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慕思站在医院里的花圃发着呆。 已经三天了,她还拿着那张未签名的支票,上面有一百万! 这张支票是某一天她回到家,发现有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找她,说是他们老 板“那一夜”交易的筹码。 她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从什么管道找到她的住所,但是那花得起一百万来 买一个女人一晚的人,大概也花得起另一个一百万调查她的一切。 可是把这张还不可以兑现的支票兑现的另一个条件是,她必须亲自去找他签 上大名! 不,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陌生的男人。 之所以与他发生一夜情,那是在她吃了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发生! 她甚至连他长得什么样也不清楚。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根本没有这种 再见面的必要。有钱人就是这样,能够轻易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风小姐。”温和亲切的唤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一转身,小凯的主治医生沈医生向她走来。他是个温和善良的好人,一直都 很关心她和小凯。对他,风慕思由衷的感激。 “沈医生。”她微笑着对他点点头,清雅温柔的模样令他怦然心动。 他喜欢她! 她美丽的容貌、清纯的气质、坚强的个性,以及善良的心,无一不使他动心。 可是她知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呢? “沈医生?”慕思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索,他站在她的身边,看着花圃里开 得万紫千红的花朵。 “风小姐,小凯的病情开始恶化了,得尽快做下一阶段的治疗,最好在这个 星期内。”沈志远的语气乎缓、温和。 “沈医生,拜托你了。”慕思点点头,她一直非常信任他。 “有关治疗费用……我先帮你付好不好?”他有些迟疑的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沈医生。”她客气地拒绝了。 “风小姐,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帮你。”他诚挚的看着她,希望她能 接受。 “我明白,真的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慕思低下头,她知道他对自己的 心意,可是她不敢接受,也不配接受。 他是一个好人,一定会找到一个比她好的女孩。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敢奢望会 有将来,又何必再去拖累另一个人呢? 所有的事和责任,都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一 下午,她在不得不的情况下,又来到了希尔顿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站在那扇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大门前,慕思犹豫不决,正踌躇着敲还是不敲时, 门就被打开了。 吓了一跳的慕思怔怔的直视着眼前男人的健硕胸膛;他好高,大概有一百八 十公分以上,以她一百六十五公分的高度,只刚刚到他的肩。 他穿着黑色的丝质衬衫、深色的法兰绒西裤,熨得整整齐齐,全身散发着一 股淡淡的香烟味。 她很想抬头看看他的脸,却实在没有那个勇气。 冷天或注视着站在门外的女人,他知道她早就站在门外了,却一直没有敲门。 于是站在门后足足等了她五分钟,她还是没有敲,最后他失去了耐心,自己打开 了门。果不其然,她正傻傻地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冰冷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风慕思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一步。可就在那一刹 那,她的胳膊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扣住,无视于她的挣扎,将她拉进房间。 冷天或紧锁眉头,冷冷的瞅着臂弯中的佳人,她大概吓坏了吧! 风慕思从他的箝制中挣脱出来,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他很年轻,也很俊朗,只是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阴寒气质,令她忍不住 想避而远之,眉宇间的邪魅更让她胆战心惊! 慕思不禁向后退去,不敢相信自己的初夜竟交给了这么一个冰冷邪气的男人。 冷天或坐到舒适的沙发上,伸直长腿,侧过头冷冷的瞟向离自己愈来愈远的 小女人。 “过来。”冰冷无情的语气与他的气质极为相配。 慕思已拿定主意要离他远远的,于是她站着没动。 “拿来。”他挑挑眉伸出手,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胆子还不算小。 “什么?”她没弄清他指的是什么,愣愣的望着他,一时间忘了害怕。 单纯如水的目光令冷天或心中一动,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胆量做这种交易? 他抿抿薄唇,吐出两个字:“支票。” 喔!原来他指的是支票,慕思慌忙的打开皮包,将支票递给他。 他的唇角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并未接过支票,反而握住那纤细柔滑的皓腕, 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拉人自己怀中。 “啊!”她一个站立不稳,身子倒向他,立刻被他紧紧抱住。 “放手……放手……唔……”她惊慌失措的想要推开他,可被他的唇迅速噙 住柔软芳香的唇瓣。 他的唇是热的?她还以为他全身都是冰冷的。 风慕思稍一分神,反而让他成功的将舌探进她的唇齿内,挑逗的勾起她的舌 交缠,双手也用力迫使她紧紧的贴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感觉那柔若无骨的女性胴 体。 她想逃……可是他火热的双唇恣意地纠缠,强悍的迫使她必须迎合。那狠绝 又亲密的攫取,轻而易举地击溃她的挣扎,她只觉得浑身发软。 “不……不要……”她羞愤的挣扎,泫然欲泣。 可他仍旧强悍且霸道地为所欲为,根本不理会她的反抗。 过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略微红肿的唇瓣,慕思立刻向后缩去, 警觉地瞪着他。 他则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酡红一片的双颊,讥嘲地问:“你认为自己值多少钱?” 犹如一桶水至头顶浇下,浇醒了风慕思仍有些昏沉的大脑。 “我来这里不是让你侮辱,或者使你开心的。请原谅,我恕不奉陪!”慕思 冷静地、倔强地、又毫不示弱的把话回过去。 她强装镇定的整理好衣襟,站起身向门口走去。眼泪悬在眼角,重得快要落 下。 “站住!”他叫住她,慢慢踱到她的身后。 “如果没有这一百万,你是不是会去找第二个,或者第三个男人?”冷天或 的目光停留在她黑亮如丝的长发上,慢慢伸手掬起一把秀发,嘲讽的问道。 “这与你无关。”她忍受着他盛气凌人的嚣张气焰。 但是她的回答无疑是激怒了他,握住长发的手猛然向后一拽,被扯得生疼的 慕思本能地朝后退去。 但她倔强的咬住唇一声不响,直到退进他宽阔的胸膛。他搂住她的纤腰,一 手挑高那尖尖的小下巴,迫使她仰视自己。 “我不允许。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去找别的男人。”他狂妄且高傲的宣告。 闻言,慕思晶亮的眸子愤恨的瞪着他,“我不是你的女人!” “是吗?这世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亦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包括你。”他 冷冷的笑道,看得风慕思头皮发麻。 扭过脸,她不想再看他,而他则凑到她耳边低语:“只要一个月。一个月后 这一百万就是你的了。否则恐怕没有人敢做你的第二个男人;若是不信,你尽管 试试。” 这个男人简直是个魔鬼!他已经牢牢的吃定自己了,她该怎么办?是在他身 边待一个月,还是掉头就走? 风慕思很想离他远远的,最好永不再见。 可是,那小凯怎么办?现在他正急需一大笔钱做治疗,如果她拒绝不他,那 又要上哪儿去找那么多钱?为了弟弟,她连最宝贵的东西都可以不要,一个月又 算什么呢? “怎样?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女人。”冷天或催促她做决定。 沉默半晌,她才低声道:“我有个条件……” “说。”冷天或颇有些意外,竟然有人敢跟自己谈条件,而且还是个柔柔弱 弱的小女人? “在这一个月里,你与我除了交易,没有任何瓜葛!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一个月之后,你我互不相干,只是陌生人。”绝不能让他知道小凯的事情,否则 自己会被他抓得更死、更牢! “如果我不答应呢?”目光流连在她粉嫩的颈间,他有些心猿意马。 “那么,我不要你的钱,请放开我。”她的口气斩钉截铁,这点丝毫容不得 商量。 他将她拥得更紧。这个女人简直就像一团谜,诱使他去打开谜底,他才不想 这么快放手。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握住她的胳臂,将她转过来 面对自己。 “你说话算数?”风慕思的目光带着疑问,口气亦是。 “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我说话一向算数,那你呢?”他指的是那一个月 的交易。 风慕恶心中默默地叹口气,垂下眼脸,困难地点点头。 看样子又是他赢了。冷天或满意地笑了,低下头想要去吻她,她却侧过脸, 躲开他的唇。 “很好……”他出奇地并末生气,头抵在她光洁的额上低喃。 风慕思木然的被他拥在怀中,紧闭着双眼。 一百万!为了一百万,她终于将自己卖了。 打理好一切之后,风慕思搬到了冷天或名下位于黄金住宅区的花园别墅。 她请了好友帮她照顾小凯,约定好一有状况便马上通知她,而且尽量减少见 面的机会。 虽然他对自己有了承诺,但她还是很不放心,那个叫冷天或的男人绝不是单 纯的生意人。不过,他是做什么的,她也没多大兴趣知道。 风慕思一个人在房问内无聊地走来走去,最后停靠在窗前,远跳窗外清新幽 静的风光。 不久,一名佣人便来替她整理行李,帮她放好热水、端来晚餐。并伺候她洗 澡、用餐。 等到佣人离去后,那沉重的眼皮再也不听她的指挥了,她蜷缩在舒适无比的 长型沙发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冷天或在夜深人静时回到别墅,刚从雷盟处理完事情,便迫不及待的想见到 那个令他怦然心动的女人。 在回到二楼卧房后,他将领带拉下、脱掉西装,这才开始去寻找那抹倩影。 他知道她绝不会自动睡到他床上,所以他到另一间卧房去找她。可是当他发现那 间卧房的床上也没有她的人影时,不禁蹙紧眉头。 他狐疑地走出卧房,不料却在偏厅的沙发上瞥见她那蜷缩熟睡的倩影。 ‘ 她侧卧在沙发上,漆黑如缎的秀发自然的垂在肩际,她一手压在面颊下,另 一只手则垂落在腰际。冷天或望着她娇美的睡姿,微蹙的眉头不觉纡解成一种少 见的样子。 默默凝视着她淡紫色睡袍不平稳起伏的胸部,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温柔的感觉。 他很奇怪自己居然会有这种感觉,不愿多想,走上前把她抱起来,此时此刻,他 需要她来缓解需索难耐的疼痛。 他将她平放到床上,并粗鲁地脱下她的睡袍时,风慕思才从睡梦中惊醒。 她眨着睡意惺忪的眼睛,半睡半醒的望着冷天或模糊的身影,晶亮的眼眸内 也弥漫着睡意,令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住了她。 他的吻炽热、绵长,而又带着探索的意味。在他温柔的亲吻中,她终于困惑 地清醒过来。 当弄清自己身在何处后,慕思立刻警觉地望着他,当他将她压在身下时,她 如惊弓之鸟般闭上眼睛,等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睁开眼睛。”冷天或在她上面冷声命令道。 慕思在心中祈求着他快些把事情结束,并未听令行事睁开眼睛。反正无论怎 样下场都一样,又何必眼睁睁的看见自己被他凌虐?她咬紧下唇,紧紧的闭着双 眼。 她的表情就像等待死亡的死囚一样,认命、绝望、无助,视死如归。 冷天或从未见过有女人像她一样。同样是为了钱,那些女人会用尽一切办法 来取悦他、讨他欢心。可是她现在的样子就如同他要强暴她似的,跟他上床真的 那么痛苦、那么可怕吗? 他突然想起那一晚的情形,她的甜美、娇柔让他有种错觉——她不是真实的。 那么今夜,他不会放过任何感觉,他只想要她,也只要她。 他吻住她愈咬愈紧的唇,慕思更加僵硬,毫无反应的躺在他身下。他的手开 始缓缓探索她的身体,似乎对她每一处凹凸曲线均充满了喜悦与欢欣之情。 在他有技巧的爱抚下,她几乎无法抗拒一波波紧接而来的奇妙感觉,她的手 紧紧抓住两侧的床单,咬紧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冷天或似乎察觉到她的抗拒,伸手握住她无力的双手,俯首含住她一边尖挺 的粉色花蕾,有如品尝甘露般尽情吸吮起来。 “嗯……”女性的本能使风慕思不禁低声呻吟。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 知道他想寻求什么。 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她所知甚少,至于那一次是在完全不知觉的情况下发生的, 她没有一点印象,更别谈什么经验了。 冷天或吻着她粉白柔嫩的身子,同时卸除两人身上所有衣物,然后将她拥入 怀中,不住抚摸她的纤腰、背部,以及浑圆的臀部。 “好美……”他喃喃说着,大手滑入她的两腿之间,探向她最私密的地方。 风慕思一惊,本能的夹紧双腿。他冲动得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他不 愿吓到她,于是低声哄她、引诱她、亲吻她,令她在意乱情迷之际颤抖的松开腿。 他不再拖延,挺身埋人慕思体内。 她的感觉仍然那么甜蜜,使得他无法抗拒。但是他不愿独自享受,他要让她 品尝到男女之间美妙的肉体之欢。所以他努力克制住肉体上的强烈需求,没有躁 动,只是让她逐渐习惯他、容纳他。 “慕思……”冷天或俯视着身下的她,极度的欢愉使她粉颊上一片潮红,他 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慕思睁开泛着迷雾的大眼,愣愣的望着冷天或俊朗的脸孔。他低喘的再次吻 住她红艳的双唇,舌尖探入她口中,与她紧紧交缠。 但风慕思渴求更多,不由自主、颤抖的搂住他的腰。他缓缓地开始蠕动,将 她的手移至自己的臀部,传达他的需求。 她娇喘吁吁的,配合着他逐渐加快的动作,直至喉间发出一声喜悦的轻喊, 终于寻获她所追求的境地。 冷天或听到她的轻吟,感觉她肉体的震颤,才终于放弃自制,体会到他从未 品尝过的肉体之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蕾丝窗幔的缝隙中钻进来时,风慕思便醒了。 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背靠在一个温暖坚硬的怀中。转过身一看,冷天或仍 阖着眼,似乎睡得很沉,俊朗的脸上平静安详。 虽有雪白的被单遮掩住两人赤裸的身体,但细心的慕思仍一眼瞥见他的颈脖 间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大概是旧伤,颜色已经很淡了。 接着,她又发现在他的右臂上、左胸处都有深浅不一的刀伤,虽然这些都是 旧伤,但对于一向老老实实过日子的慕思来说,仍觉得有点沭目惊心。 不由自主地,她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触摸这些伤痕,纤纤手指顺着他坚实的 胸膛缓缓下滑,这并不是她的本意,纯粹下意识的动作,可正是这无意令她大吃 一惊…… 他的腹部左侧有着一处比其他任何伤痕都要长、要深的刀伤,在这个部位, 没有致命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想到他曾历经生死,她不由得轻叹一声,正要将手从他腹问拿开,谁知却被 一只大手牢牢按住,不许她移动。 风慕思一惊,抬起头才发现冷天或早已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睡意,反而 唇边挂着感性的笑意,黑亮的眸子紧盯着她。 “为什么不继续?”他问道,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情欲。 “我……我不是……”继续?他以为自己在挑逗他?慕思立刻绯红了脸,她 想抽出手,却被他按得更牢。 “不是什么?”他明知故问地将她平贴在腹问的小手缓缓下移,慕思的脸更 红了。 她睁大眼睛,隐约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一颗心怦怦直跳。 当纤手被迫覆在男性象征上时,慕思倒抽一口气,手足无措的撇过脸去。裸 露在被单外的雪白肌肤也染成了玫瑰色,她的纯真反应令冷天或的笑意更深了。 好一会儿,他才放松对她的箝制,她立即飞快地把手缩回去,转身正打算下 床,谁知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使她不能动弹。 “别忙,再陪我睡会儿。”他懒懒的将下巴搁到她纤弱的肩上,刚冒出来的 胡碴轻扎在嫩滑的皮肤上,又麻又痒,令慕思敏感的轻颤一下,全身肌肉都收缩, 显得十分紧张。 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常常受伤吗?你身上有好多伤 痕。” 可能觉得这话有点暧昧,她又后悔起来。 “十几岁的时候受伤是家常便饭,后来渐渐少了,毕竟已经过了逞勇斗狠的 年纪了,现在很难得再受伤。”他的语气轻描淡写, “这些伤口,让你害怕?” “没有。”她摇摇头。 “别紧张,放松一点,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要你,不用害怕。”发觉怀中的她 一直处于戒备状态,身子绷得紧紧的,冷天或微皱眉头。 一听到这话,慕思立即松了一口气。 “再睡一会儿,用不着这么早起来。”冷天或则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翻身 下床,套上睡袍,回头看到慕思也打算起来,便阻止道。 她只好重新躺下,看着他从衣橱中取出外出的衣裤,走进浴室。几分钟后, 他穿戴整齐的出来,橘灰色条纹衬衫配黑色长裤,将含蓄与张扬尽显,手中还拿 着条灰蓝色的暗格领带。 “我要到晚上才会回来,如果你觉得闷,就让佣人陪你去百货公司走走。” 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皮夹子,抽出三张金卡丢到柜面上。“这些 卡给你,买些需要的东西。”他边说边坐到床边,将领带递给她,要她帮他系领 带。 “三张金卡总共有多少额度?”拉高被单裹好身子后,慕思接过领带,突然 间道。 “你有本事就刷爆它,问这做什么?怕不够花吗?”冷天或奇怪地看着她。 从来没有女人受过这种殊荣,她是第一个。 “你……不怕我拿了你的钱偷偷跑掉吗?”她指的是那早已过到她户头里的 一百万。 冷天或一笑,伸手抬高她的下巴,注视她晶亮的眼眸,“你若是想试试我的 能耐,尽管可以玩玩逃跑的游戏。不过,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因为我一向 不太喜欢玩这种猫捉耗子的游戏,所以那些耗子都将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你也 一样!”他慢慢的凑近她。 “什么代价?” “你吗?自然和他们不一样,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取悦我。”他盯着她那娇艳 欲滴的双唇。 “别的方式?”风慕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对,别的方式。比如说……你的身体……”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瓣,诱惑 地说。 “那么,其他人呢?”风慕思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润起来,她鼓 起勇气继续问。 “一般来讲,大概会送命。”他的口气就如同聊天时谈到天气状况一样平静。 风慕思别过脸不去看他。他好狂妄,似乎对每个人都有能力控制,难道和他 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不场?他怎能主宰别人的生存权利呢?疑问再次冒起,她不 得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冷天或耸耸肩,不打算回答她。 记得他曾告诉过她他的名字,可她却毫无反应。 既然连冷天或是谁她都不知道,那就真的是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大概雷盟 是什么她也不会明白吧! “晚餐时见,慕思。”他揽过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目送他离开房间,满心的迷惑不解。但无论如何,她那 一个月的情妇生涯已经开始了。 房间很暗,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厚厚的落地窗帘。 冷天或点燃雪茄,坐在窗边的皮椅上,定定地望着睡在床上的慕思。 她似乎正在作着恶梦,秀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低低的呻吟、不安的蠕动,只 想摆脱梦境中的影像。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断断续续的呓语清晰地飘进冷天或的耳 中。 她让谁不要离开她?他当然不会笨到认为那个人是自己。但那个能令她如此 牵挂、连梦中也有他影子的,是她的爱人吗? 冷天或狠狠地抽口雪茄,这个想法让他嫉妒。 “不……啊!”慕思猛地惊醒,喘息着坐起来,用手背擦去额上的汗水。 她又作恶梦了,连续几天,只要一合上眼,就会浮现出小凯的身影。他离自 己愈来愈远,她想要拉住他,可是怎么也抓不住。 难道……小凯出事了? “你醒了?”黑暗中。冷天或冰冷的声音响起, 森冷地盯着床上惊魂未定的她。 慕思掀开被子走下床。她要去看小凯,否则她不会安心待在这里。 “我…一能不能出去一会儿?”她走到他的面前,秀眉轻蹙地望着他,眼中 含着一丝祈求。 五天了!她待在这所别墅里五天了,几乎与外界隔绝。 这些天,他们之间的默契似乎增加许多,白天他依旧冰冷无情,但他留在别 墅里的时间总是有意无意的变长,并且时常会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但神情仍然冷 漠。 可是一到了晚上,他就又变成了热情如火的情人。 他几乎夜夜抱她而眠,让她领会到无尽的激情与欢愉。那个时候,他是温柔 的、令她心动的。她喜欢他的吻、他的抚摸,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但每当白天她看到那个阴沉的男子时,她不禁质疑,他们是同一个人吗?这 个时候她便会怀疑自己在他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是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还 是他目前的一个床伴? 也许他根本就只是在睡觉时需要她。因此她绝不允许自己愈陷愈深,他们之 间…… 只是一场交易! “去哪里?”他不怕她一走了之,事实上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问, 是因为他想知道。 风慕思低头不语,看样子并不打算告诉他。 “快去快回。”他捻熄烟头,淡淡地应道。 “谢谢。”得到他的允许后,慕思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然后迅速到浴室梳 洗。 “要老张开车送你去吗?”冷天或站起来踱到浴室外,修长的身躯倚在门边, 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拿着木梳的纤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她面对浴室巨大的铜镜向他摇摇头,“不 用麻烦了,我自己叫车。” 当然不能要司机送她到医院,否则他就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冷天或不再开口,转身出了卧室向隔壁的书房走去。 慕思一路小跑步的出了花园,就像一只刚从笼中放飞的小鸟,全然没有发现 有双深沉的黑眸在二楼窗口紧盯着她,直到她上了汁程车。 放下窗帘。冷天或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的电话。他记得曾向慕思保证过不去 调查她的一切。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去见什么人。 主意一定,他拿起话筒…… 果然不出所料,小凯的病情不太稳定。 风慕思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凯刚刚从观察室出来,得知病情得到控制后,她 和她的好友雪儿同时松了口气。 “怎么样?那个人有没有为难你?”趁着小凯睡熟的机会,雪儿悄悄问她。 “还好。”她下意识地拢拢领口,却仍被眼尖的好友给发现了,不由分说轻 轻拉开慕思的襟口。 “我的天!”她倒抽一口气,“他是用咬的吗?” 象牙般雪白无瑕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和齿印,真是怵目惊心! “痛不痛?” 风慕思涨红了脸摇摇头,同时将领口扣好。她无法对雪儿说她喜欢这种爱抚 和亲吻。 雪儿一定会以为自己生病了胡言乱语,可是,那是真的! 每次他都喜欢狠狠的吻她,吻到她喘不过气,吻到她失去最后一丝理智。至 于那些齿印则是有好几个晚上,他在半夜突然紧紧抱住她,咬着她柔嫩的肌肤, 在她的脖子上、肩上、酥胸上留下痕迹,直到将她从梦中弄醒。 刚开始她会觉得痛,那样的感觉就如同蚂蚁在啃咬着她的心,可是当她看到 他复杂的眼神时,她迷茫了,因为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丝痛楚! 他也会感到痛? 那一刻,她心软了,只有伸手轻抚他宽阔的背,使他渐渐平静下来。但他究 竟是为了什么呢?她不知道。只是有一点她觉得不安,这个男人在她心中占据了 愈来愈重的地位,像今天,她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风慕思心事重重地走出医院大门,一声嘹亮的喇叭打断了她的沉思。 是沈医生,他坐在汽车里。 扶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他一脸坦诚,“风小姐,能不能和你谈谈有关小凯 的病情?” 风慕思点点头便上了车,两人来到离医院不远的一处公园里。 在长椅上坐定后,他深深地看着她,“很久不见你了,很忙吗?” “最近……比较忙。” “你好像瘦了,要多注意身体。” “谢谢你的关心,沈医生。”听到这关怀的话语,风慕思感动地微笑一下, 但似乎不让他再有机会表达关心之情。“你要跟我谈小凯的情况?” “是的,小凯的病情虽有所控制,但是要想进行更有效的治疗,只有到德国 去。” “德国?” “对,德国,那里有最先进的仪器和设备。而且我有位大学学长在那里任职, 我已经跟他联系过了,现在只看你的意见了。”他诚恳地慢慢道来。 风慕思虽然感激他为他们姐弟所做的一切,可是她还有二十多天才可以恢复 自由之身,该如何是好呢? “钱方面不是问题。如果……你还是拒绝我的帮助,时问可以往后拖一个月 左右…… 你可以慢慢筹……“沈志远以为是因为费用问题,立刻向她说明。 “可以延后吗?对病情有没有影响?” “这样说吧!在我看来,以小凯的情况,应该没有比现在更坏的了。” 这个答案令风慕思松了口气,幸好没什么差别,这样她可以暂时放心留在冷 天或身边,完成剩余的交易期限。等一个月过后,她会立刻带小凯去德国,那时, 什么也阻止不了她。 “思……慕思,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沈志远红着脸,真诚地看着她。 慕思点了一下头,莞尔一笑。 “那么,我们是朋友?”他立刻松了口气,“慕思,我以朋友的身分嘱咐你, 保重你自己。无论如何,小凯不能没有你,我……我和雪儿也是。”见她再次点 头,他忽然正色说道。 风慕思一阵心酸。天底下除了小凯外,居然还有人说不能失去她,他那么善 良、那么热心,这份情她真的是欠定了。 如果没有那一百万的交易,如果没有冷天或的出现,她会不会接受他呢? 一想到冷天或,慕思莫名其妙的想哭。无奈、痛苦伴随了她好久,她好累, 好想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只要一会儿。 看着她含着泪无助的模样,沈志远一阵心疼。他扶住她瘦削的肩,让她靠在 自己胸前。在他眼里,她太苦了,需要一个依靠,替她分担她不能完全挑起的重 担。他愿意做她的依靠,只要她愿意。 “咱”一声,冷天或将手中的照片用力摔掉,桌上、地上散落了一地。 站在书桌前的一个男子胆战心惊地低着头,冷汗像忘了关紧的水龙头,直在 他额上、手上冒。 他只是一家小小征信社的老板,全靠着势力庞大的雷盟吃饭。他从未想过会 有一天能亲眼目睹盟主的尊容。 想到今天早上他有幸承蒙冷少爷召见,几乎兴奋的晕倒在地。可是现在,他 宁可从未见过他! 他跟传闻中一样,冷得令他头皮一阵阵发麻!不!比传闻中更令人胆寒!他 努力的抹着额上的汗珠,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刚好落在他脚边的照片。 照片中的主角是个清雅脱俗的女人,正伏在一名男子胸前哭泣。 咦?冷少爷不是还没结婚吗?怎么此刻的表情犹如捉奸在床的丈夫? 他疑惑地稍稍抬头瞄向冷天或,正好与他如冰的黑眸相对,吓得他飞快地低 下头,一颗心卜通直跳。 “做得不错。”冷天或冷冷地赞道,同时抬起桌上的一张照片。眯起眼…… 这个男人说不定就是风慕思睡梦中的那个“他”! “是!是!”小角色当然只是陪笑的连连应道。 “这是你应得的,不过——”冷天或拉开抽屉,拿出支票簿,撕下一张递给 他。他停顿一下,“今天的事我不想听到半点风声,你知道怎么做了?” “是,我知道。”他双手接遇支票,示意自己明白。 他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否则就算拿把枪指着他,他也不敢惹雷盟的盟主。 古往今来,跟雷盟作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别说冷天或令他手脚发凉、冷汗 直流,就算是雷盟旗下的各堂堂主也个个神通广大,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打定主意一回去便关门大吉!从今以后,他只有天天吃斋念佛,求菩萨保 佑再也别跟雷盟扯上任何关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