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有点亏 所以,在紫雯离开后的第三天晚上,王强给丽姐联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今晚你可以来我家!”丽姐问:“紫雯去哪里了?”王强说:“出远门了,好几天 呢!”丽姐先是说一句“看把你高兴的!”然后爽快答应:“十分钟到!” 王强正在上网,丽姐挨着他坐下。 “先洗一洗,壶里有热水。” 丽姐说:“在家洗过了。” 王强就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腿上,说:“让你看点厉害的,真过瘾呀!” 丽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问:“什么厉害的?”王强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说:“我今天上午才调出来,从来没有见过,——真长呀!”丽姐看了几眼说: “我几年前就看过了,比这还长,这跟柱子的差不多。”王强惊愕:“真的?你不 是说我俩的一样吗?”丽姐笑道:“我不是怕你伤心吗?——没你的粗!”王强又 高兴了,看着丽姐问:“你喜欢哪一种,长的还是粗的?”丽姐笑着说:“我喜欢 又长又粗的!”王强不满意,问:“说清楚,喜欢我的粗的还是他的长的?”丽姐 狡黠地回答:“当然是你的了,不过,如果再长点我会更喜欢!” 正谈得热闹,紫雯打来电话。王强忙将电脑的声音调到静音。 “吃饭了吗?”王强随口问:“你在哪里?” 紫雯回答:“我在门口呢!”王强浑身一颤,赶紧推开丽姐就想站起来,边往 门口走边惶恐着问了一句:“哪门口?”紫雯说:“会场门口,今晚有晚会!”王 强这才松口气,说:“注意身体,别累着了!”紫雯也说:“好好休息,等我回去!” 王强忽然愧疚难当,妻子在外面奔波,自己却在家里鬼混。但经不住网络和现 实的双重诱惑,很快就放开胆子庆幸起来。 “吓死我了!” “真在家门口,我死定了,我们都惨了!” 两人就像懂事的好学生,坐在教室里,认真地学习------“今晚就住这儿吧?” “住哪儿?” “当然是孩子床上了!” “我想住你们的床上!” “那不行!怕留下气味,紫雯鼻子可灵了!” “柱子回老家了,我得回去看门呢!” “我去你那儿住吧?” “省省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后还手机联系,别直接到家里去!” “有时候我想,不怨天不怨地,只怨高科技,电脑、电话为那些鬼混的人提供 了太多的便利。” “古代也有不少啊,水浒传里就有潘巧云、阎婆惜、潘金莲,都是与别人混得 命都丢了!” 为了提高大家的能力,又安排了两天的营养和美容讲座,愿意听的可以继续留 下来。紫雯征求怡平的意见时,怡平坚决要走,还说如果紫雯不走她就自己一个人 走,真不应该听你的话来看什么狗屁雪景。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想着两天的所见所闻,看着昏昏欲睡的怡平,紫雯浮想联 翩,心里久久难以平静。她的思绪回到了晚会上,耳边又响起了配音小品《母亲》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小山村里,住着一家三口:妈妈、儿子和儿媳。儿 子在田间锄草,儿媳在厨房做饭,妈妈在里屋织布,一家人过着虽不富裕但很温馨 的生活。一天,只听媳妇“嗷”的一声,她怀孕了。妈妈赶紧上前为媳妇捶背,脸 上却布满愁云。她是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他们家有了后代,难过的是她的日子 不多了。因为她们那儿太穷了,粮食不够吃。所以村里有个规定,每当一个新生命 降临,这个家中60岁以上的人就得死掉。她今年刚刚61岁。 从那以后,老妈妈织布之余又多了一份工作。她开始撮起了麻绳,不停地撮, 手都撮出了鲜血,把绳子都染红了。但她不敢停止,她生怕在孙子出生前撮的绳子 不够长,而有什么意外。谁也不知道她撮了多少,也没人知道她撮麻绳干什么。 婴儿出生的那天晚上,老妈妈长舒了一口气。她把麻绳一根根接好,盘在麻袋 里。她又为自己梳好了头,穿了一身最干净的衣服。又去抱了抱可爱的小孙孙,还 吻了他的面颊和额头。她最后来到厨房,摸摸熟悉的锅和碗,把筷子放整齐,把白 天挖到的野菜一棵棵择好。 半夜的时候,天格外的冷。老妈妈把自己的被子偷偷给儿子一家三口盖上,独 自一人在光光的床上坐到天亮。 大雪纷飞,寒风刺骨。村长来了。他先是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然后就来到老 妈妈跟前,冷冷地说:你该走了,现在就让孩子背你上山吧!儿子扑过去,跪倒在 妈妈脚下,声嘶力竭叫道:妈妈,你别走,我不让你走!妈妈说:谁让咱这么穷呢, 为了你的孩子能活下来,背妈妈上山吧!儿子:妈妈,我不能没有你,让我替你去 吧!妈妈说:好孩子,有你这份心意妈妈就满足了。再说,妈妈老了,也活不了几 天了。你媳妇和孩子都离不开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把孩子养大成人。 儿子背着妈妈,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到了山顶。妈妈对儿子说 :把妈放下,你回去吧!儿子放下妈妈,悲痛地说:妈呀,我真舍不得你,你不要 走,好吗?妈妈说:这就是命,谁也改变不了!儿子捶胸顿足,大叫:我为什么要 结婚,孩子为什么要降临,我对不起你呀,妈妈!妈妈说:媳妇得要,孩子更得要, 你赶紧下山吧,雪越下越大,不要迷路了! 妈妈挣开儿子的手,步履蹒跚地走向了一边。儿子无奈地回过头------- 灌木 丛生,古树参天。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真的迷路了,无论怎么转也找不到回家的 路。他想到了饥饿的豺狼和凶猛的野猪,想到了家里虚弱的妻子和幼小的孩子。他 害怕极了!忽然,他看到雪地里有一条红红的血印,他好奇地拾起一看,欣喜若狂, 原来是一根绳子。 儿子顺着绳子下了山,却意外地看到绳子竟然通到自己家的门口。他好像突然 明白了什么,又急转身,发疯般往山上跑去。边跑边着急地想:妈妈不能死,我一 定要找到妈妈,让她过上好日子!但当他来到放妈妈的地方时,已不见了妈妈!他 到处找到处找到处找,仍然没有妈妈的踪迹。他跪倒雪地里大叫:妈妈,妈妈,你 在哪里!你在哪里妈,我要把你背回去------。大山无声,古树无声,灌木无声, 大雪无声------同时,阎维文的《母亲》响起来: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 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三鲜馅有人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 啊——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无论你走 多远,无论你在干啥,到什么时候也离不开咱的妈——人人擦泪,全场哽咽。紫雯 也抑制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又想到了王强的妈妈。为自 己说过的那句愚蠢的话,紫雯不止一次深深自责。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固执任性,王 强一定会带妈妈到少林寺玩。当王强说到“两个妈都是妈”时,自己竟说“你妈就 不是妈!”,搞的王强也很被动很无奈。但王强为了不惹她生气,不得不改变第二 天带老母亲去少林寺的主意,决定第三天去。谁知,第二天晚上,可怜的老母亲就 一脚踩空掉进井里,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紫雯想到了王强,一场大病丢了显职 高位,现在只能可怜巴巴地在昔日部下手里谋求个吃饭门路,拖着个病体还得按时 上下班。而如今,一人在家,形影孤单,谁去照顾?想到这里,紫雯悔恨愧疚的泪 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直往下落。 怡平看到紫雯那么伤心,当然不知道究竟。便关心地问:“怎么了紫雯?想到 什么伤心的事了?”紫雯捂着脸说:“没什么,只是想到王强一个人在家,挺不好 受的。”怡平说:“你真是个多情女呀,没咱管着他们不更自由了,说不定在哪儿 和谁正快活着呢!”紫雯抬眼望怡平一下说:“他身体不好,都成老虎脸了,看着 可难受!”越说越悲痛,说着说着竟哭出声来了。 怡平想到自己老公,想到伍梓敬,想到中现,想到吕老师,想到紫谦,竟狠狠 地嘟囔道:“这世上的好男人难道都死光了吗?”当看到紫雯向她投来的不解的目 光时,马上坚定地说:“你家王强也不例外,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不过 你不知道,或者我不知道罢了!”这一下触到了紫雯的痛处,她冷冷地说:“这种 事情我向来不管不问不打听,还是那句话:是你的走不了,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怡平听出了话音,说:“你这是气话,应该是发现了王强的什么短处。”她看 着紫雯的脸,得意地问:“我说的没错吧?”紫雯一时没有回答,怡平就猛地来一 个双手击掌,说:“看来我说的没错,真是好男人都死光了!连王强这么纯情完美 的男人都不纯洁了,哪里还去找好男人呢?” 紫雯瞪着她说:“我可没说,都是你瞎猜的,王强他是难得的少有的好男人! 还有这两天给我们讲课的老师,他们也都是好人!” 怡平忽然来了兴致,她端着架子,望着紫雯,郑重其事地说:“我们今天就探 讨一下这个问题,你凭什么说讲课的老师是好人?”紫雯说:“因为人是环境的产 物,有什么样的环境,就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怡平辩道:“和尚们所处的环境应 该算是清静纯洁吧,教人不杀生不奸淫,天天诵经背文,够修炼深厚的了吧,但他 们真能做到吗?少林派是江湖一大门派,打打杀杀的事自古就有不少。即便别的都 清静了,奸淫这一块儿也清静不了。为什么?孔夫子说‘食色,性也!’我的理解 是,饥饿分两种,一种是肚子饥饿,一种是性饥饿。饥饿了怎么办?解决吗!吃点 东西肚子饥饿问题就解决了;发泄一通性饥饿问题也解决了。如果忍着不解决会怎 么样?饿死或者出大事。”紫雯只顾看着她认真地听,没有说话,怡平就问:“不 解决就会被饿死或者出大事,对不对?”怡平见紫雯点了点头,就继续说:“这句 话是不是适合所有人,不管他处在哪一个环境?”紫雯说:“对!”怡平说:“那 还说什么?环境可以改变人没错,那指的只是别的方面,但饥饿是人的本能,谁都 渴望谁都离不了,解决它也没有第二种方法!” 紫雯看着怡平笑道:“不做律师太亏了,你真是个理论家演讲家!” 怡平没理会紫雯说的话,继续说:“和尚奸淫的例子书本上讲的不少,商场官 场本就肮脏不堪,高级白领一样有害群之马,你说盛大里面就很干净吗,非也!他 们一样会有男盗女娼之徒,一样有龌龊肮脏之事!” 紫雯坚持:“我相信我说的话,我也敢保证盛大是纯洁的!” 怡平看着可爱的紫雯,哼笑着说:“台上头头是道一本正经,台下偷鸡摸狗丑 态百出,这就是人的两面性。” 紫雯认为她的这个朋友太偏激了,心想,别的不敢说,盛大里的人绝对是纯洁 的,所以她说:“我仍然坚信环境可以改变人,环境可以塑造人,盛大就是这样一 个环境。” 怡平也不改初衷:“我坚持我的观点,环境阻止不了人对食和色的渴望,也塑 造不出没有食欲没有色念的正常人。” 紫雯也是一个不容易被说服的人,她说:“你说的似乎有点对,但在你举出例 子之前,我依然不敢苟同。” 怡平也是个爽直性子倔强脾气,她凡事一定要争出个子丑寅卯是非曲直来。只 见她跺跺脚,咬咬牙,瞪着紫雯,一字一句地说:“有一个讲课的男老师,来之前 还给他的情妇通了电话。他的情妇追到会场,还去到他的房间,他们约好会议结束 后还要见面——那个老师就是天津的吕老师,他的情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怡 平我!”怡平说完后静静地注视着紫雯。紫雯惊得瞠目结舌,瞪着怡平半响无语。 “我们在网上认识,在洛阳做了一次交换,后来我又背着占涛一个人跑到天津 一趟。” 紫雯不禁一声长叹。 她明白了,完全明白了。紫雯多次想过怡平交换的事,只是没有从她的口中得 到直接证实,但紫雯早已相信了。即便如此,怡平讲完后,紫雯仍感到吃惊不小。 最感意外的是说出了盛大的老师,这让紫雯也相信了怡平的话,真以为世上再 也找不到干净地方了,再也找不到纯洁男人了。紫雯这样想时,就对男女之事又多 了一层了解,对她家王强又增添了几分同情和怜爱。 怡平平静地盯着窗外看了老半天,然后转过脸充满感激地说:“占涛也不错, 男人能做到这一点也很难得。”紫雯笑着说:“说实在的,到现在我还不能接受。” “今天我们不谈交换的话题,接受不接受都只是个想法。”怡平注视着紫雯说, “你是不是想骂我不正经?”紫雯摇了摇头。怡平又问:“你是不是从心里看不起 我?”紫雯又摇了摇头。怡平最后坦白说:“我认为,女人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有 点亏。”紫雯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快速点了点头。怡平着急地问:“你说话呀,别 总是像哑巴一样只会点头!”紫雯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只是觉得你很 勇敢,我望尘莫及。”怡平真就感觉自己不一般了,她仰起脸,拢了拢头发,说: “小女子蹉跎岁月几十年,才明白,人生苦短,何不及时享乐呢!”紫雯被怡平的 滑稽腔调逗得咯咯直笑,觉得她这个朋友太了不起了,太懂得生活了。怡平又说: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紫雯看着怡平笑道:“这句话用在这里不合适 吧?”怡平坚定地说:“我觉得很恰当,很多事情一旦逝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