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说罗总。他在钢构厂开始正常生产后,便对其他副总说,他要请两天假。大 家于是认定他是相上女人了,便一致说好。 次日,他一个人到了江州市陆军总医院。他挂了两个号:泌尿科和肠胃科。因 泌尿科人多,他先去了肠胃科。做过胃镜,钡餐又做了彩超后,医生说他有点胃下 垂,再就是反流性胃炎。医生建议他,不要喝酒,尽量少吃辛辣食物,也不要喝浓 茶和浓咖啡。医生还说,象他这种情况只要把酒戒了,注意一下饮食即可,并无大 碍。于是,只给开了些兰索拉唑和阿莫西林。 下午才看的泌尿科。同样又一次地做过仪器检查。看过检查结果,医生说有两 个问题:一是尿道口内后方粘膜隆起,二是有轻微的前列腺增生,不过是外层前列 体增生——与一般人不同的。还说两者都和以前有长期憋尿的习惯有关。又说他这 属于轻微状态并无大碍,吃了药就会好起来的。也是叫他不要喝酒,最好也莫吸烟。 于是开了前列舒乐胶囊等几种药。 从江州市回来的当晚,他去“皇上皇”把头发给染了。 次日,凡是熟人见到一头乌发的罗长子,都非常吃惊,一律认为他总算是找到 了好女人——居然改变形象嘛,也许近几天就要结婚了。 其实,截至目前,他还八字没有一撇。 与赵燕华初次见面是在体育活动中心,是他定的。因为这里有证明他还“年青” 的器材——他很能翻几把单杠——江城却是少有人会翻的。 赵燕华今天穿的是休闲装,牛仔裤,运动鞋——也不知怎么回事,装束酷似牛 素玲。虽是淡眉圆脸,却是于不加修饰中透着俊俏,与牛素玲比较,无论身材还是 容貌均不相上下,且颇有几分相似,只是皮肤比牛素玲稍黑一点,也正是这一点让 她更显青春。 而她看罗长子时,却是比表哥描述的强的多了——曲子起码还不知道他会染发 的。她以她闯荡社会多年的眼光确定:这才是成熟的男人。 二人都不喜欢浪费时间。他的情况赵燕华大多知道了。于是,赵燕华就把她的 过去,尤其和虞祖兴的事大致的说了。末了她说:“我原以为这就是爱情,其实— —不否认有过感情——多半是友情而已,是在那种环境下的相互扶持与呵护的友情。” 罗长子却说:“我年龄大你太多,总觉得有心理负担。”“这根本不是问题。” 赵燕华看着他说,“古人尚有老夫少妻——我们还不至于有老少之差距——何况现 在,现在人的爱情更加趋于个性化呀。”一会儿她又说,“相反,只是我可能没有 生育能力,不知道……”长子连忙说:“这更不是问题,何况,你也知道,我已经 有了一个算是优秀的儿子。”——他头一回夸自己的儿子。 二人又聊了一会,罗长子翻了三圈单杠,然后二人去新春阁吃自助餐去了。 此后几天,赵燕华先后去罗总的公司和他的家里玩过几回,均只坐坐聊聊而已, 因为她也忙。 这天上午,赵燕华忙完了手头的事就给罗长子打电话,问他下午有空不。他说 下午没事,并叫她中午来家吃饭。赵燕华说:“要得。” 罗长子安排了一下,便往家赶,路上又顺便买了些菜。 老太太第一次见到赵燕华就十分高兴,今日说她来家吃饭更是绽开了多日不曾 有过的笑脸。 午餐比较丰盛。罗赵二人却分别只喝大半杯红酒加雪碧。 饭后,二人一同上了三楼。罗长子问她休息不,她摇了摇头却在书架上看了起 来,忽见书架中间有一副扑克牌,就说:“我俩打扑克吧。”罗长子觉得与她在一 起自己仿佛年青了许多,也更显亢奋,见她说玩牌,心里自是高兴,眼睛一亮,问 :“玩什么?”“管三家嘛——两人只玩这最好。” 两人便玩了起来。才玩两局,二人都觉得没有刺激。于是长子提议:输了喝酒。 赵燕华立即叫好。长子就下去拿了红酒和一些卤菜上来。二人定好:谁输了五分谁 就喝一杯酒——满的。 二人又继续着“管三家”。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赵燕华却老是输,约莫打了 十几局,竟喝下三四杯酒——她又输了一个五分,这回她竟不肯喝,还带着七分醉 意撒起赖来:硬是不肯喝。于是,一个说“喝”,一个说“不喝”,争了几轮,末 了赵燕华似醉非醉地说:“酒,不喝——干,干什么都行。”说出这话,水汪汪的 眼睛竟是含情脉脉的。 要说这长子是个憨人,还真的是憨。到了这会儿还不曾读懂女人的多情——还 一味地扯着酒不放——愣是一股跟同学闹酒的倔劲。 赵燕华见往下玩也不好玩了,就推说有事,走了。 话说这世上事往往是这样,你越是刻意追求的越难得到,你端的不在意却偏偏 降到你头上。这赵燕华一年多谈过七八个男人,其中也不乏有条件好的,而这些人 呢,见了面就巴不得得到她,纵有个把含蓄老练的,顶多也是在第三回见面便开始 ——话儿往那头上引,手儿却往身上摸……诸如此类,却统统被赵燕华挡了回去— —可见她绝非一般女子——以至有个角当面骂她:“你一个过门嫂子,弄得比闺女 还悬乎,我看你八成脑子灌水了。” 而今日对罗长子呢,却是诚心想要给他的——并且打算今晚在此留宿的。 今天,她对于罗长子的忠厚老实颇感敬佩,同时也不免生出许多想法来。女人 的心思毕竟是很细密的。 此后,因为双方工作繁忙,多半只是在网上聊天——而且,无论多忙,一天当 中二人至少要**弦幻妗薄B蕹ぷ泳醯米约旱娜纺昵嗔诵矶啵哺械阶约豪氩豢 突然,有一整天赵燕华在网上没见到他。夜里十二点,她睡下去了,却合不上 眼似的,就打了他的手机——手机关机。 第二天,又一整天,又是如此。下午她曾有念头想去看他,一想:人家连手机 都关了,还有看的必要么?于是又联想到在他家那次,话都快被挑明了,而他却不 懂谱——原来不是不懂而是装憨,兴许他对自己并没兴趣的。 第三天,情况依然如此——他似乎连找他问问原由的机会都不想给。这天深夜, 她终于绝望了,就打了好友邱桂凤的电话——她多次想来搭伙——决定把粉笔厂转 给她。 她要离开这座令她伤心的城市。 金碧花园B 座工地,一片喧嚣:背着大罐子的砼车来来往往,真空泵呜呜地轰 鸣,一直高耸到八楼的活动钢管持续不断地将水泥浆打到模板槽子里,上面的振动 泵也嗡嗡地响着。一切都那样的井然有序。 原来,由于工程施工遇到了技术上的困难,罗总连续几天没有离开这里。为了 全力投入到施工面,他连手机都给关了——其他人也是。每天早起晚睡,一天最多 睡五六个小时。 第三天的前半夜,总算是圆满结束了。他们顺利地度过了难关。第四天,他竟 然一觉睡到八点多钟。 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赵燕华打电话。打几次没打通。于是,他顾不得洗漱就 打开了电脑,上了QQ,果见“孤芳自赏”的头像在动,点击,她并不在线,却只是 句留言:请珍惜爱上你的女人。这个梦,也许她一生只做一次;这份信任,也许她 只会给你。 罗长子猛然抡起拳头照自己的脑门一击:“哎!”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