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虎口 外厅里宽大的双人床上叠着松软的棉被和枕头,壁柜、床头柜、沙发、茶几一 应俱全。电视柜上,电视机在精神抖擞地播放影片;两用饮水机不间断的工作着。 落地窗帘贴垂在栗黄的地毯上,灯挑衅地于各个角落扫视下来。 卫生间几乎宽得可以跳探戈。喷头弓着脖子,椭圆型浴池内,水从四壁涌出, 冒着热气。浴具干净整洁地摆放在一边;中间宽大的水银镜下是洗漱池和便池,泛 着白色的光。靠墙的另一侧是按摩床和桑娜蒸房,雾气在磨砂玻璃门内不安地膨胀 着。 雨儿坐在沙发上盯着三郎问:“这样的地方适合我们吗?把我领这儿来是什么 意思?吃饭吗?” “当然可以,想吃什么,马上就会有人端进来。”三郎摇晃着头。 “我很讨厌这里,我们可以离开了。”雨儿有点紧张但表面仍坚持着让自己镇 静。 “我们可以离开,但不是现在。”三郎说着把毛衣、毛裤褪去,只穿了保暖内 衣。 “你干什么?请你自重,也请你尊重别人好吗?不要毁灭了从前我对你的印象。 我一直把你当作一个仗义的大哥看待。还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我不想在这里呆更 长时间。” “你让我说吗?……你别生气,我喜欢你!如果……如果我想要你呢?”三郎 坐在床上,目光远远地射向雨儿。 最怕发生的意外终于露出了端倪,雨儿万分后悔。后悔自己的单纯和轻信。 “我告诫你别那么做!你太过分,太让我失望了!”她提起包向门口奔去。 “牌在我手里,你能出去吗!?就在同一时间,三郎已抢先到了门口,那只大 手摁在门上,反上了锁,并重重地将雨儿推了回来。 空气凝固了,压抑得另人窒息。 “放我出去!”雨儿一字一句地说。 “不!”三郎坚决而冷漠地摇头。 雨儿再次冲向门口。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她的包被甩向一边,外衣落在了墙角。 “答应我!我求你了,给我吧……”三朗喘着气,抓着雨儿的胳膊。 “不!我绝对不会答应的,你住手,你死了这个心吧!”雨儿愤愤地叫着,脸 涨得通红,血夜在翻涌。 “你答应也得做,不答应也得做,我今天要定你了。”三朗猛地抱起雨儿,把 她摁在了床上。 雨儿的手象被两只钳子卡住,动弹不得。她的身上犹如压着一块巨石。“你这 个混蛋!你这个畜生!放开我!滚开!”她叫着,努力想给自己找回一点回旋的余 地。 “没用的,别再挣扎了,你躲不过……答应了我吧,我太喜欢你了,真的…… 这么多年我依然很喜欢你。”三郎淡淡地说。眼光里有些惆怅和霸气。 “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该尊重我。我会被一个人的诚心打动,但绝不会屈服 于他的暴力,你得到了人也得的到心。”雨儿试图换种方式来打动他。 “算了吧!别对我说这些大道理,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给我。得不到心,得到 人我也知足,算我三郎没白活一次。我知道,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一切言语都 是多余的。是的,只有这一个机会。 “卑鄙、无耻!”雨儿再次奋力挣扎。她的腿蹬掉了床单,指甲扣进三郎的肉 里,“放开我……来人哪,你这只狼!……”她喊叫。 “别喊了!省省吧,不会有任何人来的,我付了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 就是高档地方的高档之处,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你喊也没用,这里隔音……就 算真有人听到也不会来管的,这里面养着充足的小姐……现在的社会有钱就有一切, 你懂吗?”三郎发怒地撕扯着雨儿的衣服。 “你这混蛋,阿牛是你的朋友,‘朋友之妻不可欺’你怎么能这样做!? “瞧,我操!这文人骂起人来都是这样动听。你说阿牛?现在也不是什么朋友 了,况且你们已经分手了,而我喜欢你,知道吗?……我有权追你,我怕什么?成 了我的人,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听你的,我会满足你……你别反抗了,否则你的衣 服会被撕烂的!……啊!你他妈的*,掐死我了!你这贱货,给脸不要脸,你去问 问,这一带,谁敢不买老子的帐……”三郎喘着粗气叫骂着,他翻起身来,胳膊上 有道道血痕。 他猛地拽起雨儿,快速拖向浴室,将她的身体贴在冰凉的瓷砖墙面上,抓住她 散乱的头发摇着,脸与脸只有一指距离。“我没见过象你这么犟的货!这对你有什 么好处?!想让我淹死你是不是?你不想活啦!……我是真的喜欢你,否则早就把 你摁进去了……妈的,我不想弄伤你,知道吗?最好乖乖的,好吗?”他的语气由 怒吼变得柔和一些,手也柔柔地抚着雨儿的头发。 浴池里的水已满,特制的排孔使水保持一种翻滚如冲浪的感觉却不会溢出。热 气弥漫了整个空间,弥散着白色的恐怖、死亡的恐怖。 三郎将脸贴上来追寻雨儿的嘴唇。 “你杀了我吧!否则我迟早会杀了你。”雨儿重重地将头甩向一边。 三郎笑起来,笑得狰狞,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他放开雨儿,边笑边把身上的衣 服脱下人扔向门外的地毯上。热气在不安地四处游串。 静止,只会另人更加恐慌的静止。雨儿矗立着,她没有发抖,脸如死人般惨白, 冷冷地对视着这个已充分暴露本来面目的男人——这只最原始的动物。 突然,三朗猛地将她抱起,走出浴室,以极快的速度和力度扯她的衣服。挣扎 从床上进行到地下又从地下翻回床上。 “让我回去!有人会找我的。”雨儿嚷。 “有人吗?这个城市你有家吗?越早答应我,你就越能早回去,否则,你回不 去了。” 衣服散落一地,刺目的白金项链象一条毒蛇一样盘于三郎的脖颈上,在雨儿面 前晃动着,雨儿紧紧地攥住它,恨不得勒进那脖子里去。 “放开!”三郎威胁道,接着自己猛地拽脱,抛向了一边…… 罪恶在用它锋利的牙齿啃食着道德,人性在暗夜里泯灭成灰,反抗激化了兽性 的膨胀,一切在疯狂中进行着……一切无力扭转。 床头的大幅挂毯是一只雄鹰张牙舞爪、凌空而下,墙壁另一侧的美女图幸灾乐 祸地瞟着人间的丑剧,无数魔鬼的声音在回荡。雨儿的泪在流,灵魂仿佛已走进地 狱…… 归于平静。 三朗余兴未了地压在雨儿身上。“你真美,真是个好货,可惜,阿牛这小子没 福气。”他满意地说。 雨儿睁开眼,瞅着那张扭曲的脸:额上有细汗,嘴角残留着白沫,带着浓烈酒 味的气息吹到她脸上,眼里残存着淫邪。雨儿闭了眼,有种想吐的感觉。“你连狼 都不是。狼是一种很钟情的动物,你算什么?”她冷冷地说。 “做人?做人有什么好处?正人君子就能得到你吗?虚伪!但我做到了。”三 朗不屑地回答,点燃一支烟。 “你会后悔的!”雨儿闭上眼。 “后悔?哼!我会后悔只有这一次,我睡过的女人多了,但你和她们不一样, 我会记住你。” “你就不怕我到公安局告你吗?你一定要遭到报应的!”雨儿诅咒。 “我不怕,这世上没有我怕的事情。这房里就有电话,你去告我啊!你能告倒 我吗?我最多花点钱,屁事都没有!可你呢?毁了的还不是你自己的名声?哼!… …现在杀了人又怎么样?只要有关系,有钱就什么事都解决了,你真单纯!公安局 就是我开的……哈!哈!哈!……”三朗玩世不恭地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你别得意忘形,高兴得太早了!”雨儿冷笑。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泛起 一丝凉意。她明白,这个恶魔说的也是事实。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