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布哈图大队部今天热闹非凡。一大早公社妇女主任助理房淑贞赶来,到大队部 正赶上民兵连开干部会。四位排长中有两位女性,肖劲松的大块讲演实实在在地说 着民兵的责任,看好祖国门户是基础,每天巡逻目的是看好家,保一方平安。宣传 好百姓尤其是打猎者遵守规则,额尔古纳河面可以随意来去,非常时期,越境是很 危险的。对方心不顺给一梭子,丧命是小,还有国际纠纷,闹得国防、外交都不得 安生。正动员时房淑贞走进会议室,她向四周用心扫一圈,没发现关东华,也没问 肖劲松和邹晗,转身又出去了。 肖劲松的风格还是军人作风,做会议报告时,不会因有人找而停下来,他用眼 神暗示邹晗跟出去,到门外时房淑贞问起邹晗,关东华现在在什么地方?房淑贞告 诉邹晗道:“是受公社贾副主任指示,来布哈图大队保护关东华安全的,领导指示 ;关副主任都常和谁在一起,在谁家吃饭,晚上住在谁家。我这次来没有中心任务, 更不是做妇女工作,就算是保镖吧!” 邹晗又是微微一笑说:“关东华身价看长了,这位贾主任想干什么?她在这蹲 点已经七个月了,还没有一位领导这么关心她呢!她现在可能和牛默坪老师在一起, 她吃饭,住宿都在牛家大院,常常下生产队和社员在一起。房助理,要不要我把你 送过去?” 房淑贞听着这位从大都市来的知识青年一段如台词言语,又看看这张被紫外线 灼得褐色方形脸,低八度说话语音。心里在说,多标志的男子汉,不知被谁收入裙 下,她真幸运。随即听到邹晗问话,她随口答道:“啊,不麻烦你了,牛支书家我 去过。”边答边骑上自行车向牛家大院走去…… 民兵干部会议还在继续,又开始布置春节期间任务。每年的这阶段也是民兵繁 忙的日子,在刘阁庄有几户人家祖坟在额尔古纳河对面。在久远的历史中,河道自 动改变。但长眠在那里的居民没能动迁,友好年代互相往来也是常事,还有通婚的 边民。事态发生了变化,大家里有点说道,小家百姓各顾各的大家,门户都看得很 严,双方也都在管好自己的边民。肖劲松要求各排长管好各队群众,来到年节了千 万不要因祭拜先祖而越境烧纸。春节期间邹晗连长要回上海。由一排长代理连长一 个月,邹晗连长归队后一排长边哨华任副连长兼一排长。一切安排完后,布哈图民 兵干部纷纷散去,回到自己岗位上,延续着两千公尺一段国界,进行着枯燥的往返 瞭望…… 牛忠田从家里急急忙忙走去公社,他刚刚离开刘阁庄时看见肖潇在屯口处等着。 两个人勾肩搭背,边走边说笑着。在浪漫情怀中行进,感觉中的时间被缩短一半以 上,以往来这里的这段路要走四十分钟,可今天已经走了一个半小时,二人却觉得 才十多分钟的时间,但两个人看看手表时,肖潇才呀了一声说:“妈呀!咱走了快 两个小时了,你自己去公社院里去交考卷吧!我去小商店买些日用品,你办完事去 那儿找我。”二人说完后牛忠田走进公社院里。 拓跋营长上班后到秘书室里和沙兰说了一声,去了各大队安排春节期间国防工 作。尉迟书记在公社没公事时候也是经常在各大队间穿梭着忙碌。主任办公室里只 有到任时间不长的贾洪文副主任在值班,是没人能指挥他该去哪儿!几位主要领导 不知这位县临时权力二把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布哈图的牛忠田到秘书室问沙兰秘书说:“沙大姐,我来找拓跋营长,您知道 他在哪屋吗?”沙秘书说:“拓跋主任不在公社,你找他有什么重要事吗?”牛忠 田告诉沙秘书说:“我犯点小错误,布哈图民兵连让我写好检讨书交给拓跋营长, 您看我把检讨书放这,等拓跋营长回来时您交给他行吗?”沙兰道:“贾主任在里 间,您和他说好了。”于是牛忠田走进主任办公室。 贾洪文副主任在內间听到有人说布哈图,他把一份简报放下正想出去看看,见 一小青年推门进来。非常热情,非常有礼貌地自我介绍说:“我是贾洪文,来套拉 海不久,是下基层来锻炼的。”随后,让座,倒水,弄得小牛手脚不知所措。但他 听得出来,也知道他是姐夫的弟弟,但自己是来送检讨书的,没资格和领导攀亲谈 戚,要办完公事后再说。随即牛忠田从兜里拿出来折叠的那份检讨书,道:“我是 布哈图民兵牛忠田,是来承认错误检查错误的,这是我的检讨书,请领导过目。” 贾洪文副主任接过来打开用眼睛扫了一遍,其内容是啥他没有理会,放在桌上 说:“很好,很深刻,以后注意就是了。小牛哇!喝点水,歇歇脚,不要忙着回去, 在公社吃过饭再走,说说布哈图的事吧!” 牛忠田心中暗想,这位好客气呀,莫非他不是姐夫的弟弟?和姐夫说的对不上 号。不可能是!人家是县里干部,咋能在这呢!小牛正正衣领,拽拽衣襟,清清嗓 子。其实他不知道该从哪说,说什么。他问贾主任道:“你想知道啥问啥,只要是 我知道的一点不保留地告诉你。” 贾洪文在小牛面前显得很成熟,又好像很老练。清清嗓子嗓子开始了大块讲演。 首先说一阵世界局势的不稳定性,紧接着又讲起阶级斗争的尖锐,和坚持注意阶级 斗争新动向,又说到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头脑等等占去牛忠田四十几分钟时间。没 有说出他想知道那方面的事,牛忠田在听也在想,这都是哪和哪的事呀?他心里着 急,小商店里肖潇还在等着呢!哪有闲工夫听这些!他截断贾洪文的讲演,急着问 道:“主任,你说的这些广播里天天播,你想问啥问吧,说完我还有事。” 贾洪文道:“啊,这样,公社关东华主任在你们那蹲点,她是公社党委派去的 领导干部,我们要注意她的安全。请你告诉我,都谁和她走得最近,都是些什么人, 她每天都在谁家吃饭,晚上在谁家住宿?就这些,你能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但要注 意准确性。” 牛忠田告诉说:“关东华和我爹走得最近,有时候我爹陪她一天半宿地走。” 当小牛说到这时贾洪文有些失态,烦躁地啊了一声问道:“你爹是干什么的?”牛 忠田心中暗想,原来你不认识我爹呀!那咋对我这么亲近呢?牛忠田告诉贾主任道 :“我爹是布哈图支部书记呀!原来你不认识呀?” 其实哪个大队书记贾洪文也不认识,一是来的时间短,二是来这些天他的心全 在关东华身上,没时间去想别的事。此时他又在想另外一件事常和牛支书在一起, 容易产生感情,但又一看,他的儿子都这般大了,估计关东华不会嫁给牛支书。想 到这时他又放心地说:“啊,不太熟,不认识,没去过布哈图。你们那姓牛的多, 我没想到你是牛支书的儿子。你接着说。”牛忠田想笑,心里在想这位,这怎还蒙 上了!随即小牛道:“布哈图的刘阁庄姓刘的多,就我们一家姓牛的。” 贾洪文仔细听着,觉得自己也太随便了,对套拉海的自然状况一概不知,不该 这般信口开河谈话,也觉着刚才的随便很丢面子。赶忙说道:“啊,你说是姓牛哇! 对,姓刘得多,你看我给弄混了,牛刘没分清楚。小牛同志,下面你接着说。” 牛忠田心里又在想,下面还说啥呀,阿晗哥和东华姐都好两年多了,他们常在 一起,这也不能算阶级斗争啊。虽然没结婚,但两人都好到那个程度了,告诉他也 无妨。接着说,也就得说她和邹晗常常在一起了。牛忠田道:“她和她对象的事能 说吗?”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