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停地吻 床上女孩身体瘦长,乳房娇小,锁骨突出,皮肤在虚暗的夜灯下闪着鳞片的光 泽。她扭动头颈,紧闭双眼,拒绝看到那个正吻遍她全身的男人的任何动作,她不 时将手胡乱伸出来,寻找被子,试图遮住她的上半身,而那男人总是迅速扯掉覆盖 上来的被角,他为她的裸露着迷,他眼睛肿胀得溅出金属汁液,他想将她的羞涩尽 收眼底。 黑夜淌出蜜样的激情,淋在刘天的唇舌间,使它们粘得发烫,他是激昂的,又 觉罪孽深重,他现在只能这样去爱可可。 随着春天的深入、小说的深入,他越来越渴望见到可可。她也越来越频繁地来 到他的房间,她已意识到,不久后她将离开小城,去别处实习,之后将去到别处工 作,她懂得了珍惜时间。 眼下刘天变得满心狂野,见到可可,心里满是邪念。他们现在一个星期见两次 面。通常一见面就温存个没完没了,接着一起做点饭吃,吃完后可可看书,刘天则 继续坐在电脑前,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名叫马替的男人,与那个变态女人暗自较劲。 现在刘天和可可漫长的胶着状态终于结束。可可嗔怪着刘天的乖张,虚弱地躺 在床上,用胳膊将半个身体支起来,说我饿了。刘天吻着她说,你想吃什么,我出 去买。可可说,随便叫点外卖打包回来吃好了。你可以买点葡萄回来吗? 我想吃葡 萄。 现在刘天已经知道,可可最喜欢吃的食物有鱼——各种各样的鱼,还有一种他 叫不出名字的贝,她还喜欢吃竹笋和丝瓜,最喜欢吃的水果是葡萄。 她吃东西的口味不像刘天那么重。炒莱尽量不要放鸡精、味精这些东西。她是 地道的南方人,喜欢清淡的吃法,吃东西最讲究原汁原味。她还喜欢喝汤,认为汤 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种东西。 刘天总是奇怪,她年纪轻轻,怎么有如此稳定的饮食习惯。他总能从她身上找 到令他讶异的东西,并为此激动。更重要的是,他爱惜她,愿意顺从她的一切,她 喜欢吃什么,他马上可以为她去买。 他到快餐店要了两个炒菜、两份米饭,在马路边的水果摊买了一兜葡萄。回到 屋里,可可已穿戴整齐,正摸索着什么。他将东西搁到茶几上,看到电脑桌上放上 了一堆瓶瓶罐罐。 可可像个娴淑的媳妇一样招呼他过去。那,我专门为你找了一些药。你成天看 电脑多伤眼睛啊,每隔两个小时就要点一次。别的药你自己慢慢看吧。 刘天笑着,把她搂在怀里。她现在还没成为医生,就懂得关爱别人,她真好, 如果他俩共度一生,将是十分温暖的事。他们从一开始就彼此爱护,互相关心和怜 惜,是如此契合的一对,真的,他们要永远在一起该有多好。 吃完饭,可可边吃葡萄边和刘天说话。他在旁边看着她吃,听她絮叨。可可说 这些天她找过年级主任好几次了,实习方案还没出来,据说要到最后一天才公布。 不知道我会分到哪里实习。主任倒对我说,会尽力帮我。谁知道呢! 我好担心,要 是分到偏僻的地方就惨啦。 实习点和以后找工作有很大关系的。 刘天在可可轻柔的声音中无限伤感。可可会走,很快会走,他将重新坠入暗无 涯际的生活。他望着可可,冷不丁觉得她如此虚无缥缈。 他一把搂住她,扭住她的头,又深又长地吻她。 可可推开他,说让我看看你写的小说。他把小说打开给她看。她看着看着就说, 你真会编。她开心地笑了。 她是如此心无杂质的一个女孩,很容易被琐小的事情逗得开心。不像他,总像 一只穿着长衫的鹰,里里外外笼罩着阴郁气。这和年龄无关,是性格的原因。可可 这种女孩到哪里都会幸福,他则不同,唯有可可这种纯净女孩才能解救他,没有可 可他便葬身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