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相怜 对于王正肖的问题,让雨儿有些费解。初赛时他给自己打了低分,大不过是因 为自己当时很不领情对他多有得罪,所以他才会略施报复吧?难道还会有什么别的 原因吗?可是,话又不能这样去问,所以面对王正肖的提问,她只有老实地回答不 知道了。 王正肖向前迈一步,更靠近她一些说:“你不要有其它想法,觉得我这样做是 针对你。其实这样也是为了你好,现在的世道很乱的,就是看似公平的比赛,幕后 也有许多你们不知道的阴谋操作。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当然,这样的话你不要对外 人去讲。自己注意点就行了。所以,这就更需要你一定要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来, 只有你征服了观众,才能让别人无话可说,无刺可挑,赢得你应有的一席之地。我 的话你明白吗?” “哦,我知道了。”雨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我 先走了。” 王正肖心里想留住她再多说一会儿话,但还是违心地说:“好吧,那你去吧! 吃住方面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好了。”雨儿微笑着点点头,轻轻退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王正肖再次转身走到大玻璃窗前,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拥抱着 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嘴角挂起一丝舒心的笑容。她终于不再敌视他了,这是一件 值得高兴的事。 雨儿轻轻走到高飞的房间门口,鼓足勇气“咣!咣!咣!”敲了三下,没有反 应,再敲三下,好象也没什么动静。他不在吗?雨儿刚想转身离开,门“吱”地一 声开了。有些倦容的高飞靠在门框边,看到她,没好气地问:“有事吗?” “对不起,我……我打扰你睡觉了吗?”雨儿退回来,歉意地问。 “我在问你到底有什么事!?”高飞提高了嗓门,很不耐烦地说。 虽然预先也想到了他的态度,但他这么高声一叫,还是把雨儿吓了一跳,她皱 皱眉头,忍了忍,用平和的口气说:“我来,一是想感谢你的帮助,另外,我也想 知道你是否愿意继续帮我到比赛完为止?” “我有说过不帮你了吗?真是多此一举!喂!有时间去找找专业的歌唱老师给 你指导指导,好不好?别以为自己会哼哼几句歌词,别人捧两句就自我感觉良好的 不行了。没事多练练吧!少来烦我!”高飞连讽刺带挖苦地说完“咣!”地把门碰 住了。雨儿又羞又愤地站在门口,气血上涌。这时,门又开了,高飞站在门里,从 门缝间对雨儿吼道:“你像木桩一样定在那里干什么?歌词!”说毕,又“咣!” 地碰住了门。 雨儿真想一脚踢开那扇门,昂首挺胸地站在他面前,说,本小姐不用你了!滚 蛋吧!但她没有这个勇气,她也恨自己为什么可以这样容忍他,但她还是默默地走 开了,到自己的房间去。房间里一应俱全,收拾得干净整洁。她坐到窗前,从包中 拿出自己已经写好的那首《叹红尘》:“独坐窗前泪眼对星空,辗转往事皆成空, 孤行小径脚步伴雨声,笑问谁知我心声?恨亦依,爱亦依,恩亦依,怨亦依,经过 多少面孔,听过多少话语,谁又能主指这天意?叹那活泼可爱、热情风趣今在哪里? 问那心地善良、纯真美丽何处再觅?人生旅途,几许痴迷?红尘归处,一场虚空而 已……”她默念两遍,越念越觉得消沉。不!高飞已经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了,不 能再让她觉得自己如此的不可救药。 她将那张纸揉个团,丢进费纸篓里去,然后重铺开一张白纸,双手支着下巴, 想了一想,写道:“你是一棵小草,刚刚发芽就遭摧打。你是一株小树,风雨中不 能挺拔。几回回你努力抬起头,又无力的低下。多少次你强迫自己振作,似乎不这 样,苦海越显得无边无崖。曾经几何?你想追回过去,还有过去的一个你,现在你 却与它们一天天远离。为何你这样泄气?难道幸运果真不属于你?为何不能重新站 起,去创造想象中的自己。”她写完,在标题上又写了“重新站起”四个字,然后 叠了三折,悄悄跑到高飞的房间门口,轻轻地从地面的门缝塞了进去,然后像做贼 似的落慌而逃。她才不想再受他的训斥呢!只有等到晚上了,希望他表演的时侯, 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一点蛛丝马迹。 无所事事的时候,时间过得可真慢。午餐时,王正肖向他的职员们介绍了刘萍。 他们并排着共进午餐,很亲近的样子,看得雨儿心里也不由得酸溜溜的。匆匆吃完 饭,她返回宿舍,蒙了被子。难得这么清闲啊!让自己好好地睡一觉吧!这一觉睡 下去,醒来时已是傍晚,到楼下去,美容院里不见刘萍的影子,不知她是去找王正 肖了还是又和强子出去了。她可真能耐,在几个男人间周旋也游刃有余,而且,他 们还都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想想自己呢?身边的男人要么是流氓恶棍,要么就 是冷得如铁,就是铁也有个捂热,冰也有个融化的时候啊!而高飞,他是什么做的, 如此顽固!唉!不管他是什么做的,自己还得找他去…… 舞厅里依旧如常,雨儿四下张望,终于看到了高飞的影子,他正在离把台不远 的拐角处和一个女孩子在喝酒。这可真是绝少的事!哪个女子有如此幸运,可以让 高飞一陪?那个女孩背对着自己坐着,看不到她的脸。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嫉妒和不 满迫使她想要接开这个面纱,她一定要知道那是谁?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她自己 也有些吃惊。难道,她真的喜欢上这个“冷血动物”了吗?不可能!但她还是不管 不顾的走了过去,就让高飞再骂她一顿好了。 站在了桌前,“是你?怎么会?”雨儿瞪大眼睛。 “雨儿姐?你来啦?你们还在这里排练的吗?你是来找高飞?……”男男也站 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我,我…我只是碰巧。”雨儿不肯承认是来找高飞的。“我们美容院搬到这 里了,我没事,出来转转。你什么时侯回来的?” “我今天刚到的。等等,你刚才说美容院真的搬到金港湾来了吗?我原来还以 为你是跟我开玩笑呢,为什么啊?”男男一脸的疑惑,看看雨儿又看看高飞,见他 轻轻摇摇头,也有点意外,看来他真的不知情。 “这……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解释不清,以后再说吧!”雨儿真不知该如何去讲。 这时,高飞站了起来,对着男男说:“高兴一点!”然后又木无表情地对雨儿 说:“曲谱好了,晚上来练。”说完将她撞到一边,扬长而去了。 “雨儿姐!”男男将面色苍白的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高飞告诉我说,他 已经答应帮你了。怎么他和你还是那个样子啊?不过你别在意,他和谁也都是那样 的。” “和你好象要好些啊!?”雨儿有些嘲讽地说。 “你别误会啦!好了,他走了,告诉我为什么要搬来吧。为了他么?我听高飞 讲你们初赛的表现都不错,可惜,我……我没有看到转播。对不起。”男男低下头 去。 “他真是这么对你说的吗?”雨儿难以置信地。他还会说自己一句好吗?”搬 这里……也没什么别的原因,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吧。那你怎么没看转播呢?你们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怎么看你这次回来无精打采的?发生了什么事吗?”雨儿缓和 了口气。 听到她这样问,男男的眼圈红了起来,抓过桌上的酒杯又往嘴里送去。她是个 率真的女孩,喜怒形与色。她的反常被雨儿看在眼里,看来真的有事情发生了。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你要是不能对我讲,还跟谁去说呢!”雨儿夺去她的酒 杯着急地问。 “雨儿姐,我中了他们的计,那根本就是一个陷阱……那个姓王的想打我的主 意,把我灌醉了,可是没得逞,他钱也没给够就跑了。郑从旺虽然没答应他的条件, 可是,可是他却把我……”男男边啜泣边说,说完便像个小孩似的趴在雨儿肩上大 哭起来。 “好了,你别哭了,这件事你刚才告诉高飞了吗?”雨儿轻轻拍着她。 “没有,他只是几天没见,又看我来了一个人很不高兴,随便过来问候几句而 已。” 雨儿已猜想到发生了什么。她的心钻心般地疼痛起来,自己那一夜的痛苦仿佛 又一次侵入骨髓。为什么这样不公平的事又发生在男男身上呢?难道女人注定逃脱 不了男人的魔掌吗?这些只懂得原始本能的衣冠禽兽!上帝啊!你为什么要把男人 造得比女人强,让女人承受着他们的罪恶却束手策。此刻男男的心情,雨儿深有体 会。对于女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比的初夜更重要的吗?可是,她此时能给她的也只 有安慰,让她去告吗?虽然她比自己有钱,有实力,就算能将那个人绳之以法。但 是,这样一个在本市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千金小姐,这种事传出去,也等于毁掉了她 的一生啊!而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她不该承受那么多!想到此雨儿的泪也禁不住滑 落下来。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