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青的恶梦 由于当时忙着参加县里组织的“记者防御战”,王铜铁没有参加司马青为全县 残疾人捐赠轮椅和助学金的活动。新闻节目的编审都由另一名值班主任完成,他回 来后翻看了当时的播出带,发现了美女记者蔡可可犯下的一些错误,他生气之下, 专门让蔡可可拿来毛带看,发现画面里蔡可可竟然微笑着向那个失去双腿的孩子追 问当时车祸发生时的情景,而且还不停地让她说出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司马青的话, 同时解说词套话连篇,解说词和画面根本就是“两张皮”,一怒之下,他开了业务 会。 王铜铁说过,记者代表着社会的良心,记者要打动观众,首先自己要有感情, 要有爱,而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新闻而新闻,全是生硬的职业行为。记者没有一颗 悲天悯地的胸怀,就会对所见到的苦难视而不见,就会对别人的痛苦麻木不仁,写 出的新闻就会生硬缺少亲和力。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刚刚编审完一条关于“六一”儿童节的新闻。四川汶川发 生的地震,成为全国人民心中的疼痛和一个民族不能抹去的痛苦记忆。“六一”儿 童节来了,这是孩子的节日,但今年这个节日却已经不属于四川地震灾区的孩子, 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兄弟姐妹,失去了同学朋友。虽然全国人民 都在为他们过节,都在祝他们快乐幸福。有几个地震灾区的孩子转到我们这个县来 上学。在“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当地政府和学校给她送来了书包和文具。我们的 记者认为这是非常好的新闻,就采访了。我编审新闻的时候,画面里的小女孩长的 俊秀,但是她的眼神里有着无限的悲伤,这种悲伤不应该属于才刚刚十一岁的孩子。 采访话筒对准了她,摄像镜头对准了她,她说:“因为我们四川绵阳发生了地震, 我才来到这里读书。这里的领导和老师对我很好,我要好好学习,长大了重建家园, 我在这里过了一个快乐的六一儿童节。” 孩子的语速很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当最后说到“我在这里过了一个快乐 的‘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孩子的声音几近听不到。编审的时候,我让编辑去掉 了“我在这里过了一个快乐的六一儿童节”这句话。——这哪里是快乐啊?这是悲 痛,她小小的心里全是悲哀,但是她又那么懂事,明白对着摄像镜头要说什么—— 我们记者教的,或者说,是学校老师嘱咐的! 这就是我们记者做的! 不要去刺激一颗受伤的心灵,不要用媚俗的方式去做新闻,不要让她们的悲伤 和隐私更多地暴露在公众面前。在这次地震中,那个向官兵敬礼的孩子因为媒体过 多的“关注”而有了心理障碍;在救灾过程中,有记者不停地向幸存者追问他死去 的是孩子,姐姐,妹妹,还是父亲,母亲,让痛苦者不停地回忆她的痛苦而记者却 无动于衷;也有记者对着压在废墟下的幸存者不停地追问“坚持了多长时间了?怎 样坚持下来的?”以至于幸存者不得不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他:“你快去找人救我啊!” 这就是我们的记者! 普里策新闻奖获得者凯文. 卡特拍摄了惊动世界的摄影作品《饥饿的女孩》, 但是他却在全世界的责问中,因为自己当时没有对那个艰难地向难民救援站爬匐却 被秃鹫虎视眈眈的女孩施救而三个月后受良心谴责自杀。 记者需要捕捉新闻,这是记者的职业品德,但是,当记者在捕捉那些悲恸的人 类苦难新闻的时候,我请求记者们在完成职责的同时,更多地对人类苦难进行关怀 吧! 我说的是不是有点多有点跑题?可这是王铜铁让我说的,不是我要说的。当我 在写《记者那些事儿》这个小说的时候,王铜铁不停地在我旁边暗示我要写一些业 务方面的东西,不要总是在那些是非、女人的话题里啰里啰唆。可是作为一个作者, 我更明白读者的心理,读者不喜欢被说教,他们需要听故事,他们更喜欢读王铜铁 和史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更喜欢看我和小卿若有似无的调情,更喜欢偷窥司马 青和蔡可可翻云覆雨时的放荡和纵情,更喜欢感受那些男人和女人做爱时的高潮和 呻吟。 不过现在大家可能要失望了,因为司马青和蔡可可这时候并没有高潮和呻吟, 司马青在做恶梦。 现在是夜色,深沉的夜色,在这浓重的夜色里,有一栋别墅特别引人注目,引 人注目是因为这时候里面传来的一声“啊”的惊叫声,然后灯光亮了,司马青冷汗 淋淋地坐起来,我们的美女记者蔡可可也跟着坐起来。 司马青作了一个恶梦。在梦里,他回到了上世纪八十年:满屋子的钞票,乡下 农民一样的他和自己的同伴捧着这些钞票狂笑,笑声似乎要震翻房屋。就在得意忘 形的时候,司马青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冷笑,这个声音很远,冷笑却很近。这 个声音说:“我知道是你干的!我知道是你干的!我知道是你干的!”;这冷笑却 像秋风一样冰凉,刀子一样锋利,司马青转头去寻找这声音和冷笑的来源,可突然 间满屋的钞票不见了,他再细看去,钞票变成了满屋的手铐,一把把手铐铮明瓦亮, 这些手铐会飞,它们飞着压向司马青,司马青“啊”地惊喊一声醒过来。 这时候我们的美女记者蔡可可就躺在司马青的身边。蔡可可已经俨然是这个房 屋的女主人了,她总是晚上悄悄地来,早晨悄悄地去。司马青已经许诺,准备要娶 她了。记者是不一样的,当司马青在与蔡可可做爱感叹记者不一样的时候,美女记 者蔡可可的确使出了浑身解数要让司马青感受到自己的不一样。除了身体上满足他, 蔡可可还使出了厨艺、体贴、撒娇、娇嗔、哭闹等十八般武器,她要彻底降伏司马 青,司马青是她的绩优股,她要让这绩优股不停地升值。司马青感受到了蔡可可年 轻火热的感情,他的确被降伏了:自己年纪大了,需要有一个女人在身边知冷知热, 虽然自己不缺少女人,可那些女人都是过眼烟云,她们奉献自己,是为了得到金钱, 而蔡可可不,蔡可可虽然也有金钱的欲望,但是蔡可可对自己好,有这样一个女人 在家里,自己放心。 在这里我要交待一下,司马青同志结过一次婚,但是自从他发达后,他就抛弃 了结发妻子,然后发誓不再结婚。在他看来,结婚是累赘,只要有了钱,什么样的 女人他得不到?所以这些年来,司马青一直没有再婚,他从一个女人身上挪到另一 个女人身上,在美色中流连忘返,但是他绝对不会同这些女人结婚,他清楚地知道, 这些女人,图的是他的钱。但是美女蔡可可不一样,美女蔡可可是记者,记者的素 质高啊,而且出去说出来也会给自己撑门面。 司马青于是有了娶蔡可可的念头。虽然自己比蔡可可年龄大很多,但是这年头, 年龄已经不再是差距了。诺贝尔物理奖得主杨振宁82岁还娶了28岁的女硕士翁帆呢! 况且他司马青才50多岁,况且他身体依然好,依然有战斗力,有激情。 从恶梦中醒来的司马青,打开了灯,蔡可可也被惊醒了,她关心地问:“怎么 了?” 司马青说:“做了一个恶梦。” 蔡可可说:“不就是一个梦吗?没事,睡吧。” 司马青说:“很奇怪,这个梦我已经作了好多次了,每次都重复,一屋子的钞 票,然后是一屋子的手铐!你说这是不是很不吉利?是不是有什么预兆?” 蔡可可说:“想那么多干什么啊?梦与现实是反的,这说明你很快又要发财了! 别想那么多了,睡吧,乖啊。” 蔡可可像哄孩子一样哄司马青睡觉。蔡可可的安慰让司马青心安了不少,他笑 着说:“你说得也对,很快就又发财了。” 蔡可可一听有钱赚,就来了劲头,问:“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司马青说:“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再说这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不过可以告 诉你一点,我将在石轱辘乡新上两个房产项目,地价非常低。其中一处还是零地价。” 蔡可可一听,兴奋起来:“哇,有这样的好事情?” 司马青说:“这得亏了刘均,没有他出的点子,我哪能想到还有这么妙的高招。” 蔡可可问:“什么点子?” 司马青说:“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告诉你。” 美女记者蔡可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女人,司马青既然不说,她也不问。因为她 知道,在她成为正式的司马夫人之前,她需要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美女记者蔡可可不问了,但她身体开始咨询司马青了。她蛇一样缠上司马青的 身体,司马青也兴奋起来,他忘记了恶梦,在蔡可可年轻丰满的身体上纵情驰骋。 司马青和美女记者蔡可可在巫山云雨,至于人家怎样云里来雨里去,采取怎样 的姿势云里来雨里去,我就不说了,因为我没亲眼看到,况且我也看不到!写小说 的全凭想象。只是司马青提到的刘均,让我很注意。如果大家还没忘记的话,刘均 就是和石轱辘乡王乡长去招商的副县长。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