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请让我来陪你 J 大和J 师果然很近,只隔着一条马路,关优优虽是疲于应对新生军训,却还 时不时跑来J 大,众人皆惊,一个关好好就够艳光四射,现下竟又多了一个,特别 是男生,简直磨刀霍霍,关好好虽是官闻西的,幸好还有一个关优优……鹿死谁手 尚不知晓。 “优优,你在我们学校有同学吗?”关好好端着盘子走在前面,见关优优时不 时四顾,以为她在找人。 “没有……”关优优垂下头,明明和关好好是一样的声线,却让人觉得轻软素 柔,“我只是好奇天子骄子都是什么样的。” “天子骄子?”关好好笑着仰起下巴,“看姐姐我不就好了。”本是开玩笑, 关优优低下的面上眉头一皱,关好好总是这样优秀,大一学年就拿了一等奖学金。 熬了半个月,军训总算是结束了。关优优也以其惊人的美貌在中文系这样女多 男少的炼狱夺得头把交椅。不少数学系,物理系的男生趁着年轻厚脸皮争相向她表 白,可看来孱弱的关优优竟然拒绝得很彻底。态度之坚决,伤了不少人的心。 “优优,你黑了很多。”关好好有些幸灾乐祸。关优优看了看自己晒得麦色的 皮肤,多少有点难过,再瞧对面的关好好,之前在青岛晒的也没有白回来,根本是 乌龟笑鳖。 “姐姐,这家餐厅会不会很贵啊?”关优优抬头看了一圈,装潢精致,陈设豪 华,布置高雅。之前关好好说为了庆祝她脱离苦海,要请她吃饭,可是这里未免也 太……奢侈了一点。 “放心吧,不会留你下来洗碗做抵的。”关好好轻笑,不时张望外头,“有人 请客,待会儿尽挑贵的点。”“是……姐夫吗?”关优优嘴很甜,一声姐夫,让关 好好心花怒放。 “半个。”到底还是保守地承认了一半,“他很好奇我的双胞胎妹妹,刚下飞 机,一定要过来看看。”关好好神色盈盈,心情颇好。 “快要到了。”关好好翻着短信,猛地站起身,“我要去洗手间,你在这儿等 着,他看到你一定以为是我。”抛给关优优一记不怀好意地笑,快步往洗手间的方 向去。 关优优很好奇,能让关好好笑得这样灿烂,该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窗外太阳 西斜,几米外下车的男人披着一身霞光,撩动了关优优的心。 她的目光几乎移不开,随着那个身影,推门,转身……每一个动作都深刻地印 进她的脑海。她心跳一下快过一下,等到他走到她面前,关优优已经忘了呼吸。 “你是……关……优优?”他三分疑惑七分肯定。“你还记得我?”关优优觉 得不可思议,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声音抖得厉害,激动得想要尖叫。 男人面上是温和的笑:“你是好好的妹妹。”她眼里霎时汹涌起失望,却仍不 死心:“去年夏天,在书城门口,你借给我一把伞。” 依旧是摇头,他非凡的记忆力极少用在对女性的记忆上,而关优优,便是不需 要记住的一类,他当然留不下半点印象。 关好好一面蹭着手上的水,一面快步上前。见两人都站着,扑过去挽着官闻西 的手臂:“有没有认错?”眉眼间尽是得逞的笑。 “我怎么会把你认错了。”官闻西眸子里盛着笑,将她面上沾到的一点水迹擦 去,动作温柔至极。 “姐姐,他是……”关优优不想也不愿往下猜。“你的半个姐夫。”关好好仿 佛丝毫没有察觉出关优优的异样,拉着官闻西坐下。官闻西听到姐夫两个字,眉宇 间的笑很是满足。 关优优在他们对面坐下,手里揪着桌布的一角,用力得几乎要撕碎,微微垂着 头,在关好好眼里,便是见了生人的羞涩。 呯的一声巨响,将关好好惊醒,她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梦见官闻西,已经是 骇人的事情,若在连着关优优,完全就可以称为噩梦。 赤着脚往窗外张望。外头狂风大作,气象台说这两天有大暴雨,她过得太混沌, 竟没有上心。 小区是老式住宅,厨房的窗户是往外推的木头架子,她忘了关上,此时风一吹, 碎了两面玻璃,调味盒老酒酱油被风一吹,也都掉在了地上。 她头疼得抚着额角,蹲下身开始整理一地的碎渣。没了玻璃的窗户挡不住风雨, 关好好头发吹得凌乱,睡衣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抵如此。 客厅里突然传来敲门声,不轻不重,却正够她听得清楚。关好好烦得要命,只 顾低着头拾玻璃,不去理睬。可敲门声一下一下地没完没了,不依不饶。 原以为地上的碎屑清理得差不多,才站起来去开门。哪知踏出两步就踩到一小 块,尖锐的疼由脚心传来,她闷哼一声,掰起脚丫子,从脚心摸出一块血淋淋的玻 璃残渣。 怕背上扰民的罪,关好好忍着疼单脚跳到门口:“谁啊?”门上没有装猫眼, 她挂了链锁,打开一小条缝。 触摸灯过了时间已经黑下去,门口那人仿佛没有耐心再开一起,站在一片漆黑 里只顾着敲门。“是我。”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关好好瞬间觉得安心,却又怒气冲 冲。 “你不知道现在凌晨三点吗?你不回家睡觉跑来这里扰人清梦?”说着就要扣 上门。“好好。”他忙伸出一只手阻止她关门,“我看到你家的窗户玻璃碎了,就 上来看看。” “我家玻璃碎不碎关你什么事?”关好好微愕,他怎么知道她家玻璃破了?难 不成一直守在楼下?一时间这门开也不是关也不行,脚底的疼又一阵阵挠着她的神 经。 “我把车钥匙掉在车里了。”他的声音既无辜又无奈。“又不是我掉的。”关 好好硬着心肠不理他,去扒他的手。 他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显得很狼狈。关好好翻了个白眼,她恨自己又心软了。 “放手。”嘟哝一声,他却抓得很紧,坚决不放。 “我开锁。”不耐烦地解释,门上的那只手立刻缩回去。她关上门将链锁解开, 重新再打开门,那人竟然已经脱了鞋。 走到客厅的灯下,才看清官闻西更加狼狈的样子。简直是水里捞起来的,从头 到脚都在淌水。黑色的衬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平时看着斯文俊秀,当 下却透出几分狂野,关好好色心波动了一下,顿时升起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出神就傻乎乎地将脚往地上放,脚板底贴在地上,痛意袭来,立刻又换成了 金鸡独立的姿势。 “你的脚怎么了?”官闻西察觉到她的异样,蹲下身握住她的脚,疼得她一个 后仰。好在官闻西眼疾手快,伸手托住她的背脊,关好好下意识就勾住他的脖子。 姿势太暧昧,关好好一时竟忘了指责他,怏怏地收回手。官闻西将她抱到沙发 上,没有询问,便在电视机柜子下的第二格抽屉里找到了急救箱。 关好好却像被戳穿心事一样,别开脸,官闻西竟然还能记住她的习惯。一时五 味杂陈,直到蘸了酒精的棉签触到脚心,传来一阵撕疼才唤醒她。 关好好咬着牙,也不喊疼。官闻西却能清楚地听到她倒吸凉气的声音,轻了手 里的动作,每一次她喊得大声,那必定是不疼,若是疼了,她从来是忍着不吭声。 “谁让你进我家厨房了?!”见官闻西往厨房的方向,关好好单腿跳着跟在他 身后。先前只是粗略的收拾了碎玻璃,地上又是酱油又是醋的,一片狼藉。 官闻西取了墙上的大本日历,扯下两张。这是关好好特意在论坛上订做的霹雳 布袋戏日历,官闻西扯的又是她最爱的素还真,血气瞬间上涌:“这日历是今年的! 你……”气得说不出话。 官闻西不顾她的咆哮:“家里有图钉吗?”关好好一愣,她光买不用,半天也 说不上来。官闻西摇头,显得很无奈,在厨房的壁架上找到了图钉和榔头,真是一 抹一个准,比主人还清楚东西放在哪里。 将日历钉在破掉的窗框上,勉强挡住了扑进来的雨水。又卷起袖子打扫厨房, 关好好就这么靠着门,看他忙前忙后,直到厨房的地面光洁如新。她垂眸,官闻西 还是那个万能的好男人。 “雨小了,你没车钥匙可以打的回去。”关好好连杯水也没有倒给他,站在大 门口,完全是利用完毕就一脚踹开,忘恩负义的嘴脸。 “钱包也在车里。”官闻西轻轻一笑,却带着你奈我何的气势。“我借你钱, 不……给你,不用还。”跳去拿钱包,被官闻西抢先一步拎走。两人四目相对间, 窗外的雨势又大起来,官闻西唇瓣溢出一记笑,衬着关好好涨红的脸,格外刺眼。 一定是她平日里没有常去庙里捐香油钱,每次一到关键时刻,老天就站在官闻 西一边。她至于这么人神共愤吗? “真没带车钥匙?”关好好蹙眉,“真没带。”为了更有说服力,官闻西想把 口袋里所有东西都掏出来放在茶几上……奈何……他的口袋是空的…… “官闻西,你是不是太聪明用脑过度了,老年痴呆提前了吧?连车钥匙都不带, 要是脑袋不长脖子上,你是不是也丢了?”关好好一面极不情愿地收留他,将新买 的浴巾忍痛割爱丢给他,一面不忘从嘴上讨便宜。 官闻西且笑不语,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头发,等差不多擦干了水,竟然… …开始脱下湿透的衬衣。 关好好大惊:“官闻西,你是暴露狂吗?!”连退数步。“衣服湿了,穿着很 难受。”他说得心平气和,仿佛很占理。 眼看着就要解皮带了,关好好冲进房间将毯子拿出来丢在他头上:“让我看到 除了脸以外其他地方露出来,你就等着露宿几天吧!” 官闻西不为所动,继续解皮带,逼得关好好扭开头。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