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匹快马由城外直奔天武镖局,到了镖局外,却又刻意收起急势,马蹄声嗟嗟 的踩向镖局对街的暗巷中。 “你们说的是真的?”刘晋羽难掩心中的狂喜。 “当然是真的!虽然只有短暂几秒钟的时间,但我们确定那个姑娘绝对就是咱 们王府的李苹公主,肯定错不了!” 其他两个负责在天武镖局外留守监视的人也频频点头,强调这句话的真实性。 刘普羽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发现自己握起的拳头竟微微的颤抖。 终于让他找到了!那个美丽而娇媚的李苹公主,那个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在 经过长久的寻找后, 总算让他给寻着了! 然而,刘晋羽思绪一转,眼神变得阴鸶 “是谁劫走公主的?” 留守的三人对望一眼,“我们那日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气势威凛的男子和公主 共骑一匹马口到天武镖局。” “是啊!就是那个男子将公主扶下马背的。” “我看他们两个人还满亲热的呢!” 这三言两语成功地将刘晋羽的怒火推到最高点。该死!他一定要拆了天武镖局, 不仅要将属于他的公主救出来,更要杀了那个自他身边强行带走公主的人! 刘晋羽那恶狠的模样教其他人不免心惊。“刘大人,你不是回京城向敏王爷调 兵南下了吗?” 一提及此,刘晋羽的怒气又升了上来,“别提这件事了!王爷他根本不关心李 苹公主,公主都失踪这么久了,他竟然丝毫不为她担心,更别说是派兵拯救她了!” “大人,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刘晋羽望了众人一眼,比了一个手势,一道道黑影迅速自四周窜出,仔细一看, 竟有二十余人之多! 众人不禁诧异,“大入,这些人是……” “这些人是我自大内深宫请来的高手。” “做什么?”望着刘晋羽嗜血的眼神,其实众人也隐约知晓了。 “拆了天武镖局!” 这晚,在得知最新的消息后,驭山旋即下令整座镖局进入最严密的备战状态。 在向出游中的李月见夫妇发出紧急飞鸽传书之后,他仍不免担心的抽空来到李苹房 间…… 凝望着她娇憨的睡颜,驭山难掩眉宇间的忧仲。 他真的担心,担心自己没有能力保全天武镖局,担心自己不小心犯下了最致命 的错误,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无法保护苹儿的安全! 万一,她在即将到来的打斗中出了事……不!他不能忍受这个可能! 他真的变了!以前的他,在战场上打滚多年,从没有过这种恐惧的感受,从没 体验过这种比面临死亡还要恐惧的感受。 爱上了一个人,果真会上自己变得软弱吗? 渴望着李苹的爱,却又担心着有朝一日会失去她“木头?” 驭山如梦初醒,“苹儿。你醒了?”他连忙收起一脸忧心,不让李苹看见。 但李苹还是发现了。她缓缓自被褥中探出手,抚上他的脸,“你在担心什么? 我的病吗?医生说过了,这只是小小的风寒,我也听话的喝了药……” “不,我没担心什么。”驭山握住李苹的柔荑,“我吵醒你了?” “没有,只是刚好醒过来。木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镖局内的气氛好像很紧 绷,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她虽然病了,可并不迟钝。每个人脸上的笑容 变少了、却多了一种诡谲的征战气息。 前些日子,李苹才终于发现,天武镖局里,上至五虎,下至一般的奴仆。各个 都身怀武艺,虽不至于达武功盖世的地步,但最基本杀敌保身的功夫,却是毋庸置 疑的。 “木头,”李苹忧心忡忡的轻扯他的衣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老实告诉 我,别瞒我呀!” 她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这次的事件,十之八九是因她而起。“是不是王府里的 人找来了?我爹爹他派兵过来了?可是不可能啊,爹爹他不可能会为我做到这种地 步的!”她太了解爹爹了,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她太了解他了! 既然苹儿已经察觉,驭山也不打算瞒她,让她了解目前的状况,有了心里准备 之后,他才能更加保护她的周全! “你认识一个叫刘晋羽的人吗?” “晋羽哥?!” 驭山顿时不悦。“看来你认得他。”哼!晋羽哥?不会叫得大亲热了吗?! 李苹没察觉驭山的情绪,“晋羽哥是王府里的带刀侍卫,他一向疼我,也对我 很照顾。” “哦!”驭山越来越不爽了! “晋羽哥的脾气一向很好,待人也很和善,他应该不是那种好战的人呀!” “哼!看样子,你对他的评价很好啊?”驭山低吼,严峻的脸上更添怒容。 “木头,你……” “看人不能看表面,你懂不懂?”驭山气得口不择言,“你就是涉世未深!别 人一对你好,你就感动的要跟别人跑了……” “啪!”的一声,一记火辣辣的巴掌印上驭山的脸!“臭木头,你再说一遍!” 李苹气得浑身颤抖。 从没挨过巴掌的驭山顿时怒火高升,然而在对上李苹泪光盈盈的眼眸时,他的 气又全消了下来。“苹儿,我……我不是……”驭山手足无措的望着她,慌忙抬手 想拭去李苹的泪。 “别碰我!”臭木头、死木头!在他眼中,她竟像个没有贞操的荡妇吗? 望着自已被推开的手,驭山更加着慌了!“苹儿。我真的不是……我不是要说 这些话的,我不是……” 李苹斜睨了他一眼。真是块木头!以为这么一点温柔就会让她气消吗?虽然她 的确是气消了?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没用! “你不可以再这么冤枉我了!” 驭山挫折的叹口气,“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你就在我身边。”他的大掌眷恋 地在她细致的肌肤上摩挲,“我真的配得上你吗?我真的可以自私的将你留在身边 吗?我没有权势地位、千万财富,没有办法给你最好的享受……这样可以吗?你真 的愿意吗?” “傻木头!你到底要我讲几遍?”李苹凝着美眸瞅着他,流转的眼波含羞带媚, “我这辈子是限定你了呀!” “但是我……” “别再说了, 好不好? ”她一把圈住驭山的颈项,埋首在他的胸膛中低语: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出色沉稳,你认为你配不上我的家世出身……我们都别再 这样了,好不好?” “好……你怎么说,便怎么好。”驭山收紧双臂紧箍住她。只要苹儿在他怀中, 怎么样都好! 彼此深情的凝视在交缠的唇舌中吸吮辗转,绵绵密密的亲吻为两人的情爱封缄 …… 然而伴随而来的,却是紧追不舍的刘晋羽所掀起的狂涛。 夜半时分,睡梦中的李苹被房外破门而入的人影所惊醒。 “你是谁?!”黑暗中,她看不清任何彤像,只知道有人踹破了她的房门。闯 了进来…… “苹儿姑娘,是我!” 那稚嫩的声音令惊恐的李苹诧异不已! “小柳,是你?”小柳是为她安排的贴身女侍。“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 踹破我的房门闯进来……”蓦地,李苹住了口,一双圆睁的瞳眸在看见小柳手中亮 晃晃的刀剑时,不敢置信地往床铺里缩。 “苹儿姑娘,你快跟我走!刺客们闯进镖局来了,驭山大人要我赶快带你到隐 密的地方躲避!”小柳握着手中的长铲小心避开李苹,伸长了小手便想带她走。 刺客?怎么会这样?李苹急忙扣住小柳的手,“木头呢?我是说驭山呢?他现 在人在哪里?” 天色这么漆黑,没有月光映照的夜晚根本伸手不见五指,而驭山他们竟然得在 这种劣势下展开打斗?! “大人他们统统出去迎战了!苹儿姑娘,你快跟我走吧!驭山大人交代要我保 护你,趁刺客还没发现你的行踪,赶快走吧!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平日看来娇小柔 弱的小柳竟开始拖着李苹走。 “但是……”驭山怎么办?五虎及天武镖局上下所有人怎么办? 教她一个人逃走,她不愿意呀!内心慌乱的李苹被小柳硬拖到廊这上,隐约间, 她仿佛听见前院的打斗声“没时间了!刺客们快攻到这儿来了,苹儿姑娘,快随我 走!” “不行……”一幕幕的血腥画面闪过李苹的脑海。她瞬间刷白了俏脸,驭山浴 血的容颜突然间与心头浮现的惊险画面重叠…… “苹儿姑娘!”小柳气急败坏的催促着。 “李苹公主?” 一眨眼的时间一道颀长的身形已经阻挡在李苹与小柳的面前…… “公主!我总算找到你了!”刘晋羽赫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大胆狂徒,我跟你拼了!”小柳持起长剑,立刻刺向刘晋羽。 “小柳,不要!”李苹惊喊。 “哼,雕虫小技!”仅在一转眼的时间,刘晋羽手中的刀剑已然深深地刺进小 柳的腰腹间… “不要!”望着眼前这一幕,李苹爆出惊吼,不敢置信地摇着头,一步步往后 退去。 “苹儿姑娘,你快走……”小柳浑身是血,双手握着插在腰间的长刀,鲜血直 吐。 “小柳……晋羽哥,你快救她!”李苹眼神迷乱地狂吼。 刘晋羽冷着脸,残酷地自小柳身上抽出长刀,转身面对李苹,“公主,我的公 主!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一把握住李苹的肩膀,狂野的双眼充满了杀戮与疯狂。 “公主别怕,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 “不要!放开我!李苹极力挣扎,”木头……木头!你在哪里?“ “苹儿!”驭山摆脱前院其他人的箝制,敏捷地纵身一跃,赶到李苹面前。 “木头,”她欣喜的低喊,旋即泪眼婆娑的道:“小柳她……” 驭山没空理会她。“放开苹儿!”他一双鹰眼直睇着刘晋羽。 “就是你!就是你从我身边劫走了我的公主!”妒火中烧的刘晋羽理智尽失, 他握着卒苹手臂的大掌更用力了。“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才能弥补你带走 公主的重罪!” “不要!”卒苹的泪水扑簌簌的直落。“晋羽哥,我求求你!你放过驭山、放 过整个镖局的人… “苹儿!”驭山为她滚滚而落的泪水感到不舍,却也为她对他的不信任感到震 怒。“放开苹儿!”只不过是个小小带刀侍卫,岂是他的对手? 刘晋羽两眼一眯,握直了剑身,便向驭山胸口刺去! “不要啊!”仍被刘晋羽箔制住的李苹无力阻挡,只能随着他的力道摇晃。她 夹在长刀和剑刀之间,宛若置身在刀剑风暴之中,险象环生! 几次兵刃相接,陷入疯狂的刘晋羽并没有丝毫取胜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 他渐渐自驭山手中败下阵来,眼看着手中的长刀就要被驭山的剑所挑落,刘晋羽竟 拉着李苹挡身在前…… “卑鄙小人!”驭山气愤的怒吼。这家伙竟然将苹儿当成他的挡箭牌!“快放 开苹儿!”刀剑无情,驭山深怕自己一时不慎伤了挚爱的女子,于是他修地收缓凌 厉的攻势。 相对于驭山的收势,刘晋羽却益发有恃无恐! “晋羽哥,不准你伤了木头!”李苹惊喊,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一幕。 刘晋羽手中的长刀划过驭山持剑的手臂,留下了一道深长的血痕,“木头?你 有没有怎么样……啊!” 刘晋羽揪住李苹的长发,“公主!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关心他? 甚至亲热的叫唤他?!” “好痛!晋羽哥,你放手……木头!我好痛啊……”意外被拉扯到之前的伤口, 李苹痛得热泪直流。 “刘晋羽,你给我放开苹儿!”驭山急得俊脸发白。 “苹儿?”刘晋羽一把抓过李苹,将她扣在自己身前。长刀抵在她美丽的颈边, “叫得好亲热啊?” “你放开她!”驭山持曹剑却不敢动。 “哼!你刚才挥着剑不是很威风吗?怎么这会儿杵在那儿像根木头似的?”刘 晋羽占了优势,得意不已。“嘿,我看你如今怎么得意,把剑举起来,狠狠地在自 己的胸口刺下去!” 李苹愕然,“你疯了!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拼命挣扎丝毫动摇不了刘晋羽。他益发的揪紧她,脸色狰狞,“快呀!别 忘了,公主此刻在我手中,难保我手里的长刀一个不小心刺进她心窝里。” 看着驭山举起剑,李苹忍不住哭喊:“不要!木头,我不准你这么做!” “动作快一点!”刘晋羽不耐地高喝,他扣在李苹颈边的刀刃又施力了几分。 霎时,一抹鲜红的血痕浮现她白嫩的颈间,令人看了怵目惊心! 驭山见状,手里的长剑慢慢地举起,直到锋利的剑锋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快呀!照我的话做!” “不要!木头,不要!我不准!我不准你这么做!”李苹痛哭失声,惊骇和恐 惧占满她的心。 她知道木头真的会这么做!为了她,他一定会照办的! “苹儿,我……”驭山望着她的泪颜,既为难又无能为力。 “你不可以!木头,你要是这么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住口”刘晋羽一巴掌挥下,狠狠剖过李苹细嫩的脸庞,将她打倒在地上。 “苹儿!”驭山痛彻心扉。 “还不快照我的话做!你真的要看我一刀杀死她吗?” 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李苹的小脸被打得红肿,却依旧下放弃地哭喊着:“木 头,不要!” “可是我……”举起了剑,驭山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你要想想我的感受呀!”热泪自李苹的眼眶中奔流而出,“臭木头,你不可 以这么对我!”际,挥刀愉袭——把利刃狠狠地刺人驭山的背后! “大哥!”驭风、驭火惊吼。 “木头……木头!”李苹的哭喊声划过黑夜,在冷风中消散…… 敏王府。 “丢人现的混帐东西!”敏王爷左右开弓,既狠且重的巴掌刮过李苹泪痕未干 的脸庞。 她伏倒在大厅上,无神的大眼泛着热泪,她没有抵抗,也没有叫喊。 “唉,这传出去能听吗?”敏王爷的继室王氏闲闲的在一旁煽风点火,“怎么 这丫头这么麻烦?又被将军退婚,又是跟别的男人跑了!这种没有贞节可言的丢人 丫头,延郡亲王还会要吗?” “会的!我们已经说好了,”敏王爷越听越怒,忍不住又重踹几脚,“把她关 到酒窖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放她出来!” 体力尽失的李苹任由仆役们箝拉着她,通过了弯弯曲曲的廊道,然后被用力地 推进酒窖。 “在这儿待着吧!哼!”仆役不屑的拍拍手走了。 蜷缩在角落,一身狼狈的李苹无法抵御酒窖内低寒的温度,只能摩挲着臂膀取 暖。 木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背上的那一剑肯定让他伤得很重吧?怎么办?五虎他们有及时医冶他吗?镖 局上下的人都还好吗? 都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才会害得木头受伤、天武镖局受难,还害得小柳… … 一声低泣接着一声,她哽咽的哭泣声在酒窖中回响。 她好怕…害怕的甚至不敢去想,万一那一剑深及心肺,那么木头他……木头! 你千万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她怎么样都没关系,只求老天一定要让木头活着!第十章酒窖的门板被轻轻开 启,发出“嘎!”的一声。 “冷吗?” 一条毛毯伴随着这声低沉的嗓音缓缓飘落。蜷在角落的李苹缓缓地抬起头,继 而飞快转开脸,“不关你的事!” 刘晋羽蹲下身,将地上的毛毯捡起,仔细的覆在她身“你不要管我!离我这一 点!”李苹不假辞色的挥开他。 “公主!”刘晋羽略感光火,“我这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你来惺惺作态!”别以为这么一点小恩惠,就会让她忘了他当口的 残酷和元耻!他竟然以她为挡箭牌来威胁驭山,驭山还因此而……而…… “你哭什么!?”刘晋羽大吼,“事到如今,你心里还想着那个家伙吗?” “不要你管!”李苹伸手拭泪。除了驭山,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落泪! “那家伙已经死了。” “骗人!”李苹直觉地否认,热泪却在瞬间盈满眼眶。“你是骗我的……我不 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哼,那一刀狠狠地插进那家伙的背后,还假的了吗?”刘晋羽斜睇了李苹一 眼。 他最挚爱的公主终究不是他的……那可恶的敏王爷竟然不愿将公主赐给他,执 意要将公主嫁给延郡亲王以谋取利益……或许,他该杀了敏王爷! “木头不可能会死的!只不过是背后的一刀罢了。不可能要了他的命的!不会 的……”李苹不敢置信地摇头否认。 “信不信由你!”刘晋羽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冰冷的酒窖又笼罩在一片死寂中。 不可能的,不会变成这样的!木头一定还活着,他肯定还活着! 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他还不来找她? 难道,他真的…… 李苹将小脸埋在双膝问,瘦削的双肩元助地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蜷缩在角落的身形缓缓的往旁边一斜……李苹终于晕厥在自己 的泪海中,不省人事! 手中握着那把得来不易的剪刀,李苹热泪盈眶,然而照照闪烁的泪光却掩不去 她眼神中的坚决。 这把剪刀是她散尽了身上仅有的首饰,向送饭的婢女求来的。 已经过了半个月,驭山仍没有来找她,或许真如刘晋羽所说的,他已经……李 苹忍住泪,提醒自己不能哭。 她伸手将自己乌亮黑长的发丝圈绕到胸前,眷恋地轻轻细抚。 木头已经死了。然而这头长发,他曾温柔的抚过李苹缓缓举起锋利的剪刀,然 后撩起一绺发丝,毫不迟疑的剪下!这一生,除了他,她不另嫁他人! 李苹拾起另一绺乌丝,锋利的剪刀又落下。剪短这一头长发,是为了向木头明 志……木头!等她,她马上去陪地! “你在做什么!?”一声低吼在酒窖里爆开。 李苹登时震住。这声音……这个低沉的嗓音…… “木头!?”铿铛一声,手中的剪刀倏地落地。 “你在做什么?” 驭山扑身到她面前,攫住了李苹的双肩,他颤着手握住那几绺被她剪短的发丝。 “为什么要剪掉自己的长发?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吗?苹儿,你……” “木头,真的是你!?”李苹伸手紧圈住驭山的颈项。埋首在他怀中,她哭得 柔肠寸断。“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那一刀要了你的命……我好怕!我好担心!我 驭山收紧了双臂,”所以你要剪去自己的长发!“ “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苹儿,你…”驭山激动的热泪盈眶。蓦地,地面上的一抹红吸引他的视线。 “这是什么?”他颤着手拾起。 “遗书。”李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无言地诉说她的决心。 驭山的手开始颤抖。 “我说过,我跟定你了……既然你已经走了,我当然也要跟着!” “傻瓜!苹儿。你这傻瓜!”驭山颤着手?贤紧将李苹拥入怀中。“幸好我及 时赶到了,否则你这一头长发如今只怕已全数落了地!” “臭木头,”李苹扑进驭山怀里,又哭又笑,“你就只担心我的头发吗?” 驭山捧起她的小脸,憎不自禁地俯首啜吻。“我也担心你呀!担心得几乎寝食 难安!”他的大掌抚过她红肿的双眼和瘦削的两颊。 “可你却这么久才来找我!”泪一滴接着一滴,李苹忍不住委屈的低诉。 “老大和驭河、凤、火、海他们不让我来。”驭山的手离不开李苹,大掌顺着 她的曲线摩挲着,燃起了彼此的热火。“他们说我的伤势太重,要我再缓一缓!” “那你还来……”李苹紧偎着驭山轻喘。他的手……好热! 是错觉吗?她竟觉得酒窖里好热! “我不能再等了!再不来找你,我会疯掉!幸好我来了,不是吗?” “木头,不可以……外头有人守着,会闯进来……”虽然她嘴里拒绝着,却又 矛盾地轻颤着闭上眼,环绕住驭山的肩胛。 “不会的。我已经把他们统统打昏了。” “木头,”李苹急喘着伸手推拒他宽阔的肩,“不要……” “苹儿,你害怕吗?”驭山自她腰间抬起头。 “有一点儿。” “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 李苹看了看自己身上,再望了望驭山。只有她没穿衣服,这样不公平! “苹儿,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脱他的衣服。 好结实的胸膛肌理! 驭山当然毫无困难的将卒苹自酒吝中救出。 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驭山带着即将成婚的小妻子甜甜蜜蜜地回到距离京城遥 远的江南。 直到这一刻,李苹才欣喜地发现,原来天武镖局没事! 就连被刘晋羽杀伤的小柳也没事。没有人在那一晚的打斗中丧命…… 除了驭山。 就在天武镖局上下全体总动员,欢天喜地准备为新人补办婚礼的同时,北方传 回一个消息——敏王府发生内乱,惨遭血腥杀戮之后,竞被一场莫名的大火燃烧殆 尽,昔日的风光显赫随着火焰而消逝。 凶手在几日后被擒住,是王府里的带刀侍卫刘晋羽。 敏王爷、继室王氏及府里所有仆役几乎全在大火中丧命,至于那个被关在酒窖 中的公主……八成也难逃一死吧! “这下子,你也跟我一样,咱们两人都是身分见不得光的‘已死之人’了!” 驭山搂着即将迎娶的李苹低语。 “嗯。”卒苹依偎在他怀中,轻轻颔首。 “怎么了?在为这件事伤心?”驭山轻吻着她的脸颊安抚。 李苹扬摇头,“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就这样,天武镖局又多了一个“身分不详”的姑娘,而李苹公主的名号,也渐 渐的为世人所这遗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