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突如其来的激情(5) 放音乐干吗?还真给自己制造浪漫气氛啊?哪儿跟哪儿啊,跟鲁如花玩浪漫? 没门儿!文初恨得牙痒痒。 这丫头,她会懂什么叫浪漫? 文初腹诽,可瞧着鲁如花的表情,好像又真的挺……入迷,她至少也会欣赏 美的吧?难道她满脑除了钱之外,也会有不一样的想法?文初犹豫了一下,还是 问了声:“你……喜欢?美吗?” 鲁如花的视线仍旧没离开窗外,只是悠悠叹了口气,颇哀怨,“我在想……” 文初竖起了耳朵。屏风后藏着的文斐也竖起了耳朵。 “我在想,这都半夜了,外面还点这么多灯,政府得花多少电费啊!” 音乐停了,文斐从屏风后面无表情地钻了出来,“文初,没事儿洗洗睡吧。” 文初面无表情地点头,僵尸状无语地回房。 鲁如花瞧着这两人,忽然又喊了句,“我会付水电费的!” 文斐有种扑倒的冲动。 文初忍无可忍冲了回来,大力揉乱了鲁如花的短发,然后迅速回房,嘭地关 上了房门。 这家伙,心理不正常啊?鲁如花顶着被文初残害过的头发,目瞪口呆。老天, 发生了什么? 二十分钟后,文初洗完澡走出浴室。 客厅空荡荡的,跑哪儿去了?文初直奔客厅右侧的客用洗漱间。 果然,鲁如花在这儿,正撑着把伞,半弯了腰站在淋浴花洒下,在墙上寻找 着一个并不存在的淋浴开关。 “伞哪儿来的?”文初镇静地问。 “门口拿的。”鲁如花站直了,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洗澡要打伞。”文初继续保持镇静。 “我……我找不到开关,关不上水……怕浪费……”鲁如花涨红了脸。 这事儿不怪她,真不怪她。鲁如花刚才进了洗漱间,淋浴花洒倒是悬在墙壁 上,看得清清楚楚,可开关在哪里啊?正在疑惑地找,哗……水流倾泻而下,躲 也躲不及,淋了一身的水。 她手忙脚乱冲出洗漱间,跑回客厅,在门厅拿了把伞又冲回来,于是,就有 了文初所说的打着伞洗澡的“奇观”。 “你离开那里,水自然就停了。”文初走进来,懒洋洋地倚在洗手台旁边, 无奈地说,“鲁如花,你土得离谱啊,那是感应开关。” “我离开了也不停。”鲁如花苦着脸。 文初叹了口气,话都懒得说了。 鲁如花只好收起了伞,离开花洒,磨磨蹭蹭地走到文初身边。 文初扯起一个微笑,一字一字地说:“十秒钟后,水就停了。” 鲁如花面无表情地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一” 倒计时结束,水没停。 “呃……有时候会有延时,再数十秒,一定会停。”文初镇静地微笑,“你 一定没用过这种花洒,感应式的。” “十、九、八……一”鲁如花仍旧面无表情地计时。 倒计时再次结束,水还是没停。 “呃……大概延时长了点,这只是电脑系统偶尔的失误吧,再等等。”文初 的微笑有些僵硬。 鲁如花开始在心里计算水费。 “十、九、八……”这次倒数计时的人,换成了文初。 “三、二……一点六……一点五……”文初的节奏越拖越慢,“啊!” 最后一个“啊”字倒是快了三拍,原因不是水终于停了,而是水变大了,而 且呈花式喷射状…… 文初和鲁如花所站的地方被首先喷到,两人躲避不及,鲁如花手里的伞也来 不及撑开,于是乎,洗漱间……下雨了,小到中雨,中到大雨。 “其实吧。”鲁如花慢条斯理地抬头看着文初,“在你家洗澡,有的时候真 的需要备一把伞。” 文初握紧了拳头,花洒喷出的水流越来越细密,淋了他和鲁如花一身。鲁如 花湿透的头发服顺地贴在脸旁,奇异的柔软的感觉。她的衣服也湿透了,文初忽 然想起那天下午领军训服装的时候,鲁如花背后现出的那两根细细的、粉红的带 子。而现在,她衣服里面穿的……还是粉红色吗?文初怔住了,和鲁如花站得很 近,应该说是太近了,近得连她鼻梁上一粒小小的雀斑都看得清清楚楚,也许是 被热水淋的,她的脸终于有了嫣红的色泽,唇色也恢复了些,不像在医院的时候 那么苍白。这样的色彩是任何调色板都调不出的……文初有些恍惚了。 鲁如花狐疑地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文初,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实际上是… …光着上身的。水流直接滑过他的身体,然后朝下……报到那天在205 发生的看 光光事件,那次只是个背影,而这次是正面…… 正准备说点什么,文初的手臂忽然伸了过来,然后就是文初滚烫的怀抱。鲁 如花还来不及惊呼,嘴唇就被另一个滚烫的柔软的嘴唇压住了…… 初吻吗?难道是初吻? 在这一刻,她所能想到的居然只是反复在问自己,这是吻吗?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这是文初吗?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文初?那个拽得一塌糊涂的文初?他会吻 自己吗?这是幻觉吗? 鲁如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忽然想起小的时候,妈妈也以这样柔软的嘴唇 来亲吻自己。后来……再没有了,再没有过这样的温暖和这样的被拥抱的感觉。 原来被人抱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安全,原来安全的感觉是这样 的…… 鲁如花闭上了眼睛,花洒喷下的水滑过脸颊。 文初忽然推开了她。 鲁如花怔怔地看着文初,他的脸上写满的表情,大概是惊讶和疑惑。 “鲁如花!”文初把鲁如花推得略远了些,结结巴巴地解释,“对不起…… 我……我太冲动了……我会付你钱的。” 鲁如花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心底的那个角落,刚刚被打开一道缝,刚刚有温 暖的空气透进来,就立即被大力地关闭了。温暖不再,取而代之的仍旧是隐约的 凉,鲁如花尴尬地微笑着,不知道哪里在痛。 咬咬嘴唇,继续保持微笑,这微笑是自己的职业标志,不是吗?自己是卖毛 片儿养活自己和弟弟的鲁如花,不是吗? 她擦了把脸上的水,撑起了伞塞在文初手里,笑着回答:“客官请自重,小 女子卖东西,不卖身。刚才的那个……大概是吻吧……算我赠送的,反正我在你 家借住一晚,水费和电费另算。呵呵。” 鲁如花笑着,说着,嘴唇有轻微的颤抖。说完,她随手拿了个大毛巾一边擦 拭着淋湿了的头发,一边走出洗漱间。 头发湿了,脸也湿了,刚才的水流还真是大。 鲁如花把脸埋在毛巾里,好像湿润总是擦不干了一样,不是眼泪,一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