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下午五点左右,褚琳琳来到学校门口,等了不到五分钟,就见两辆黑色的奔驰 车过来了。车停了下来,褚琳琳连忙迎接上去。 国际服装节组委会庄主任带着六个人来到华星挑选节目,庄主任一边走一边向 褚琳琳介绍了一起来的几个官员和专家教授,褚琳琳简单地向客人介绍了节目的准 备情况。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学校,我要介绍几个朋友的孩子来这里读书。”随 行的一个专家说。 “我们学校的教学质量更是一流的。”褚琳琳紧接着补充一句。 “褚老师时刻不忘为学校做广告的。”庄主任幽默地说。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顿时气氛活跃了;这时,周阳从对面迎了过来。 寒暄了几句,周阳和褚琳琳一起带领客人参观校园。 有几个学生走了过来,同时用流利的普通话和英语向客人问好。组委会的官员 和专家来了兴趣,叫住学生,不断用英语提问,学生们几乎不假思索就回答,使得 客人们非常满意;庄主任乘着兴致要求马上面试参加服装节翻译的学生,褚琳琳就 打电话给秦瑜。几分钟后,秦瑜、赖健和乔治领着所有参加服装节翻译的学生过来 了。 参观校园用了二十分钟,考核性质的英语对话也进行了二十分钟。组委会所有 的人都表示满意。庄主任问秦瑜:“这些孩子是内地的还是香港或者海外的?” “五十名学生,两个来自香港,一个来自菲律宾,其他全部是本地学生。”秦 瑜答道。 晚上,艺术剧院的观众席千余个座位就坐了十几个人,显得空荡荡的。周阳和 学校相关领导陪同服装节组委会的人坐在嘉宾席上,等待节目的开始。 艾小娟在化妆间里为每个学生检查了一遍服装和道具,带领学生在后台等候。 接着,主持人报出上场的第一个节目:少儿时装表演。 嘉宾席上所有的人在认真的看着;当最后一个小演员退场,舞台灯光暗下来的 时候,庄主任带头鼓掌起来。 “这个节目有特色,把儿童的天真烂漫融合到对时装的趣味审美中去了。”旁 边一个专家说。 “这是一个舞台剧式的时装表演,情节和音乐都很新颖,可以说是对传统时装 表演的创新。”中年女教授赞赏道。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来,开始了第二个节目:民乐合奏。 庄主任把节目单翻开,仔细看了一下,对周阳小声的说:“这个艾小娟老师多 大了,是哪个舞蹈学院毕业的?” “才二十多岁,是从杭州来的,毕业于一所普通大学。” “江南多才女啊!”庄主任感叹道。 《远山的呼唤》上场了。舞台上的灯光全部暗了下来,只有一道橙色的追光打 在舞台的中央,三个衣裳褴褛的孩子抱在一起,像一座小山峰现在那里;音乐声起, 电子布景出现了一片浓密的山林。仿佛远离了繁华的都市,来自远方贫困山区渴望 读书的孩子深情的呼唤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 中年女教授对庄主任耳语了几句,庄主任点了点头,转身对周阳说:“周校长, 裘教授想在演出结束后见一见艾小娟老师。” “好的,我让艾小娟老师留下来。”周阳说完,向褚琳琳低声说了几句,褚琳 琳听完,马上离开了座位,向后台走去。 褚琳琳来到后台,艾小娟正忙着给学生卸妆,褚琳琳把艾小娟叫到一边:“小 娟,祝贺你!你的节目受到一致好评,专家们要见你,你把学生安排好就过去。” “真的吗?那我马上过去!”艾小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查莉在一旁为学生整队,学生武术表演排在后面。她听到了褚琳琳的话,也羡 慕地说道:“艾小娟,你的运气真好!” “查莉,你也会成功的。”艾小娟鼓励她。 褚琳琳和艾小娟来到嘉宾席上,逐个介绍组委会的客人;介绍完后,裘教授把 艾小娟叫到自己旁边的空位上,和艾小娟谈了起来。 “您就是著名的舞蹈家裘小青老师?”艾小娟非常激动。裘小青的名字在二十 年前就已经响遍舞蹈界,专业的舞蹈教材上面都会出现她的名字。 裘教授微笑着点了点头。 “周校长,艾小娟老师是个难得的人才啊!”裘教授对周阳说道。 “那我就推荐给您,艾小娟老师的独舞更是一流的水平,在我们学校怕都有些 屈才了。”周阳有点得意的说。 庄主任接过话来:“节目最后能不能请艾小娟老师来一个独舞?” 艾小娟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矜持的不说话,她想答应和不答应都有点冒失, 就用眼光向周阳求助,周阳笑着对艾小娟说:“裘教授是中国舞蹈界的老前辈,能 得到裘教授的指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你马上去准备一下吧!” 艾小娟点了点头,然后兴冲冲地回舞蹈房准备服装和音乐。 她一边走,一边给唐晟打电话:“你在哪里?马上到舞蹈房来!” “我在画室。发生什么事情了?”唐晟第一次听到艾小娟说话这么急。 “你立即下来。” “好,我现在就下来了。” 艾小娟进了舞蹈房,打开灯的时候,唐晟随后就走了进来。 “详细情况我以后给你说——现在我要立即准备一个舞蹈,给组委会的专家看,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艾小娟一边挑选服装一边说。 “需要我做什么?”唐晟问。 “第一个问题,我跳哪一个舞蹈好?” “跳《火凤凰》最好。” “第二件事情,帮我去问褚琳琳,剧院的节目快结束的时候通知我,我现在要 做一下锻炼。”艾小娟已经换好了舞蹈服。 “好,现在我就去问。”唐晟说完就往外走。 “回来!还有好几个节目才结束呢,你现在看着我跳,给我一点意见。”艾小 娟叫住了唐晟说。 唐晟看着艾小娟笑了,艾小娟也调皮地笑了。 “还求你一件事情,表演的时候帮我打一下灯光。”艾小娟有点不好意思了, 故意把“求你”字拖长了一些。 “我乐意效劳,谁让灯光是我设计的呢!”唐晟说。 艾小娟和唐晟从舞蹈房出来向剧院走去,快到剧院大门的时候,看见查莉急匆 匆地走了出来,一脸的怒气;艾小娟想叫住问一下什么事情,但被唐晟拦住了。 “可能是节目演砸了。这种人你关心她,她还认为你是不安好心,少惹为妙。” 唐晟提醒说。 “你不要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坏。”艾小娟说。 “现在不管别人,排除一切杂念,把自己内心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到舞蹈中去, 让爱和苦难交替控制你的意识,太阳在你心中升腾。”在艾小娟进入舞台侧门的一 刻,唐晟一把握住艾小娟的手,看住她的眼睛说。 艾小娟的《火凤凰》开始表演了。 在舞台上,艾小娟旋转到最后一刻,她感到自己心中升起太阳,接着,太阳上 面伸出两个翅膀,一片火红,隐隐约约地变成了凤凰,向光芒开始的地方飞去。 帷幕降下的时候,艾小娟缓缓地倒在舞台上。 庄主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带头鼓掌,大家也跟着鼓掌起来。庄主任高兴地对 周阳说:“等艾小娟老师过来,我请大家出去吃宵夜,是我请客。” 褚琳琳把艾小娟扶了起来,问:“你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艾小娟用纸巾揩着脸上的汗水说。 “这几天你也太疲劳了。”褚琳琳关心地说。 艾小娟脸上一红:“好长时间没有跳舞了,体力消耗大了一些。” “等这件事情忙结束,我们出去蹦迪去。”褚琳琳说着,手机响了起来,她一 听,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对艾小娟说:“小娟,你太棒了!那些专家 都夸你呢,而且还要请你一起去吃宵夜,快去换衣服。” 艾小娟这才感到内衣都被汗水浸透了,她和褚琳琳打了招呼,走近后台的更衣 室。 她刚刚换完衣服,唐晟的电话就过来了:“祝贺你,我的‘火凤凰’!” “我差点累倒在舞台上,你还不过来看我!”艾小娟撒娇地说。 “我立即过来!” “算了,你别过来,我马上就要和领导们一起出去。” “那我等你回来。” “别等我,你早点休息。”艾小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整理衣服。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都怪你,昨晚……”艾小娟说了半句,就没有再说下去。 “是怪我,我听你的,早点休息。”唐晟心疼地说。 “我回来的时候再给你电话。”艾小娟说道。 在周阳的车上,艾小娟和褚琳琳一起坐在后排。周阳的帕萨特在前面,后面跟 着服装节组委会的两辆奔驰,向皇冠大酒店驶去。 “艾小娟,你今晚的表演太出色了,学生的节目也得到组委会专家的一致好评。” 周阳说。 “真的那么好啊,我的心里还没底呢!”艾小娟谦虚地说道。 “说不定已经被裘教授看中,怕我们学校就留不住你了!”褚琳琳在一旁打趣 地说道。 “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就是有,我还是留在华星学校。”艾小娟说。 “不会吧!”褚琳琳说。 “这里的人际关系好啊,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们呢!”艾小娟笑着说。 “舍不得离开谁啊?”褚琳琳见缝插针地问。 “如果是你,你会舍得离开吗?”艾小娟没有正面回答,反问褚琳琳一句。 周阳在前面说话了:“如果有更好的发展,你们走,我都支持。” 褚琳琳和艾小娟都笑了起来,周阳也跟着笑了起来。褚琳琳说:“不走也好啊, 你将来可以在珠江市办一所自己的舞蹈学校。” “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啊!”艾小娟说。 “我们合股,怎么样?”褚琳琳说。 “呵呵,你们现在就想拆华星的台啊!”周阳听了她们的谈话,插了一句。 车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很快就到了皇冠大酒店,大家下车后,裘教授招手让艾 小娟过去,艾小娟轻快地走到裘小青的身边,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酒店。 唐晟躺着床上,一边翻看画册一边回忆艾小娟今天表演的《火凤凰》。他感觉 时间过得特别慢,艾小娟一直没有来电话。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在面前,打开艾小娟 的照片看了起来。 手机终于响了。唐晟迫不及待地摁下接听按钮,手机里传出了艾小娟快乐的声 音。 “睡了吗?我想和你说说话。”艾小娟说。 “没有,我马上下来。”唐晟不假思索的说道。 艾小娟笑了起来:“我刚进校门,还没到房间呢!” “那我过一会儿下来。” “不行,今晚不行,我们到公寓楼顶上说话好吗?” “好吧。”唐晟迟疑了一下说。 唐晟来到楼顶,上面空荡荡的。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一轮弯月悬 挂在空中,稀松的浮云淡淡地掠过,让人心旷神怡。很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唐 晟迎了过去,艾小娟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是不是又要说,今晚的月亮真好看?”艾小娟笑着说道。 “今晚你的舞最好看。” “你拍马屁的水平终于提高了。” 两人靠在围栏上,看着楼北面的小河,唐晟说:“现在一定很累了吧!” “是很累,不过我很开心。” “说说看,让我也分享一点。” “参加服装节开幕式的两个节目定下来了,你猜猜看,是哪两个节目?” “不用猜,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两个节目都是你的。” “当然得啦,专家们一致认为我指导的两个节目最好。”艾小娟像孩子一般得 意的说。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嘛!” “如果没有你,我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了,前些时候……”艾小娟说着,又想到 了一件事情:“褚琳琳告诉我,查莉排的节目在舞台上演砸了,一个孩子腾空跳跃 的时候摔伤,场面一下子乱了。” “怪不得她走出剧院的时候气冲冲的;不管她,说点高兴的事情。”唐晟说道。 艾小娟说:“这个周末,褚琳琳约我出去蹦迪,你也一起去,好吗?” “好,为表示祝贺,我们跳自己写的迪斯科,我写词,你作曲,怎么样?”唐 晟说。 “好啊,你明天就写给我看,怎么样?” “我马上就回房间去写,十分钟后送给你。” “你又想去我那里了?”艾小娟笑着。 “我说错了,是用短信发给你;你今天太累了,要好好休息。”唐晟说。 “你说的,十分钟内一定写好,不许耍赖。”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