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第七章百年好合(4) " 牧牧?" 没人应我。我打开牧牧的房间,只见里面被子已经叠好,玩具也 整整齐齐摆在床的周围。没有我的催促,她竟然可以自己起床,相当难得。 我穿过客厅,大声问:" 牧牧,你在做什么?" 厨房里突然转出一个颀长人影," 是我。" ——周宴!我停住脚步。 " 牧牧呢?" 他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有一杯牛奶," 牧牧已经上学去了。" " 是吗?" 我拐进洗手间洗脸,关上门。 他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你的早饭在桌上。" 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看着镜子里刚刚打湿的脸,抓起毛巾猛力开门," 这是 唱的哪出戏?" 只赶上他关铁门的声音。 桌上一碟酥黄面包,牛奶刚刚热过,还在冒热气。我将牛奶面包通通倒进垃 圾桶里,用软布蘸上清洁剂擦遍整个厨房,最后整个人倒进沙发里,蒙起脸,欲 哭无泪。 为什么睡得这样死?连他来了也不知道,万一他突然带走牧牧,消失匿迹… … 不能再想。 我头痛欲裂,起身去倒水喝,电话却突然响起。我从柜子里拿出水杯,将手 机捞到耳边," 你好。" " 你好,是周牧的家长?" 我看看屏幕,上面显示着" 幼儿园" 。 " 我是。" 我转身走出厨房," 是关老师吗?" " 哦,今天关老师没有上班。我姓张。" 难怪声音陌生。 " 你好,张老师。" 我说," 是不是牧牧在学校里闯祸了?" " 牧牧一直都很乖,没有和别的小朋友发生冲突,这请你放心。" 对方说, " 我是来问另一件事的……今天牧牧在家里吗?" " 在家里?" 我怔在原地," 在家里,是什么意思?" " 今天我们没有在园里见到牧牧,也没有接到家长的请假……" 如一盆冰水当头扣下,一瞬间我周身寒透," 牧牧……她不是去上学了吗? " 那边吃惊," 啊,难道……你送她来了吗?我们到处……" 仿佛大脑中一根弦骤然绷断,我顿时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右腿传来剧痛。身下是一地玻璃碎片, 小腿肚被两块碎片划出伤口,鲜红的血缓缓淌到地上,十分狰狞。 手机就在手边,我用颤抖的手指按下周宴的号码。 忙音。再打,还是忙音。我深吸一口气,默数二十秒再打,总算接通。 他心不在焉地问我:" 什么事?" " 还我女儿。" 我的泪水止不住往外流," 周宴,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 什么意思?" 他反问我," 牧牧不是我的女儿?" " 你明知故问!" " 木晓,不要这么大声。" 他说," 我在开车。" " 你说过,不和我抢牧牧,为什么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