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要进黄大鲸的庄园 纪怡说:“这个道理我也懂,但这些巨头一个个鬼精鬼精的,你连影子都见不 到,就说黄大鲸吧,我不知打了多少个电话,秘书一听我是报社的,回一句话董事 长没有空,立马就挂断了。有一次让我碰上了,黄大鲸正好从证券大厅出来,我喜 出望外,说我是晚报投资版的,话刚出口,他脸就沉下来,说‘我和贵报没有关系 ’,就大步走出去,钻进轿车走了。”蓝玉说:“可能他就是这样,不过……”唐 小蕾忙抓住她的话:“不过什么?”蓝玉看无法隐瞒,就把那天被他车门撞着,他 拿支票给她看病的事说了。她刚说完,纪怡就叫起来:“有了!”蓝玉反问他: “什么有了?”纪怡就说:“反正我们是一条船上了,你就打电话给黄大鲸,说是 为支票的事,他心中有愧,不可能不接,接了你就说要和他当面说,他自然难以推 托,我就和你一起去,只要进得了他的山庄,见到他面,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来, 我们齐心协力同他磨,还掏不出他真话来?” 蓝玉嘴里说不行,心中却生出奇异感觉,她忽然也想见黄大鲸,却说不出理由。 就依了他们,走到电话边,纪怡有电话号码,看着本子按键。蓝玉把话筒紧贴在耳 朵上。铃响了,接的是一个女的,问她找谁,蓝玉说找黄大鲸,还提到了支票。那 年轻女的就不说话了,一个沉郁有力的声音响起来了:“哦,是蓝玉小姐,很抱歉, 那天我太莽撞了。”她觉得黄大鲸的音质很棒,是标准的男低音。“但我不明白, 为什么支票退回来了,可能还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蓝玉忙解释:“不,不是这 个意思,那天至少我有一半错误,我也是太心急了。”本来谈话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两个记者在一边急着做手势,蓝玉只得说:“黄先生,我想见到你,当面和你谈一 谈。”黄大鲸立刻就同意了。 晚报记者同往 唐小蕾要回报社开会,纪怡同蓝玉一起去。两人坐了出租车,一会儿,车驶出 了城区,进入东郊风景区。他们找到5 号,按了门铃,一个穿白制服的年轻人出现 了,说:“黄总等着您。”他们俩走了进去,迎面是一条彩色的石路,一边是草坪, 另一边是网球场。路中央立起一尊青铜雕塑,是一头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威风凛 凛。石路的尽头是一幢白色的三层楼房。他们等了足有十分钟。一个中等个的男人 走了进来,大声地说:“欢迎你到鄙人的庄园来。”蓝玉和纪怡都站了起来,但他 却没有朝他们走来,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到大片的玻璃窗前,哗一声把薄窗 纱拉开,转过身说:“蓝玉小姐,你是我在山庄里接待的少数几个客人之一。” “我感到荣幸。”她发现黄大鲸不看纪怡,就介绍说:“这是同我一起来的小纪, 晚报的投资版记者。” “很好,一个不速之客。一位美丽的女性出门,应该有一个威猛的男士保驾, 不过,这个先生似乎单薄了些。”他目光向纪怡一闪,仿佛把一把匕首拉出鞘闪出 寒光,立刻收回去。纪怡有些不快,但仍有礼貌地说:“黄先生对我身体的担心有 些道理。”黄大鲸粗黑的眉毛扬动一下,快步走到酒柜前:“你们想喝什么,随便 要,世界上最好的酒我这里都有。”蓝玉看过去,酒柜里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瓶子, 就说:“你喝什么,就给我们来同样的。” 听到玻璃器皿的声音,随后,黄大鲸手拿一个托盘向他们走来,盘中有三杯玫 瑰色的酒。蓝玉喝了一小口,酒辣辣的,喝下去不一会,胃中就开出一朵火焰。黄 大鲸已经喝空了,她怕他小看自己,就大大喝了一口。不料呛着了,连连咳嗽。 黄大鲸笑着说:“没事的。”脸上就有耐人寻味的神色,说:“我觉得好奇怪, 我坐车多少年了,车也换了好多辆,从来没有撞过人,为什么偏偏那天就撞人?而 且,一撞就是个非同寻常的女性。那时张经理把支票退回来,我心中更不是滋味, 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到你?有意思的是,现在你坐在我的客厅里了,所以我不得不 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命运的故意安排?”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