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假婚假礼(3) 从大门沿路开进来的小车络绎不绝,车里坐着的大牌主播和各路明星一个个 脸熟,宴会厅前XX早新闻的采访车挑了个好地方停着。 风流人物的女主播是这天的主持人。 所有一切都是徐增敏自己又当导演又当制片的,显然又是个大制作。一切都 是她自己张罗的,扬只是按剧本出场的演员。 没有。没有我的名字。 我摘下墨镜,凑近签到的本子,又找了一遍。 每一行有三栏,第一栏是全名,接着是身份,再后一栏是对此身份的描述。 比如,有个女人的名字后,身份是XX财团董事长张某某的夫人,然后描述是 :一个可以管理好张某某的女人。 还是没看到我的名字!真的没有。 管签到的小姐微笑着给了我一支笔:小姐,要么我来帮您找? 我摇摇头。 不安地拿过笔,把双脚换了个角度站着,弯下腰,用手指点着找到了四个外 国男人的英文名,空了一行,又找到了五个外国男人的英文名。那么这就是扬找 来的9 个帅哥了。 一口冷气呼进胸腔,我忽然意识到,那空着的一行空白,正是留给我的。 主桌10个人,我就是没名没姓的一行空白。 我没有身份,没有大名,来历也暧昧。 我可以吃可以喝,但没名没份,苟且偷生。 为了证实一下我的想法,我走进宴会厅去,别人都先去拍照了,里面空荡荡 的。 在放满鲜花的桌子上,9 个名牌上都是洋人的名字,而后,在正对着小舞台 的座位前,有一块名牌上什么都没有,但端端正正放着,明确地告诉着别人,这 里是有人的。 是有人一时疏忽,还是有人蓄谋已久,徐增敏心里自然比谁都清楚。 我重新戴好墨镜,虚弱地扶住桌角,发现全身因气愤而瑟瑟颤抖不停。 为什么中国女人们,以子相逼,和洋人举行个假婚礼也觉得有资格笑话我; 季媛那种和我起先一路货色的,也因为那秃顶的糟老头子一朝离了婚,而觉得高 我一等了。 我既然如此下贱,那我就非做点下三烂的事情来,也不妄被她们轻薄一场。 我慢慢往外走,看见几个蒙着布的画架,掀开来,是按着婚纱照画的油画, 想来是等会儿徐增敏要大肆炫耀的法宝,而且是血不沾手地由风流人物的女主播 帮她现宝,她还可以装出点无辜而清高的样子。 一时间,我所有积聚的仇恨全都燃烧起来,噼噼啪啪的,我整个人在微微烫, 理智插了雷管,爆破得土崩瓦解。 我猛地推过来巨大的蛋糕车,带着极端情绪下森森的鬼笑,抄起一把蛋糕就 往画上抹,抹了又抹,朝她的脸上,婚纱上,要封堵住她所有的笑容与幸福,即 便是虚幻一场,我也不由她得逞。 我整整抹满了五幅画。 在听到人声远远从外面传来之际,我带着哭不出说不说又疼又痒的癫狂溜之 大吉。 〉〉版本2004 你看上去只是小女孩而已,何必风尘。德国男人的英文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他从我的手里把刚掏出来烟和打火机都没收了,一甩手就扔进了海里。 海防的海水丑陋非常,灰黄的,散发出鱼腥的气息。但并不防碍相遇与别离。 杜拉斯在这海腥气里遇见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克拉拉遇见来自德国中部的 男人。剧本可以一次次被重拍,随便一八几几年的版本还是二零零四年的版本,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谁也拍不到极致。 Alexander von Thurn und Taxis 。德国人。44岁。 克拉拉。上海人。22岁。 笑。 他撇嘴轻轻地,我放肆响亮地。我实在对他那么长的名字感到好笑,并且竟 然是以" 出租车" 结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