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第一章浪漫的剑河(13) 当天晚上,明远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女孩坐的是游船,不是剑桥学生撑的船, 可能是游客,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当时她向这边招手,船走远了才想起自己也 应该招手,或者干脆鼓足勇气上前打个招呼。唉,万事开头难,跟异性交往就是 个例子。 明远在心里称这位长发女孩为邓丽君。以前喜欢听邓丽君那些失恋的歌。直 到遇见剑河上的" 邓丽君" ,明远开始喜欢听另一面欢快的歌了。 但是真正的欢快并没有到来,因为" 邓丽君" 除了时常出现在明远的脑海里 以外,再也无影无踪。 3 周后的一天,明远见到学校通知,本周五剑桥牛津交际舞大赛在牛津举行, 希望大家前往牛津为剑桥队加油,并要求男女生均要身着礼服,比赛的空当就是 舞会。 星期五晚饭后,明远西装革履来到学院门口等校巴,见英文系的戴丝已身着 黑色露背晚礼服,手提精致小黑包等在那里。略施脂粉,戴丝可漂亮多了,一开 始都没认出来。戴丝脚蹬黑色闪亮、后跟狭窄的高跟鞋,人显得很精神,似乎都 要赶上跟明远一样高了。戴丝见到焕然一新的明远也笑了。两人正闲聊,见一群 绅士淑女由远处翩然而至。男士一律黑色西服,女士浓妆淡抹,长裙几乎拖地。 显然,这几个刚才在餐厅还穿牛仔裤的男男女女,已在半小时之内脱胎换骨。 汽车来到后大家互相谦让地上了车,待大家坐定,司机关上门,汽车隆隆地 上路了。很快出了剑桥城,静静地行驶在剑桥至牛津的高速公路上。仅一个来小 时,牛津到了。 第一眼见到牛津时,明远就在心里挑它的毛病。那条无名河,能跟剑河比吗? 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明远同戴丝等几个同学逛牛津校园。待到步入比赛舞 厅时更觉得牛津人应该心服口服。正如剑桥人认为的那样,牛津怎么能跟剑桥比? 差远了! 第一轮比赛过后,剑桥分数领先,剑桥拉拉队个个摩拳擦掌欢欣鼓舞。比赛 的间隙是人人可登场的舞会,明远拉着戴丝上场了。长裙翩翩,舞曲悠扬,明远 踏着熟练的舞步,驰骋舞场。 在中国读大学时,明远很少跳舞,也不会跳。那时一门心思读书,跳舞乃不 务正业。到剑桥以后不一样了,跳舞是剑桥八百年的传统,学校鼓励学生跳交际 舞,交际舞学习班很便宜,才不到30英镑。从一年前开始,每周两次跟职业交际 舞老师学标准舞步,学校各种大小舞会不断,明远已是" 舞场老手" 。 舞场上的绅士个个彬彬有礼,风度翩翩。淑女们则在五颜六色、光亮耀眼的 晚礼服衬托下,个个明艳照人。明远换了几个舞伴才知今天不仅有牛津、剑桥的 人,还有来自伦敦等地的学生,不由得想起一年一度在泰晤士河举行的牛津、剑 桥划船比赛。那也是一场盛事,总也能吸引各地许多人。几年前在中国新闻联播 节目曾播过,当时电视屏幕上的镜头一闪而过,自己直叹息没有机会多看一眼那 个让人神往的地方。 沉浸在优美的乐曲中,明远的思绪随着音乐流淌。忽然,一个身着红色长裙、 留黑色长发的女孩旋转而过,显然是个亚裔女孩。明远踏着舞步跟过去,快速瞥 了一眼,觉得眼熟,心想下支舞曲一定找红衣少女。舞曲在期待中停下,明远谢 过舞伴,找到红衣少女时几乎不敢相信,她就是" 邓丽君" !舞会上的" 邓丽君 " 比初见时更显得雍容华贵,双肩裸露,光彩照人。头上带了一朵跟玫瑰红长裙 质地一样的红花,银色项链与耳环遥相呼应,在光洁细嫩的前胸闪闪发亮。她一 见明远朝她走来,似乎也认出他,冲他微笑挥挥手,样子十分可爱。这时,《交 换舞伴》的音乐响起来了。明远牵着她的手走进舞场,她抬头仰望着他说:" 我 见过你,你是剑桥的。" 随即,舞池的每一个角落都出现他们飘然的华尔兹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