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很无辜的路人讪讪然走掉,几辆高档名车纷纷驶近,停放在“泷之屋”附近, 车上的人……呃!很拉风的下车,穿着日本古代武士服。 有点时空错置的感觉。 但是,以日本风格为主的会场却显得喜气佯佯,从佣人到招待,以及少数接到 邀请的宾客,一律穿着日本服饰,使人犹如置身幕府时代。 尤其是两位“少主”最神气了,衣着配饰皆是豪华版,腰上的宝石闪着熠光, “泷之屋”家徽明白地绣在衣襟,高贵无比。 “哇!好紧张喔!这是我第一次穿和服耶!感觉好卡哇伊。”受邀当“陪嫁侍 女”的小香甩着袖子,非常兴奋地跑来跑去。 “紧张什么?又不是你出嫁,今天的主角是木兰,你少抢了她的丰采。”金嫂 成了嬷嬷,献着头套很不自在,她一直去乔挪。 “你爱说笑吧!我怎么可能抢得过她,她是新娘,我是伴娘……呃!不对,要 改口,是侍女。”头一次参加有钱人的喜宴,她觉得自己也变得很上流了。 “对了,木兰,你下一季的新鞋要留给我一双喔!我要穿出去炫耀。” 人心很容易收买,只要有心。 自从铁木兰是鞋子设计师一事曝光后,很多以前的朋友纷纷回头找她,想借由 私人交情攀上线,早一步获得上市新品。 小香虽是其中之一,但她是在铁木兰决定“再婚”后才和她恢复以往的情谊, 不再因她是少奶奶而有了隔阂,并放下她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成见。 “嗯!没问题。” 新娘子穿上象征纯洁的白无垢端坐如偶,脸上的粉妆涂满厚厚一层,她笑不露 齿地仅以点头示意,怕厚妆会掉粉。 再嫁的心情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她整颗心脏是绷紧的,不敢大声呼吸,唯恐人 家听见她万马奔腾似的心跳声。 而她的前后任老板也出席了,一个打扮成落魄的浪人,一个则是俊美的皇子, 两人的共同点是身边都没有女人。 “该举行仪式了,新人出来吧!” 像嫁女儿一般,樱子奶奶欣喜得阖不拢嘴,呵呵大笑,她坐在主位,看着一双 璧人行礼,互饮水酒,眉目传情地互许终身。 其实婚礼并非全然日本古礼式,在几个故意整新郎的宾客起哄下,它充满温馨 和趣味感,轰然笑声掩过庄严感,扭动的现代舞姿取代慢节奏的太鼓,连新郎、新 娘都被拉下场跳了一场华尔兹。 这是一场热闹的婚礼,生动而有趣。 但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便有个孤单老人进不了“泷之屋”,眼巴巴地看着欢乐 气氛,暗自垂泪。 “爷爷,你的酒。”帮忙跑腿的管堂只取米酒杯,忘了带酒,于是他又跑回去 拿。 “这算什么嘛!好歹我也是半个主人……”居然不在受邀行列。 “老爷,你该知足了,起码夫人记得叫我送来膳食。”没让他饿着。 物部川莞尔,他再连桌带食地端到主人面前,不忘送上一壶清酒,因为他知道 小小少爷爱玩,一遇到好玩的事就把原本要做的事忘光光,等他在想起来时,宴席 也散了,宾主尽欢。 “哼!”管爷爷哼了一声,有些孩子气的席地而坐,独自喝着闷酒。 而正如物部川所想,管堂的确玩疯了,人家在划酒拳,他和双胞胎哥哥猜起剪 刀,石头,布,输的人喝一大杯汽水。 大人们起哄着说庆祝话语,你一句我一句地接得不亦乐乎,但席间不知哪个白 目爆出这么遭人白眼的一句话——“她第一次结婚穿白纱礼服,第二次是纯白的白 无垢,那第三次穿什么,越南的白丝绸吗?” 现场一片凝结,数十双眼睛瞪向不知失言的柳重鸿。 “穿霞帔凤冠,比较吉祥。”大红大紫。 本来气氛有点凝重,金嫂此话一出,大家都一脸很想笑,只有新郎脸色铁青, 臭得像踩到狗屎。 “多谢大家的关心,不会有第三次,谢谢。”这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铁木兰笑颜灿烂的拉拉丈夫的手,要他别在意,大伙是闹着玩,开心就好。 “老婆,我想……” 周显天的“想”才说完,喝到半醉的小香就不小心撞到老胡,老胡酒杯没拿好 飞向柳重鸿,柳重鸿一个闪身,一脚踩上正在猜拳的管堂,管堂一吃痛,拿出“少 主”佩带的短刀往前一刺。 “啊!我的屁股……” 被刺个正着的是弯下腰绑鞋带的特助先生,他惨叫一声,迅速跳开,飞溅的血 滴向铁木兰的白无垢,两抹刺眼的红在布上晕开。 教人傻眼了。 这……还真是个巧合。 “呵呵……发什么呆?这是大吉大利的象征!看啦,上面这抹像杏花,下头这 个像蝙蝠,岂不吉兆!” 咦!杏与蝠合起来不就是幸福? 原来幸福已经来了呀! 在樱子奶奶的笑声中,大家也笑开了,同享恋爱的幸福福袋。 (完)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