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奥地利,南震言的办公室里,南震言此时脸上满是甜蜜幸福的表情。 能遇到冷初莫是他始料未及的,甚至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对于掳获美人心, 他可是誓在必得! 原先,她只是个猎物,一个微不足道供他享乐的猎物;而现在,他发现,她 不知何时已悄悄地进驻他的心,在他心中的地位已逐渐扩大,笼罩他整个心。 他不敢猜测自己的心意,可是就是在乎她,连在办公时间,满脑子也是她。 他把这种情形当作是他恋上了莫完美的身体,过不久他应该就会厌倦,像是 对克莱拉一样。 真希望有一天莫也能主动的配合他的欲望。而若要她甘心主动,他势必得做 些什么。 现在是下午时间…… 想着想着,他站起身,决定回到家去看看家中的人儿,心中已有计划。 *** 冷初莫在南震言的家虽说是无聊极了,但也算是有自己的空间。 她稍微扫了一下地后,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思考。 她记忆既然恢复了,也该是回炎天的时候了。 但为什么她竟有种不想回去的念头?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差点给忘了,她的任务失败了。 这是一件十分丢脸且不光荣的事,如果回到炎天,那岂不是自取其辱,等着 那群毫无人性的伙伴羞辱惩罚她? 她心里头想的这番话若被他们听到,那她才真的会倒大霉。 其实他们也不是坏到哪里去啦,但相处久了,就会…… 反正,她觉得自己主动回去实在太危险了,不如让他们自个儿找到她吧!他 们势力庞大,不会找不到她,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忽地,她突然巴望着他们千万别那么快找到她,她还想待在南震言的身边久 一点儿。 这算是报思吗?或许其实是她根本不想离开他吧! 机会,她是给了他;但以她目前的身份,不知他会让一切如何发展下去? 铃声响起,她收回纷乱的心思。 是谁?这是南震言的家,他回来没必要按铃,而且他也没那么有礼;难不成 是他的朋友裴骆逍? “你找谁?”冷初莫望着眼前这一张陌生的面孔,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 “请问南震言在家吗?”女孩生嫩的嗓音好像带着恐惧,她对应门的人是冷 初莫感到担心。 ‘他到公司去了。“冷初莫这样回答。 这个女孩是他的什么人? “是吗?” 看见女孩失望的神色,冷初莫竟升起一股同情,她卸下对陌生人该有的警戒, 甚至一把抓过她进屋内。 这实在是个很不智的举动,如果对方别有居心怎么办? 冷初莫是这样想的,认为来找南震言的人就是客人,所以应该招待人家。 “你坐啊!”冷初莫头一遭当佣人招待客人,觉得有趣稀奇。 她有点讶异她的热情,还以为她走错了地方,否则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女人来? 而且俨若像是位女主人。 难道他结婚了? 冷初莫也正端详着她。她很美丽,看起来极害羞拘谨又清纯可人;忽然她发 现,她的头发更是诱人。 “你的头发很漂亮。” 冷初莫大胆地靠近她,坐在她旁边。她的手忍不住轻轻地触摸,毫不在乎她 的热情是不是过了头。 “你的也很漂亮。”女孩朝她微笑。 没错,她们俩的头发一样秀丽,一样是及腰。连背影或侧面,也是极微相似。 冷初莫兴匆匆地问东问西,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便开始聊起天来。 没有多久,她们被突然闯人的人吓了一跳。 受到惊吓的南震言一进家门,就叫着冷初莫。 “莫儿!” 他开着车回到家还没进门,已瞥见他家大门是开着的。他以为有小偷,便急 急忙忙推门进屋。 听他这么一叫,冷初莫登时红透了脸。她到底要不要回应? “这位小姐找你。”她想起有一个客人要找他。 南震言转移了注视着她的目光,转眼一看。 “敏敏,怎么是你?” 她是他居住在法国的表妹,叫作瞿敏。 瞿敏自是很高兴见到他的表哥,“表哥,好久不见。” 他还没开口,冷初莫便惊叫:“她是你的表妹?”原来和她聊天的客人,是 他的亲戚。 “是啊,她是瞿敏。” 南震言宠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流露,想牵过冷初莫的手,冷初莫却拉起瞿敏 的手。 “是吗?那我有好多话想问你呢!” 只要能躲避他炽人的目光,不论什么理由都好。 从刚刚一进门,他的表现已经太惹人注目,虽然只有瞿敏一人在场,但她不 见得会在别人面前跟他卿卿我我。 “那么,你和表哥是什么关系?” 瞿敏问着她和南震言,南震言正想解释冷初莫的身份,冷初莫怕他胡说些什 么话来,索性先回答:“我是他新请的佣人。”她一句话便回复她的疑问。 南震言没有说什么。 瞿敏没空细想他们是否真是雇主和佣人的关系,她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帮忙。 “表哥,我想和你单独谈些事情。”瞿敏转头朝向冷初莫,她立刻会意。 “那你们谈,我出去买些东西,等会儿再回来。” 她很快地走出那栋楼房,独留他们两人。 南震言曾狂霸的对她说过,没有他的允许,她绝对不可以单独出门;换句话 说,她只有在他的伴随下才能出门。 她很讨厌他这么说,她又不是他的所有物,于是今天她趁他还未说话,又有 客人在场,就主动逃开。 他看她优闲地踏出大门,心里不断咒骂她的叛逆。 如果不是瞿敏有事,他真的会拉住她。但他也明白那是她让他和瞿敏独处谈 话的借口,所以等她回来再找她算帐。 “敏敏,这一次是你自己一个人来?”他们重新坐四沙发上,他发问。 “嗯,我不要爹地妈咪陪我,是我主动告诉他们我要一个人来找你。我告诉 他们我要来这里旅游,并且来看你。可是……那不是我真正来找你的理由。” 她的神色显得哀伤,透露出不寻常的气氛。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南震言安抚她,要她心平气和地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这温柔的表妹向来都是安安静静,情绪温和,不轻易落泪,到底是出了什 么大事。让她此时泪流满面,像是受到欺负。 “有人欺负你了是吗?” 他的话换来的是她更凶的哭泣声。 “表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出那个人。”瞿敏只要一想起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就会拉紧自己的衣服,双手环抱住自己。现在她更想找个值得依赖的人保护她, 所以当南震言安慰地抱紧她时,她也毫不拘谨地宣泄她的痛楚。 他等着她的情绪稍稍缓和,才拉开她再次轻柔开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情,我一定会帮助你的。你要我找谁?”他很疼他这唯一的表妹。 “帮我找出那个男人。”她幽幽地说。 “找谁?他叫什么名字?男朋友吗?”难道她是被男朋友抛弃了? “我不知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认识他。”虽然很不想回忆,但只有表 哥能协助她找出他。 没有线索是很难找到人的,一团迷云他要弄个清楚才有办法可行。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说出来,我才有办法帮你。”他要她试着鼓起勇气 说出一切。 于是,瞿敏哀诉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那对女孩子来说,是个莫大的耻辱, 因为她被强暴了。 “那天我喝了不少酒,那时宴会完了之后,因为有让来宾就寝的房间,我酒 醉昏昏欲睡,决定在安排的房间里度过一夜,当时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状。隔 日,我才一起床,却看见自己身无着衣,并且床旁躺着一个跟我一样赤裸的男人。” 她极为后悔留在那里过夜。“我从没见过那个男人,可是他居然强暴了我!”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震惊的南震言愤倦地痛击桌面。 “看见一旁的那一滩血迹,我便知道自己失去了清白,我趁那个男人未醒之 际,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要离开,但在我一抬头时,却又发现一件事, 房间内的化妆台上,竟然放了一台摄影机!”她说得很激动,双拳紧握。 “你是说这一切全被录了起来?”卑鄙无耻的男人! “我担心要真的全录了起来怎么办?伸手想扯下那台摄影机,那个昏睡中的 男人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我一急之下顾不得那样东西,挣脱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到现在她还在悔恨,因为她的一生说不定会因为那台摄影机而彻底毁灭。 “敏敏,你放心,我会找出是谁侵犯了你,连同要他交出带子。”他尽其所 能她安抚她。 “如果那个人背后有集团操控,专门做这种生意的,该怎么办?”瞿敏担心 带子已流出市面,到时若有人发现是她,她岂不完了? “我不会放过那个男人,不管他背后有多大的势力。”“他坚定地对着她说。” 好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现在我先送你回家。“ 表妹怎会受到这样的屈辱,这残忍的事竟落在善良的她身上。 “我不住爹地在奥地利的房子,现在我住在同学家。”她又说:“表哥,这 件事不要让我爹地知道,我不敢告诉他也不想让他知道。”因此她才来找值得信 任的他。 他点点头。“走吧!” *** 该回去了,这么久也够他们讨论了。冷初莫根本什么也没买,打算空手返回。 蓦地,她被人由后方掩住嘴,整个人被拖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她用力咬住那个人的手,引来那个人哇哇大叫。 “你杀人啊,干嘛咬我的手指?” “跟你说直接请她过来你不听,被咬了你活该吧!” “你被她咬看看,想不到这是她对付歹徒的手段。” “如果你碰到的歹徒不是我们两个,你已经死了,也就听不到我们两个的哈 拉了。怎样,你很怀念我们吗?” 冷初莫瞠大受惊的眸子,半晌无话可说。 “轸、亢,你们怎么来了?” 刚刚被咬的雷亢霆说:“因为无聊所以来逛——” “别听他胡说,我们是来玩的。”时轸杭制止雷亢霆瞎说后,故作正经的表 示。 还不是一样胡言乱语!雷亢霆白了他一眼,率先出口:“带你回法国受审, 现在就走。”他欲拉住她。 “现在?”那不就等于宣告她的死期到了吗? “季交代的。”时轸杭也严肃起来。 “太快了吧?”她百般不愿。 “怎么会快?算算你离开炎天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之久,难不成你在这里 玩疯了,不想回去‘负荆请罪’?”雷亢霆不想听她的推托之词。 明知终究有一天还是会离开这里,只是这个时间来得不对,她正想接受一段 刚来到的浪漫恋情,绝不能在此时离开。 说什么她也不想走,至少等到她认为报答他之后。 “我想再留在这里一个月。”冷初莫下定决心说道。 偏偏有人捺不住性子。 “要走就走,何必再拖这么久?”真搞不懂,这个时候她还能继续游玩,一 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真是个不尽责的杀手! 时轸杭在一旁看着,试着找出一点头绪,有什么事让她觉得比回去重要。 “可是我必须先做完一件事啊!很重要的一件事。”她不想这件事被他们知 道,那是她自己的事。 “你有地方住?”时轸杭目光锐利地盯着冷初莫的双眸。 “当然有。” “那好吧,我们不勉强你,不过你记得一个月后一定要回法国说明一切,绝 不能再有理由。” 看似明理的时轸杭强硬地拖走雷亢霆,优雅的走出巷子。 一切变化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冷初莫呼了一口气,仿佛在为自己可以继续留 在奥地利感到庆幸。 待冷初莫走远后,雷亢霆把过错往时轸杭身上推。 “到时莫没回来,你该负责任。”他就不相信她会守信。 “难道你不想知道她这一阵子在忙些什么吗?”时轸杭缓缓说道。 “所以呢?” “所以我们就留下来,继续追踪。”他打定了主意,他想知道会是什么事使 她还要拖磨一个月。 只要不要是牵涉到男女的感情事就好,因为这会使她深陷不可自拔。 看来有趣啊! 不仅他们两人赚到了假期,连冷初莫的秘密也可以一手掌握。 “意思是暗中调查啰?”雷亢霆狡猾地道。 “嗯。” 时轸杭看了看时间,打了一通电话。 “打给谁?” “我找人先把莫在奥地利的居所查出来,再查查里头住了什么人,我们得先 知道她掉入溪中后的实际生活情况再作打算。还有,先不要告诉季他们。”他还 算精明,没被假期冲昏头。 “了解。”一切由时轸杭处理。“度假可以开始了吧?”这才是他最在意的 事。 现在已经有莫的行踪了,他也不必为此事负什么责,反正有一个月的时间看 紧她,她应该再也跑不掉。 “你说呢?” 时轸杭当然也是个办公不忘娱乐的人啰! *** 冷初莫在时轸机与雷亢霆走了之后,立即回到南震言家。 她站在大门外,才想起人家根本没给过她钥匙,所以她只好按铃。希望与不 希望在她内心拔河。她希望他在家帮她开门,她才不会在门外干瞪眼;又不希望 他待在家,因为她不太敢面对他。 该怎么办?要不要按铃? “莫!” 冷初莫闻言回头。 “还认得我吗?”马恩瞧见她时眼神闪闪发亮。 “你是马恩?”即使是不同部门的人仍旧是见得到面,她并不十分确定的叫 着他的名字,不过他追求她的事自己当然知道,对他也有某种程度的认识。 “你恢复了吗?”显然听见她叫他名字的马恩很兴奋,往前靠了一大步。 “呃……是的”原来他也知道她失忆的事,那也毋需掩饰了。 “我能不能和你谈一谈?” 想不到冷初莫对他的态度一如往常,她不怪他吗? 难道她不在意…… “和我谈什么?”她不认为他们之间有话题可聊,而且他这个提议、这个口 气有点像是想拉近两人的关系。 “我只是想和你谈一些重要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马恩颇为心急,那副诚恳的模样教冷初莫不知该作何回应。 他想告诉她,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因为克莱拉似乎对冷初莫的仇恨愈来愈 深,而且她还有想杀了冷初莫的念头。 她孤身一人在奥地利,假若克莱拉带了大批人来,她绝对会应付不了。 她不晓得该说什么,但见他的神情如此急迫,她只好说:“那……明天说行 不行?”她随口说了一家咖啡厅,并和他约定时间。 这种事是愈快告诉她愈好,克莱拉随时可能会行动…… “难道——” “现在她没空了。” 南震言早从楼上窗户监看他们许久,他是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但可以清楚地 察觉到那个男人的爱慕眼神。 他简直看不下去他们再继续对话,不知怎地,他非常排斥那个男人,更不允 许莫单独和别的男人谈话。 因此,当他打开门时,屋外的两人不仅吓了一跳,更为那句话大大吃了一惊。 冷初莫是被他的突然开门吓了一跳,马恩则是被他透着强烈占有欲的口吻大 吃一惊。 虽然曾猜测过屋里住的可能是男人,但他不敢想像的事还是成真了,的确是 个男人,还是个年轻俊帅又多金的男子。 瞧他说话的口气,仿佛是主宰她行动的主人,但愿他们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 屋。她怎么可以同他住在一起!? “莫,她是谁?”马恩率先开口。 冷初莫并未察觉两个男人之间眼神较劲的暗流,只担心接下来该怎么说。 “问这话的人应该是我。你站在我家前面做什么?还有,莫,你怎么会认识 他?” 南震言出口毫不客气,他的双手环住她的腰,亲密地贴近她的娇躯。 马恩看了果然怒气冲天。“你放开她!”他激愤不已。 “放开?你没资格命令我。”南震言骄傲地更加扯紧双手,把她箍得更紧。 “莫,你应该离开这里。”马恩转向冷初莫说道。 “她不能走。”南震言似乎不想让她开口说话,总是抢在她回答前接口。 “你不能替她回答,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莫,你说!”他瞅着她的水眸。 轮到她说话,她为难地咬咬下唇,“马恩,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必须 留下来报恩。”她意有所指的说:“对不起,其他的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所以只 能这样了。行吗?” 看来今天她是没办法再跟他说什么了。马恩怒视南震言后,无奈地说:“嗯, 我知道了。”他再次不舍地看她一眼才离去。 冷初莫十分担心南震言的举动,又不敢叫他把手拿开。 “走吧!”南震言等着马恩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后,愉悦地带着她向前走。 “去哪里?” “当然是去吃饭啊!” 冷初莫上了车后,南震言便开启引擎发动车子。 吃饭!?无所谓,只要他没怀疑追问,做什么都好。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