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 回梦站在大街上,看着纸上潦草的字迹和模糊的画面,想能看懂这张图已经足 以说明自己已有专业鉴赏家的眼光了。这条友邻街位于红楼市中区偏西,人烟不算 稠密,由于接近西区工业区的原因这里的房屋表面有有些灰尘,房屋不算稠密,都 是走低矮路线的。真想不到欧阳会来这种地方,不过“梦神会”这三个招牌大字还 真是闪亮动人。回梦拖着身体过了马路,走进这所有点香港七八十年代建筑风格的 两层小屋。 推开灰蓝色的玻璃门,看见柜台上坐着一个正在看报的中年女人,正在吞云吐 雾,专心致志地看着报纸。女人一头卷发,神情严肃似乎在看一些什么不得了的国 家大事。 “请问……” “请不要问!”斩钉截铁。 回梦皱皱眉,自己走上了楼梯。楼梯的扶手又黏又腻,上面不知道附着什么。 他想找墙扶一下,可是还能模糊辨认出是白粉墙的墙壁上到处倒是掌印脚印,油漆 迹。蓝白色的马赛克地砖已经被踩得黑漆一片,掉落的比坚守原地的还有多。回梦 想这里是性服务中心吧,会不会进了黑店。 走上二楼,推开滑门,里面马上传来吆喝和打斗的声音。接待厅里陈设很简单, 一张破烂的棕红色的皮沙发,前面摆在一张小茶几,三棵常青树,还有最显眼的齐 胸高的漆木柜台,上面还放在一盘红色的小花。小间之内光线不甚充足,而且整间 房子色调都和浓,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回梦看看柜台里面正在修甲的少女,一条金黄色的短马尾,看样子比回梦大不 了多少。回梦也不请问她,不然又一句请不要问就真的不是很好意思了。那个少女 虽然在修指甲,但是眼角一直注视着这个行动古怪的人:“喂喂,小朋友,第一次 来吗?” 回梦说:“嗯,这样的地方当然是第一次来,我还没跟人比试过呢。是不是可 以和每个人切磋都行?” “嗯,”少女将台上的板子一推,说:“写上你的名字,你的等级。”回梦心 中苦笑这里也讲等级:“等级?不知道自己的等级,不过应该不弱吧……哎,那里 有个小孩,我可以和他切磋嘛?” 少女放下指甲锉,站了起来,透过拉起一边的黑帘看进去,果然看见一个留在 长长刘海,扎着长长马尾的女孩,正一个人做在凳上,看着眼前的东西,不过由于 角度问题,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少女说:“那个……那个人……” 里面的少女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转过头看着外面的两人,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在 有点昏黄的室内闪亮。那女孩站了起来慢慢向这边走来:“你是不是要找对手?” 虽然小房昏暗,但是回梦依旧看出这个女孩清丽脱俗,尤其是那银铃般的声音简直 可以刺穿黑暗。她穿着一身紧身短打,露出雪白的手臂和大腿,还有纤细的蛮腰。 回梦被她的美丽震慑了,口都开不了,只是点点头。 “那就跟我进来吧。”女孩正要带回梦进去,少女说:“等等,入场费10元。” 回梦惊讶道:“不是吧,要给钱!”果然进黑店了! 女孩向着少女一笑,说:“人家第一次来,你就破例免费他一次吧。”少女叹 了一口气:“连小清都这样说就没办法了。” 回梦跟着女孩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比外面大多了,也亮好几倍(不过还是有点 暗)。里面有五个小武台(一张五六米宽的白布),七八张小凳,还有六个窗户和 四把吊扇。这个武厅里一共二十个人左右,显得还有点挤,不过和明显有些人只是 来看的。这些人都是些身材高大的人,最起码都是高中的。 女孩将回梦领到一个闲着的小武台,站到右边,一摆手示意请回梦站到她对面。 “我叫冷清秋,经常来这里的,是这里的会员之一。”女孩首先自我介绍。 “我叫回梦,今年读初三。”回梦对着这个美丽的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名字还 真漂亮啊。 “真巧啊,我也是初三的。” “老实说,我还真的不敢和大人交手啊。能有个同龄同学能和我切磋就再好不 过。” “你是Lv几啊?”回梦想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是这样,难道他们没有看见我是残 疾的吗?于是说:“这个我不大清楚,”他想起武术馆一役,“不过我想应该不弱, 可以过上两招。” 冷清秋银铃般地一笑:“哈哈,不清楚又知道强。那么我让你右手吧。” “让?”回梦十分紧张道,“什么让啊,我和你一样大,而且你还是女生,应 该我让你才对。” 旁边有几个坐在地上休息的,一个女人说:“这个男孩居然不用啊清让。”一 个男人说:“还要让啊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冷清秋好像没听见一样:“好吧,那就你先出招吧。”左掌在前有拳在好,做 好了防御姿势。回梦说:“我才刚学打拳,身法拳路都很慢,不要笑我啊。” 【呜呜呜】回梦听见脑内轻轻的啜泣之声。回梦抹抹眼睛流出的泪滴【你真的 那么高兴吗?】 【你真的高兴到这个样子吗?已经隔了五百年这么久,也难怪你……】 【回梦,我们开始吧。】 回梦提起左臂,左手果然已经变成女人的前臂。回梦双手握拳,准备进攻。冷 清秋瞧见他的姿势,心中说:“看他的姿势,马步,很明显是个新手。” 【我说你动,知道了吗?左拳是进攻拳,所以放在后面吧,用右拳防护吧…… 喂,你不会扎个马步啊弓步的吗?】 【都说我一点都不会,不要介意那么多,我就带你来干这一场,以后就别来烦 我。】 冷清秋看见他的架步想,他是左撇子?她左手轻轻拨开回梦的中路的右直拳, 当然她知道这一拳只是试探,她见回梦这一招破绽极多,但是也可能只是敌人做出 的假象,还是交上几招才说。回梦按照阿努比斯的指示只是用右半身进攻,冷清秋 想这个人可能果真如他所说这是一个新手。 正在冷清秋想着的时候,回梦一记左勾拳打向自己右腭,她吃了一惊,拳头未 到,拳风已经吹得自己头发飞扬乱舞。当下不敢怠慢,右臂一挡,想不到一股巨力 将她逼出,让她向后滑出几米,她左脚一跺地,这才站稳。这个人也是力量能力者 吗? 过来二十招后,冷清秋终于摸清他的拳路,他右拳轻左拳重。看他姿势还是一 个新手,但是招式和拳路的配合却相当高明稳健。说自己不弱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看来我也要使出我的实力。回梦看见她又分心,说:“看招!” 冷清秋低头让开,踏上一步,扑到他怀中,右手打他小腹。这回到回梦吃惊, 这一拳拳未到,自己的小腹已经隐隐作痛。 【左摆拳。攻其之所必救。】 果然,半蹲着身的冷清秋刚好会被这一拳打中太阳穴,而且强大的拳压已经使 她有点昏眩。她再一低头,向后滚开。如此对解了几招,她想这个人功力可能还在 自己之上,他对自己的进攻毫不理会,与其说不理会,还不如说轻易化解了。他为 什么有很多杀着都中途停手呢,招式和拳路都很少见,有几招还是很古怪的招式, 这个人…… 【很轻松嘛,这么快就取得优势。】回梦得意道。 阿努比斯说【不,这个人不只那么简单。】 “雷霆一击。”冷清秋势不可挡地瞧回梦面门一记左直拳。 【让她见识一下我的实力,左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