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车祸遭遇爱情 她拨开他一条手臂,钻进他的怀里。她在想,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车祸,要 是没有那次车祸,他们在这个星球上可能是两个永远的陌生人。多险啊,她还应该 感谢车祸。那天,她骑自行车上街,路过德尚门的时候,一辆大卡车从后面隆隆地 开上来,路很窄,可是前面有个上了岁数的农民,推着平板车,突然板车横过来, 她吃一惊,把车往外拐,听见脑后卡车隆隆声,再往里拐,车已经撞上来了。她只 觉得大地旋转起来,城门塌下,就没有知觉了。 李兆民补充了后面的故事,当时他坐一辆小车出城门,就跟在卡车后面。他看 见路人都往前乱跑,就开门出去,走不到10米,见一个女的倒在地下。围着好些人, 没有人上前。他挤进去,那个女的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他蹲下来,抱起了她, 大声喊司机。司机拼命按喇叭,赶开人。他抱着那女人足足有5 分钟,忽然发现她 很美,从她脸上似乎看不出年龄,可是她的容貌她的皮肤给了他鲜明的印象。幸运 的是她只是小腿骨折,其他没有伤着。 她说:“你是来救我的……”李兆民侧过一些身子,不让寒风吹着她。她的腿 伤养了一年,一年半后,她重上舞台。他有一把藏刀,刀鞘上嵌一颗红宝石,她看 见了,爱不释手,她重登舞台,跳了一段藏舞,就用这刀作道具。李兆民有些吃惊, 这刀是开过刃的,怕她伤着陪舞的人,他坐在台下,一连看她跳了九场,幸好没有 事。 一会,他们说起了子女。蓝玉说女儿功课太多了,每天都要做到很晚,她问起 兆民儿子的情况。李兆民说:“他嘛,已经有活干了,可是不安心。他想当一个演 员,他说如果让他演上戏,他会让一大批人懂得什么叫性格演员。”她说:“兆民, 自信是成功的首要条件啊。”她在脑子里想他儿子的模样和神气,一定同兆民很像 吧。 李兆民说:“是啊,他小时候养过鸽子,我当儿子的助手。我们的鸽子参加过 比赛,被送到南昌放飞,两天后它飞回来了,当他看见自己心爱的鸽子从天上降下 来时,一下子从地上蹿起来,大声喊我过来看,那情景我现在还记得非常清楚。” 月亮升得更高,也更亮了,仿佛它是从地上某个地方升起的,要脱离这个世界飞开。 蓝玉不由说起了股票,她说,这几天的大盘简直要把人吓死,一个新股民真好 玩,什么都不懂,夫妻两个还在大厅里打架,拉着她问怎么办,就像快淹死的人抓 住了救命稻草。她又说:“股民见面,不问别的,就问你赚不赚钱,兆民,你不觉 得我俗气吗?”他说:“怎么会呢?现在的世界,没有钱不好,很不好。你应该有 钱,只要不满脑子都是钱就可以,你不会的。”蓝玉轻松地笑了,知道他会理解她, 她做的他没有不理解的。 股票继续下跌 连着几天,股指继续下刺,刘雨田还是弹他的老一套,说还不如出去游山玩水, 都比在这里遭活罪强。李影脸色变了,眼皮斜下来,成一对三角形,急慌慌要割肉, 丁明左拦右拦,也没有拦住,她还是割了。蓝玉不做声,只是低挂篮子买股票,她 刚买到,股价就弹上来了。 她走到外面,听见有人喊她,一看是老朱,他头发蓬乱,眼里布着血丝:“蓝 玉,时装股份怎么还不动,你说它会涨上来吗?”她说:“你不要来了,安心在家,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天涨起来了,再来看。”老朱说:“这能行吗?我老婆天天 在我耳边叫,我能够不来吗,魂丢在这里了。”蓝玉安慰了他就走了,她心想谁说 股票都不是绝对的,要是不涨,那对夫妇就惨了,不知怎么怪我呢,看来不能对人 乱说股票。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