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行和单位新调来个人 真诚是一个细致的人,对今年的接待工作,他想得非常周到,比如,草原上气 温昼夜温差特别大,水土的软硬冷热差异也非常明显,这样的特殊情况,会使得初 来乍到的人患上感冒或者泻肚的毛病。为防止措手不及的情况,真诚提前到药店买 好足量的预防和治疗各种可能遇到的病症的药品。 他告诉阳光,这次局长说还是让他也陪着去草原,说都是重要领导,真诚要是 不去他心里没有底儿。 阳光说,这样也很好,草原的风光是独特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多美啊,在清风的夜里,围在篝火旁,啜饮着浓香的奶茶,倾听着悠远的马头琴声, 那是多么富有诗意的境界呢。 真诚说现在的草原已经没有阳光想象的那样好了,很多草场滥牧严重,草场已 经大面积沙化,相当数量的牧民不得不赶着他们的牧群向草原更深处更深处迁徙, 而草原再大也终有极限,不会永远使用不完,现在摆在牧民面前的问题是越来越严 重了,现在开始合理使用草原草场,也许能够延缓资源的衰竭,可是,牧民的衣食 住行,人口的增长,无一不是需要草原供给的,所以,说来说去,出现这样的问题, 也不单纯是认识不足的问题,是越来越少的资源与越来越多的人口之间的矛盾,而 这个矛盾的解决是难之又难的,不是等闲之辈能够解决的,象咱这样的普通人也只 能凭借一颗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嗟叹而已,徒抱一腔“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 乐而乐”的热情罢了。 事实上,现在多数的牧民生活还是极其贫苦的,就拿牧民居住的蒙古包来说, 实际生活中,大部分条件都非常差,一走进去,会顿时让人感觉到阴暗潮湿,还常 常会被牛奶的酸腐以及地气的潮湿霉气混和的味道袭扰,弄得人直想作呕。蒙古包 内的水泥地上都能明显看到返潮的痕迹,而牧民就睡在水泥地上铺着的木板上,这 是大部分牧民的生活的真实写照。 阳光听得唏嘘不已,她说,如果不是真诚这样告诉她,她不会相信那样的情景 是真实的,她从电视上、书刊杂志上、以及其它能看到的地方都看到了牧民生活富 裕心情舒畅牛羊壮草儿旺的画面。阳光很同情牧民的疾苦,可是她自己也无能为力, 她唯一能做的是,一想到真诚马上就要去那艰苦的地方出忙差,已经狠狠地担心了, 她叮嘱真诚说,那你自己可得照顾好自己啊,我很不放心你。 真诚说,小傻子,我说的是一般的牧民家,用来接待的怎么会是那样子呢?装 门面的事,中国人做得最好,这你还不知道啊?再说,就算没有地方可以放心舒适 居住,我还可以睡在车上,我还能静静地想你,也许还能跟你通通话呢。 听了真诚如此解释,阳光稍许轻松了一些。 ※※※在遍开太阳花的草原上,真诚半蹲在草丛花簇中,给阳光打电话,描述 着如诗歌般的风景,还问阳光是不是通过电话已经闻到了花香。到了山上,真诚又 兴致勃勃地告诉阳光说,他在半山腰,白云就在身前山后漂浮缭绕,那轻纱般的云, 疑是嫦娥舒广袖呢,简直是进入了人间仙境,那真叫美啊。他还告诉阳光,拍了好 多照片,到时候让阳光看呢。阳光呢,已经如同身临其境随同真诚走了一遭草原, 阳光依然以为草原就象德德玛歌中唱的那样,就象《我和草原有个约定》那样美丽, 令人向往。真诚的草原之行,也把她的身心全带去了。 真诚这次陪游玩,一去就是一周,回来,没休息几天,局长就又说要他跟着下 乡。真诚满以为会去阳光他们县,可是局长偏偏没选择这个地方,真诚好沮丧,心 说,只有再找机会了。 如今,真诚和阳光彼此有了什么郁闷或者快乐的事都是在第一时间向对方倾诉, 这样他们感觉很不错。真诚说,有个说真心话的人,可真好啊,我们永远也不要分 开啊。 这次真诚为了说清楚这件令他颇有感慨的事情,给阳光讲了下面的情节。 前几天,局长把一个在市计划生育局工作的叫白须眉的中年女人的人事关系交 给真诚,让他去给办妥调转手续。这个白须眉是局长夫人的同学,真诚以为,如今, 有个好同学也能借不少的光啊。 白须眉调过来暂时在办公室熟悉业务,看来局长是想任命她当副主任吧。真诚 想,这样也好,女同志心细,自己也能轻松一些了。 可是,没过多久,真诚就发现,白须眉是个绣花枕头,什么也做不好,还挺事 多的,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她还喜欢冒充内行,什么事都参和,尤其叫真诚费解 的是,局长竟然对她言听计从,一贯听信她的胡说八道,真不知道这都是怎么一回 事。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真诚找到了答案。 真诚拿着省厅领导来的招待费票子,到楼上局长办签字报销。他见局长的门没 有关,因为跟局长朝夕相处,平时也很随意的,这次也就没有顾及礼节,再说了, 门开着,肯定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情况存在了,所以,他没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跟局长打招呼,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 白须眉正坐在局长的腿上,摸局长的脸呢,白须眉那两条虽然泛黄却还依然透 着光泽的大腿在局长的腿上蹭来蹭去地打着秋千,好象在做摩擦起电试验。 真诚什么都明白了。 白须眉见真诚进来,腾地从局长怀里蹿出来,不是好眼色地斜了一眼真诚,就 扭着三节腰出去了,走到门口还回头冲尴尬中的真诚“哼”了一声。 局长有些不自然,真诚又不好马上退出去,真是进退两难啊,他只好硬着头皮 说:“局长,这些票子,你先看着,我下午来取。”局长大人可真是心理素质好, 他眨眼的工夫就象没事人一样,笑呵呵地对真诚说:“真诚,你这次草原之行,表 现得又很棒,领导们都夸你呢。都说我怎么这样有眼力就选你当了参谋和助手了呢。” 真诚好象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紧张,见局长这样平静,他也自然了很多, 他接着局长的话说:“能让领导满意,那是我的造化,再说,还不是局长您培养的 我吗?”局长乐了,把胖胖的身体很费力地从老板椅上拔出来,舒展了一下肥肉包 围着的筋骨。真诚想,可能刚才白须眉压得太实在太久了,使局长坐得太深了,才 这样费力自拔了吧?局长拔出来身子,用他那白胖的大手拍了拍真诚的肩膀说: “真诚,好好跟着我干,不会让你吃亏的。”真诚是个多么聪明的人,他知道局长 暗示他的意思是,让他对刚才的事守口如瓶,就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真诚立即 回答到:“局长,您放心,我一定跟您好好学习,听您的话,一切行动都会听您的 指挥,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我会思考的。”局长会心地笑了笑,然后摆了摆他 的白胖大手说:“这样很好,我信你都能做好,你去忙吧。” 真诚逃一样离开了局长室。 从此,真诚知道了局长调白须眉来广播局工作只是为了方便他们幽会,绝不是 为了老婆跟白须眉的同学情谊,可是,真诚却分明看到,局长老婆跟白须眉在很多 场合却是友好相处着,显然局长老婆对他老公跟她的好朋友白须眉的勾当,一直蒙 在鼓里一无所知。真诚还发现,白须眉在局长老婆面前从来都跟局长保持恰当的距 离。真诚很看不起白须眉跟局长,不是因为他们产生了不正当的情感,而是因为, 第一,白须眉根本不是因为仰慕局长的相貌才品,而是就图他能给她带来物质利益, 局长那相貌着实不能让人恭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才干,他是属于命中有官印的男 人,所以他才当上了局长,绝不是靠能力干到今天的位置的,人品也不怎么样,小 肚鸡肠,斤斤计较,推三阻四,总之,一切优秀男人不具备的缺点他都具备,一切 男人该有的优点,他几乎都没有。第二,白须眉也犯了个很大的忌讳,常言说的好, 兔子还不吃窝边的草,她竟然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把最好朋友的老公弄到了 自己的床上来,这做法很小人,辜负了好朋友对她的高度信任。而做为局长呢,经 不住女色的诱惑,把老婆的好朋友弄到手,也绝高明不到哪去。说来说去,真诚不 反感婚外情,可是他只崇尚真正的为情所生的婚外情。 至于真诚这样的立场观点是否有道理,那另当别论,反正他就是这样看的。他 跟阳光说这些观点时,阳光说,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是,我听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的敌人只能是最熟悉你的人群里的人,只能是跟你相处过密的人,因为,相处才 能发生利益纷争,不相干的人之间怎么会有矛盾发生呢?所以,才有了,最安全的 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也许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结论。比如,白须眉 跟局长老婆是同学是好朋友,她们的关系无疑是非同一般的好,她们对彼此也相当 熟悉,正是她们俩的熟悉,白须眉才有机会认识她同学的丈夫,也才有机会更多接 近他进而勾引他。这样,表面看来,白须眉跟她同学的好朋友关系应该是稳定的安 全的,可是,正是这个表象掩盖了肮脏的本质。再看看,那些姐夫跟小姨子、大伯 跟兄弟媳妇私通的现象,不都是因为平时关系就密切才创造了苟合的机会吗? 真诚经常跟阳光讨论象这样的很难说出里表的问题,这几乎成了他们的共同爱 好了。每次讨论都能加深彼此的了解,往往被对方的思维方式所折服,这更加深了 他们对对方的爱。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