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第四章蓝色的月亮(12) 见到李媛的第一眼,明远心里一阵难受。仅仅5 个月,李媛如同变了一个人。 她消瘦多了,脸色苍白,神情疲惫,额头上居然有几丝白发。那种憔悴的样子, 让明远想起从精神病院出来的霏霏,不由得心里像压上一块石头。李媛,你可不 要变成第二个霏霏!明远闭起眼,要自己不要太激动,但是心里不住问,就算李 媛现在精神没问题,她还能撑多久?艾伦什么时候醒来?如果他一辈子醒不过来 呢?李媛就在他的病床边守一辈子?如果真是那样,再坚强的人也会变成精神病! 老天为什么一次次让我经历这种揪心的事? 明远轻轻走近艾伦,像李媛一样拉着艾伦的手,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停了 一会儿说:" 艾伦,我是弗兰克。我来看你了。瑞姬也来看你了。" 声音开始哽 咽,又停下了。明远按捺住激动,过了一会儿接着说:" 上次我走的时候,我跟 你说了,我会再来……因为你说要带我去外岛,可是你没有。你答应了带上我一 起去……就像我当年带上你,去尼斯、马赛,我当年帮了你,你如今一定要帮我! " 明远泪流满面,瑞姬站在一边不住抚摸着他。明远双手握住艾伦的手,如泣 如诉:"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马赛,面对地中海共同发的誓吗?我们都曾年轻, 都做过错事,可是经历挫折以后,从男孩磨练成男人。我们那时刚走过情感低谷, 发誓今生将善待自己所爱的女人,做好丈夫、好父亲。可是你算什么好丈夫?你 睁开眼睛看看詹妮弗!她为你变成了什么样!还有你的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他们 天天盼望父母能回家。你若还是个男人,就睁开眼睛!" 突然,艾伦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李媛、明远、瑞姬都看见了,都担心自己 看花了眼,互相望了一眼,马上明白,不可能三个人都看花了眼!李媛惊喜地喊 着:" 艾伦,艾伦!瑞姬和弗兰克来看你了!你答应要带弗兰克去外岛,你不能 不守信用!艾伦!艾伦!你不能不守信用!艾伦!艾伦!你醒醒!" 艾伦的眼睛睁开了,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轻轻叫了一声:" 詹妮弗。" 李媛 拉着艾伦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热泪滚滚而下,艾伦惊讶地用手指抹着李媛的泪, 声音很弱地问:" 我误了……去外岛的……班机了吗?" 李媛泣不成声地说:" 没有,没有。" 艾伦的头稍稍侧了一下,望着明远,轻声问:" 我们是不是…… 明天……去外岛?" 明远的泪夺眶而出,连声说:" 是明天!是明天!" 李媛跑 出门狂喊:" 医生,艾伦醒了!他真醒了!" 医生护士呼拉进来,立即给他听心跳量血压。李媛急忙去打电话:" 妈妈, 你们快来医院!艾伦醒了!" 当艾伦的父母领着两个孩子,喜出望外地出现在门口,孩子们大喊:" 爸爸! 爸爸!" 明远和瑞姬眼里含着泪微笑站在一边,明远转身搂着瑞姬,深情地吻了 她一下,拥着她悄悄朝外走。艾伦看到这一切,跟李媛说:" 可能弗兰克不需要 我带他去外岛了。" 说着朝门口努努嘴,李媛扭头一看,明远拉着瑞姬的手走出 门。李媛笑了。**********明远和瑞姬离开医院病房大楼,坐进车里,瑞姬要给 舍尔曼医生打个电话,可惜手机没电了。于是跟明远说,先回酒店给舍尔曼医生 打个电话。 进了酒店的房间,瑞姬去拨电话,明远坐在一边端详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按 捺不住的兴奋,生动细致的讲述,真挚而富感染力。瑞姬放下电话,奔到明远身 边,清澈的眼睛闪闪发亮," 舍尔曼医生说这是爱情的力量,爱情创造的奇迹。 以后他到医学院讲课,关于昏迷会讲这一个病例!" 明远一把搂住她,两人的拥 抱逐渐由松变紧,脸慢慢贴近,轻轻而吻。片刻,他把头稍稍一侧,躲开鼻子, 试探他的法式接吻,得到瑞姬的回应,更加肆无忌惮。深情的法式接吻是明远计 划中节目的序曲,耳鬓厮磨着说了一句软绵绵的法语,而后抱起瑞姬,走进卧室。 他显然没打算听到瑞姬回答,他的法语问题是" 两间卧室,你要哪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