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脱轨 我俩的轨道 本该是两条直线 没有交集 没有相连 却在莫名的牵引下 不小心交错而行 四月一日,愚人节,也是信扬搬家公司和永安医院的庆功宴。 或许这真是一场愚人的梦,雨筝不只一次这麽的想著。 当傅克涛牵著她的手,两人盛装一起走进会场,瞬间引起了如雷的掌声,大 家都知道他们是这次工程的负责人,也是公认的金童玉女。 「恭喜恭喜!」 「傅老板年纪轻轻的,能有这番成就真不简单呀!」 「傅老板、方主任,我们以你们为荣!」 听著句句恭贺的话,雨筝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这是场结婚典礼,而他们就是 一对深受祝福的新人。 傻瓜!她暗骂著自己,都过了爱作梦的年纪,怎麽还会这麽傻气呢?但是, 当傅克涛以那朦胧的眼神望著她时,总让她轻飘飘得有如漫步云端。 「雨筝,这就像场梦,不是吗?」傅克涛揽紧了她的肩膀,想藉著她的体温 来肯定这是真实的。 「这不是梦,而是你真的办到了。」她举杯向他祝贺,「我恭喜你。」 「别忘了,这有一半是你的功劳,好,就为了我们的成功乾杯!」 两人的杯子刚刚碰上,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永安医院的院长和 院长夫人出现了。 雨筝立刻感觉到傅克涛的身体僵硬,她很清楚,这对他来说是多麽关键的一 刻。 「握紧我的手,千万别让我昏倒了。」 在她耳畔响起他低哑的声音,让她也跟著紧张起来,左手和他五指交并,两 人像是命运的共同体,将要一起面对最後的考验。 当傅克涛和雨筝手牵著手走到傅斯涵和杨倩如面前,现场除了悠扬的音乐声, 几乎没有人继续交谈,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最高潮的场面就要上演了,有谁舍 得不仔细观赏呢? 「欢迎两位大驾光临。」傅克涛招来服务生,亲自端酒给他的父母。 「院长好、夫人好。」雨筝则微笑招呼。 「恭喜你成功了。」傅斯涵举起香槟,眼中毫无欣喜。 「你一定很期待这一天。」杨倩如眨了眨眼,免得泪光涌现。 「谢谢,其实这没什麽,不过……对於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来说,勉强也算 是点小成就。」傅克涛这话说得又直又硬,完全不留情面。 杨倩如脸色刷白,颤抖的问:「是……是这样的吗?」 傅斯涵握住妻子的手,态度仍然坚定,「无父无母的孤儿确实令人同情,但 那些不愿回家的浪荡子就另当别论了。」 「那也得看他的家是否还值得回去。」 「要等浪子回头的那天,大概只能到坟墓前上香了,也罢,反正已经是陌路 人,根本用不著去期待什麽。」傅斯涵转向妻子,开玩笑似的说:「老伴,要是 我先走一步,你就把我的遗体火化,随便洒到高山或草原上,省得我还得听不肖 子孙的谩骂。」 「拜托你别说了……」杨倩如摇摇头,忍不住眼眶泛红。 这般残忍对话,雨筝再也听不下去,终於插口道:「夫人,你是不是身体不 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休息室?」 「谢谢你,方小姐,你人真好。」杨倩如深吸口气,微笑道:「我有点感冒, 吃了药就想睡觉,我看我们还是先走一步好了。」 「才刚来呢!不跟我们一起切蛋糕吗?」雨筝又问。 傅斯涵代为答道:「心意到了就好,总之祝福你们,希望贵公司鸿图大展。」 傅克涛还想开口说点什麽,雨筝却握紧他的手,以眼神示意他就此算了吧! 「方小姐,请你……多照顾他。」杨倩如声音中带著哽咽,转过身去不再多 说。 就这样,傅斯涵和杨倩如只喝了半杯香槟就要离去,傅克涛和雨筝送客送到 门口,看著他们坐进黑色轿车,逐渐消失在灿烂的夜景中。 宴会上的高潮已过,众人又重新谈天说地、喝酒跳舞,反正那是别人的家务 事,他们只有看热闹的份,既然看过了,就可以忘了。 然而,傅克涛却变得沉默,他不再志得意满,不肯应酬寒暄,只是一杯接著 一杯,不断将威士忌灌入喉中。 「老板,你不能再喝了。」一整晚下来,雨筝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 「我没事,我酒量好得很。」傅克涛不是那种轻易听劝的人,既然是他存心 想喝醉,他当然很快就办到了。 「来,我先扶你到休息室去。」她不想让他当众出丑,自尊心甚强的他不会 喜欢自己留下这纪录的。 傅克涛总算肯乖乖听话,毕竟他没醉到那种程度,他还知道什麽叫礼节。 推开休息室大门,雨筝将他拉到长沙发前,先让他乖乖躺好,又找了条毛毯 给他盖上,叮咛道:「你在这里等著,我先去送客人。」 「等等……先给我一瓶酒……」他含糊不清的要求,领带早已解开,头发也 乱了。 「等我回来再说,乖。」雨筝拨了拨他的头发,转身就把休息室反锁,免得 他做出什麽不可收拾的事。 当雨筝回到大厅,小樱和小桃立刻上前敬酒,两姊妹都喜孜孜的祝福她。 道了贺词、喝了香槟,小桃就抢著问:「方主任,现在老板的期望已经达成, 接下来该有时间办喜事了吧?」 「什麽喜事?」雨筝莫名的问。 「哎哟,这还用问吗?」小樱掩著嘴笑道:「老板事业有成,当然该成家罗! 方主任你绝对是我们唯一的老板娘,我们都等著喝你们的喜酒呀!」 雨筝听了一怔,在她和他之间,真会有这种结果吗?她不敢期待太多,就怕 失落太深。因此,她只是摇头道:「你们想得太多了。」 「才不只我们呢!全公司的人都是这麽想的。」 「就是说嘛!如果老板不把你娶起来做老板娘,我们可要跟他抗议喔!」 雨筝还是摇头,「别胡闹了,我很谢谢你们的好意,但这种事不能勉强,你 们千万别让老板听到这些话,否则我会很为难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樱和小桃齐声回答,眼中却写满了不赞同。 晚上十点,宴会人群逐渐散去,雨筝送完了最後一位宾客,立刻回到休息室 去,果然不出她所料,傅克涛已经醉得没办法好好走路了。 「老板,你该回家了。」她扶起步履蹒跚的他,最近她「训练」有素,连他 这种大块头都搬得动了。 「呃!」傅克涛打了一声酒嗝,还哼起周华健的歌来,「让我送你回家…… 一辈子都让我送你回家……」 他醉成这样还能送谁回家?不过,如果两个人的家就在同一个家,那麽谁送 谁回家都是一样的。 雨筝苦笑了笑,从他口袋拿出钥匙,「我来开车吧!」 「你会开车?」尽管脑子不怎麽清楚,他还是挺惊讶的,「你简直无所不能, 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她耸耸肩,扶他坐进车,替他绑好安全带, 当他像个五岁小孩似的。 把他安置好以後,她自己坐上驾驶座,很熟悉的就发动了引擎,对车内仪器 不需任何研究,毕竟,她都看过他开车那麽多次,况且,每次车子维修时也是她 负责送去的。 「你真的会开车?!」他仍然不敢置信,「你这麽小的身子,却像个女超人。」 「老板,请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怕你等会儿就要吐了。」雨筝摇头道。 傅克涛却不肯安静,他一喝醉就变得爱说话,打了个酒嗝问:「你对我好好, 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她把车开离停车场,歪著头想了一想,「因为……你看来很需要照顾的样子。」 「你对每个人都这麽好吗?还是只有对我这麽好?」他虽然傻傻的笑著,问 出来的问题可是很不简单。 「嗯……等我想到答案再告诉你好吗?」她只能暂时回避一下了。 雨点飘落,窗外风景开始模糊,让这夜显得更加迷离,也让雨筝有种不真实 的感受,今夕何夕,他们将要在风雨中前往怎样的终点? 没多久,傅克涛拉开窗子大吐特吐,雨筝立刻停下车,又得仔细照顾他,这 一晚彷佛永远不会结束似的。 「还好吗?」她拍著他的背问。 「都吐光了,肚子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他哈哈一笑,却显得有些落寞。 「这样也好,落得清静。」她如何不了解他的心情?只是不愿去道破。 「说得对,乾乾净净,什麽都没了。」他又笑了,只怕眼泪都要笑了出来。 她没有别的话好安慰,只有说出一句,「我们回家吧!」 他静默了几秒,握住她的小手,「好的,我们回家。」 二十分钟後,雨筝顺利将车停好,两人搭了电梯回到家里,傅克涛随手扯开 领带,把衣服丢得到处都是,雨筝就跟在後面一路收拾,活像他的老妈子一样。 终於,他整个人倒向大床,她则替他盖上被子,「老板,你该睡了。」 他却拉著她的手撒娇,「不要!我还不想睡,我要你陪我聊天。」 「好吧!」看来这孩子的兴致还高得很,不让他发泄一下是不行的。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这几年来最得意的日子。」 「嗯!我知道。」她淡淡微笑,但愿这份成功带给他心灵上的平衡。 「哈哈……」他先是仰头大笑,又突然把脸贴在她肩上,低低倾诉,「可是 你知道吗?今天也是我这几年来最空虚的日子……」 「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她伸手抚过他的黑发,已习惯如此给他安慰。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明明这是我期待已久的时刻,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看到他们出现在庆功宴上,我甚至只想转过头一走了之……」 雨筝摸摸他紧皱的眉头,「或许,你并不如自己想像中那麽的恨他们。」 傅克涛无言,空气瞬间凝结,冰刀一般的言语划过他的心头,「不管了,我 不要去想这些问题,我会头痛的!」 看他像个小孩般的胡闹,她也不点破他的矛盾心结,只是柔声劝道:「好, 不想就不想,你一定累坏了,快睡吧!」 「你得陪著我,别让我作噩梦。」比起作噩梦,他更怕醒来後那种空虚。 「我会的。」她承诺道,直到他不需要她为止,她都会守在他身边。 ☆ ☆ ☆ 雨水滴答在窗外,像是一首哀伤的钢琴曲,默默的在天地之间回响著。 如此忧郁深沉的夜里,傅克涛不知作了什麽梦,迷迷糊糊说起了梦话,「不 要丢下我……不要让我一个人……」 雨筝原本就浅眠,这时立刻睁开眼睛,伸手抚向枕边的他,希望给予他一些 温暖。 他窝进她的怀抱,连连喘息,彷佛被梦中的什麽追赶著,甚至追到了现实的 世界。但是他安全了,因为他不是孤独的,他拥有她,她就是他的天使。 「怎麽了?头痛吗?」没有任何犹豫,雨筝开始按揉他的肩膀。 他并不回答,只顾著吸取她发间的芬芳,某种灼热从胸口蔓延开来,他很明 白,那不是因为酒精作祟,也不是因为头晕目眩,而是因为她。 「老板?」她又问了一声。 「别叫我老板,叫我的名字。」闷闷的,他的唇贴在她颈边要求,感觉她的 体温似乎升高了好几度。 雨筝还没会过意来,「老板,我想你喝多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 他抬起头,在晕黄的台灯光线中,那双黑眸显得朦胧不清,彷佛梦的颜色, 让人捉摸不定。但她不想就这麽被催眠,她必须是两人之中保持理智的那个人。 「你到底作了什麽噩梦?我去倒杯温水给你喝,好吗?」 「我不要。」他抓住她意欲下床的身子,将她抱得死紧。 她的肩膀有点发疼,她的心跳已经紊乱,「那……你想要我怎麽做呢?」 「你先闭上眼睛。」他哑声要求。 她对这要求感到不安,因为一闭上眼睛,她就更不知他想做什麽了。然而, 她最糟糕的习惯就是对他太纵容,她宁愿铸下大错,也不愿让他失望。 於是,她让自己的视线归於黑暗。 一开始,她感觉到了他温热的呼吸逐渐接近,毫无距离,然後,某种柔软的 东西贴上了她的唇,那是有生命的、有意志的,一点一滴要侵占她的双唇。 这是吻吗?她恍恍惚惚的想著,这就是她生命中的初吻吗? 那麽柔、那麽暖,好像云朵,又像微风,可是……慢慢的,他变得贪婪而急 切,他要她张开嘴,他要与她嬉戏、追逐、纠缠,他要得好多好多,她不知自己 给不给得起。 雨筝呆呆的任他吮弄著,直到他的探索太过深入,她才挣扎著想躲开,她哪 承受得起这种热吻?她会窒息的! 著了火的欲望突然被泼冷水,让他眉头皱得好深好深,怒斥道:「谁准你躲 开的?把你的舌头伸出来!」 「老板,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吗?」她必须确定他是清醒的。 「我当然知道,我要吻你,我现在就要!」他对她总是习惯要求所有、习惯 发号命令,他不能接受她的一丁点的拒绝。 「一定要吗?」她很笨,她不会玩那种唇舌挑逗的游戏。 「我说要就是要,快点!」他可没多少耐性。 雨筝没敢挑战他的脾气,揪著秀眉闭上眼睛,怯生生的吐出了舌尖,像个孩 子不想吃药又非得吃药似的。 一看到她粉色的舌尖,还那样嫩嫩的、颤颤的,他所有神志都随风而去,只 剩下无穷无尽的欲火煎熬。 捧起她微红的脸蛋,他含住了她的舌尖,先缓缓细细的逗弄,等她慢慢习惯 了以後,才又探开她的小嘴,品尝她的香甜柔滑。 啊!就是这个,她就是他的解药,他要她,他要把她全都吞下肚! 雨筝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实在都快不能喘息了,才软软的求饶道:「拜托你 ……先放开一下下……好不好?」 瞧她双眸都蒙上了泪雾,他终於肯松开对她的箝制,却还意犹未尽的舔过嘴 角,「连呼吸也不会?你这小笨蛋!」 原来他的天使也有不会的事情,他突然觉得她好可爱,这麽一来,他可以教 她很多事情,而且他非常乐意,非常不能等待。 「我头好晕……」或许是脑中过分缺氧,她竟不自禁的撒娇起来。 他拿她没法子,伸手替她扇了扇风,为这火热的空气带来些许清凉,当她胸 口不那麽急喘了,他就要再次占据那粉红的小嘴。 「好点了没?」他等不下去了,沿著她的耳垂往下舔吻。老天!她可真是个 细致的小东西,就像鸡蛋布丁似的可口极了。 「你做什麽?会痒的……」她忍不住扭动起来,却闪躲不过他的痴缠。 「别乱动,否则我把你绑起来!」他抬起头,横眉竖目的威胁她。 「你怎麽可以这样?」她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 他嘴角扬起捉弄的笑,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小傻瓜,我不会吃完就不 认帐,反正我娶你就是了,别紧张兮兮的。」 在先前的梦中,他走进了一栋美丽的房子,但每个房间都没有人,那种空虚 感竟让他濒临崩溃,为什麽他总是一个人孤单单的? 这让他突然想通了,这些年来,雨筝是他最佳的工作夥伴,也是生活上最依 赖的女人,当他心头一浮现成家的想法,唯一想得到的新娘人选就是她。 不管是因为头痛、因为习惯、因为寂寞,他只能确定他就是需要她,过去他 曾失落了家庭的温暖,现在他要在她身上得到全部的补偿。 傅克涛这话说得轻松,雨筝却被深深吓著了,「你在……开玩笑吗?」 「你都快被我吃光了,还敢不嫁给我?」他摇摇头,故意劝道:「这可不行, 你太单纯,以後都会被我欺负喔!」 他……他怎麽会想娶她呢?真是他对她有这份感情,还是他一时昏头转向? 老天!她究竟该如何是好,该要就此悬崖勒马?或是掉落万丈深渊? 雨筝还想不出一个答案来,他已动手解开她的钮扣,很快露出她白细的肩膀, 眼看就要将她整个人剥光了。 「等等!」她明知自己拒绝不了,既然他要,她就会给,可是……可是…… 「我等不及了,我一定要!」他眼中闪若狂野的光芒,那全是为了她的美好。 「请……请你关灯。」这是她最後的要求,她对自己毫无信心,她不是波霸、 不是美女,她单薄得像个刚发育的少女,她太害怕看见他失望的表情。 「为什麽?」他不解,唇边漾起邪邪的笑,「我要仔细把你看清楚,我恨不 得把你放在大太阳底下,一点一滴的研究你每寸肌肤。」 她强咬住下唇,忍著啜泣的冲动,「我太瘦、太小,你不会喜欢的……」 看到她泪眼迷离的模样,他被深深的撼动了,她怎麽会有如此脆弱而诱人的 神情?她可明白这麽一来,只会让男人更加强了欲念,甚至还会想更狠狠的欺负 她? 「你是很瘦、很小没错。」他的大掌抚过那纤细的曲线,突然低下头舔过她 的双乳,「可是你却太甜、太嫩了,彷佛在等著我的品尝,我没办法拒绝这邀请。」 雨筝全身为之一颤,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惜她力小如棉,根本抗拒不了他 的纠缠,没多久,那洁白的肌肤已被他吻成粉红色的了。 「嗯……真好吃,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好吃吗?」他说著,低低一笑,「你可 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对他这种亲昵的言语,她是毫无招架之力,一张小脸红得都快熟透了,才伸 手想遮住自己的身体,却发觉他所造成的点点烙印,让她又羞得收回双手,她一 点也不习惯这样的自己,她一定是发烧了! 看她左右为难,这也不是、那也不对,他反而得意洋洋、心情大好,连连吻 在她的额上,「没想到拿下眼镜、脱掉衣服以後,你变得只有十七岁而已,而我 就像在诱拐未成年少女,这种心情可真是又兴奋又罪恶。」 「我……我已经长大很久很久了……」她抗议得那麽无助,没有半点说服力。 他沿著她纤细的颈子吸吮,嘲弄道:「是吗?那你为什麽不敢看我?为什麽 不看看我在对你做些什麽?」 为了证明自己早已长大,她不得不勉强转过头,迎向他闪著神秘光芒的双眸, 却发现那有如宇宙中的黑洞,就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了。 极为努力的,她又缓缓低下头,发现他正用某种「可怕」的方式摩擦著她, 那早就超过了她对「亲密」的所有认知! 她呆呆的愣了半秒,不敢相信那是真实的画面,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他囚禁 著,紧闭双眼似乎是唯一逃避的方式。 看她把脸埋在床单中,他不禁哑声大笑,「小女孩,这样就吓坏了吗?我可 还要对你做很多过分的事情喔!」 他言出必行,让她从发稍到脚趾头都是他的气息、他的痕迹。 「求求你的手……别那样……」她轻轻扭动著,非但逃不开他十指的爱怜, 还更惹来了他唇舌的加入。 她已出声讨饶,他却不肯就此罢休,非要她崩溃不可! 抱起她娇软的身子,他让她坐在他腿上,从背後缓缓占有了她,这让她立刻 僵硬了,对於这从来没有过的痛楚和折磨! 「我疼……好疼!」她的泪珠潸然而落,可怜兮兮的。 「别哭别哭,没事的。」他暂停了动作,没有完全进入,将拇指送进她口中, 「疼的话就咬著,我不怕疼的。」 啊……小天使哭了,都是他害的,但没办法,他们必须如此才能结合,他不 会後悔,他要让这天使成为女人,成为他的女人。 雨筝没有力量思考了,张嘴含住他的手指,感觉就像有了个依偎,至少不会 那麽孤单无助。除此之外,他的唇舌也没歇著,舔起了她的颈子和肩膀,让那麻 麻痒痒的感觉稍微转移她的注意力。 「还疼吗?」他一手让她含著,一手则握住她的纤腰,不准她逃离他的存在。 她瘫坐在他怀里,双手无力垂落,双腿还被他夹著,就算说疼又能怎样?只 能无辜的控诉,「反正你还不是要那样……」 「哼!你知道就好。」他的口气很冲,动作却出奇温柔,含著她的耳垂说: 「你一定可以接受我的,只要你放松点。」 「我不知道怎麽放松……」她紧张得要命呀! 「小可怜,就只会哭。」他叹了口气,逐一吻去她的泪滴,「我这才开始而 已,等会儿你岂不是要昏倒了?」 「啊?」她惊慌得缩起肩膀,「你不是认真的吧?」 他笑了笑,柔柔的威胁道:「你敢怀疑我说的话?」 为了证明自己言而有信,他非常尽力的以行动表示,上有双唇挑逗,下有双 手抚弄,两人结合处更有阵阵激情。 雨筝脑中已是混沌一片,紧咬著唇不敢发出声音,她怕……就要失去自我了。 傅克涛看出她的含羞带怯,「乖孩子,尽量喊出来,我就喜欢你的声音。」 他这要求远超过她的能力,她哪有勇气大喊大叫的?然而,随著他侵占的力 道加强,她却压抑不了喉中的低吟,发出了像小猫似的呜咽声。 听著她的娇喘,他的欲望更如火上添油,「天!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你这 小妖精,到底对我下了什麽咒语,害我被你迷得这麽要命!」 「人家没有……真的没有……」他的拥抱是那麽热,她的肌肤都快被烫伤了。 「说谎!」他轻捏住她的颈子,指责的嗓音性感无比,「你明明就有,不然, 我怎麽会像发了疯似的?都是你自找的,你得承受这结果!」 「拜托!你轻点……」那情浪狂潮太过汹涌,教她如何承受得起? 终於,她勉强推开他的双臂,整个人往床上倒了下去,但他随即压上她的身 子,片刻也不愿离开她,继续从背後探索她的温暖。 「我都还没结束,你胆敢逃走?」他拨开她的秀发,吻在她颤抖的裸背上。 「我快昏了,你放了我吧……」她哽咽得好脆弱,却也好诱惑。 「瞧你这可怜的小东西,好像我有多虐待你一样。」他笑了笑,先拿了个垫 子让她枕著,又抓过水瓶喝了口水,以唇对唇慢慢喂她喝下。 看她稍微恢复了些精神,他又蠢蠢欲动起来,在她体内纵情作乱。 「你怎麽……」她以为可以休息了说,没想到他还越战越勇? 「你现在精神好些了吧?」他拍拍她的脸颊,像是非常好心的说:「那就可 以开始准备要昏倒了。」 「不……」她的抗议随即淹没在他的热吻中。 一整夜的天旋地转,星星、太阳、月亮都脱离了轨道,除了环抱著他的肩膀, 她什麽知觉都没了,她只知道,他将带她前往那不曾到过的远方……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