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米琪家境不差,自孩子出生起,她父母就为孩子们准备了教育基金,金额足 够供他们念到大学,甚至把到外地念书的生活费都算在内,所以米家三个孩家从 不曾愁过学费没有著落,米琪的两位哥哥在父母要求男生要独立下,上大学后就 开始打工接受社会的磨练,但身为唯一的娇娇女,米琪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从未 在外工作过,因此好色客的工作是她的第一个工作。 打工第一天自然是忙碌的,她既兴奋又新奇,很认真学习每一个步骤,不敢 偷懒马虎,加上她的聪明伶俐,很快就进入状况。 平凡虽然还是习惯性的酷著一张脸,不过对她的表现挺满意的,当然这话是 放在心里,不会说出来让她得意忘形。 米琪用心工作之余也没忘了放在心底的事,她觑了个空,拉著最空闲的孟蒹 葭到一旁咬耳朵。 听完她的话,孟蒹葭睁大眼爆笑,“小琪,你说平凡是……” 米琪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蒹葭姊,小声点。”见平凡看过来,她立刻拉 著孟蒹葭走进仓库,关上门说话。 “蒹葭姊,你别这么大声,这不是能声张的事。”她皱眉看著捧腹大笑不止 的孟蒹葭。 “平凡是同性恋?这……这实在太好笑了,呵……”孟蒹葭笑得一时停不下 来。 “蒹葭姊,对你来说这是很可笑的事,可是学校里的人又不晓得,一直胡乱 传下去,对平凡的名声是很大的伤害呢。”米琪忧心道。 孟蒹葭看了她一眼,“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蒹葭姊,其实你们只看到平凡在店里时的情形,不晓得他在学校是怎么样, 平凡的母亲将他托给你们照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想在学校时,最好也有 人能就近照料他。”米琪提出她的建议。 她听小乔姊说过,平凡母亲的娘家和容姊家是世交,所以平凡和容姊自小便 相识,在平凡十岁时,他父亲过世,他随母亲再嫁移居美国,此后就一直住在美 国,直到上大学时才回台湾。因为平凡在台湾的亲人不多,他母亲便要求容姊多 照顾他,这也是平凡会来好色客打工的原因,因此平凡虽说是PUB 的员工,其实 他与容姊、小乔姊和蒹葭姊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亲人。 “你有什么打算就明说吧,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不要扭捏做态了。”孟 蒹葭怎会看不出她意有所图的神情。 米琪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蒹葭姊,你真了解我,我想啊……”她说出心里 的打算。 孟蒹葭挑起秀眉,“小丫头,你不会真对平凡动情了吧?” “说动情太早了,但是不能否认,平凡的确是个很吸引人的男子,会让人凡 心大动,我对他有浓烈的兴趣,想先做朋友了解他,才能知道彼此适不适合,再 视情形采取行动罗。”米琪理智的订下了步骤。 孟蒹葭呵呵笑著,摸摸她的头,“你这只小狐狸,越来越有我们的样子了, 难怪我们这么喜欢你,只是平凡那座大冰山可不好弄哦。” “放心,我会准备好御寒衣物的。” 孟蒹葭忍不住大笑,“让我和小乔、千君商量商量,现在我们先出去吧。” 她揽著米琪走出仓库。 米琪回吧台洗杯子,快乐的哼著歌,她知道蒹葭姊她们一定会帮她的,转头 看了下平凡,正巧他也往她这边看过来,她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却冷著脸转 开。 哟,真是冷酷的大冰山,不过她不是铁达尼号,她是破冰船,有信心可以碎 冰见真心。 接下来的时间,因为客人川流不息,让米琪没时间再想平凡的事,毕竟是第 一天上工,她光是努力赶上平凡的速度就很辛苦了,别说要保持著百忙不出错, 不过在偶尔可以喘息的时间里,她瞄到孟蒹葭和乔琳、容千居在嘀嘀咕咕的说话, 不时还往吧台这里看过来,三人的神情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有点头,也有摇 头,但最明显的是只要三人的男朋友一靠近,就会被她们推开,她开心的见孟蒹 葭她们为了她在开秘密会议,表示事情一定会成的。 不过备受冷落的三名男人就显得有些郁卒,尤其是醋男臧浩然经过一番的推 理后,将原因定在米琪身上,臭著张脸来质问她。 “小妮子,你到底和蒹葭说了什么?让她抓著小乔、千君猛说悄悄话,连我 们都不准听。” “既然不能听,就表示是女人的私密话,你又不是女人,当然就不用知道了。” 她怎可能会说呢。 “你不过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哪来的女人秘密,老实说,你是不是向小 乔她们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让她们大伤脑筋?”臧浩然就是无法信任这妮子 不会搞怪,过年时与小乔回乡下老家的惨痛经验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打从见到米琪起,她的中性打扮就令他印象深刻,他还在疑惑她的性向时, 就见她像是哈巴狗见到主人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入小乔怀里,又亲又 搂又撒娇,让他当场傻眼,接下来住在小乔家的那段时间里,米琪就成为他和小 乔永远甩不掉的电灯泡,不管他们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他向小乔抗议,小乔却 笑著说米琪就像是她的妹妹,姊妹久没见面当然会想聚在一起,要他多忍耐,他 只好本著宽厚的心胸给她最大的方便,哪知那妮子却当是随便,不但贪心的霸占 小乔所有的时间,甚至还以姊妹谈心为由,逼他一个人睡客房,她则是跑去和小 乔同床共枕。 好不容易熬完年假,他以最快的速度将小乔带回台北,正庆幸脱离那妮子的 魔掌,没想到竟听到米琪要来台北念书的消息,他自是极力反对,还愿意出钱让 她到国外留学,无奈却没有用,她不但该死的出现在台北,更在好色客里打工, 老天爷一定是嫉妒他事业爱情两顺遂,所以故意送来这个大麻烦。 米琪挑衅的比了个封口的姿势,“我不会说的,慢慢猜吧。” “你真是欠教训。”臧浩然挽起衣袖,一副想将她抓起来打屁股的模样。 “浩然,别冲动,也许小琪是真的不知道,你不要为难她了。”柏枢好声劝 抚。 “还是柏大哥较聪明,拐著弯用激将法,不过我一样不知道。”她才不会上 当呢。 柏枢有些泄气的苦笑,果然不好骗。 真是狡狯的女孩,古灵精怪的程度不输给蒹葭她们,王道好笑的看著米琪。 “王大哥,换你来套我的话了吗?”米琪迎视他的目光。 王道一派的温和笑容,“我想考你的手艺,给我一杯‘马丁尼’。” “王大哥,我终于知道蒹葭姊为何会这么爱你了,马上来。”米琪比了个赞 扬的手势,然后动手调酒。 “王道,希望你能收服这妮子,造福大家。”臧浩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王道低笑,“你们要不要也喝一杯?” “也好,我就点‘梦’吧。”柏枢说出酒名。 “我喝‘新加坡司令’,小妮子,你弄得出来吗?不行就请平凡帮忙。”臧 浩然特意点难调的酒。 她傲然的昂起小脸,“拭目以待吧,平凡,不准帮忙。”人家都呛声了,她 怎能退缩呢。 平凡俊眉微挑不语,吧台前众人的目光全在米琪身上,要看她的表现。 米琪先调马丁尼,这酒只有两样酒材,看起来简单,但两种酒材味道都很强 烈,调配比例就很重要,一有偏差便很难入喉。 她用量杯量了酒材放人调酒杯,架式十足的上下摇动将酒混匀,再倒入高脚 杯里,用橄榄当装饰,然后把杯子放到王道面前,“马丁尼。” 接下来是调梦,这以白兰地为基酒的调酒并不难,她动作俐落的调好送到柏 枢面前,最后一关则是最繁复的新加坡司令,不但酒材多,酒色还要分层显示, 是属于高难度的技术,臧浩然故意刁难的用意太明显了,她绝对不能搞砸。 米琪小心的把冰块、杜松子酒、柠檬汁和砂糖放入调酒杯里摇匀,徐徐倒入 杯里,再加汽水快至满杯,轻轻搅拌,最后倒入樱桃白兰地,再以红樱桃和柳橙 片装饰杯缘,就成了色美味道爽口的新加坡司令,她细心的审视下自己的作品后 才端给臧浩然。 “新加坡司令。” “如何?能喝吗?”臧浩然先询问王道、柏枢,一副不信任的模样。 “马丁尼的口感锐利深奥,有八十分。”王道中肯的给予不错的评价。 “这杯梦也不错,该有的味道都呈现出来,若要打分数,和王道所给的差不 多。”柏枢也没苛刻米琪,点头称赞。 臧浩然一脸的不以为然,“你们不用对这妮子太客气,应该实话实说的。” 他拿起酒杯尝了口新加坡司令,只见他扬起眉,啧啧出声。 “这酒调得……嗯……”他停顿了下,十足的吊人胃口。 米琪没理会他,迳自将调酒杯里剩下的酒倒入小杯子里,加上其余的酒材再 做了杯新加坡司令送给平凡,“请你批评指教。”他才是专家。 对于仍在努力想卖关子的臧浩然,她笑咪咪的建议,“不懂就别装懂,请王 大哥或柏大哥来评鉴吧,他们肯定比较清楚。”已经得到两个人的好评让她吃了 定心丸,不怕臧浩然的使坏。 臧浩然白她一眼,“你也拿给平凡尝了,他是个严格的老师,由他下总评吧。 平凡,不能放水。”他再喝了口酒,心里有些闷,谎话他不屑说,实话他又不能 说,以免让她更加骄傲,只希望平凡能整一整这个小妮子。 平凡先品酒相,再闻香气,最后才是尝酒。“微过甜,糖量该减些,汽水比 重要增加,白兰地则要相对减少,但大致来说可以合格。”若她的调酒技术只是 从学校社团里学来的,那她的能力算是相当不错。 “小妮子,这就代表你还要再努力。”臧浩然很高兴的下注解。 “至少平凡承认了我的能力,那你也是罗,原来你想对我说好话又不好意思, 只好藉著平凡来表示,没想到你是这么害羞的人啊。”米琪特意双手抚著脸颊做 出惊讶状,掀起了一阵笑声。 “平凡,你到哪里找来这么可爱的小助手,可以让她帮我调杯酒吗?”一名 年轻的男客人提出要求。 “由她自己作决定。”平凡没赞同也没反对,她的甜美风趣的确很吸引人, 甚至让很少对女人有兴趣的他也不由得多看她几眼。 “先生,你确定吗?你这么做就像到饭店吃饭,不找主厨掌厨,却要二厨做 菜一样,我还是实习生呢。”米琪把话说在前头。 “无所谓,看了其他人对你的评语,我有信心,我要一杯‘长岛冰茶’。” 男客人点了饮品。 米琪再看了眼平凡,从他冷淡神情里瞧不出喜怒,反正他也没反对,她就试 试一展身手。长岛冰茶所需的酒材也不少,她依著材料种类和分量倒入杯里摇匀, 加上必要的装饰后,送到客人手里。 那名年轻的男客喝了酒后很是称赞,“不错,好喝、好喝,你出师了,恭喜 你。” 米琪微笑客气以对,“谢谢。”懂本分的回去做她原来的工作——洗杯子。 只是从她一直跟著音乐哼哼唱唱的模样看来,她的欢喜不言而喻。 台北的生活真是太美妙了,果然非常适合她。 平凡被叫到仓库里,他莫名其妙地看著孟蒹葭和容千君,“把我叫进来做什 么?我还要工作呢。” “这件事关系到一个人的一生,比工作更重要。”孟蒹葭语气沉重的说。 “什么意思?” “平凡,你愿意帮助一只迷途的羔羊吗?”容千君问道。 平凡已经能嗅到阴谋的气息,摇著头回答,“我没能力,帮不上忙,抱歉。” 转身就要离开。 容千君拦住他,“但是这个忙只有你才帮得了,非你莫属了。” “我再强调一次,别给我找麻烦。”平凡摆出能冻死人的冰箱脸,期望能让 她们知难而退,不过这对他的两个老板一点用都没有。 “小琪是同性恋。” 平凡想强力突围的脚步因容千君这话而顿住了,“这不关我的事。”从那女 生眼光老跟著女人打转就不难猜出。 “但她因为你而成了双性恋。”孟蒹葭加上一句。 平凡皱眉看著她,“说清楚。” “唉,我想你应该看得出小琪对我们三人的态度太过亲昵了,我们是觉得奇 怪,不过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昨天小乔接到小琪爸爸的来电,才知道小琪的性 向真的有问题。小琪的父母一直拜托我们帮帮她,他们说她最崇拜我们,由我们 来导正她的行为是最合适的,天下父母心,我们怎能推辞呢,毕竟同性恋这种事 还不能见容于社会,我们也很希望小琪能有个正常的人生。”孟蒹葭一脸忧心的 说。 “这事怎会扯上我?”平凡在意是后面那句话。 开口回答的人是容千君,“平凡,你俊美的外表不只让小琪错认你的性别, 而且还引起她对你的好奇心,纵然发觉你是男人,她依然对你兴趣浓厚,刚才蒹 葭和小琪谈了下,小琪表示想与你多认识,还显露出难得一见的少女娇态,这令 我们很高兴,因为你,她至少变成了双性恋,这是一大进步,平凡,这都是你的 功劳。” 平凡眉间更加纠结,“别拐弯抹角,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绝不可能只是告 诉他这件事而已。 “很简单,我们希望你能多亲近小琪,在她面前展现出男人的优点,如力气 大能搬重的东西,会修理电器用品,任劳任怨、刻苦又耐操等等,让小琪了解男 人不是一无是处,使她渐渐懂得欣赏男人,进而改变她的性向。”孟蒹葭说出她 们的目的。 平凡翻了翻白眼,“蒹葭姊,你列举的优点从外劳身上就能找到了,不需要 用上我。” “平凡,以往小琪很排斥异性,如今好不容易对你有好感,你就是拯救她的 救星,因此无论如何你都要帮这个忙。”容千君要求道。 “我没这么伟大,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轻松过日子呢?”果然没有好事。 “没办法,你是唯一让小琪心动的男性,只好来找你了,相信你不会忍心见 小琪因为性向被社会排斥,更无法见容于家庭,悲惨的过一生吧。”孟蒹葭使出 柔情诉求。 平凡还是很想回老话一句——干他什么事?可是他知道今天若没给她们一个 满意的答覆,自己永远别想走出仓库一步,他只好忍耐的退让,“告诉我细节, 不准要求太多。” 容千君有点为难,“这种事要怎么列出细节啊。” “不行就拉倒。”这是他的底限。 孟蒹葭忙说:“可以、可以,其实你也别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你们有各自的 课业要顾,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就请你接送小琪上下课和上下班,外加三餐 一起吃,最好假日还能一块外出游玩,看看电影啦——”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她可以随我上下课、上下班,早午餐各自吃,晚餐我能勉为其难和她一起 吃,除此之外免谈。”平凡讨价还价。 容千君摇摇头,“这样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怎能发挥效果,至少三餐 都要在一起,小琪的手艺不差,早餐就由她准备,让她有为喜欢人做饭的喜悦感, 你们也要一同用中餐,这点特别重要,因为她不与你一块,就一定是与她的同性 好友在一起,这是很危险的,至于假日,那就等你们感情较好时,自己约吧。” “我们也会适时给你帮助的,就这么说定了。”孟蒹葭迳自下决定。 平凡还想开口,仓库门被人打开,乔琳走进来。 “谈好了没?” 没给平凡反悔的时间,孟蒹葭马上抢答,“当然好了,一切顺利。” 乔琳漾出笑容,上前握住他的手,“平凡,小琪就拜托你了。” 容千君也拍拍他的左肩,“谢谢了。” 孟蒹葭则拍著他的右肩,“感激不尽。” 然后三人一起放手,举步往外走。 “好啦,工作了,小琪和王道要撑不住了,平凡,快回吧台帮忙吧。”乔琳 丢下话,三人已经走出仓库。 平凡愣了会才回神,心里有著被赶鸭子上架的无奈,麻烦果然还是丢给他。 他叹气的离开仓库。 对于孟蒹葭、容千君和乔琳来说,爱情是件美好的事,怎能让平凡一直置身 事外呢,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当然要和好 员工分享罗,嘿嘿! 米琪伸长脖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将整个停车场都看过一遍,仍是没见到 自己的机车。 “奇怪,跑到哪里去了?我明明停在这里啊,难道我记错地方了?”她抚著 额头东张西望的自言自语。 与她一同走到停车场的平凡受不了她的迟钝,冷冷的提示,“被偷了。” “被偷了?”米琪一时间还回不了神。 平凡撇撇嘴,这么简单的事,她不会要他说第二遍吧? 下一秒,米琪总算明白过来,惊声尖叫,“啊!不……不会吧,车被偷了, 哇!我的车被偷了……” 乔琳与臧浩然正巧经过停车场,听到米琪叫声便走过来。 “小琪,怎么了?” “小乔姊。”米琪急奔到她面前,惊慌的叫道:“车子不见了,你借我骑的 车子被偷了。” “被偷了,怎么会?”乔琳有些吃惊。 “我也不知道,我把车子停在这里,现在想骑车回家,车子却不见了,平凡 说是被偷了,真的吗?”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让米琪还有些无法置信。 “小妮子,你一向很迷糊,你确定是将车子停在这里吗?”臧浩然看著她问 道。 “我才不迷糊,我只是容易迷路而已,我就是怕会迷路找不到车子,所以才 特地将机车停在平凡的车子旁边,心想下班时只要跟著他,我就能找到车子,怎 知平凡的车子还在,小乔姊的机车却不见了。”米琪又急又愧疚,她竟然将小乔 姊的机车给弄丢了。 “小琪,只是一辆旧机车罢了,丢了就算了,别难过。”乔琳安慰她。 “那小偷也太没眼光了,这停车场里的好车不少,像平凡的就是名牌高档车, 干嘛要偷我的车子嘛,真可恶!”米琪生气的念著。 平凡浓眉高高扬起,这女生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或许是偷车之意不在偷呢?”臧浩然别有含意的低语。 “你说什么?”米琪没听清楚。 乔琳瞪了他一眼,“别理他,小琪,你有没有放什么证件、皮包或贵重物品 在车里?” 米琪摇摇头,“没有,小乔姊,对不起,我会赔一辆机车给你的。” “傻瓜,说什么赔,车丢了也不是你的错,况且那辆车也旧了,就当是送给 偷车贼吧,后续的事就交给我处理,你别再为这事担心,倒是你现在没车代步挺 麻烦的……平凡。”乔琳唤住骑上机车一副要跑走的男人。 平凡停住动作,暗咒一声,才刚说好要带米琪一起上下课、上下班,现在她 的车子就被偷了,变成要亲自载她,事情巧得叫他怀疑这一切是算计好的,可惜 他没证据,只好硬著头皮完成他的承诺。 “上车。”他不太情愿的开口。 米琪有些受宠若惊,“你要载我回家?” “小琪,平凡不只载你回家,你现在没车,对台北的路也不熟,干脆就让平 凡载你上下课,也顺道载你来打工,有平凡照顾你,我也比较放心。”乔琳边说 边给米琪打个暗号。 米琪也不傻,知道乔琳是在帮她,就跟著她的话说:“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 烦平凡啊?” “不会,他很乐意的,上车吧。”乔琳扶她坐上机车,还拉她的手环住平凡 的腰。 “小琪,这车可没有其他的扶手,你一定要抓紧平凡,别掉下来了。”乔琳 提醒她。 “我知道,小乔姊,那……”米琪话还没说完,平凡没耐性地低喝一声。 “罗唆,走了。”他一催油门,车子随即马力十足的向前冲。 “哇啊……”米琪赶忙抱紧他,回头只来得及大声道别,“再见。” 看著绝尘而去的男女,臧浩然扬高眉看著乔琳,“你认为这招监守自盗有用 吗?平凡可不喜欢被人唬弄。” “什么监守自盗,别说的这么难听,这叫温馨接送情,若因此而撮合一段好 姻缘可是功德无量呢。”为了让平凡和米琪能更亲密,她想出了偷车这招,不过 偷车这种粗活要找男人帮忙才行,臧浩然就成了最好的共犯人选,这样也能让他 封紧嘴巴,帮著保密。 “哈,冰块男和那妮子?那应叫‘一对怨偶’才对。”臧浩然讥笑道。 “浩然,我们可是很看好他们,不准你来唱衰,否则我不理你了。”乔琳皱 眉轻斥。 “好、好,我祝福他们早成情侣、恩恩爱爱,这总行吧,很晚了,我们也回 家吧。”他亲密的揽著她离开。 “我看我明天就去把那辆机车卖掉,以免穿帮了。”乔琳提醒自己要记得。 “宝贝,我发觉你很有做坏事的天分。”还懂得毁尸灭迹。 “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啊,否则,嘿嘿……” “遵命,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我最漂亮的未来老婆。”臧浩然嘴甜的哄著 心上人,他才不要再为了米琪那妮子和宝贝闹意见呢,他只要等著看好戏就好了, 只是那两人真有可能擦出火花吗?恐怕是这三个女人在乱点鸳鸯谱。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