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们的老婆 “好香哦,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不好意思啊三哥,我先开动了。” 赵国光看着眼前已经被饿过头了的妹妹,没说话,径自悠闲地喝着他杯中的绝 地伏特加。 “你怎么大白天的就喝那么烈的酒啊?” 国妤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酒味,她边吃边抬头看赵国光,看见他正望着窗外。 “对了,今早‘美人三嫂’从日本回来,你怎么没去机场接她啊?” 他还是不说话,表情也仍旧是那张“扑克脸”。 “真不晓得你是对你自己太自信还是怎么了,老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你得知 道,三嫂现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她身边优秀的男人再也不是只有老哥你一个了。 她长得那么漂亮,男人看到了都会豁然心动。也只有她会那么傻,自己条件那么好 却还守着你这个比玫瑰花还花的老公,要是换作别人的话恐怕早就飞了。恩恩恩, 这个好吃,我要再来一份……” 国妤唤来了服务员,噼里啪啦地又点了一大堆吃的。 “早知道有生汁香蕉卷的话,我就不要这个了。虽然这里的泰国菜都做的蛮不 错的,但是不知道法式料理做的地不地道。” “麻烦你的吃相斯文一点。” 冷冷的命令句。 “三哥,”国妤看到赵国光面前的餐食动都没动过,杯中酒倒是全喝干了,现 在又点燃了一支烟,“你今天心情不好啊?” 赵国光又不说话了。 “平常我们和你说五句你都会回答一句,今天我和你说了十句你都不理我哎。” 还是不说话。 “呜咳……咳……咳……你不要抽了啦,真是的,你不怕死,我这个吸你二手 烟的却死得比你更快。” 国妤从小就对烟味比较敏感,一点点味道她都能闻出来。 “选择和你共进午餐真是一大失误,你这么闷大概也只有三嫂能受得了你了。” 这时候赵国光那支诺基亚PeterAloisson 版8800Arte忽然震动起来,打断了国 妤的话,国妤眼珠一转一把先抢过那支手机。 “我倒要看看,又是哪个不怕死的女人打给你的,哼!” 她可是很清楚地记得早上清洁部的PA阿姨议论的那些八卦呢。 可是她似乎忘了一点:她这位三哥天生记忆力惊人,他的手机上面从来不设置 名片,任何相熟的人只要不是第一次拿某个号码来拨他电话,他通常只要一看号码 就知道对方会是谁了。 “咦,真是气人!” 赵国光看了看来电显示,立刻按下了通话键:“是我……OK……一会见。” “三哥你要去哪里啊?喂!喂……” 没等国妤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来,赵国光早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上午上班时,圣美一直无法集中精神,还好上午她既没有门诊,也没有查病房 的安排。 自她留学回国以后,赵国光仍然时不时会彻夜不归,甚至经常到她出门上班前 都还不回家或公司。她只好骗公公婆婆说他一大早就到工地去巡查去了,然后她自 己也匆匆忙忙地出门,以躲避众人疑惑的眼神。 胳膊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圣美正在想着心事时,冷不防地被秘书小姐的内线电话吓了一跳。 “南医师,有位小姐请你听电话。” “挂掉。” 她今天一天都不想预约任何门诊。 “可是她说……她是赵先生的朋友,请南医师一定要听电话。” 打电话找她却自称是赵国光的朋友,应该不会是专家会诊没挂到号,想通过他 的关系来“插队”的吧? 圣美迟疑了一会儿,才按下了按钮接通了电话。 “你好,南圣美。” “南小姐,”话筒那头传过来的声音清柔却不失稳定,“我是国光的女朋友, 今天中午想请你吃顿饭,当面说些事情。” 女朋友?吃饭?说事情? 说话口气和赵国光一样都是“命令模式”,真是第三者示威的标准前奏曲! “要分手费的话找他,要挽回的话也找他,要流产的话打去妇产科,找我没有 用。” 不过圣美有些微讶:他通常都会把“分手事宜”处理得很“干净”,绝不留任 何牵绊和回旋余地。也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大胆地敢来骚扰她,但是这个就不同了, 活生生的上门挑衅,话说的好像圣美是第三者一样,不过圣美突然倒是有几分佩服 起这个女人的勇气来。 “今天中午十二点半,我在南氏医院对面的星巴克等你。” 呀?厉害!完全都不容圣美拒绝啊。 “好吧,那我怎么认你?” 圣美一听她这么坚持,也有了想要会一会对方的想法,她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 “何方神圣”。 “我认得你。”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方知道圣美医院的地址、电话,知道她的长 相……或许可能还更多,看上去目前是对方占据了上风。 挂断电话以后,圣美突然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好吧,既然对方都打到家门口来了,那就应该勇敢应战! 十一点五十分。 圣美刻意把赵国光送她的两枚结婚戒指全都套到了手指上,然后化了个淡妆, 换上杏黄色的法式低胸高腰风衣,对着穿衣镜一看:哇!好一个楚楚动人的窈窕佳 人哦! 从容赴约,圣美步伐稳健地走进了那家星巴克。当然,一路上极高的回头率和 惊艳声更让她充满了十二万分的自信。 打量着里面的顾客,不知道对方来了没有? 猛地,圣美在靠窗的角落看到了一个有着乌黑长发、正低头沉思的女子。那纤 细的身影与飘逸的长发勾起了她昔日目睹赵国光和某个女子热吻照片的回忆。 就是她了,绝对错不了! 圣美从容地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下,对方显然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抬起头 看着圣美,眼神中有一刹那间的惊诧。 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圣美不禁微愣! 是她?!还是只是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女人? “是你约我的?” 圣美在旁边的空位上放下自己的包包和外套。 “抱歉,打扰南小姐了。” 对方很有礼貌的客套话,却让圣美听了觉得很刺耳:称呼她南小姐,就是不肯 承认她是赵国光的妻子喽。 “你是……” 对方突然打断了圣美的话。 “我是高琳!” 她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不是应该在法国吗?” 圣美很不客气地回以一句“应该”,暗示她现在的局势。 高琳笑了一声:“回头去看四年前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一样。那时我突然觉得 很闷,就独自一人到冰岛去散心,国光那么忙,根本不可能陪我去。” “我知道。” 圣美冷冷地说了一句。 “国光把我们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高琳突然很惊讶地看着圣美。 “是的。” 圣美暗笑:告诉什么呀告诉?赵国光从来都不和任何人提起高琳。 “原来我一直都以为这是他一生中最难以启齿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和任何人说 起的,但是没想到他却告诉了你。” 高琳喝了一口热咖啡,然后重新坐直了身体。 “自从结婚以来,我对国光百依百顺。虽然我一下子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但是 他爸爸妈妈心里却很不舒服。他们嫌我的家世太低也没念过什么书,更不可能帮助 赵家拓展事业版图。所以国光的生活圈子,我怎么也无法融入进去,因为我和那些 上流社会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敬重的不过是我身上赵三少奶奶的 身份地位而已。” “赵家的儿媳妇从来不是任何人想做就可以做得好的。” “在冰岛的时候,我想,一个人一辈子如果没有机会为自己的理想而付出努力 的话,就实在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所以,我决定离开国光去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离婚以后我就去了法国,这些年来下来,也总算是有了点成绩。” “既要得到国光的爱,又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那永远都不可能。” 高琳望着圣美,挑了挑眉:“四年前我办了个个人画展,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和 赞美。但是成功的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国光,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矛盾。我 为了自己的成功而放弃了一切,但一颗心却怎么也放不下他。” 言外之意是她现在已经成功了,完全能够配得上赵国光,所以圣美也是时候该 把国光还给她了? “后来我才明白自己做了那么多,居然也就只是为了成为一个能够配得上他的 女人。但是我似乎是太高估了爱情。他对我说过,他对我的爱至死不渝,但是他终 究却还是娶了你。” 高琳的确是怎么也没想到赵国光居然会娶南圣美,而且当她哭着求赵国光再给 自己一次机会的时候,他很果断地就拒绝了。所以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从南圣美身 上动脑筋了。 四年前,高琳嘴角迷离的苦笑曾经让圣美觉得自己很残忍,因为自己的自私而 害得一对有情人不能够在一起。但是现在她却觉得高琳一再的闯入不但让自己深深 地陷入了痛苦,而且高琳甚至比自己更自私。 “他最近经常一整个晚上都待在你那里吗?” 圣美突然这么问,让高琳很是费解。 “恩。”高琳点了点头,瞥开望着圣美的视线而望向了窗外,“但是他说他绝 不会对不起你。” 是的,赵国光对圣美负有责任,但是又对高琳难以忘怀,所以现在的他也一定 很是矛盾吧! “我觉得很抱歉,他总是在我那里过夜。但是我无法拒绝他,因为他总是告诉 我说他很孤单、很头痛自己现在的状况。” 高琳这么说是在向圣美说明赵国光有多后悔娶了她,而且是那么的怀念自己的 前妻吗?这不就是变相地暗示要圣美闪人嘛,再傻的人也听得出她的意图。 低头看看手上戴了整整四年的结婚钻戒,圣美的思绪又飘回了四年前赵国光帮 她戴上戒指的那一瞬间。 那一刻,他对着上帝和神父许下的神圣诺言:他会要她一生一世。 如果他们没离婚而圣美硬是插足的话,那自然就是圣美的不对。但是当初明明 是赵国光自己向圣美求的婚,现在她为什么要把自己老公让出去呢?即使是要离婚, 那也必须得是赵国光亲口对她说请,而不是高琳来找她宣示主权。 “我总是不在他身边,以后的日子我会尽量多陪陪他。” “恩?” 高琳一愣:圣美这么说就好像高琳只是她的替补一样,永远只能在她不在家的 时候,填补赵国光的寂寞。 高琳啜了口咖啡,脸色也有些不太对劲。 “国光希望我可以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而我也不想离开他。”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圣美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抱歉,我希望国光能够回心转意。” 说了这么多,最终还是显露出了大多数第三者的本质。高琳终于是让圣美给 “逼”的沉不住气了。 “呵呵,你的这些话应该跟国光说才对。” “你爱国光吗?” 高琳突然这么问,倒让圣美觉得有些诧异。 “这有什么关系吗?” “在爱情当中,握有筹码和主动权的永远都是那个被爱的人。所以,即使再多 的财势也不可能换来一份真爱。” “没错,所以现在就要看谁才是那个被爱的人了。” 圣美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个笑容也彻底惹恼了高琳。 “不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你都争不过我,国光迟早都是会回头的。” 高琳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情绪有几分激动。 “从小到大,凭借着我自己的努力,所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没有一件是得不到的, 也包括爱情。” 圣美怀着自信的笑,根本就不受任何威胁。 “你现在唯一的资本不过就是他的合法妻子而已,除此之外没什么可值得你自 己这么自信的。” 高琳试图提醒她,没有了爱情,即使是占着正妻之位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那样的话,你连他合法的妻子都不是,可就更没什么好自信的了。” 以牙还牙,如果高琳以为她还是四年前那个懦弱的南圣美的话,那她就大错特 错了。 “我知道你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现在的你美丽自信,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 喜欢你、支持你。但是你不要忘了,国光的心始终在我身上。我的本意不是想伤害 你,所以……” 不想伤害?说得可真好听,让她拱手让出自己的丈夫这不是伤害难道还是抚慰 吗? “老实说,当初我去澳洲就是想把他还给你。但我没想到你不但没能让他回心 转意,而且当我向他提出分居的时候,他还勃然大怒,你真的很令人失望……” 圣美很怀疑高琳现在那种所谓的自信与被爱,这也让高琳一下子变地无言以对。 高琳蹙紧了两道秀眉,沉默了。 “我承认,结婚四年来我都不是他的唯一。但是即使是在我远在澳洲的大好机 会下,你也无法成为他的唯一。”圣美悠闲地靠上椅背,继续款款道来,“国光那 么优秀,他被许多女人爱着也是我在结婚之前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既然事实证明 了我的选择没有错,那他偶尔的逢场作戏我当然就可以接受。” “我该说你是自欺欺人呢还是已经麻木了?” 这是一道很现实的选择题,也是个难题,或许高琳自己也曾经为此而困惑过。 “是觉悟。” 圣美给出了她思考了四年的结果。 “觉悟?” 高琳仔细想了想,还是无法理解。 “觉悟四年前拱手让给你你都无法挽回的,现在就更不可能夺得走。” 高琳走后,圣美还仍旧坐在椅子上,出神地想着一些事情。 不经意间,圣美由透明玻璃看到高琳上了赵国光的那辆法拉利。 赵国光知道高琳来找她吗? 圣美的嘴角又弯起了一抹笑:“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呢!”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迅速地拨通了赵国光的电话。 “今天晚上有约吗?” 圣美开门见山地问。 她的电话让赵国光有些惊讶:“暂时……还没有。”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个极端不喜欢看到他的老婆破天荒的还是第一次主 动给他打电话。 “那好,晚上我要你请我吃饭。” 真是受宠若惊呢! “哦,好。” 赵国光看了旁边的高琳一眼,高琳的眼神左右飘忽,有些闪避。 “那下班以后你来医院接我。” 圣美将手机抵住下唇,唇边荡漾着满意的笑,然后按下了“结束”键。 “咦?怎么今天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啊?” 晚饭时间,国妤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楼上走下来,却看到餐桌旁只有赵国远夫妻 两个。 红汁黄瓜、奶油海鲜汤、菠萝莴笋、蟹黄活虾、猪肉冻、冰冻茄丁、煎龙虾肉、 奶汁海带、茭白虾冻、酸辣肚丝、束法鸡、法式拿破仑蜗牛、法式葱头烙汤…… “李管家,这么多料理三个人吃会不会太浪费了点啊?” 宋思茵问一直在上菜的李管家,也是刻意回避赵国远的眼光。 “李管家,我要一盅鲻鱼汤给自己好好的补一补。” 国妤用食指猛戳自己的太阳穴,今天一天她可是辛苦极了,回到家要是还不对 自己好一点的话那就太枉费了自己这么好的家境了。 “抱歉四小姐,今天没有采购到新鲜的鲻鱼,黑鱼汤可以吗?” “行行行,记得别放香菜沫就可以了。” “好的,请您大概等二十分钟左右。” 李管家恭敬地放下最后一盘料理后就迅速下去了。 “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赵国远示意调酒师倒了一杯尊荣极品威士忌,径自小酌起来。 “别提了!碰上了一个女魔头和一个母夜叉,差点就‘牺牲’在公司里了。” What?What?What?他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啊? “爸爸妈妈呢?” “爸晚上有一个慈善酒会要出席, 妈三缺一去了。” 程玉芳非常喜欢打麻将,她的一帮牌友都是阔太太和女富婆,常常一打就是一 个通宵。 “太可惜了,三嫂不在家,本来我还有几道习题想要问她呢。” “你法她医,你们一文一理,你有什么习题好问她的呀?” “哎呀你不懂啦,是有关于医疗事故的题目。” 正当兄妹两个聊得起劲的时候,宋思茵突然来了一句:“我考上TEL 航空了, 后天开始正式去参加培训。” “哦……”兄妹俩都不以为意,但是转念一想又立刻异口同声道:“什么啊!?” 赵国远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妻子,他真不知道他这个老婆什么有了这么大 的胆子居然敢“先斩后奏”了。 “你之前为什么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 赵国远显然是很不高兴宋思茵的擅作主张。 “我认为我有权利选择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宋思茵鼓起勇气回了一句。 “但你至少应该和我说一声。” 他就那么希望她一辈子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吗?他又凭什么来操控她的一切, 摆布她的人生?这让宋思茵很是恼怒。 “你认为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吗?你根本就是希望我一辈子都只做你的木偶娃 娃,任你摆布!” “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意思?” 赵国远皱起了眉,谁都看得出来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因为他没想到他一向 乖巧听话的老婆有一天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你和你妈要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就是因为你觉着 我学历低,出去了也只会给你们赵家丢脸,你们全家上下分明就是看不起我。” “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意思,你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自己小心眼还以为别 人都和你一样。” “我小心眼!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哎呀救命啦,越吵越厉害了,一定要赶快阻止他们才行。但是偏偏她赵国妤口 才过人却惟独就是不会劝架。 “二……二哥……二嫂……” 唯唯诺诺的国妤在一旁左看看哥哥,右看看嫂子,就是无法插上话阻止两人的 争执。 “我过去不支持你出去工作是怕你的性格不太适应这个社会会吃亏,但是我真 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你让大家会怎么想我?” 赵国远近乎咬牙切齿地质问,让宋思茵认为他好像恨不得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 肉来一样。 这句话说完,外面的天空突然闪过了一道蓝银亮色的光线直通到地面上,让人 看了都不寒而栗。偌大的欧室客厅里,透过几面巨大的落地玻璃而映照进来的光亮 也随之闪了几下,就好像客厅里有几盏银光灯闪了几下却又突然灭掉了一样。很快 的,巨雷隆隆和倾盆大雨充斥了上海这个注定不可能平静的夜晚。 “不要再为你的虚伪寻找借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二嫂,你不能这样说二哥,这样太过分了。” “怎么?连你也帮着他吗?” 宋思茵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伤人,反而用一种和可怕的眼神死盯 着国妤。 “不……不是啦,你……你不要误会。” 国妤支支唔唔地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死心眼”的女人解释。 “果然你们才是一家人……”思茵苦笑了几下,“那么我呢?如果再为了你们 这样的一家人而付出的话,我就是真正的傻瓜。” “没有没有啦,二嫂,我真的没有那种意思!” “你别说了!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自私了。” “二嫂……” 真是的,怎么就是和她解释不清楚呢? “你和国妤生什么气,你明明知道她没有那种意思。” “她是你妹妹。你当然帮着她。” “你!”赵国远愤恨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们……我们 有什么事情都好好说,不要争执可不可以?争执解决不了问题。” “说什么?面对你们这样子的一家人,你让我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二嫂……” “砰!”终于到极限了,赵国远愤怒地拿起佐料碗,使劲朝桌面上一扔。顿时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旁人连呼吸都变得很小心,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误踩雷区。 “没有必要和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解释那么多,她没有心没有感觉,眼里就只 有她自己,别人对她的好和付出她怎么可能理解?” “二哥!”国妤立刻制止。 “你说什么?”思茵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你说我没有感觉?” 这算什么?为什么在她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以后,甚至是她的自由和未来, 最终换来的却还是赵国远的否定和质疑? 如果是以前也就罢了,为了他曾经的柔情蜜意和海誓山盟她什么委屈都可以默 默忍受,但是现在就是他的不对!为什么他在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以后,回到家里面 对她说起话来还可以那么“理直气壮”?难道他在面对她的时候就丝毫都不会感到 愧疚吗? “赵国远,你变了!” 思茵用手背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珠,心中却在不断哭喊:为什么?你变了!曾经 的你把我当作你的全部,但是现在的我在你眼中却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是谁 让你改变的?是那个女人吗?是那个“宝婷”吗? “我没有变,变了心思的那个人是你。” “无耻!” 做贼的喊抓贼,这不是无耻是什么? “啊!” 国妤等人都倒抽一口气。 “二嫂,不管再怎么生气,这种伤人的话可不要说呀。” “宋思茵!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已经受够了你的无理取闹了,请你适可而止!” 国妤看到赵国远脸上青筋暴跳、双拳紧握,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他活了 那么大也都没像今天这样发过这么大的火。 “你受够了?是我早就受够你了才对吧,这种鬼地方我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呆下 去了。”? “你又想干什么?你到底有完没完?” “后悔了?嫌我烦嫌我讨厌了是吗?既然是这样当初你干嘛还要娶我回来?” 这是大多数女人和自己的丈夫争执的时候都会问的问题,一旦当婚姻问题来临 的时候她们就会变得很迷茫很无助,患得患失。 失去的时候就会觉得很不甘心和不公平,总想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夺回来。一旦 夺回来了又总会觉得和以前的不一样了,甚至觉得肮脏。自己心情好的时候看到他 或许不会想起什么,日子照样过。某一天心情极度恶劣的时候再看到他,想起就全 是他的可恶和背叛,恨不得你死我活。女人总是被这样的情绪反复折磨着,其实归 根结底还是在于自己的内心。 此时此刻,毫无疑问思茵的内心已经为愤恨所吞噬。尤其是当“宝婷”的事情 发生以后,她只能把这一切的委屈都独自一人默默承受。每次面对欲言又止的赵国 远,她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她没有勇气去听。虽然知道被背叛已经是铁一般的 事实,却还是惧怕他亲口告诉她他违背了他们当初的誓言。要知道在婚姻当中没有 什么是比丈夫亲口承认自己出轨还要来得残忍和可怕的里,没有勇气,真的没有勇 气。 “我懒得理你!” 赵国远放下话后把餐巾“啪”到往桌子上一甩,头都不回地就上楼去了。 宋思茵气得有一次掉下眼泪,看着丈夫头慢慢地离去,她终于也无法再贮足下 去,她最后看了赵国远一眼,然后就迅速地向大门冲去。 “二嫂!你要去哪里?二嫂……” 国妤大叫着绕过桌子去追赶宋思茵。这时候正好李管家用托盘端着一盅鱼汤从 偏厅走过来,一个不小心就被从身边跑过的宋思茵撞倒在地,奶白色的新鲜鱼汤洒 在鲜红的羊绒地毯上,很快就被吸收消失了踪影。 听到国妤的叫声,赵国远在二楼稍稍停下了脚步往大门口看去。 “二嫂,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你要到哪里去啊?二嫂……” 国妤一路叫着往外追,但是脚步始终是没有身高174 公分,天生双腿修长的宋 思茵来得快。 “小妹,不要管她!” 二楼传来赵国远的暴喝,之后就是“砰”地一声关门声。 “二嫂!” 追到门口却还是为倾盆大雨所阻止了。 电闪雷鸣,国妤站在门檐下不停地向外面张望,除了闪电划破天际的那一瞬间 外四处都是一片黑漆漆的恐怖,而宋思茵的身影也渐渐地消失在了这暗夜的雨幕中。 “嘶……”好冷!国妤不由得地双手环上了自己的手臂,缓缓地摩擦着来取暖, “二嫂……” 她开始为宋思茵担心起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