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雨的意见 律师又来到了郭镇武这里,他垂头伤气地说,“我先是给她讲你们以前的感情, 藉此想打通她的心理防线,谁知,她并不领情,连吭也不吭一声。我请她出去吃一 餐饭,她掉头就走。说真的,我还没有碰到这么难缠的女孩子。脾气又是牛一样的 古怪。我问她有什么要求,她也不吱声,你说,我怎么办呢?” 郭镇武已在派出所呆了四五天了,那手上白晃晃的铐子更是让他感到了羞侮, 早以心烦意乱,“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给钱,把钱给她,只要她说得出口,要多少 给多少!我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恶毒,又是这样不给我面子!居然,逞心还想把我 弄进大牢!” 张律师说,“我跟她说了好几个小时,她说要睡了,没时间陪我,扭头就走。 我拦住了她,问她要多少钱?” “他收了没有?”郭镇武在玻璃窗内站了起来,焦急地问。 “王思雨先是把我看了看,接着见我真的从包中拿出一大把钱来。甚是诧异。 我把钱给她了,叫她数一数。” “她数了没有?这下她该满足了吧?”郭镇武拍打窗户说。 “她先是看了看,接着拿起票子猛地向我的脸上砸来。问我,把她当什么人了? 从此以后,坚决不会理我了。” 郭镇武重重地叹了口气,“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律师说,“我打了二十年的官司,从没有碰到过一个用钱搞不定的,这次我算 领教了。听你说,王思雨好像你的女朋友,你的情人,可是从一个外人的眼光看来, 你们什么也不是,什么连朋友也不是。对于一个陌生异性的骚扰,当然,你的行为 已不是骚扰那么简单了,强奸罪,至于得成还是未遂那只有等到审判那日了。不过, 在这段时间里,我会积极为你寻找更多有得于你的证据,同时,让你们刘老板也四 处活动活动,以便于你得到最小限度的惩罚!” 郭镇武骂了起来,“王思雨,你这个矮王八,我出去以后宰了你!把你剁成一 千块,一万块,然后抛尸珠江!”他边说边骂,把那不锈钢制成的铁窗拍得“砰砰” 响。 律师说,“不要发火,发火是解放不了问题了,来抽一只烟吧。” 郭镇武接了。 律师一走,老奶奶就来了。 老奶奶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里是鸡肉煲排骨。她一到看守所,眼泪就掉 出来了。老奶奶说,“孩子,你瘦了!”接着眼泪又哗哗地流。 郭镇武说,“奶奶,你好吗?” 老奶奶擦了擦眼泪,说,“好,好。”接着又说,“你把这吃了吧。鸡肉炖红 枣,味道好得很,判了刑以后,你可能就吃不到了。你把它吃光吧。” 郭镇武忽然流出了眼泪。 老奶奶又说,“你在我那儿住了差不多半年了。我对你印象最深,那次大火救 人,更叫我感动不以。时时我把你当我的儿子一样看待。我的儿子太老实,姑娘不 喜欢,而你呢,又太大胆,到处惹事。你们二个人合成一个人就好了。王思雨和赵 丹侬一个高一个矮,一个高挑一个玲珑,个个如花似玉,她们跟你一样都是大学毕 业,这么多优秀的女孩子喜欢你,你说你这辈子该是多么幸福!王思雨有一段时间 我没有看到了,但那个赵丹侬我一直陪伴着她。那可真是千里挑一难得的好孩子, 她为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不吃不喝,少说也瘦了二三十斤。” 郭镇武说,“别提她了,我心中也痛得很。怪都只能怪这场金融危机,是金融 危机改变了我的生活,打乱了我固有的秩序,破坏了我们的爱情。说实话,我与赵 丹侬相处七八年的时间,我处处依着她,从来没有让她不开心过。可是,因为金融 危机,我失业,打人,被人打,打官司,又被官司缠着,工作找到了又丢,丢了又 找。我也没有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一个小妖精,我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王思雨啊。” 老奶奶说,“你吃吧,汤里放有红枣,多吃一点。” 郭镇武并不吃,继续说,“这个王思雨,跟以前遇到的任何女孩都不一样,或 者说截然相反。她的拒绝,更燃起了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今天,就是为 了这件事,我就栽到她的手上了。” 老奶奶大为惊讶,“你是为她才到这里来的?是她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孩子呀, 人家还是一个姑娘,你怎么不尊重人家呢?” 郭镇武不吱声了。 老奶奶叹了叹口气,“这在80年左右,你会掉脑壳的。这种事情,老奶奶也 帮不了你。你在牢里呆着吧,只要老奶奶不死,我会时时去看你的。” 郭镇武哭了起来,趴在窗上,大叫,“老奶奶,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 坐牢!我不想坐牢啊……不想!!!” 老奶奶隔着玻璃窗也哭个不停。 金融危机还在持续,“纽约成品油价格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小幅上扬以后,又 开始走低”;“中国股民08年股市平均亏损达7万余元;”“食用油价格还在跳 水”;“许多工厂开工不足”。鸿胜科技因为没有什么货做,员工只能拿到基本的 770元工资,许多人选择了离开,而不少新来的大学生干了不足二十天,也纷纷 递交了辞呈,郭镇武的桌子上辞工书堆得到处都是。他苦心经营的人才储备计划, 眼看也要泡汤了。天风和其男友李赞名的辞工日子快到了,更是幸灾乐祸。到处把 副总嫖娼被抓的事情当歌唱。一时间,整个工厂都一片哗然。 距离开庭只有一天的日子了。 看守所突然来了人,说是找办案的。 民警问她找谁,她说,“谁也不找,就找你们。” 民警请她坐下,问,“有什么事吗?” 王思雨今天穿了一套李宁运动装,也就是郭镇武时常夸奖的那套服装,黑色是 主颜色,周边是红色的线条,头发也理短了一点,背着一个小包,这给她本已自信 的外表又加分不少。 她说,“我就是郭镇武案件的被害人,我想跟你们说几句话。” 民警说,“明天就要开庭了,明天你必须参加。由于郭镇武是虎门乃至东莞有 名的人物,现在又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升到了副总的职位上,他上过几次报纸,记 者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到时,你会看到审判庭就会像市场一样热闹。 有什么话尽管说,法律基本的职责是维护你们的权利不受侵犯,对于任何人触犯了 法律一样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王思雨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民警有点吃惊,“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是无辜的,真的,无辜的。” “什么?他是无辜的,卷宗我们都写了一大堆,为什么他是无辜的呢?” 王思雨脸红了,低下了头,不停地搓着双手,“我以前对你们说的都是假的, 其实,他是我男朋友,我是自愿的。” 民警跳了起来,“胡闹,简直是胡闹,那当初你为什么要报警,为什么这么长 时间不主动与警方联系?” “你们不认识这个人,我不好好治治他,他以后还会犯更大的错误的,更不会 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我要教育他。” “这么说你用的是苦肉计?” “可以这么说吧。或许这场风波玩笑开大了一点,但是对他就是一次深刻的教 育。我希望他成材,但不希望他乱性,仅此而已。”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可思议。” “警官,再见了。” “好,慢走!”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