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苏菲,小雨,杨成风同桌而坐。 杨成风关心地问:“出什么事了?”换来了一阵沉默。 终于小雨说“成风,我们分开吧。” 杨成风停顿三秒:“为什么?” 小雨不看他:“我突然发现,我对你只是友情。” 杨成风冷静地问:“你一定有你的原因。原因是什么?” “我对你只是友情,就是原因。我现在只想和你平静的分开,好吗?” 杨成风一笑:“谁给你吃什么药了,副作用这么大。你今天从头到脚都反常, 空穴来风还是心血来潮?” “我必须和你分开,对不起成风。” 杨成风不解:“但总要给我原因。” 小雨不答。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和你一起解决。”杨成风拍拍肩膀:“这双肩膀背过你, 不嫌沉。” 小雨霍地站起来用高声调掩饰柔软和感动:“我就是不相信你!我爱上刚子了, 我爱的原来不是你,我这段日子看见刚子瘸了我就不爱你了,你要怎么解决?” 杨成风看这架势终于疾了:“一个戏法变两遍,简直荒谬。” 苏菲□来:“没错,小雨跟我说,她爱上刚子了。” 杨成风问小雨:“是吗?” “是。” 杨成风认认真真地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雨恍恍惚惚地答:“什么都没发生。” 苏菲又□来:“小雨这个人后知后觉,我早就看出她喜欢刚子,她自己都不知 道。现在她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心意觉得对不起你,可是她想回到刚子身边。” 杨成风又问小雨:“是吗?”每次问都紧紧观察着着小雨。 “是。”小雨抬起头用不足够坚定的目光看他。 沉默地对峙若干秒钟,看不出来杨成风在想什么,深沉复杂,最后杨成风讽刺 地一笑,拿起外套夺门而出。 小雨眼看着他的车离开,心如刀割。 “菲菲,现在你满意吗?” “不满意,他没答应你。” 小雨愤怒地站起身:“菲菲,这样你很快乐吗?”说完便踏出门去。 杨成风来到李丽萍家,进门把衣服往地上一扔倒在沙发上拨电视。 李丽萍端水果出来放在茶几上:“吃吧。” 杨成风没说话,拿起苹果大口大口地啃,越啃越不痛快,既生气又心疼小雨。 他想自己就这么走了,那丫头肯定难过。是什么让小雨突然提出分手呢?杨成风头 疼又烦恼。 杨成风瞥到茶几上的项链,那是杨正祥送给李丽萍的遗物。 “妈,你又想我爸了。” 李丽萍微笑着说:“有点儿。” “妈,你当年离开我爸是迫不得已,如果没有意外你会离开我爸吗?” 李丽萍叹气:“不会,我和你爸是相爱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舍得分开。那 时候杨太太用杨氏的利益威胁我,我不得不走,我离开的时候哭的天昏地暗。” “我爸也很伤心。” 李丽萍笑了:“那是一定的。” “我现在有一点能体会我爸当时的心情。” “现在良心发现啦?儿子,你从一进门儿我就看出你心情不好,该不会是,你 的小雨也跑了?” 杨成风有点窘:“妈你真是个智慧的女人,您就别开我玩笑了。” “你们闹情绪啦?” “小雨突然要分手。” “为什么呢?” 杨成风唉声叹气:“她不是真心的,可是发生什么却不说。我想不出来她这样 的可能性,她甚至不愿意和我一起解决。” 李丽萍认真地说:“难言之隐。会不会是父母不同意啊,我儿子这么好,没有 道理呀!” “她父母都过世了。” 李丽萍一时沉默。 杨成风寻思寻思问:“你儿子有这么好吗?” 李丽萍挺直腰杆儿,理直气壮:“那还用说吗,我儿子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要 模样儿有模样儿,要人品有人品,要事业基础有事业基础,有几个妈能生出这么好 的儿子!” “妈你有恋儿癖!” “去你的,说自己妈有癖。说认真的,我觉得小雨肯定是有苦衷的,你多上点 心。” 杨成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妈,你喜欢小雨吗?” “我儿子看上的姑娘,我就喜欢。” ******************************************************************************* 小雨早上起来一双眼睛红肿的要命,这可怎么出门见人?只好把眼镜儿翻出来 遮遮面子。 “呦,小雨小眼镜儿戴的精神啊!” 小雨坐下来,摘掉眼镜把圆圆吓一跳:“我的天呐,什么事儿让你这么崩溃啊, 哭成这样儿!” “心情不好。” “怎么了?” 小雨深深叹气:“没法说,无可奈何花落去吧。” “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小雨仿佛更无奈了:“圆圆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贫。” 圆圆诚恳地说:“你这样哭事情肯定很严重,我和张帆能帮上的你尽管说,随 叫随到!” “谢谢你圆圆。” “成风看见你这模样小心脏儿都得碎了,他知道吗?” “知道。” “喂,他来了。” 小雨急忙戴上眼镜。 “总经理好!”圆圆笑呵呵的。 “好。” 小雨用手推推眼镜,低头整理桌面:“早上好。” “不好。” 一阵尴尬。圆圆发觉有一种微妙的气氛于是很识相地躲到一边“旁听”。 杨成风问:“喝药了吗?” “没喝。” 杨成风顺衣服兜里掏出药来,乐呵呵地在小雨眼前晃晃:“早有准备。这就是 有备无患!”然后去倒了一杯水。 “喝药。” 小雨迟疑地接过水杯喝下:“谢谢。” 杨成风出其不意摘掉她的眼镜,直接揣在兜里。小雨慌了一下然后不理他,该 干什么干什么。 杨成风也不走,在一旁笑眯眯地站着,过来一个人跟他打一个招呼,弄的小雨 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你回去吧。” 杨成风装没听见。 张帆走过来“经理早!”说着对小雨眨眨一只眼睛。 “早!” “成风,你回办公室吧。” 杨成风顺兜儿里又掏出药来在小雨眼前晃晃:“眼镜儿没收,中午来领药!晚 上来领眼镜儿!” 小雨根本不打算去。 杨成风又说:“要么你去领,要么我来送。圆圆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 “经理你和小雨吵架了?” “没有。小雨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 “她只说:没法说,无可奈何花落去吧。”圆圆觉得他们两个都神秘兮兮的, 一头雾水。 杨成风微微皱眉分析着这句话的分量和内涵:“好了,你回去吧。”算上这句 话一共两句话把她打发了。 小雨中午和杨成风吃了午饭,吃饭的时候基本不说话。杨成风几口搞定吃完就 盯着她看。等小雨吃完就拉着她说要给她讲故事。 “成风你真要返老还童了,讲什么故事?” 杨成风正色起来:“我想跟你讲讲我的父亲母亲。” 小雨见杨成风很认真的地陷入过往的沉思,既不忍心打断又充满了好奇,点点 头表示倾听。 杨成风露出笑模样儿来戏说道:“话说当年我的父亲简直就是玉树临风,风度 翩翩,气质逼人,实实在在的少女杀手!” 这是小雨曾经跟他开玩笑说给他的话,杨成风今天又把原话奉献给了他的父亲, 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呀!小雨听着不禁乐了。 杨成风见小雨乐了心里美了,继续讲:“我妈在杨家工作,是杨家雇来的佣人。 结果被我爸的魅力给杀了!可是那个时候我爸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杨成风越说越认真,整个故事仔仔细细地陈数了一遍,像是在讲述一部古老的 电影。 “我妈就这样被迫离开我爸,那时候我还在她肚子里,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辛酸。 我生出来就没有父亲,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父亲的名字是我对他的全部印象。直 到二十岁的时候,我的父亲找上门来,这对我来说像横空出世一样,我对他夹杂着 复杂的情感,既惊喜又怨恨……” “直到他临去之前躺在病床上脆弱无力,我才开口叫了他第一声父亲。” 小雨细细地听着品味着,生怕漏掉一个字,不仅感慨万分:“好遗憾啊。” “你也想留下遗憾吗?” “不想。” “为什么要分手” 又是这个问题叫小雨无言以对:“没有为什么。”然后仓皇离开。 下班时候杨成风的车等在门口。 “成风,各回各的吧。” 杨成风一笑:“我决定做你的影子,探探虚实,看看你背后暗藏着什么玄机。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小雨电话响了,是苏菲。小雨神色紧张地走到一旁,不让他听到。 “在我离开之前,你必须和他彻底分手,否则我随时把照片发出去。” “我欠了你什么,你偏要这样。” “我要你跟刚子好。” “这根本不可能!你到底怎么了?用这么卑鄙变态的手段威胁我,你不是爱他 吗?为什么不和他说呢!你到底在想什么?” “废话都不用说,后天之前如果你和他还在一起,别怪我不客气!” “你变了!” 苏菲听到后没吱声把电话挂了。 小雨靠在墙上想:冷静下来,应该怎么办? “谁的电话?”是杨成风。 小雨被吓一个激灵,想来想去说:“成风,暂时不要和我往来,不管怎么样相 信我。”然后转身离开。 杨成风揣摩着小雨的话里有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