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疑,她是美的,是让男人为之倾倒的。 我和她并肩走在街上,路过的男人们不是对她频频的行注目礼便是对我无尽的 羡慕。我绝对的毋庸置疑是沾了她美丽的光,可就因为我有这自知之明才黯淡了脸 上快乐的容颜,也就因为没有快乐的容颜才不致于被那些很容易会因嫉生恨的男人 们一棒打死。 我怕死? 我不屈服于美,不屈服于财,可我屈服于生命。所以,我是怕死的。要是我生 在战国时期或是抗日战争年代,我想我是经不住敌人的威逼利诱和严刑拷打便会屈 打成招的,指不定我就当傀儡或做汉奸了。所幸,我是生活在这个没有战争没有压 迫的新中国,自然没有人对我实施威逼利诱和严刑拷打,所以没有人知道我怕死。 “喂,她偷了我的包。”她一脸急切的指向前面一个女人。 我一个箭步冲出去,抓住了那女人,喝令道:“把包交出来!”那女人惊恐的 看着我,大叫打劫。满大街的人围了上来,指指点点。我忙解释:“这女人贼喊捉 贼,”那女人脸色煞白,嘴唇发抖。我忽然有个意识,她似乎少了一份贼的灵动和 胆略,这是无法抹煞的。“她——偷了——她的——”我吱唔的指向人群外,她正 向这边挥舞着手中的钱包,一脸得意的进了旁边一家大型商场。我懵了,顿如芒刺 在背,抓着那女人的手好似被仙人掌扎到忙撒了开来。剩下的,只有那女人势如汹 涌般委屈的泪。 我冲上去要质问她,不料她却反过头来质问我:“今天是4 月1 日,知道是什 么节吗?”一个鬼脸将我喷火的愤怒击碎了,无影无踪。她搓了搓我紧绷着的脸, 笑说:“我们玩个游戏,看谁在商场里购物的金额少谁就买单,时间三十秒。”我 身无分文,还来不及说个不字,她已不见了踪影。 待我推着一辆装满各式商品的购物车出来,她早在收银台边候着了,手里只抓 着一包护舒宝。该死的东西,我恨自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还会被她第二次愚弄, 可着实不死心,便低低的问了一句:“到底是不是金额少的买单?”她说:“我自 信本小姐的国语还是讲的很标准的。”我用眼睛瞟了瞟她那包护舒宝,又看了看我 这一大车的东西,胜券在握可心里却没来由的底气不足。人人都说:“女人心,海 底针。指不定我就在她的海洋世界里被那看不清摸不着的针给戳着了,防不胜防哪! “小姐,一共是八千二百五。”收银员报价。 我又懵了。她一脸欢喜的将一枚钻戒套在了右手食指上,在我眼前亮了亮,说 :“拿钱(八千)。”顿了顿,“二百五。”那钻戒耀眼的光芒改变了我花样少男 青纯的眼神,茫茫然的看着她,呆滞的目光中倒逼出了一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的大义凛然。 商场门外,我大大小小提了十几个包包。她眉头一展,屈指算来:“一个八千 二百五,一个一百六零五毛,总共是八千四百一零五毛,零头去掉,还有那个房租 给你打个五五折好了,这样你就还欠我七千四百一,人民币。很好记,七四一,气 死你。”我惊叹她不仅有狐狸精的外表还有狐狸的精明,不过回头想想,女人们似 乎都具备这样的能耐,与生俱来的。我真心呼吁广大的老少爷们,当心了! 如此血本无归,我必须予以还击:“小姐,你到底是姓刁的还是姓赖的哪?” “本小姐贵姓程。”她一脸傲然,“你呢?” “本大爷五行之首,四器之最,——金。” 程咬金?! 我抱头鼠蹿。 下午,她不见了踪影。我闲着无聊便进了一家网吧,QQ一开,金鸡就在上面, 我忙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她发了张图片过来,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太婆趿着双脱鞋, 手执砍刀,口中大叫‘小样,砍死你!’的画面。我回了个惊恐状的头像过去,顺 带一句:“你就长的这副尊容?” “我长的老态人丑,还一米四九。” 这时候,我断不敢落井下石,忙奉承一句:“小巧玲珑哪,地球人都喜欢。” “我想让生活有些变化,却是小学文化。” “女子无才便是德,地球人都知道。” “我家无牲口,偏还落个农村户口。” “民以食为天,地球人都需要。” “我活的很累呀!” “是哪,头上有田方知累也,我知道的,我能体会小姐你扛锄头日子的艰辛。” “狗屁,扛锄头?我现乃堂堂一千金小姐。” 她终于开骂了,我立马还击:“千斤小姐?天哪,枉我夸你貌美如花,竟是竹 篮打水,你如此份量必是无人问津,成天泡在网上却是原来如此,居心叵测,送你 四字真言:金鸡独立。” “我命犯天煞,是为孤星,克死你。” 我一惊,亚兰姐姓程,她必定也姓程。又是一个程咬金!我仓惶而逃。 时间过的真快,当我再抬头的时候天已黑了。北京的天空和厦门的天空一样, 所覆盖的全是繁华,除了这个似乎就没有什么相同的了,就连妓女也不一样。在厦 门,妓女们都是可着劲的比穿着打扮,比谁露的多,比谁胸大腰小屁股翘,好像不 如此便不能显示出她们妓女的身份,生意定是大大的削落。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 妓女们都是穿的中规中矩,你只凭一双肉眼是断断判不出来的。不过,在‘娱乐’ 场所自然另当别论。 这不,街边巷口处一位向我不停招手的就是女士打扮,笔挺的西装俨然就是个 自领阶级的女性嘛。我启先还以为是问路的,不料她一句‘一百一次,四百过夜’ 着实把我从糊涂口给拉了回来,我看她长的倒有几分姿色,干那事怕染病,聊聊总 是可以的,那定是另一番爽心悦目、心旷神怡的事情,便借机调侃道:“在哪做?” 她看有顾客光临,自然是笑脸相迎:“帅哥,我们是‘游牧民族’,政府的强烈压 迫和本着对顾客的安全性和保密性,还清自备地方。”我说:“小姐不是北京人吧!” 她一脸媚笑:“帅哥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胡侃:“人家都说北方人率性爽直,可 小姐说话含蓄中还带几分幽默。”她说:“都说北京繁荣,大款多,当官的更多, 就来混口饭吃。”我说:“小姐谦虚了,肯定是日进斗金吧!”她淡淡的说:“比 在老家插秧种田好那么一点。” 天刚下过雨,这巷口边的路上积了些水,一辆轿车开过,水溅的老高。她就挡 我前面,两边闪也无济于事,心想要做一回落鸡汤了,她倒快速的拉了我一把,避 了开去。几米外的一个女人却中了招,满身的泥水,司机侧头看见了,欲溜之大吉。 那女人也不说话,拾了块砖头跑到前面三岔路口的拐弯处砸了他车的挡风玻璃,扭 头就跑。司机下车来追,我看的好笑,正想跟她打趣,却见她急切的跟那女人招手。 那女人跑上前来,她一把抓起她的手,领着那女人进了巷子。我看那司机铁了心肠 要抓她们,心里不痛快了,刚才若不是她拉一把,我不也得着了他的‘祸水’。我 扯着嗓子冲那司机喊了一声,提着两块砖头向那车子跑去。司机顿感不妙,忙调头 来追。我早跑的远了,只是没砸他的车子。 在街上遛哒了个把小时,不觉走到了亚兰姐家,正巧碰上她吃晚饭。她一见我, 满脸欢喜,嘘寒问暖个不停。饭桌上,没有一双筷子,她的餐具皆是清一色的匙勺。 我想我是真的饿了,一小匙的只为保持最基本的温问儒雅,她好像已经发现了我的 饿,因为我的快动作和咀嚼速度。 “这几天你都上哪了?”她问。 “找工作。”我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快速的擦了擦嘴,说:“可还没找着。” 她递给我一杯水,问:“你都会些什么?” “以前写过些稿子,赚的不多就没写了。” 她看了看我,一脸欢喜道:“我们报社副刊缺一个编辑,你要是想做我明天就 带你去面试。 我欣然答应。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