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好儿女花(43) 他非常高兴,要庆贺,于是我们去了巴黎。与小说中出现的两个朋友见面, 也和后来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见了面,没想到他喜欢,写了长序。台湾的出版 商,让我尽快修改,他以第一时间出这本书,请了住在北欧的评论家写了序。出 版商和写文章的人,全是他的朋友。 一个英国人办的中文报纸发表了小说片断,这个英国人想出英文版,找了译 者,但一拖再拖。 他说,不能等他们,便译了草稿。有了草稿,就方便多了,送到好些英国出 版社和经纪人那儿,少有回信,也只是说不要,大多没有下落。在英国出书根本 不可能,我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在大学图书馆读到台湾报纸关于诗和小说大赛,以一种封闭姓名评选的方 式,我想去赌一把。 结果我撞上了好运,又以同样的方式在台湾报纸得了好几次文学奖。这无疑 在台湾给自己开了扇出版大门。 他说,你可以和任何男人女人睡觉,但得告诉我,得戴安全套,我就会对你 更好,但不许对别人说爱,不许爱上,我就会永远爱你。他睡着后,我洗盘子碗 筷,清洁房间和厨房。那段时间,我们家经常来朋友,住在家里。他有时要我对 他的朋友好,要我和他的朋友做那种事。他的朋友当着我的面说,并不喜欢我。 客人一走,我就得换被套枕套,因为没有洗衣机,就放在浴缸里用手洗,然后清 理掉洗衣粉的泡沫,费力地拧干,装在桶里,费力地提到花园里,晒在绳子上。 我们有一年冬天去纽约,经过一家高级俱乐部,他说他的梦想,是所爱的女 人在这样的俱乐部跳脱衣舞给他看。他问我能不能让他实现这个愿望?我很为难, 看到他失望的样子,才点了点头。他与老板谈了好几分钟,老板才同意。时值下 午,加上他,只有两三个客人。从未在大庭广众跳这种舞的我,只是从电影里看 过,T 台上只有一个舞女在跳舞。我抓了顶齐耳红发戴在头上,走上台。因为爱 情而跳舞,自带几分热情和羞涩。最后,我没有脱光衣服,就停住了。 我朝换衣间走去,套上毛衣,披上大衣出来。 他说:“很遗憾你没做到底。”他有些不快。 我们回了一次重庆,那是第一次他见我的父母。当时南岸六号老院子还未拆, 楼上阁楼无法住,父母都住在楼下。我们回家后,父母坚持要把架子床让给我们 睡。母亲在堂屋搭了一个竹板床,那是冬天,竹板床铺了棉被。早上我起床后, 发现母亲已挎着竹篮子从石桥集市买鱼肉蔬菜回来。我们在家住了两天,就搬到 城中心一个新建五星级饭店。他说:“这是你衣锦还乡,你已尽孝道,现在该向 外表现,你嫁我是对的,以免别人说嫁了一个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