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乙的心事 到今天这事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吕海再也没在离过婚,在唐城一直过着幸福的 生活。吕海在地方不但当上了某事业单位的领导,而且又给老婆小姨子以及小姨子的 爱人都安排了正式的工作。 此事虽然已经被日月的穿梭送出了樱园人的记忆,但这个传奇的故事一直没能从 刘乙的记忆消失。他甚至愤愤不平:为什么,我刘乙偏偏就不是干部,偏偏不能像吕 海那样随心所欲。 凡平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刘乙打祝菊儿的注意是因为这个。 凡平鄙夷的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刘乙,你以为现在的女孩儿还那么傻吗? 什么傻不傻的,她都快三十了,别看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心里没准早就长草了。 我都抓过她好多次手,从来没有反抗过。有时候她自己在家里上网,我上去过好多次, 她明显也有那种感觉,可惜我有点犹豫,不然早就把她给那个了。昨晚要不是他爸那 个臭老爷子,我握着她那柔软的小手…… 你……你去死吧你。没等刘乙说完,孟凡平推了一把正在陶醉的刘乙,趴在床上 又哭了,我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一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跟祝菊儿拉拉扯扯是 为了房子,那你和三零二的又是怎么回事? 三零二?谁呀! 你还装蒜,养鸡的那个。 哦!你说的那个小媳妇啊,不错,虽然三十多了,可是长的跟小嫩葱似的。性格 还挺活泼,挺招人喜欢的。 我说的没错吧!她家男人经常去丰城,你是不是也在打她的鬼主意? 我倒是想,可是敢吗?人家还是军属,不像麦巧……啊……我啥也没说啊!人家 的老公长的比我好,又是干部,我有那么大胆吗? 你还说没有?那你为什么一看到那个媳妇在楼底下喂鸡,就去跟她聊天,看你俩 聊的那个热乎,没啥才怪呢! 唉!说你他妈的弱智你还不信,我为什么跟她聊天,还不是因为那几只鸡! 跟鸡又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他妈的今年糟蹋了多少只鸡?剩下的这十来只你也不好好喂,长 的跟鸡架子似的,我怎么给局长送去?我不想个办法怎么办?你不是老追问我这几个 月的工资哪去了吗?哪儿去了?都买柴鸡送给局长了。今年他妈的除了工资不涨啥都 涨,一只柴鸡得花他妈的七八十。一个月至少买三四只,得花多少钱?二百多块就没 了。平时你不吃啊!儿子上晚自习八门课程一个就得三百多块。校外英语辅导班又他 妈的一百多!我刘乙一个月才一千四百八十五块钱的工资啊姑奶奶,你他妈的算过没 有?你一个老娘们在家闲着没事还给我找事添乱,不然每月我从麦巧那儿还能弄个零 花的。这下都让你给搅乱了,给麦巧安排完工作以后人家也不搭理我了。原来指望你 把鸡养好了还能省一点,结果你……你说你干啥行,我刘乙每天从机关灶把几十斤的 剩饭用专车给你拉回来,你……你说你竟然能把鸡给活活的饿死。你厉害,我刘乙这 辈子算栽你孟凡平手里了。 刘乙说完躺在床上两眼直直的望着沾满蚊子尸体的屋顶一动也不动。 孟凡平在刘乙面前本来就是胆战心惊的,这下被刘乙的一番理论压得更是来年大 口出气也不敢。好半天了才轻轻的说,你也不能全怪我,谁叫你把给我安排工作的名 额给你想好的麦巧了,我怕你在跟别的女人好了又不管我了,哪还有心思养鸡。如果 你早点让我上班拿工资,不也能替你分担一些了吗?还说我,对我好一点就是一千只 鸡我都能养好。关键是你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以为你的心里只想着别的的女人。 刘乙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把孟凡平吓了一跳,赶紧的站起来紧张的看着满面怒 容刘乙。 你……你以为我他妈的是傻子?你是我老婆知道吗?就算我现在对你没有多大兴 趣,但是我绝对没有跟你不过的念头。说实话,我想过离婚!可是,真要是离了谁会 跟我过?我刘乙他妈的现在已是快四十的人了,让人一看样子就知道像是刚从农村里 走出来的特困户。一没钱二没势,一个给人家做狗的臭司机。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 尽快的在唐城买套属于自己的窝。除你之外,我真的想象不出来还会有第二个比你傻 的女人会嫁给我。就连当初在我怀里乖的像只猫似的麦巧现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还 有谁会像你这样还拿你老公像宝贝一样死死的看着。 那你……你为什么还是把给我要的名额给了麦巧? 我刘乙有那么傻吗?我为什么把安排名额给麦巧了?本来林局长说是一个好单位 的名额,可是后来变了,就他妈的是个小企业,几十年工龄一个月才拿一千二三。局 长说刘乙呀!把你媳妇安排到那种地方我不放心呀!没准哪天就下岗了,可是又是跟 人家劳动局的李局打好了招呼的,不能说不去,那以后怎么再求人家那。要不你找个 跟你关系不错的顶一下,差不多卖个一两万就行了。凡平的事我再给你盯着。人家局 长这么做还不都是为我们好,我就乘机把名额卖给早就为找工作着急上火的麦巧。知 道吗?林局让我卖一两万,你猜我给麦巧多少钱?三万九,我给了林局一万四,用剩 下的钱又给你盯了一个更好的工作,上班就可以发两千多。估计这个月底你差不多就 可以上班了。 孟凡平听的梦里雾里的,来回对嚼吧了好几次才明白过来。 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不直接要四万呢? 本来我是想要四万的,但是反过来想一想,人家麦巧免费陪我睡了两年多。还经 常给我做好吃好喝的,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是呗?我就跟麦巧说,本来这个名额我花 了四万,专门求林局给凡平整的,可是我和你的关系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是先给你 办吧!万一那天胡安明知道了咱俩的关系想给你办都没机会了。我攒点钱也不容易, 不跟你多要,你就少给我一千吧!三万九!你可是不知道,当时把麦巧感动的呀!含 着眼泪一个劲说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平时十分钟办的事,那晚伺候我到半夜,整得我 跟神仙似的快活。在这方面,你他妈的不如人家麦巧一个小指头。可是又有什么用, 现在谁说的话你敢信?男人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就更没准了。这不,她妈的麦巧上班没 几天就再也不理我了。想不到我刘乙这辈子也有被人当工具的时候。 刘乙的滔滔不绝并没有引起孟凡平的反感,她早已经麻木了。刘乙不是说了吗? 麦巧现在不理他了。活该!非得撞过南墙才知道谁对你最真心。还别说,我的刘乙还 真是个伟大的男人。 重新看到曙光的孟凡平心头的阴霾豁然开朗,想象着未来的幸福时光,担惊受怕 的感觉没了,心头的压力没了。 孟凡平一反常态的扑进刘乙的怀里。刘乙轻轻的推开她说,我饿了,你去给我煮 碗面。孟凡平赶紧起身钻进厨房,不一会儿,飘来一阵白象大骨面的香味。 望着刘乙大口大口的吞着细长的面条,吃着吃着突然说,你说那娘们把那几只鸡 养的多肥,看着就叫人眼热。我怕她没准哪天突然给宰喽,咱们得多跟她套套近乎盯 着点,想办法把那几只鸡弄到手里。 孟凡平担心的说,你跟人家套的再近乎估计人家也不会把辛辛苦苦养大的鸡送给 你的,少花点钱买还差不多。 “噗吐”一声刘乙吐出了嘴里面条说,说你弱智还不信,谁跟她买?想买到哪里 不能买,这事你别管了,我自有主意。但是,这事不准你跟任何人吐一个字。 孟凡平又软了,嘀嘀咕咕的说,我能跟谁说,认识的老乡朋友都被你得罪光了。 谁还理我? 刘乙瞪了她一眼,放下饭碗枕着胳膊躺在床上。脑子里又开始盘算着如何把吴阿 姨家那三只诱人的肥嘟嘟的大柴鸡弄到手里,他的思绪停留在住在三单元垃圾通道里 的那只叫虎子的狗身上,不仅皱了一下眉头。 那天晚上刘乙和和孟凡平之间发生的事情妈妈是不知道的,因为此时,它正搂着 刚出生的我和小胖金刚幸福的睡着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