜全部挖空。他做这种事脸不改色心不跳的。给那么大领导带 过七八年的司机,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是没见过?那心里素质可是超级的棒。 第二天他照样到菜地里取笑着急上火的徐大爷,看看,不听我的话早点收,一个 也没了吧!气的徐大爷直翻白眼。 徐大爷是一个普通老职工,说的是普通职工,却有不同凡响的一面,他的薄面, 连这儿最大的官——基地司令都要谦让三分。 是徐大爷有高官侯爵的儿女?非也,他的一双儿女在一个在樱园门前卖水果,一 个在早市卖葱呢。那究竟徐大爷有何超凡的本领,使师级的领导都惧怕三分? 妈妈说,万事发生皆有因,人的威信也不是一撮而就的。就像狗。如果你是家狗, 不曾显示过看家护院的本领的话,命运就是被人类分食其肉。如果是一只宠物狗,没 有人类那种溜须拍马、附耳献媚的绝活,照样是要被淘汰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