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引虎上身 一 萧雨烟醒了,她把胳膊伸出被窝,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好舒服,昨 夜的梦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是恶梦吗?不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柳 暗花明的感觉。 她一身睡衣,睡眼惺忪地来到窗户旁,刷地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击穿了窗玻 璃,在她的脸上肆意扫射着,一种懒洋洋的温暖。阳光轻轻地抚摸着,就像是小狗 用肉肉的舌头舔着,很舒服。 梦里的老太太说的是真的吗?早知如此,昨天在车站时就不拼命逃跑了,也真 是的,既然是要捉摄魂魔,她怎么不说清楚呢? 可她里一点也没有轻松,据老太太所言,招来了虎面蛛,她就得贡献出自己的 身体,尽管老太太口口声声说没有太大危险,但虎面蛛毕竟是妖精,而且是曾经被 关到过监狱里的妖精,如果它执意留在身体里,她将毫无办法。这无疑是一种玩火。 来到办公室,萧雨烟心不在焉,她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该不该把昨晚的梦告 诉男友,他们非常相爱,之间从来没有隐藏过什么,这么大的决定,没有理由不让 祁源山知道,她的身体已经不只属于她,而是他们两人的共同财产。可如果让祁知 道,他百分之一万不同意引鬼上身这种玩火行径。 该怎么办呢?说,不说,说,不说……两种选择像是两张脸谱在脑海里飞舞着, 搞得她头都大了。 陈忆兰来了,她边喝着酸奶边打开了电脑,然后熟练地敲了几个键。萧雨烟心 里一怔,她是在输开机密码,开机密码?那正是祁源山的生日。这个陈忆兰,她为 什么把自己男友的生日作密码呢?还没斥问她呢。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知道陈忆兰喜欢祁源山,她还会暗暗得意,觉得自己挺有 眼光,可现在,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陈忆兰有了丰满的胸脯,而且性 格似乎也变得开朗了很多,她在变……萧雨烟打了个冷战,陈在变得愈来愈像以前 的她,而自己好像变成了以前的陈,两人的身份似乎发生了互换。 萧雨烟不由地想起了她和祁最后的一次做爱,她趴在床上默默地流着泪,而他 最不该软的东西也软了起来。爱是感情,也是身体,是没法分离开来的,没有性爱 的爱情是不完整的,也不可能长久。 她使劲地咬了咬嘴唇,决定了,不告诉祁源山,直接找到老太太,接受虎面蛛 的附身,然后尽快干掉摄魂魔,夺回乳房。 决定了!萧雨烟使劲地挥了一下拳头,好像职业拳手要登台战斗了,把同事们 都吓了一跳。 下班了,果然又在车站遇到了老太太。这次,萧雨烟没有逃走,主动跟老太太 打招呼,并说她愿意接受虎面蛛的附身。 老太太仿佛早就料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抉择,她微笑着点点头,轻轻地说了句, 跟我走。说着,她就径直离开了,萧雨烟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机械地走着,那一 瞬间,好像世界不存在了,她的视野之中,只有一个颤巍巍的背影。 萧雨烟跟着老太太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这离她上班的地方并不远,可她 还从来没到这里来过,这里的房屋非常拥挤,而且规划得极其混乱,有的房子东西 走向,有的南北走向,还有的说不出是什么走向,就像是一个小孩拿着粗大的画笔 在图纸上信手涂鸦,然后就根据涂鸦图进行建设。 高高的房屋把小路挤得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遮住了阳光,抬头只能看到一条 狭长的天空,就像是在深谷里探险,悬在空中的湿衣服正沥沥地滴着水,让人无处 可逃,地面上污水横流,萧雨烟情不自禁地捏住了鼻子。 老太太就住在这里?萧雨烟只觉得一阵阵难过,她再也不觉得老人可怕了,反 倒滋生了一丝同情。 最后,老人带萧雨烟来到一幢旧得发霉的楼房前,房子外面黑黑的,好像是被 浓烟薰过。老人打开门,一股霉味就冲了出来。老太太好像已经习惯了,她若无其 事地走过去,招呼萧雨烟。 屋里黑洞洞的,仿佛有什么危险潜藏在里面。萧雨烟有点退缩了,她还从来没 到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来过,空气中的霉味让她不舒服,也让她不安,只是一个梦, 就傻兮兮地跟着一个素昧平生的老太太来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自己也太傻了 吧。 进来吧!老太太突然冲了出来,抓住萧雨烟的胳膊,用力一拉,就把萧雨烟拽 到了屋里。然后哐当一声,把门紧紧地合上了。 屋里好暗啊,不知道窗帘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连一点光都透不过来,屋里一片 昏黑,隐约中,好像好多苍蝇围着她飞,耳边嗡嗡作响,还不时地有小东西撞到她 的身上,脸上,是苍蝇吗?有点像,却又不像。 放我出去!萧雨烟哭喊道。她心里暗暗叫苦,上当了,一定是上当了,不知道 这个暗室里会有什么在等着她。只觉得眼前有绿莹莹的东西闪烁着,仿佛是某只猛 兽的眼睛。 你不是同意了吗?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来。 我同意什么了?萧雨烟不曾记得跟别人达成过什么协议。 同意让虎面蛛附身。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色彩,是老太太的声音, 不过又不太像。比以前更有威慑力,让人有种压迫感,无法拒绝。 二 萧雨烟不说话了,她的确答应过,虽然只跟老太太见到两次面,在梦里也见过 四次,尽管谈不上有多了解,但凭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老太太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嗒,一声轻轻地响动,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火苗,是那种老式的擦火石的打火机, 火苗映亮了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在火光中映照下,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更加有 立体感。 一束香靠近了火苗,惹火上身,火苗把香引燃了。火苗熄了,香却顶着红帽子 在屋里晃动起来,好像是一颗红色的流星在屋里四处乱飞着,拉出了一道道凌乱的 红色轨迹。 萧雨烟不再害怕,她诧异地盯着狂舞的流星,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节目, 有一种诡秘的美,渐渐地,她发现流星不是毫无头绪地乱飞,而是遵循着一定的规 律,而它似乎是在画着一个太极的图案。先是画出一个圆,然后在圆中又画一个S 。 看不到人影,只看到红色的轨迹在屋里重复着,一遍又一遍。萧雨烟暗暗地吃 惊,没想到老太太的身体这么好,完全不像是一个老朽之躯,红色的流星带着残像, 在黑暗中飞舞。其实刚才老太太把她拽进屋里时,她就感觉到了,这不是一个平常 的老人,她身体里蕴藏着让人想不到的能量。 流星愈飞愈快,却听不到一丝脚步时,仿佛是香脱离了人的控制,自己在飞。 红色的残像也愈拉愈长,最后竟然完全接起来了,空中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太极图, 就像是用红色的彩带拼出的图案,可萧雨烟心里很清楚,那不是,那是高速运动的 流星。 太极图上方闪过一丝青光,萧雨烟大吃一惊,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再定睛一 看,果然太极上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光点,开始只是一个光点,就像是一滴油落在水 里,缓缓地向四周扩散着,青光打在太极图上,也向四周扩散着。 屋里渐渐地照亮了,沐浴在一片青色之中,萧雨烟惊讶地发现香并没有脱离老 太太的手,老太太健步如飞地举着香跑着,简直就像是擦着地板在飞,空中的太极 才得以维持原貌。她趁机四处打量着,低矮的小屋竟然没有窗户,难怪这么黑,空 里空荡荡的,墙角处有张床,那个墙角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不清那是什么。 青光完全铺开了,就像是一张发光的毯子铺在了太极图案上。 青光蔓延到太极边缘时才停止扩散,它的光亮也慢慢地稳定了,而光毯的正上 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明亮的白色光球,就像是升起了一个太阳,屋里都被照亮了,光 球悬在空中,跳动着,噼哩啪啦的响,好像正在燃烧之中。 突然,萧雨烟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仿佛空气一下凝固了,她被牢牢地卡 在固体空气里,动弹不得,压迫感的根源,正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光球,不知道那是 什么,她却感到了到了一股可怕的气味,死亡、仇恨、报复、地狱……一切邪恶的 恶劣的气味交织在一起,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似乎一个罪恶的生命被封在了光球里,它正在拼命地挣扎,光球跳动着,仿佛 是崩溃的前兆。那连续不断的噼哩啪啦,就像是光球在呻吟。 果然,一声轰鸣闷响,光球爆炸了,白色的碎片四处横飞着,有两块朝她冲过 来了,萧雨烟下意识地挡住了脸,碎片打在胳膊上,就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火辣 辣地痛。碎片掉在地上,就像是玻璃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之后,不仅 不再发光,似乎完全化为乌有了,再也找不到一丝存在过的痕迹了。 屋里骤然多了些五颜六色的光,萧雨烟惊诧地发现光球爆开后,一个虎头的家 伙在光毯上悬浮着,它好像刚刚从长途列车上下来,一身困倦,摇摇头,伸伸懒腰。 它的身体似乎笼罩在五颜六色的光雾里,看不清楚,只看到虎头在左右摆动着。 虎头摇晃了几下,大概是休整完毕,眼中流露出了贪婪的光,那是饥饿的野兽 特有的光。萧雨烟不由浑身一颤,与虎头对视的一刹那,她觉得身体仿佛成了石头, 动弹不得。天哪,虎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流露着魔性。这就是虎面蛛吗?萧雨烟 害怕了,后悔了,要这个家伙附在她身上,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而虎面蛛完全不顾她的恐惧,它一声长啸,就像是发出了恶虎扑食的宣言,空 气震荡起来,萧雨烟在虎啸中颤抖着,身体完全僵硬了,失去了知觉。 虎面蛛望着她,目露凶光,它突然从青色的光毯上跳起,拖着流光异彩,直直 地朝萧雨烟扑去。 萧雨烟完全没有了抵抗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盆大口步步逼近。虎头仿佛 瞬间变大了,血盆大口也大得离谱,似乎能轻而易举地将她吞下去。 不对啊,老太太跟她说的是虎面蛛附身,可现在……萧雨烟连战栗都不会了, 天哪,虎面蛛竟然要吞掉她,自己真是蠢啊,干吗要相信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太,还 跟着她来到这个鬼地方,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逃。逃得掉吗?强烈的愚弄感让她产生了无穷的力量,她不再坐以待毙,主动 逃跑,先冲到屋门外,天哪,不知道这老太太用的是什么古董锁,她一时找不到头 绪,晃了两下,屋门固若金汤,没有一丝要开的迹象,而虎面蛛马上就要扑过来了, 她连忙低头闪避,然后朝屋里面冲去,她没有多想,只是想先摆脱虎面蛛再说。 刚跑两步,身体突然前倾,被绊倒在地,一脸苍老狰狞的脸,是老太太,她突 然绊了萧一脚,然后骑在她身上,把她牢牢地压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萧雨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太太竟然这么重, 她使劲地挣扎着,无济于事。 虎面蛛已经来了她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她害怕得不敢抬头。而老太太扯着 她的头发,强行让她望着虎面蛛的血盆大口,她闭上了眼睛,老太太又将她的眼皮 使劲掰开。 一张血盆大口就在面前,一股腐臭迎面扑来,萧雨烟差点被薰昏过去,她所看 到的最后一副面面,就是一张大口把她头完全包了起来,再缓缓地合上。她最后听 到的声音,是碎骨的声音,她最后的感觉,是刻骨铭心的痛。 三 不知过了多久,萧雨烟醒了,四周一片浓雾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身上一股 火辣辣地痛,这是在哪里?我是怎么了?她拼命地想着,回忆着,脑袋也痛起来, 对了,我不是被虎面蛛吃了吗?怎么还活着? 身上的痛感缓缓地消失了,四周的雾也缓缓地淡去。 不痛,不痒。这种感觉被奇妙,就像是在舞狮,钻进了一个虎头生物的肚子里, 可以看到身体外面还有一层身体,而自己身体上还有层防护膜,确保不受侵蚀。 你还好吗?一个关切的声音。 是那位带她到这里来的老太太。萧雨烟明白了,或许这就是虎面蛛附身?可总 觉得是被吞下了。 过了一会,外面的虎面蛛慢慢地消失了,就像是雪在太阳下缓缓消失一般。身 体的不适感完全消失了,感觉不到一丝异常,精神反而比以前更好了,觉得身体里 似乎充满了力量。 不错,不错。虎面蛛很喜欢你的身体!老太太围着萧雨烟转着,打量着。 为什么? 刚才它已经检查过自己的栖身之所,没有半点抱怨,真是难得。 哦,萧雨烟明白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其实是虎面蛛在考察环境。她疑惑地说, 可我怎么感觉不到它呢? 它大老远跑过来,很累的,现在对新家很满意,正在休息。 那现在怎么办?找陈忆兰?跟摄魂魔决一死战?萧雨烟望着老太太。 你可真是个急性子。老太太撇撇嘴,摄魂魔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虎面蛛 很厉害,可它毕竟不是寄生兽,它附在人身体上,攻击力要受到很大限制,如果没 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轻易出手。 那该怎么办? 屋里不像来时那般黑暗了,四处一片昏黄,可能是老太太把灯打开了。她没有 回答,颤巍巍地走到墙角。真是奇怪,刚才还健步如飞,现在好像骤然恢复老态龙 钟。也许她只有在进行招鬼仪式时才能健步如飞吧。 刚才萧也看到了墙角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那是什么,原来是个大大的黑 箱子。老太太吃力地拉开箱子,从里面抓出一个绿莹莹的球,球大概有铅球那么大, 通体透亮,好像是玻璃制成的,发着绿莹莹的微光。 绿色的光把老太太的脸映成了绿色。虽然她面带微笑,可更显得恐怖诡秘。 老太太把绿球递给萧雨烟。 这是什么?萧雨烟不敢接。 送给你的礼物!收下!老太太的声音很仁慈,却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萧雨烟接过绿球,沉甸甸的,她把球托起来,仔细地看着,这个玻璃球仿佛是 空心的,有几条絮状物还在里面游荡着,没错,就是游荡着,像小鱼在玻璃缸里游 一样,让人觉得那些絮状物分明是有生命的,可总觉得它们游得很别扭,好像在忍 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是什么?萧雨烟再问。 吸魂球! 吸魂球?萧雨烟大吃一惊,手颤抖一下,球差点摔到地上,她连忙又伸出了一 只手,才勉强护住了球,吸魂球?这么说来,刚才看到的絮状物……天哪,难道是 灵魂。 老太太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走过来,指指球里游荡的白絮说,这些就是人 的灵魂。 灵魂?萧雨烟只觉得一股凉气骤然从头流到脚,她呆呆地说,灵魂被抽走了, 那人不就成了行尸走肉了吗? 老太太点点头。 把这个给我干吗?萧雨烟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当然是要你去采摘灵魂。虎面蛛远到而来,饥肠辘辘,难道不该招待一下吗? 而且以后与摄魂魔作战时也要用,虎面蛛的破坏力极强,如果在拥挤的都市里战斗 难免会殃及池鱼,它常规的战术是用诱饵把猎物诱至人迹罕至的地方,然后再大开 杀戒。而人类的灵魂就是最好的诱饵。 萧雨烟呆住了,过了好大一会她才喃喃地说,当初你可没说要让人掠夺灵魂啊! 竟然要把人类的灵魂给虎面蛛做食物。早知如此,她可能就不会同意被附身了。对 无辜的平民下手,她可做不到。 给你提个醒,现在虎面蛛在休息,所以你才会没什么感觉,如果他醒来后饿着 肚子,那可有你受的。老太太在微笑着,笑得让人心里发毛。 萧雨烟呆住了,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老虎头的家伙在她体内折腾是什么滋味, 只是想想,就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肚子撕开,把虎面蛛揪出来。小时候肚子里有虫 子就让她痛不欲生,虎面蛛再怎么也比小虫子厉害吧。豆大的汗珠正汨汨地从额头 的毛孔里钻出来。如果等它醒来饿了,饥不择食把她的灵魂给吃了,那可怎么办? 其实,好多人早已经抛弃了灵魂。老太太缓缓地说。 抛弃了灵魂? 对。这些人虽然有灵魂,却无异于一具具行尸走肉,他们忙忙碌碌,不知道为 什么活着,只是像机器一样机械地运行着,还有人完全抛弃了道德,抢、偷、骗… …以不正当的方式从同类那里抢夺资源。这些人留着灵魂又有何用? 萧雨烟再一次发呆,这一次,她有点动摇了,的确,现实中她目睹了太多没有 灵魂的事情了,有人被抢,好多人只是围观,无人伸出援手,有人遭到当众侵犯, 也很少有人会出手相。她不由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两则社会新闻。 2005年,河北衡水闹市街头的一公共厕所内发生野蛮强奸案,一女孩在如厕时 被尾随而来的一拾荒男子侵害。令人痛心的是,女孩受害时间长达20余分钟,现场 围观市民达40余人,却没有一人出面制止。 同年4 月27日,河南省宝丰县一名女青年晚上下班回家,在途经县建筑公司西 墙路边时,遭遇到歹徒的突然袭击。在长达半小时受害过程中10余名路人无一人制 止和报警。 ……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这些围观者,他们空有一身灵魂。 她咬咬牙,决定了,以自己的方式去惩罚一些坏人,就主动地问老太太,吸魂 球怎么用? 拿到对方面前,用力一握就可以了。 萧雨烟冷冷一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可以掠走一个人的灵魂。其实,掠走人灵 魂的,不只是吸魂球,一本书,一部电影,一次意外伤害,一次被骗……都可以让 人迷失自己,丢掉灵魂。 四 手握吸魂球,走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嘈嘈杂杂的车流,人们一脸的憔 悴,一脸的疲惫,一脸的期盼,一脸的木然,忙忙碌碌地走着。 萧雨烟愣住了,尽管刚才还信誓旦旦,现在完全没有了勇气,没错,好多人是 失去了灵魂,但那也是生活所迫,高强度快节奏的生活下,哪还有思考的时间?哪 还有灵魂存在的余地?即使是庸庸碌碌的人,自己也没理由夺去他们的生命啊,每 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家庭,都有一些牵挂。 可一旦虎面蛛苏醒,饥饿的它可能就会对自己下手。萧雨烟可不想死,她又不 想杀人。这可怎么是好?她紧紧地握着吸魂球,恨不得把它摔碎,就可以不用这么 矛盾了。 突然,一声尖叫钻进了她的耳道,那是一个女孩的惊声尖叫,萧雨烟一惊,扭 头一看,马路边一个女孩脸色惨白,手直直地指着前方,连连惊叫,看啊,有人要 跳楼了! 什么?萧雨烟急忙抬头,果然看到一个人站在窗户上,正呆呆地往下望着,还 不时地回头张望,似乎屋里发生了火灾,走投无路决定跳楼。可屋里一点烟都没有。 那人穿着红色的上衣,好像是个女孩,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好像有人从里面拉了 她一把,但她紧紧地扒着窗户,并没有被拉进去,然后,只见她身体一弹,脱离了 窗户,直直下坠。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锁定空中飞人。 一朵鲜花就要在她面前凋谢,萧雨烟心中一阵阵难受,她本能地朝坠落中的女 孩冲去。可理性告诉她,这注定是徒劳无功的,那么远,怎么能赶得上呢? 奇迹出现了,萧雨烟只觉得耳边风声呜呜,头发被风吹得几乎要脱离头皮,自 己在奔跑,可听不到脚步声,而那下落的女孩正飞速地接近。愈来愈近,仿佛一伸 手就可以抱住了,她就本能地一伸手,果然把女孩抱在怀中。 没有感觉到一点冲击力,没有感到一点难度,仿佛女孩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气 球,她只不过是一伸手就摘了下来。 抱住了女孩,猛然觉得不对劲,骤然觉得脚下空荡荡的,萧雨烟不由低头一看, 天哪,自己竟然漂在空中,刚才竟然飞了起来。 妈啊,实在太可怕了,怎么跳这么高?人常说狗急跳墙,可再急也不该跳得如 此离谱啊。这么高摔下去可怎么办呢?萧雨烟慌了,手忙脚乱起来。可就在这时, 觉得一股外来的力量支配了身体,只看到身体缓缓地下落着,稳稳落地。 落地之后,身体也恢复成她的,她早就吓瘫了,腿一软,倒在地上。 喧闹的大街一下变得鸦雀无声,仿佛在进行一场瞪眼睛张嘴巴大赛,所有的人 都把眼睛瞪得贼大,大得与张飞有一拼,嘴巴张得浑圆,甚至可以并排塞下三个鸡 蛋。谁也没想到,只是有电影上出现了飞天女侠也会在现实中出现。 还有人反应比较快,马上围过来说,请问你拍的电影叫什么? 萧雨烟俨然成了焦点人物,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被热心的观众团团包围了, 而她没有被这种饱含崇拜的目光弄晕,而是开始留意起了怀里的女孩,这下看得清 了,真是个女孩,可真让她吓了一跳,女孩的衣服被扯得褴褛,上身是一个红色的 夹克,内衣没有了,她好像没有羞耻心,呆呆地坐着,夹克被风吹开了,乳房暴露 在空气里,女孩的乳房不算大,但很结实,圆滚滚的,很挺在站着。 乳房暴露着,她也不知道遮挡一下。天哪,萧雨烟心揪到了一起,女孩的乳房 上有一道道红红的抓痕,牙印。像是有人使劲地捏过,抓过,咬过。真是让人不忍 心再看,尽管不是自己的身体,萧雨烟还是感觉到了痛。 再往下面看,更是让她触目惊心,女孩的下身光光的,没有裤子,没有内裤, 她的腿不算白,但很结实,有一种健康的美感,可惜大腿上的斑斑血迹,把这份美 破坏得干干净净,大腿根部,血迹更重,不过不像是刚流的,好像已经有段时间了。 萧雨烟一阵阵呼吸困难,这个可怜的女孩,是不是遇到坏人了,被人强暴才不 得以跳楼的?心跳加快起来,同时,明显感到体内另一股东西在蠢蠢欲动。 那会是什么?是虎面蛛吗?萧雨烟自言自语道。刚才她在空中就感觉到了哪股 异动,她能在情急之下飞身救下跳楼少女,是虎面蛛的缘故吗?她在心里说了声谢 谢。尽管还没有确认,还不知道以后虎面蛛会怎么对她,她对虎面蛛的印象分倒不 低。 你怎么了?萧雨烟站起来,帮女孩拉好衣服。女孩就像是一个塑料模特,她没 有说话,直直地站着,任凭萧的摆布。 围观者更多了,他们真以为是在拍电影,飞天女侠、无助的少女……这不正是 电影里常见的元素吗?他们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女侠,少女,只是觉得这个被救少 女的造型有点土气了,似乎没有明星的气质! 萧雨烟使劲地晃少女的肩膀,她依然是一脸的木然。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少女依然呆呆地站着,嘴角似乎动了一下,接着,突然爆炸性地大哭起来,她 腿一软,坐在地上,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哭声很干,嗓子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哭 哑的,可能好长时间没喝到水了。 萧雨烟一阵阵心痛,她连忙把少女的衣服拉拉,遮住关键部位,不知多少只色 狼正盯着她,可能是少女的样子实在可怜,让人心痛,也并没有听到此起彼伏的咽 口水声。 这个可怜的女孩,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萧雨烟想问清楚,可众多无聊的围 观者让她烦不胜烦,怎么也赶不走,吼、骂……无济于事。她急中生智,带女孩来 到了公共厕所,带她一起进去。 女孩好像恢复了知觉,她也不再嚎啕大哭,也不再僵硬,并没有拒绝,就跟着 萧雨烟来到厕所。 你到底怎么了?姐姐一定能帮忙你。萧雨烟拉着她的手,望着她那死灰般的眼 睛问。 女孩眼中的满是恐惧和呆滞,让人心酸不已。她不相信地摇摇头,不愿说。 你忘了吗?刚才就是我飞身救下你的啊!姐姐可是飞天女侠啊!萧雨烟英姿飒 爽地站着,还真有一副女侠的派头。被虎面蛛附体后,她还真具备了女侠的能力, 多少年来,一直做着女侠行走江湖劫富济贫的梦,如今竟然还真有实现的机会了。 女孩眼中出现了一丝希望之光,她眼里噙着泪,开始讲起了她的亲身经历。 五 女孩名菲雅,从小就在乡下长大,尽管没有城市女孩的娇嫩,却有着乡下姑娘 的结实和健康。今年刚刚十八岁,没考上大学,她也不愿意再复读,看到身边的姐 妹们好多出去打工了,她也想到城市里打工。 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还从来没到过大都市。她哥哥在这个城市已经打工三 年了,基本算站住脚了,听说妹妹要来,自然是义不容辞要到火车站去接了。可谁 也没有想到,菲雅下火车后等车的一段时间内,却发生了意外。 前天晚上,菲雅提着皮箱走下了列车,已经坐了整整20个小时,车上没有吃饭, 只喝了点水,一身的疲惫。她来到火车站广场,焦急地等待着哥哥。此刻,哥哥已 经在公交车上了,正急匆匆地往这里赶呢。 过了不到5 分钟,一个抽烟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有点胖,长得很富态、面善。 她微笑着向菲雅搭讪,姑娘,是等人吧,要不要打个电话,一块钱一分钟! 菲雅已经急得有点急了,尽管只等几分钟,却觉得度日如年,从来没有到过大 都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心里直发虚,看这胖女人不像坏人,犹豫了一下, 就接过了她的手机,拨通了哥哥的电话,电话说,大概十五分钟就到了。 听到了哥哥的声音,菲雅很高兴,可不到两分钟后,胖女人的手机又响了,她 接完电话就对菲雅说,真是不巧,刚才你哥哥说单位里有急事,必须回去一趟,可 能来不了了,跟他同行的一个朋友来接你吧,他还特别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菲雅有点失望,不过也能理解哥哥。毕竟是在外面打工,要无条件听从老板的 吩咐啊。 过了一会,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出现了,他来到站台上,似乎是在找人,四处 打量着,菲雅暗想,他会不会就是哥哥的朋友啊,也打量着他。那人来到菲雅面前, 微微一笑说,请问你是不是菲雅?你哥哥让我来接你。 菲雅点点头。然后那个男子就带菲雅上了公交车,男子风度翩翩,说话风趣幽 默,不时地把菲雅逗得开怀大笑,初到都市的那种陌生感没有了。她甚至有点喜欢 上了这个第一次谋面的男子。 下了公交车,那男子问菲雅想不想早点见到哥哥。菲雅当然说想了。他变戏法 似地从路边推出一辆很酷的摩托车,等菲娅坐稳后就开始兜风,开得飞快,菲雅有 点怕,就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男子。那男子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反而开得更快了。 摩擦车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耳边风声呼呼,车辆人群旋风般地扑面而来,菲 雅害怕得有发抖,她不由地抱得更紧了。她怕让男子分心出现意外,不敢多说话。 最后,那男子把她带到了一个路边的一幢大楼里,进入11楼的一个房间,这房 间刚好临着公路,透过窗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屋里有三个男人,没 有看到哥哥,他们正含笑望着她,笑容中带着一股下流。菲雅有点害怕了。 她预感遇到了坏人,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刚才还风度翩翩的男子成了禽兽,把 门反锁上,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然后把她甩到床上,她正要挣扎,三个男人恶狼 般地冲过来,按住了她的胳膊和腿。她只得吃力地扭动着身体,但这丝毫不顶用, 裤子很快就被褪去了。 唯一的防线只是一个内裤了,菲雅大喊着,刚喊一声就被人用枕头压住了嘴, 她使劲地扭着腰,踢着腿,脚居然挣脱了,一脚踢在一个男人的脸上,脸被踢破了, 他痛得捂着脸直叫,而别的男人都大笑不已。 接下来,菲雅遭到了疯狂的报复,受伤的男人像野兽一样怪叫着,解开了她的 上衣,用力一扯,就把胸罩扯断了,这道胸部的最后防线被扔到了肮脏的地上,被 人肆意地踩着,那男人使劲地抓着她的乳房,抓着,拧着,还使劲地拍着,可怜的 乳房就东一摇西一摆,遍体鳞伤。 最先闯入菲雅身体的,正是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他的枪口径较大,威力甚猛, 菲雅痛得直冒冷汗,处女膜被攻破了,他并没有住手,而是更加剧烈地战斗着,处 女之血泉水般地涌出来,把床单弄得红成一片,而菲娅又被在床上扯来扯去,她身 体都沾满了血,自己的血。 最让菲娅难堪的是,那男子边蹂躏她,边说着下流的话,还说她是白痴,一骗 就上钩。她那个后悔啊,真想一头撞死。 那男子把罪恶的液体留在了她的体内,接下来,菲娅又遭到三个男人的轮番轰 炸,可怜的花心怎么能禁得起轮番轰炸,被磨得红肿,火烧般得痛,似乎一碰就会 流血。 发泄完兽欲后,几个男人还从她衣服里,皮箱里搜出了所有的钱。接着,逼她 说出家里的电话,让她家人拿钱赎她出去。 这几个混蛋一张口就是四万,家里哪有多少钱,如果有,哥哥也不会拖到现在 没结婚了。可凑不够钱,他们就不放人,而且等他们缓过劲来,新的一轮轰炸又将 开始。 家里始终没有拿出钱来,菲雅已经遭到四轮的蹂躏,下体磨破了,血流不止。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非人的待遇了,就从窗户跳下。刚好赶上萧雨烟路过,歪打正着 地救下了她。 六 萧雨烟呆住了,骤然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燃烧,竟然有这种事,竟 然有如此令人发指的兽行。 啪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萧低头一看,是吸魂球,她咬了咬牙,那帮混 蛋们,本小姐这就替天行道,除掉你们。拿他们的灵魂给虎面蛛,萧雨烟毫不手软。 你能找到他们吗?萧雨烟问。 我知道他们的住处,可现在他们可能早就跑了。菲雅很无奈。 我能!萧雨烟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是谁?她扭头四下打量,没人。 是我!那个声音继续。 萧雨烟明白了,这是虎面蛛的声音,它似乎非常的愤怒,这也难怪,每个生命 都有情感,都有爱与恨,听到这种事,有谁会不愤怒呢。 抓住菲雅的手!萧雨烟听到虎面蛛命令般地说,与其说是听到,不如说是感应 到。 萧雨烟就抓住了菲雅的手,刚一抓住,她就飞上了天空,像火箭一样直直地朝 前飞去。感觉不像是自己在飞,倒像是身体里埋藏着一个强力发动机,带动着身体 前进,没想到虎面蛛竟然如此愤怒,萧心里没有半点紧张,反而闪过一丝惊喜—— 没想到杀人如麻的虎面蛛竟然还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家伙。 一个麻脸的大汉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角跑,边跑边回头望。前面就是火车站广 场,他大概想往人多的地方钻,可能觉得那里安全一点。 萧雨烟觉得好像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朝麻脸大汉的头上就是一拳。麻脸大汉一 声惨叫,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女孩在打他,正要发怒,看到女孩竟然悬在空中, 而且她还提着一个女孩,这女孩怎么这么眼熟,不正是被他糟蹋过的吗? 他想跑,被萧雨烟一脚绊倒了。 姐姐,我想打他,我想亲手宰了他!一直默不作声的菲雅突然疯狂起来,她使 劲一甩手,挣脱了萧雨烟,然后发疯似地朝麻脸大汉打,又撕又扯。可这并不能给 麻脸大汉造成多大的伤害,他尽管满脸是抓痕,最终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往 前跑。 菲雅骂着,开始追。萧雨烟无奈地摇摇头,尽管菲雅报仇心切,但她毕竟不是 男人的对手。怎么才能让她痛快一场呢,如果她能有自己这种力量就行了,自己的 力量?那还不是虎面蛛的。 突然,萧雨烟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试探着问,虎面蛛大人,你能不能钻到菲 雅的体内一会,帮她惩罚那几个恶棍。 好!没想到虎面蛛斩钉截铁地答应了。它似乎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合不 合适,也不再例行检查,直接从萧雨烟的身体里钻出来,冲进菲雅的身体。 萧雨烟微微一笑,真是个爽快的家伙。这也难怪,只有还有点良心的人,都会 为此事而怒不可遏。那四个男人做的事实在令人发指,连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妖怪也 看不下去了。 菲雅浑身一颤,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浑身一阵电麻,有点恐怖,却又有点 舒服,开始,只觉得一阵阵恶心,好像一条蛇钻进了肚子里,在肚子里翻滚着,过 了一会,恶心的感觉愈来愈淡,反而充满了力量。 麻脸大汉已经逃跑了。菲雅一阵阵遗憾。 可遗憾还没有落下,她就惊奇地发现自己有了特异功能,好像成了千里眼,能 看到那麻脸大汉了,他已经到了车站广场上,正是四处张望着。不光是他,另外几 个蹂躏过她的人,也被她尽收眼底,他们也都是在车站广场附近,不过并没有在一 起,而是彼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那个骗她的胖女人,正在跟一个刚下车的女孩 说着什么,菲雅心里一阵阵愤怒,这个混蛋,又要骗人了。 菲雅向广场奔过去,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简直像飞的一样快,而且似乎一点也不 费劲,瞬间就来到了广场上。 麻脸大汉正在四处观望,菲雅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大汉脸色骤变,不过并没 有大惊失色,他看到菲雅只是一个人,一个小女孩,有什么好怕的。 正当他准备应对时,菲雅闪电般地冲到他面前,朝他胸口就是一拳,麻脸觉得 身体成了豆腐,菲雅这一拳,竟然击穿了他的胸膛,把拳头抽出来,鲜血喷涌而出, 他连呻吟都没有发出,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孩一拳击毙了一个男子,车站广场立即炸了锅一般,人 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指指点点。但菲雅的拳头实在太有威慑力了,没人敢靠近。 菲雅又闪电般地冲向另一个目标,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他正在跟一个女孩搭 讪,这个混蛋,又想诱奸少女吗?她转眼间就来到了男子身边,那男子一看身边多 了个不速之客,大吃一惊。想要同搭讪中的女孩解释,被菲雅拉住了胳膊。 松开!他似乎有点不耐烦,用力一甩,想甩开,没有成功。 菲雅用力一扯,男子的胳膊被硬生生地扯断,他一声惨叫,断臂处血流如注, 正搭讪的女孩吓得立即昏了过去。男子还没失去知觉,他惊恐地望着菲雅,不知道 她从哪来的蛮力,是因为愤怒吗?也不可能有这么大劲啊! 菲雅把男子的断臂拿在手里,像是棍棒一样朝男子身上打,男子吓得面如土色, 勉强躲闪了几下,想跑,腿直发软,两知腿绞在一起,摔倒在地上。 菲雅一脚踩上去,拉起他另一条胳膊,然后一“棒”打下去,把那只胳膊也打 断了。男子当即痛得昏死过去。她一不做二不休,撕开男子的裤子,抓住他的“一 杆枪,两颗弹”,用力一扯,收为己有。 血依然在流着,地上红了一片,不知他还能不能感觉到。 菲雅又追到了两个男子,用残酷的方式将他们置于死地后,又收缴了他们的 “武器”。三套血淋淋的武器被她握在手里,然后来到麻脸大汉这里,他还没有死, 眼睛还惊恐地瞪着,手紧紧地握成拳,不知是因为痛,还是想拼命,还在微微地抽 搐着,血流成河,没人收拾。胸口成了血的海洋,菲雅把收缴的武器丢在他的胸口, 扬长而去。 偌大的广场,成千上万人,没一个人敢出来阻挡。 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要对最后一个目标下手,那个胖女人。她还在跟一个刚下 车的女孩说着什么,好像正准备带那女孩离开时,菲雅到了。胖女人一惊,不过马 上恢复了常态。 菲雅没有一句废话,她冲上去一把扯掉了女人的衣服,肥大的乳房,软塌塌的 肚子,让人一看就有肥肉吃多了想呕的欲望。胖女人正要发作,菲雅又眼疾手快地 扯掉了她的胸罩,颇有丝瓜风采有乳房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胖女人哪受过这种羞辱,她气急败坏地挥舞着肉感十足的胳膊,要与菲雅决一 死战。 没想到菲雅下手更快,她突然抱起胖女人,居然腾空而起,她惊惶失措地大喊 大叫着,生怕突然掉下去摔死,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胖女人开始求饶了,鼻涕一把泪 一把向菲雅求饶,说她有恐高症,说她错了,说她不得好死……菲雅没有说话,保 持沉默。 广场上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雕像,雕像是一个古代的将军,耀武扬威地站着,全 副武装,头盔上还顶着一根尖尖的刺,刺穿了红色丝线的璎珞,一柱冲天!脸型有 棱有角,很有男子汉的魅力。 菲雅把胖女人抱到雕像正上方,扯掉了她的裤子,将她的下体对准将军头上的 刺,使劲地压了下去。 一声惨叫响彻云宵,震耳欲聋。胖女人挣扎着,惨叫着,骂着,血顺着雕像往 下流,流过将军的额头、鼻子、下巴、胸口……胖女人也停止了挣扎,身体搭拉着, 不动了。 菲雅缓缓地落下来,身上染满了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布满血污的脸上 带着笑,狰狞的美。 菲雅再次光临麻脸大汉,他的武装还没有被解除呢。她随意一扯,就扯开了他 的裤子,抓住了男人最罪恶的部位,狞笑着,用力一扯,就把肉拿在手里,掂量着, 湿湿的,软软的。 整个广场突然死一般地静了,数以万计的目光怯生生地投射过来。 菲雅好像突然爆发了,她左手低垂着,右手拿起一团罪恶的肉,像自由女神举 圣火般高高举起,用力一捏,膨地一声,肉爆开了,血雨腥风,伴随着这声爆炸, 她恶狠狠地喊出了一个字:我! 接着,重复刚才的动作,再喊出一个字:恨! 然后,重复上一个动作,再喊出一个字:男! 最后,重演上一个节目,再喊出一个字:人! 四团罪恶的肉结束了自己罪恶的生命。换来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四字宣言。 广场上的男人齐刷刷地打了个冷战,不约而同地捂住了档部。菲雅保持着自由 女神的造型,满身是血地矗立着,她身体颤抖着,继而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横飞, 不知是兴奋,还是痛快,还是伤心…… 萧雨烟连忙拿出吸魂球,将这五个(四男一女)丑陋的灵魂收入其中。 ---------- 起点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