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钟小印坐在办公室里,她面前的挡板后面坐着的是小红。今天轮到她和小红两 个人值班。 “丁零——”桌上的电话发出了悦耳的响声。钟小印等了等对面小红的动静, 发现小红根本没有接的意思,她将电话拿了过来。“你好,销售部钟小印,请问… …”“喂,你,有没有听过雨滴敲打在情书上的声音?”“什么?”钟小印瞪大了 双眼,这样的夜晚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问话,她本来就紧张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你知道吗?雨滴最会朗诵情书了。”这回钟小印听懂了话筒里的声音,只是因为 身边的雨声和电话里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听不太清楚。隐隐约约中,钟小印还好像对 这个声音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是谁?钟小印的眼前浮现出蓝冬晨的身影。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他?他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吗?书上说,醉了酒的人才会在雨天 发疯。 “喂,我知道雨滴很会念情书的。但是,我最想听到的是钟鼓楼楼顶上雨滴瓦 檐的丁冬声,你听过吗?要不要这会就到那听听?”钟小印对着听筒讲。当她将电 话挂掉时,看到了小红将嘴巴张得大大的样子。“你……跟他说——”“一个喝醉 了酒的人,别去管他。他才不会傻到去爬钟鼓楼呢!”钟小印将桌上的一大堆图片 摊开,一张一张地分析起国外酒店的销售资料。快到夜里12点了。“丁零——” 电话又响了起来。“你去接——”“你去嘛——”两个人推来推去,谁都不敢去碰 那个电话。可是,电话还是响个不停,最后,还是钟小印将它拿了起来。“喂,你 听到了吗?”“什……么?”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钟小印有些吃惊。“我现在在 钟鼓楼的楼顶,你有没有听到雨滴敲打瓦檐的声音,这个声音还真好听,我是头一 次听到啊!”钟小印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掉,整个心脏狂跳不已。有谁,会在大雨的 夜里向她传递这样的信息?除了他还会有谁?难道,真的是他? 第二天的上班本以为会是平静的,但是,随着小康的到来销售部又掀起了从未 有过的波澜。 大家本来都知道蓝冬晨的妈妈很喜欢钟小印,可是,小康给钟小印送来一个对 讲机就不是大家都能够理解的了。因为,这个对讲机的频道是酒店经理以上级别的 人直接接收到蓝总信息的,而且,持有者都是蓝总的心腹。这在极其重视级别管理 的酒店是破天荒的。钟小印本来推辞不要,可小康说是蓝伯母特地给钟小印,当着 销售部的很多同事,钟小印也就勉强收下了。 如果,等一个人让你等得认为日永远不老,天永远不荒,那么,等待就是一种 无上的享受。在第一天的漫长等待后,第二天,吕辛更早地来到了Bewiek酒 店门口。他坚信,他能像迎春花一样,等到春天的到来。这一次,果真没有让吕辛 白等。已经躲了吕辛几天的钟小印像往常一样背着双肩背书包出来了。她开始没有 看到车里的吕辛,待吕辛喊她时,她受惊了。环顾四周很多的同事,她非常害怕闲 话传到麦乐乐的耳里,她惊险而又慌张地跨上了他的车,像一只偶尔钻到树丛里的 小兔一样,神魂不定。 开了一段路,吱的一声,吕辛将车刹在路边,他深深地凝视着钟小印,仿佛要 将她淹没在眼眸之海。“你知道我追你追得有多辛苦吗?那天在下雨的夜里,我按 照你的指示摸黑爬到钟鼓楼楼顶,为你传去你最喜欢的雨敲瓦檐声;后来,我想女 孩子都喜欢红红的玫瑰,我又定了999朵玫瑰和卡片,没等到你的回音,给你打 电话,你又急急地挂掉了;昨天,我让快递公司给你送去我妈妈从香港邮过来的巧 克力,可又被你退回来了……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难受吗?你知道我在受一种什么 样的煎熬吗?这种煎熬和难受随着我一天一天见不到你而迅速扩大,扩大到我每一 根发丝,每一个细胞,甚至每一次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