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厅里欲望弥漫,史湄跳得很疯狂 周末我约老索到酒吧喝酒。我给老索讲了李大头选举村委会主任的事情。老索 听了后,沉思了一会儿。 老索说:“你说的这个现象在当前农村基层选举中普遍存在。由于事情敏感, 我们这里一直没有人公开进行新闻报道,这也没办法。这样吧,我想,我在报纸上 出一个言论,你看你能写吗?” 我笑了,说:“老索你这是给我出难题。我电视台的,怎么能写报纸?还是你 写吧。你是报社大拿,对报纸新闻评论有独到的见解,你写比我写好。” 老索说:“好吧。我今晚回去就写,力争下周一见报。” 说话的时候,两个染成黄发的女孩子凑过来,发着嗲,说:“哟,两位帅哥喝 酒多闷啊,要不要小妹陪?” 老索坏笑着问:“免费吗?免费你们就可以坐下来,哥哥我请你喝酒。” 女孩露出一脸的不屑:“土老帽!” 转身走了。 老索看着她们走到另一桌去,那里有个男人,几句话后,两个女人坐下来,三 人开始喝酒调笑。 我笑着说:“要不咱们也找两个妹妹陪着?” 老索说:“花自己的钱找小姐,没必要。我们还是谈正事。司马青捐赠轮椅的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我们报纸想就这个事情炒作一下,准备让司马青出一笔赞助 费。” 我说:“应该差不多了,蔡可可比较了解这一块。要不我给你问问?” 老索说:“蔡可可?就是你们那个胸大无脑的女记者?” 我笑了,不再说话。老索说:“不用了,明天我去司马青那里了解一下。顺便 谈一下赞助费的事情。” 我们都不说话,两个人碰杯喝酒,同时眼睛开始四处游弋,捕捉那些在幽暗角 落里窃窃私语的男男女女。酒吧的气氛在这时显出更加诡秘来。 人们喜欢到酒吧喝酒,因为酒吧带着暧昧的气息。迷蒙幽暗的灯光下,伴随着 歌声音乐,人的情绪会逐渐地亢奋乃至于冲动。在这里,总有一些物质女孩留恋, 她们好像猎人,不动声色地捕获目标,而更有男人,在寂寞、孤独或者冲动或者欲 望之下,到酒吧里猎艳捕色,这时候你无法肯定谁是猎手谁是猎物,男男女女都在 欲望的暗流下膨胀着生理上的快感。很快,我们看到刚才的两位女孩和那男的站起 来,男的左拥右抱地出去了。 老索看到这里,笑着说:“这小子可真是傻小子睡凉炕,全靠火力壮。一人对 付两个女孩,也不怕累着。” 我说:“说不定有同伙呢。刚才我看到他打电话好像和什么人约定一样。” 老索点点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史湄的,就出去接电话,史湄那头的声音很吵, 强烈的的士高音乐从手机里传来,我皱了皱眉头,把耳朵挪开手机一点。 史湄在那头喊:“大哥,我在重金属,你来吧!” 我听出史湄有喝酒的样子,叹口气,知道这时候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也就大声 地说:“好啊,一会儿我和老索过去。” 史湄那头继续喊:“快点啊!” 我进入酒吧,对老索说:“史湄请我们去重金属蹦迪,走吧。” 老索一听,摇头:“不去,我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蹦低呢,我蹦高都不行。你 去吧,我找个姑娘陪着。” 我哈哈大笑:“行,你蹦高不行,你耕地还可以。” 老索笑着骂:“滚!” 我打车去重金属。这是本地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迪厅,闪烁的霓虹灯里,人影 绰绰,一对对男女走进走出,夜空里传来节奏强烈的打击乐以及的士高音乐,同时 一种病态的呻吟般的歌声传来:“IAMLONELY ,LONELY,LONELY--------- ” 这种场合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我多次陪着别人来这里狂欢,这里面有上级 台的记者,也有朋友,也有同事。对这种地方,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如果说不喜 欢,也不确切,如果说喜欢,也不确切。我来这种地方更多的带有体验观察的意味, 我分析过自己,这是一种职业习惯,记者的工作让我渴望体验更多未知的新鲜的东 西。 史湄曾经告诉我她喜欢蹦迪,我问为什么,她说:“在疯狂中释放欲望,在舞 蹈的快感里忘记明天。” 我走进迪厅,扑面而来的音乐浪潮似乎要掀翻整个世界,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 忽红忽绿,两位钢管女郎绕着钢管搔首弄姿,动作夸张,充满诱惑,角落里,两三 对情侣拥抱着接吻,耳边偶尔传来呻吟声。中心的舞台上,一群群男女扭臀摆头, 疯狂地跳着,舞着。我从这迷醉的景象里寻找史湄,看见她正被两个小伙子围着跳 贴面舞,史湄趔趄地推开他们,伴随着音乐甩动长发,长发在忽闪的亮光里一闪一 亮,她的眼神迷离,带着妖冶的微笑,渲染着堕落的美丽。我皱紧眉头,挤过去, 一把拉住她,大声喊:“别跳了,出去走走。” 史湄看见我来,身子贴上来,带着轻佻的笑,拉着我的手:“来,大哥,跳舞, 我教你跳舞。”两个小伙子又开始围上来,动作越加夸张,模仿着性交动作,我恶 心地推开他们,狠劲地把史湄拉出人群。史湄挣扎着,我没有理睬,继续狠劲地拖 着她,走出迪厅。 走出迪厅的史湄清醒过来,突然抱着我大哭。我一时手足无措,任她伏在我的 肩头恸哭,我试着用手抚摸她的长发安慰她,逐渐平息下来的史湄擦了擦眼泪,看 着我笑了:“你看看我,失态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也笑了,问:“你看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疯丫头一样。 受什么委屈了?给我说说。我们去卡萨布兰卡酒吧吧。” 史湄听我这么说,带着笑又带着调侃问:“嫂子呢?” 我说:“你嫂子周末回娘家了。否则我还能出来吗?” 卡萨布兰卡酒吧人很少,这处酒吧与别的酒吧不同地方就是,它很幽静,并且 弥漫着一股温情,来这里喝酒聊天的多是三十岁左右、事业有成的人,是适合谈心 情的一个地方。 我给史湄要了一杯茶,我自己要了一瓶啤酒。我问:“遇到什么事了?” 史湄说:“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是今晚遇到一个流氓客人。” 史湄就给我讲了今晚的事情。司马青来了一个南方朋友,司马青说,这是前来 投资、要和公司合资开发房地产的一名南方客商,投资额要好几千万,晚上他让史 湄陪吃饭,并且告诉史湄,一定要好好地招待,如果谈成了,他会给史湄一个大红 包。 吃饭的时候,这名客商在三杯酒下肚后就开始露出流氓相来。借着和史湄喝酒, 捏捏史湄的手,碰触史湄的胸部,口里也不断地挑逗,司马青哈哈大笑装作看不见, 史湄一忍再忍,这客商以为史湄柔弱可欺,就向司马青暗示:“我们合作的事情好 说,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史小姐就可以到我房间里签合同。” 司马青高兴得两眼发光,史湄一听,一股无名之火“腾”地从心底生出来,她 倒了一杯酒,端起来转到客商这里,借着酒劲夸张地搂着这位客商的脖子:“先生 真对我们公司照顾,我代表司马老总敬你。”她二话不说,把酒顺着这人的头就倒 了下去了。随后她指着骂:“你这个衣冠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以为姑奶奶我 是什么人?” 说完后,摔门而去。史湄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就一个人跑到重金属跳舞宣 泄去了。 我听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种怜惜和担忧涌上心头。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