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每逢这种时候,大度的母亲脸也能涨得通红,有时两眼还会涌满泪水,好心的 邻居大婶就会悄悄拉拉母亲的衣袖,劝慰说,别在意,只当他们放闲屁! 从打麦场往家分麦子分稻谷虽然有以上所说的艰难,但比起到山岗上分柴禾到 坡地里分红薯又在其次了。山岗上用来养蚕的柞树毛,一年砍伐一次分给社员当柴 烧,种在坡地的红薯刨出后都是就地分给各家各户自己往自己家挑,母亲本来可以 张嘴央人的,但其一是母亲好强,不愿随便张嘴,其二是这些事不是偶尔而是经常 的,大家都很忙,都很累,而且凡我们须要帮忙的时刻也是人家自顾不暇的时刻, 这个嘴就尤其难张。每当有好心人看到脸累得煞白,沉重的担子压得摇摇欲倒的母 亲时,就说:汪嫂,你等一等,等我把我们的弄回去就来帮你。母亲便感激地谢绝 :不了!我慢慢挑吧,都是累一天了!不管母亲如何逞强,最后的一担往往都是别 人帮助担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