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第三部分微妙的关系(4) 根据陆建风先前对他的描述,我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按照我的推理,陆建风是个吹牛大王,看得出来这个刘哥和他交往甚密,那 么基本上可以说明他们是狐朋狗友,文明一点就是一丘之貉,如果继续引申思考 的话,刘哥很有可能就是江湖卖荡的郎中了。 我推理的准确性向来不高,但整个推理过程的自我陶醉指数却是骄阳高挂。 我正在擅自联想姓刘的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陆建风很执著地看 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那绝对不是富有挑逗性的暗示,其中的意思连傻子都 明白不过: 噢,小家伙,学会抗旨了,很好,呆会就屁股伺候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撇了撇嘴,装作没有看见,故意全神贯注着刘哥的一举一动。 刘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坐在床头一番望闻问切,忙活得挺专业,一点都 不是我推理中的江湖医生,陆建风更是对他崇拜的要死,看样子就差握着人家的 手,像范伟那样,张口叫:大哥,缘分啊。 刘哥开始有所行动了,我的心咚咚直跳:万一他看见陆建风屁股上画了一个 坐标,该作何解释?那可是我的杰作啊。 刚才我先后两次下楼去找他,他很随意地问我是不是陆建风的女朋友,我的 脑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现在,他马上就会想:噢,不是女朋友,却在人家屁股 上面画着玩,有意思。 陆建风似乎挺给我面子,很机灵地将右臀换成了左臀,还呲牙咧嘴地冲我诡 笑。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趁着这个间隙,偷偷地溜回到客厅里,环视了一遍, 再装做去卫生间,故意将马桶放了一次水。结果,我很失望:这屋里竟然没有一 点点女人的气息,即便他女朋友去了深圳,也不会连一点东西都不留吧? 我很郁闷,重新回到了卧室。 尽管陆建风一再抗议,刘哥还是给他挂了点滴,并简单叮嘱了几句,就下了 楼。 屋里又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气氛却陷入了空前的尴尬,我很奇怪:是什么东 西突然让自己变得有些不自在了?我很希望陆建风能找个话题开口说话,可是他 很讨厌,偏偏沉默着,眼光里洋溢着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笑意,将我笼罩的严严 实实。 我的耳根有些发热,尽量躲避着他的眼神,然后很从容地咳嗽了一下: 你吃苹果么?我去洗洗。 我想上厕所。 你,你简直是个无赖。 可可,我真的需要去卫生间,这次不是开玩笑的。他的表情很诚恳,也没有 叫我小家伙,而是直接喊了我的名字。 我爸爸曾经告诉我:如果你搞不懂一个人的意图,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注意 对方如何来称呼你,如果对方用昵称或者绰号来招呼你,往往表示着一定的随意 性和玩笑性,大可不必太认真;反之,如果对方直呼你的名字,则代表所陈述的 话语蕴含着严肃性和正经性,或者比较愤慨。怪不得每当我妈妈叫他亲爱的或者 老公时,他是一种表现;当我妈妈直呼其大名或者叫他老东西时,他马上又是另 外一种表现。如此反常的举止,还以为他有精神病呢,原来才知道他是这方面的 专家。 如此说来,陆建风应该不是在开玩笑。我重重地吐了口气,说: 那,你现在正在输水,怎么去呀? 你帮我举着瓶子就行了。 什么?我再次喊了起来。 你不是护士么?他竟然还乐呵呵的。 陆建风,你有没有搞错,让我陪你去卫生间?我是个女的好不好?又不是你 的女朋友。 你看,你看,把小美女的鼻子都气歪了,呵呵,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 自己来。说完,他像没事一样下了床,另外一只手从衣服架上摘下药瓶,然后直 接进了卫生间。 我木鸡一样,呆在了原地。好大一会儿,才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仍在床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走到客厅里,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喊道: 陆建风,电话。 知道了,你帮我接一下。 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