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苏醒 浓浓的水雾气里,紧闭的门里不断传出轻哼的音乐声。 安妮嫣伸着光洁的长腿抹着多到淹没她身体的泡在浴缸里,满屋漂荡着栀子花 香。光洁的胴体散发出迷人的气息,短碎发服贴地滴着湿湿的水珠,大而明亮的眼 睛闪着兴奋的光彩。 拖拖拉拉地泡好澡,吹好头发,安妮嫣穿着卡通睡衣准备到客厅喝杯水然后睡 觉觉去。现在都一点了,美容觉的时间都错过了哎! “要是现在再不睡,明天又得迟到的话又不知被那个老女人用什么方法去折磨 我这个脆弱的美女。”安妮嫣脑重重的说着话。 缩着头想起今天的惨况,对着窗外灰暗的月色立誓明天一定不可以迟到,才满 意汗颜地收起手指走到客厅。 随手打开冰箱倒了杯柠檬水,刚喝了半口。视线突然瞟到木地板上,躺着的物 体,一团的黑乎乎占据了整个客厅。水未吞下,安妮嫣就喷了一地。 “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家的地板上,不会是小偷吧,要不要报 警?”安妮嫣胆小地轻轻说道。 “不对呀,小偷他躺在地板上做什么,难不成跑来这睡觉的?”摸着疑问地脑, 不相信地继续自己问自己。 当,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今晚小巷里的情景,这是她历经千辛万苦枉费了眼 泪与金钱才拖回来的男人。 拍拍自已的脑袋,安妮嫣扯出尴尬的表情抓抓已显凌乱的短发对着没有反应的 人说了句:“对不起噢,忘记了你的存在,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放下水杯,安妮嫣低跪在地板上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趴在地板上的男人翻过来, 慢慢伸出颤抖的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要是他一不小心刚刚挂在我家了,那可就惨了。”胆怯地害怕到时自己的处 境,安妮嫣摸摸头上的汗,说道。 “那样的话,我可是跳进水池也洗不清了。” “呼,还好。还有气。”放下心中的石头,安妮嫣微笑地说道。 慢慢的呼出心中压抑的确气息。 安妮嫣放心的站起来,转身朝房间拿出了毛巾及药用箱。顺便,还把口罩带上, 以免被臭气给熏倒。 艰难的把一条洁白的毛巾变成黑色后,压抑着恶心与恐惧的心情。安妮嫣转过 头睁开闭着的双眼,不敢回头看眼前是不是躺着一个满脸血痕与刀疤的人,想着恐 怖片里那个被人划了几十刀的恐怖鬼脸,流得浓浓的黑色血液,伸着残缺的手扑向 来人。 空气里呼吸缓慢地进行着,阴暗的窗外树叶正飘动着在安妮嫣看来有点恐怖的 情节,闷热的空气一下子冷烈起来了,时间在冷淡的气息中慢慢流走。 深深呼吸了口气,安妮嫣下定决心般转过细小的脖子,双眼睁开。 昏暗的家居灯光照在地板上躺着的人身上,一圈淡黄的光晕包围着他的脸。呼 吸停住,冷吸一口。 “哇!这是什么?” 勾勒完美的弧线,尖挺的下巴,细碎的发梢散落在耳旁让人忍不住想抚摸他的 美好面容,丰满的嘴唇扬起沉睡的线条,闭着的双眼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看着这天 下掉下来的尤物,连睡觉也散发出那么冷烈而让人难发靠近的气息。 安妮嫣呆若木鸡的拿着黑乎乎的毛巾张着大大的口再也合不上。 一个晚上见到两个不同级别的帅哥,这个眼睛睁开的话,应该更为触动安妮嫣 那已经跳慢半拍的心脏。 羽是属于温柔美男子那类的,从他那挂在嘴边的淡笑就看得出,他很平易近人, 心思细腻,长得又是那么的甜美。 灯光闪烁,安妮嫣托着腮低望着这个如仙般的美男子。 对了,他长得和我梦里那个狐仙好像,细审着他的面容,安妮嫣傻笑地拿他和 梦中的狐仙比起来了。还不时发出夸张的大笑,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思考能力。 奸笑着嘴角上扬开始解他的衣服,这可不是为了一饱眼福,是因为他有伤口在 身,我要帮他清理包扎呀!说服着自已的内心,安妮嫣慢慢地伸长小手开始着伟大 的解衣工程。一粒两粒。 “哇,终于把他穿的衫衣给扯了下来。”胜利地做了个姿势,安妮嫣开始下一 步。 解着他的裤子,安妮嫣脸色微红,汗顺着额头一点一点往下滴,落在了男人的 身上,散落了一片的潮湿。 心跳开始加快,那感觉就像玩奔级前的那种惊喜与恐慌,左上角不断地压抑着 快要奔出身体的冲动。 安妮嫣不是没看过帅哥的裸体,而是要亲手帮一个大男人脱裤子,那是一件非 常之困难的事情。不过幸好他现在晕倒了,不然凭他那高大身躯安妮嫣就是想摸一 下他的脸可能都有点困难呢? 动作快速地扯下黑得不行的裤子,安妮嫣转过身警告自已不要看那充满视线充 激的完美身段,但经不过良心那关的她还是偷偷地斜扫着他只着一条内裤的裸体展 览秀。 空气里不断地吹出空调的凉凉气温,让人产生了倦意。安妮嫣觉得既然他晕倒 了,那么,自已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欣赏他的好身材与完美外貌了,反正她是 他的救命恩人,就算强求他要他以身相许也不过分吧! 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想像着他靠在自已身边亲呢的牵着自已的手对她说“我 爱你”时,安妮嫣闪着发光的双眸,满脸神彩的向往。 我想,如果安妮嫣知道醒来后的他会是让人难以靠近的,现在的花痴女,肯定 不会想象着一些根本无法发生的美梦吧。捡了他,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上天安排了这么一场巧遇,安妮嫣白目地以为是自已天天祈祷的结果,要是被 冰冰那个小魔女知道这种祈求老天送个帅哥真的捡到一个超帅男人的秀逗艳遇的话, 岂不是得笑她饥渴男人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已经没救了。 黑色的衬衣沾满了干枯的血迹,安妮嫣看着双手的腥红万分后悔没有聪明地带 上胶手套了。那满手的血腥味,惹得安妮嫣一肚子反胃。 “看来,明天的早餐肯定是吃不下的啦!”安妮嫣皱着眉小声地埋怨着,脸上 满是郁闷的表情。 捏着脏脏的衫衣与长裤扔到垃圾桶,安妮嫣继续回到客厅奋斗。小心地用棉签 加碘酒清洗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眉头皱成一团,太震撼了,这些划得像蚯蚓的伤口 正张着恶心的红色血口看着安妮嫣在狂笑。 “他究竟是做什么的?能伤成这样,应该不是欠人钱被人砍吧,看他的穿着也 不像个穷人呀!身体难道是铁打的不成,他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已。伤成这样,虽然 没有生命危险,但这样可是会留下难看的伤疤的,那样的帅哥可就不完美了。”默 默地不停说着话,脸上是心疼的不悦。 安妮嫣又做着出神的事情,又把光着上半身的某位晾在地板上晒月光。挥走难 以解释心中涌现的乱乱思绪与同情,安妮嫣把他上半身细心地用纱布缠好,虽然手 法不怎么好看,但至少也是把它给绑好了而且还敷上了凉凉的绿色药膏。 要不是上次那个冰冰说怕笨蛋安妮嫣独自一个人住粗手粗脚把自已这里撞伤, 那里划伤,特意买了一大堆的药膏硬威胁着安妮嫣要全放在这里备用的话,那今天 这位捡回来的极品物体可能就要惨遭疼痛的折磨了。 想起他刚刚清洗时皱起的剑眉,低低的呻呤声从两瓣薄唇中传出时,安妮嫣就 有种想帮他抚平伤痛的冲动。 他冷烈的面容应该是强装的坚强吧,他应该也很需要关怀与爱护吧,他撑得很 累吗?要不然不会受了重伤后脸也浮现出那种冷冷让人难以靠近的气息,想保护自 已的欲望太强了,这样生活不累吗?这样的他就像一座难以靠近的冰山,绝美却散 发出冷烈的致命气息。 “不晓得他叫什么名字?”安妮嫣站在客厅俯视着沉睡中的男人,既然感觉他 像冰山一样难以触摸与靠近,那暂时把他称为“冰山”吧。 不然总不能在他醒来后,一直喂,喂的叫吧。 解脱般摸着累得发晕的额头,转身从卧室拿出一张单被和枕头盖在依旧躺在地 板上的冰山身上,凭安妮嫣的力量可不能把这么一个大男人从地板上转移到沙发了。 况且,他没冲凉,全身都仅存着些许的脏乱气息,可不能把她漂亮的沙发给压坏了。 地板微凉,安妮嫣还好心地开低了空调的温度。这样的话,他就不会着凉了呀! 安妮嫣不知道自已在不知不觉当中已渐渐地想用自已的手去温暖这个完全陌生的男 人,他的冷,醒来后会不会变好点。要不然,她应该如何和他解释。 凌晨三点,安妮嫣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脚重新洗好澡直直地倒在了软软的大床上, 拉着有着帅哥相片的大被子,直接盖在头上。现在的安妮嫣,什么事也不想管,眼 皮重得就要打架了,就算此时有一个超级大帅哥站在她面前对着她展出如仙的笑容, 她也没力气看了。渐渐眼皮合上,与周公下棋去也。 沉睡中的安妮嫣不知道明天会发生着什么令她难以招架的事情等着她,温度舒 适的居室里,慢慢传出均匀的呼吸,过了这晚,安妮嫣的生活会发生经天动地的变 化吗? 夜不会知道,万物都沉睡了。 “铃,铃,铃。” 声音一直响个不停,吵醒了睡了很熟的安妮嫣。本以为,现在才7 点30分。 谁不知。一睁开眼,爬过床头用最快的速度扯过床头的闹钟。 “八点,啊!啊!啊!”安妮嫣受了刺激般大叫,乱乱的头发此时都竖了起来 活像一只乱毛的母狮子。 “闹钟什么时候被调到这个时间的,怎么会,怎么会!”安妮嫣不停地问着自 己。 房间里传出一阵阵的尖叫,犹如在静逸的湖面投下了巨大石头般惊天动地。 阳光日丽,照射着客厅里的摆饰。空气里包含着浓浓的冷若气息,是空调开得 太低了吗?怎么感觉冷清清的。安妮嫣从房间穿着睡衣面容疲惫快速地奔向洗手间 时,一股冷冷的目光从远处直射到她身上。 安妮嫣发了个小抖,没有时间浪费了。不然昨天的惨痛后果将会继续在今天上 演,上帝呀! 救救我这个可怜的美女吧! “冲呀,努力奋斗中!”安妮嫣大喊道。 换衣服,化妆,找丝袜,找包包。 “唉呀,我的唇彩呢?啊,工卡呢?” “这里没有,包包里没有。”安妮嫣光着脚在房间里跳来跳去,终于在房间的 地板上发现了目标。 捡起来,抱在胸口,“找你找好久了,你没事干嘛乱跑呀!该打。”自言自语 地说着一些莫明其妙的话语,安妮嫣看着镜子里的完好形象。 转身,准备向着目标冲去。好了,今天赶时间,打的好了。 冷冷的气息扑面而至,安妮嫣打了个喷嚏。摸摸发酸的鼻子,光脚小跑着经过 客厅。 停住,转身折回。 屋子里闪着嫩黄的阳光,照在客厅里端坐着的男人身上。冷若冰霜的脸望着这 个一大早就乱叫的小麻烦,碎碎念不要紧,还不停地转来转去。 冷烈的目光穿过所有物体直射到安妮嫣身上。冷,手开始不听使唤,好像被人 从头到脚淋上了冰水一样冷到皮肤发白。 安妮嫣缩着头从上至下把冰山望了个透,突然停在了对面冰山的下半身,只穿 了条黑色底裤。长长的腿跷起冷冷地对着前面的安妮嫣,傲气的目光里充满了一副 你自已做的好事关我屁事的表情。 “啊!啊!” 安妮嫣再一次失控的尖叫,声音一次又一次在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 “他,他,怎么不穿裤子。”叫完之后才想起来,对了,他的裤子不是被自已 昨晚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了吗? “你住嘴!”对面的男人张着好看的嘴唇忍无可忍地动了口,斜着上扬的嘴角, 就像处于阳光晨曦下的撒旦一样的令人敬畏。噢,不,是令人着迷。 安妮嫣马上捂着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用可怜的目光上下继续打量着这位穿 得很少的冰山。 早知道昨天就要连夜拍些裸照挂在我房间,然后威胁他成为我的后备男友,免 得他醒来后翻脸不认人,拍拍屁股就走人,那我到哪里找他去呀!安妮嫣边看边想 着错过的大好时光,不免恨起自已来了。 “不是我的错好不好。昨晚,我是为了帮你敷药才把衣服和裤子脱了的。然后, 又是因为衣服太脏了,我才扔掉的,反正都破了,不能穿了,要不我到时赔你一套 好了。”安妮嫣不停地解释着。 心虚地不停地解释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安妮嫣乖乖地扯着衣角,暗暗瞟着他脸 上无动于衷的表情,他是雕像吗?怎么可以这么久一动不动,连表情也一直没变, 只是不断地摆着冷冷的酷脸。 “他应该不会又晕过去了吧?”安妮嫣看着依旧靠在沙发上的帅气冰山。忍不 住走上前用温热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再摸摸自已的额头。 “不烫呀!没发烧呀,那怎么可以僵硬得连那块脸都没有表情,该不会是伤口 扯痛了吧!”安妮嫣紧张得想把小手转移往身体游去。 半路中伸出一只长手挡在她面前,她是在关心他吗?那温热的体温触碰在他冰 冷的身上让人感觉很奇怪,皱着眉冷着脸望着眼前这位露出冒似很关心他的表情。 他不屑的冷冷扯动着嘴角上扬,这种关心,他不需要。 冷哼一声,他转过高傲的头没再说话。 安妮嫣望着他露出的冷笑,呆住了。虽然没有任何温度,但他笑起来真是该死 了的好看,只要可以让他笑,不管是哪种都好,都会值得吧。 安妮嫣心里不住地回想着这个有点扯远了想法,突然想到现在的状况,黑线从 额头上冒出,马上准备开跑。 他在用这种行动示意着,她不是要上班吗?不是迟到了吗?怎么还不跑,刚想 完这些,淡蓝的身影已经提着包包飞快地闪出了他的视线。 门在冰冷的注视下关上,只留下了一句漂在空气中的话:“不要走,等我回来 再说。” “不要走,等我回来。” 好熟的语气,曾经也听过吧!那么动人的旋律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愿消逝,触 动了他心底的那根刺。 闭上眼,冷俊熙继续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整洁充满卡通与贴得到花花绿绿 的海报不禁冷笑,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嘴角渐渐扬起微小的弧度。 要不要先打个电话通知羽自已现在情况,免得让他担心了。一夜未归,还是要 告诉一下比较好。拿起她放在桌边的手机,按下了熟悉的号码。 淡淡地和羽交待完事情,他可不敢告诉他现在受伤了,而且只穿了条内裤坐在 一个脑袋乱七八糟的女孩家里,不然回去可有得他好受了。羽那满面的关心可能会 扑向他冰冷的心,他,不习惯别人的过度关心,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羽。 真的要在这里等她回来吗?冷俊熙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低头望着只穿了一 条底裤的下半身,面色更沉重了些。 “该死的女人。”冷俊熙低咒着。 正坐在出租车上的安妮嫣打了个喷嚏,谁又在骂我了,该不会是老女人正在部 门那里候着我吧!汗顺着脸流下,安妮嫣不断的摧促司机开快点,不然她的生命可 是很危险的。 再次低咒一声,冷俊熙摸着包得乱七八糟的纱布,脸在看到上面结尾处的蝴蝶 结后再次冷烈起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