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大的办公室里,墙上整齐贴上大大小小的明星海报,还有更多的立牌、印有 肖像的赠品堆叠着,电话铃声不断,人人都很忙碌。 郝艳踏入经纪公司,看到的就是这幅忙乱的场面,认出自己助理的背影,她悄 声走近,调皮的想给助理一个惊喜,可惜她才抬起手,就有人先发现了她。 “艳艳。” “艳艳来了。” 尤雯心立即回头,意外的大叫:“艳艳,你怎么来公司了?” “为什么我想要吓一个人都不会成功呢?”郝艳抱怨。 “你的脚好了吗?”尤雯心低头看她的脚。 “只是小伤,休息两天就好了。” “小伤吗?我怎么听泰哥的意思好像很严重,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花篮啊。”尤 雯心指指门口的一排鲜花。 “你知道泰哥总爱夸大嘛,他人呢?我想和他谈谈下个月的工作行程。” “他有事出门,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我马上打电话给他。” 郝艳拦下地,“不用催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可以等他,中午我们一块儿 吃饭。” “你的夫哥哥呢?”尤雯心小声询问。身为郝艳的贴身助理,又是严镇泰的未 婚妻,还是陶伯夫的学妹,当然知道的内幕比一般人多。 郝艳马上摆出哀怨的神情。 凭着两人姊妹般的好情谊,尤雯心马上就懂了,“私下我们再聊,我先带你到 泰哥的办公室坐一会儿。” “等等,我没忘了老规矩,尽管叫货吧,我请客。”郝艳在众人期盼的眼神里 宣布,每回来公司花点小钱请大家吃东西是她的习惯。 办公室里七、八名的助理、工读生都大声欢呼,有口福了。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名高挺俊秀的男人走出来,“真吵啊! 我要喝冰咖 啡,谁去帮我买?”这时他才发现郝艳,立刻堆起笑容,快步走近,“师姊,好久 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公司?” “嗨,丁帆,有空就来公司走走。”郝艳微笑的看着眼前正努力崭露头角,希 望在演艺圈闯出一片天的男人,她是严镇泰所签下的第一个艺人,自然随后加入公 司的都成了它的师妹、师弟。 “听说你脚受伤了,严不严重?”丁帆满脸的关心。 “已经没事了,你在会议室签名吗?”她由打开的门缝看到里面堆放不少的海 报。 “那是宣传要用的海报,我还算是半个新人,需要推销自己,不像师姊已经是 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丁帆笑答。 “这都是必经的过程,加油。” 尤雯心开口,“丁帆,你可以请小方帮忙买冰咖啡,下午的造势签名会需要海 报,你要快点签好。艳艳,我们到办公室吧。” 郝艳对丁帆点个头,与尤雯心走入严镇泰的办公室。 丁帆看着关上的门,眼里有抹深思。 尤雯心将一叠文件捧到茶几上,“这些都是待解决的邀约。” “这么多啊。”坐在沙发上的郝艳当场想逃,她在自找罪受。 “这些还是扣除许多不合适企划剩下的,否则还更多,泰哥自嘲为了你,不知 得罪多少的财神爷。”郝艳对邀约挑得凶,除了爱惜羽毛外,也是雄厚的家世让她 不需要汲汲营营。 “他是有良心的经纪人嘛。” “在这一行,良心是需要靠山。” 郝艳接下话,“还好,靠山我这里很多。” 尤雯心笑了,“这倒是实话,艳艳,你真的很幸运。” “还不如你吧,事业顺心,又有爱你的未婚夫,心心,你才幸运。”让她羡慕。 “学长对你也不错啊,他可是很紧张你呢。”她认识陶伯夫也不是一天两天, 明白他是个性情冷淡的人,脸上的表情一向称不上和蔼可亲,唯有面对郝艳时才有 笑意,虽然他老是说只有兄妹之情,但她可是很看好这一对欢喜冤家。 “他才坏呢,心心,你知道他这两天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郝艳向好姊妹吐苦水。 “所以你说他狠不狠心?可不可恶?” “学长也是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伤在你身,疼在他心,他可是用心良苦呢。” 郝艳被逗笑了,“呵……心心.你真是天底下最贴心的女孩子了,泰哥是上辈 子烧了好香,才能娶到你,不对,你们还没结婚,说好了,夫哥哥没有就范,你们 就不能偷偷结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可是泰哥答应我的。” 尤雯心笑了,只有艳艳才会将成语这么用,也不禁有些同情学长,看来他这辈 子是绝对逃不过艳艳的手掌心了。 此时,门被敲响。 丁帆推门进入,“我要打断你们的聊天了,心心,外面二线电话。” “我去接电话。”尤雯心起身,走出办公室。 丁帆拿着一杯饮料走到郝艳面前,“师姊,你最喜欢的观音冰茶,小方买回来 的,我来借花献佛。” 郝艳接下饮料,“谢谢,别师姊、师姊的喊,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丁帆顺她的意,“艳艳,这样叫起来亲切多了,而且也不会将你叫老。” 郝艳淡笑,喝了口饮料,拿起一份文件观看。 丁帆迳自在沙发坐下,看着满茶几的邀约,有广告代言、有节目主持,还有戏 剧……林林总总,凡是艺人能做的都有,让他既羡慕又不免嫉妒,他明白郝艳很挑 剔,时常推掉邀约,可偏偏厂商们就是喜欢她,甘愿捧着大把钞票等她。 郝艳翻阅第一份文件后,不感兴趣的摆在一旁,改换别份。 丁帆探头看了下,是汽车代言,还是国际大厂,他忍不住出声,“你不想拍汽 车广告?” “我对这家厂商的车子评价不高,我不是很喜欢它。”她老实说出心里的想法。 “这只是拍广告而已。”能播出,有酬劳就好,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呢? 郝艳抬头看他一眼,“它都无法说服我了,我又怎么可能去说眼大众呢?”她 不爱昧着良心说话。 这也算理由,她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多少艺人想拍却拍不到。丁帆 眼红,多希望汽车厂商看中的是自己,或者泰哥愿意同汽车厂商推荐他,机会就有 可能落到他头上了……他暗自拨打着如意算盘。 “你的海报签完名了吗?”发现他一直待在自己身边,郝艳婉转的提示,希望 他能会意离开。 可惜丁帆没那么机灵,继续闲聊,“差不多了,其实也没多少海报,是‘香草 情人’造势活动要用的。艳艳,你应该知道这出偶像剧吧,听说之前是想找你担纲 女主角,被你推掉了,为什么?” 他这种问话方式,不懂的人还以为他是她的经纪人,郝艳打起精神回答:“我 对拍戏没兴趣。” 又是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她糟蹋了多少的好机会啊,而他却是用了好大的力 气才能在剧里轧个小角色。 丁帆再看到茶几上还有某个无线电视台戏剥的邀请,直接就问:“那S 台王导 的戏你也不接吗?” 郝艳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这事我会和泰哥讨论的,你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吗?” 丁帆再傻也听得懂她的意思,保持脸色自然的起身,“我该去将剩下的海报签 了。” “谢谢你的茶。”郝艳客气的道谢,松了口气。 丁帆摇摇手,慢慢走向门口,却听到门外隐约有争论声,他心中暗喜,连忙打 开门斥骂,“你们这么吵,会吵到艳艳的。” 镁光灯闪了两下,粗嗄的男声响起,“哈,还说郝艳不在,这下子谎言不攻自 破了。” “胡大记者,你怎么会在这里?”丁帆一脸的意外。 “哪里有新闻,我就在哪里。我看到郝艳了,你们在密谈什么啊?”胡超发拿 起相机,从门缝往办公室里连拍几张照片。他是A 报的记者,追新闻的功力高超, 许多知名艺人对他是又爱又怕。 丁帆连忙阻止,“胡大记者,别这样,艳艳是来公司休息,我们也没密谈什么。” “真的吗?你们该不会在谈师姊弟之恋吧?” 尢雯心笑着解释,“胡大记者,你想太多了,艳艳只是来公司走走罢了,她脚 受伤不太舒服,不想被打扰,你想采访就找丁帆吧,他的新戏就要上档,还请胡大 记者多照顾。”示意丁帆向前站,她想关上门。 只是丁帆不知是故意还是不懂,就是站着不动,咧开笑容,“我下午有造势活 动,胡大记者,欢迎采访。” “郝艳也要出席造势活动,捧师弟的场吗?”胡超发还是注意着办公室里的人。 “胡大记者,你别老针对艳艳嘛,拜托你放她一马。”丁帆摆出一副力护师姊 的模样。 “丁帆,你太殷勤了,有问题。”胡超发笑得暧昧。 郝艳在办公室里越听越摇头。这记者简直是胡说八道,经纪人又不在,她只好 亲自去迎战。 “胡大记者,又见面了。” 郝艳才出声,丁帆却急忙回身,像母鸡般挡在她面前,“艳艳,你不用出面, 我会处理的。” 从胡超发的角度看起来,两人像亲密的搂抱,他哪能放过这么珍贵的镜头,啪 啪啪……赶拍好几张。 他今天未免热心过度了,郝艳微皱眉,板起俏脸,露出难得的严肃,“丁帆, 我可以自己处理,请让开。” 这样的她有股令人无法逼视的冷艳绝丽,让人不敢不从,丁帆后退几步让开。 郝艳看着胡超发微笑,“胡大记者,你的消息真灵通,我难得来公司竟也让你 遇到了,是专程来采访我的吗?” 明白她的身世不凡,胡超发也不敢过于轻佻无礼,笑笑的说:“郝大牌,就是 因为难得碰到,所以想多照几张相片做独家新闻嘛。” “身为公众人物,照相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我不会拒绝,不过千万别给我加 什么绯闻,互相尊重才会有好关系对不对?” 她说得那么坦白,教胡超发有些难回答。 “我们会写,也是因为观众爱看,顺便增加艺人的名气,大家都有好处。” “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需要这种打知名度的方法,而我的家人也不爱听到莫 须有的消息。” 她的语气清清淡淡,但是已经足够让胡超发明白她是认真的。 “那我拍几张照片能交差就离开好吗?” “可以。”郝艳大方同意。 胡超发看了眼丁帆,后者向他发出求救眼神。“能拍张和丁帆的合照吗?他正 在造势,这是很好的机会。” “但这样只宣传了艳艳,丁帆反而成了配角。”严镇泰走进公司。 “泰哥。”尤雯心松了口气。 “泰哥。”丁帆却是惊疑不定。 “需要你时,你就出现了。”郝艳展颜。 “要不然怎么做你的经纪人呢。”严镇泰宠溺的看她一眼,然后像哥儿们般的 揽上胡超发的肩膀,半推半拉的带走他。“胡大记者,我们谈谈。” “看来我没选错经纪人。”郝艳对尤雯心一笑,安心的转身走回办公室。 丁帆也想跟着郝艳,被尤雯心拦下,“丁帆,你该为下午的造势活动准备一下, 阿雅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让她为你说明吧。”她叫来另一个助理。 丁帆尽管不甘愿,也只能走开,只希望胡超发能照到有用的相片,还要能登上 娱乐版的头条,没让他偷偷泄漏消息的用心白费。 他想红,郝艳就是最好的捷陉,若和她有了绯闻,他肯定会成为媒体的宠儿, 但是郝艳眼高于顶,不好追,那也没差,反正不管真假,只要能让他上版面就好, 为了能急速窜红,他可以不择手段。 郝艳就是他的选择,这次不成,没关系,还有下次,他一定要成功。 晚上,陶家餐厅里飘出了饭菜香,一家到齐,听着郝艳说起白天发生的事。 “这么说,明天报纸上能见到你的绯闻了。”郝逑咬着鸡丁说。 郝艳耸肩,“不晓得,那要看泰哥调停的功力,如果记者强要登,也没办法。” “小事一件,女艺人的身价是和绯闻成正比,想我正红时,不也绯闻天天见报, 正常的。”郝思嘉提出精辟的看法。 “我才不想和丁帆闹什么绯闻! 真要传绯闻,我宁可和夫哥哥。”他才是自己 的终极目标。 餐桌旁的人对这种话已经听到耳朵长茧,见怪不怪。 陶伯夫则夹了青菜放入她碗里,“吃饭。” “我是说真的,将我和丁帆扯在一起根本没道理,除了同经纪公司外,我们一 点共通点都没有,这样的绯闻有人相信才怪。”郝艳嘟囔。 “需要爹地出面解决吗?”陶亮出声。 “这样的小事,用不着爹地你这大人物出面,但是爹地,我下星期五要到南部 走秀,星期六‘夏天’乐团在高雄开演唱会,我答应要做嘉宾,直到星朝天才能回 来呢。”她对爹地眨眨眼。 陶亮一时会意不过来,“所以呢?” 陶伯夫却已经知道那丫头在打什么主意了,先声明,“我很忙,应该是抽不出 空下南部。” 郝艳小嘴嘟起,“爹地啊。” “艳艳,你什么时候学会拿爹地来当王牌的?”郝逑好笑。 “我看泰哥对严伯伯言听计从,讲起话来唯唯诺诺,不敢说不。”同理可证嘛, 因此她就从爹地身上下手。 这下子连陶亮都笑了,“想不到阿泰的父亲比我有福气,至少儿子一定比较听 话。” 陶伯夫皱眉,“爸,你别随着艳艳起舞。”他转头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惹事精, “我自己的事一向是由我自己作主。” “那你可以陪我去南部啰。”郝艳张大眸子。 “我说了,应该没时间。” “夫哥哥,你周末、周日本来就休息啊,你可以星期五办完事后再赶下来,不 管多晚都行,我都乐意接受。” “再说吧。”陶伯夫不给承诺。 郝艳求救的看着爹地、妈咪,却看到妈咪偷偷指了指夫哥哥,摇了摇头,她怎 会不懂妈咪的意思,是要她自己想法子,夫哥哥不爱别人插手他的事。 也是啦,若夫哥哥这么好揉搓,他们早就结婚,可能现在都有孩子了,不过也 是因为他拥有钢铁般的意志,才让她更喜欢他。 反正还有时间,她就不相信自己磨不到夫哥哥低头。 洗完澡,带着一身的馨香,郝艳似一阵龙卷风般刮进陶伯夫的房间。 开门、踢上门,扑入他怀里,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连续动作,一气呵成。 陶伯夫放下手上的法律书,低头看着她,“我应该有提醒过你,进门前要先敲 门。” “是吗?我忘了。”她答得理所当然。 陶伯夫深吸口气,“有什么事吗?” 郝艳拿过他手上的书,“法律条文你不是很熟吗?怎么还要看书啊?” “艳艳。”她摆明了是来吵人的。 郝艳丢下书,双手揽上强壮的颈项,撒娇道:“夫哥哥,陪我下南部嘛,你知 道我恋家会认床,到外地总睡不好,有你在身边,我才能安心啊。” “把凯蒂猫带着去,你抱着它就能睡着了。” “我不要猫,我只要你。”纤细小手将他搂得更紧。 “艳艳,不要太依赖,你应该要独立点了。”陶伯夫想拿下她的手。 郝艳将脸埋入他的颈窝里,带着哭音不依的说:“不要,不要。” “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我不能为了玩而误事。” “骗人,你周末向来不工作的。”太烂的借口了。 “我也有自己的社交应酬啊,艳艳,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只是不想那么多天见不到你嘛,我会受不了的。”她嗔怨的磨蹭着他。 陶伯夫心再硬,面对她娇甜的小女儿姿态,也软化了下来,“小别胜新婚嘛, 你这么想就能接受了。” 郝艳惊奇的抬起头,“夫哥哥,想不到你会说这种话。” 陶伯夫一脸困窘,“只要你别再哭闹就好。” 唇角微扬,郝艳笑了。这样子的夫哥哥好可爱! 她冲动得凑上前亲他一下。 陶伯夫倏地头往后仰,浓眉蹙起,低喝:“艳艳。” 郝艳吓了一跳,手臂松开放下,觉得委屈,“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我们是兄妹,不该这样。”他严肃的告诫。 “我们不是。”郝艳更认真的反驳。 “名义上是就是,你要到何时才会明白呢! ”陶伯夫面色冷凝。 郝艳咬着唇,明眸里瞬间盈满水雾,然后泪水溃决,如珍珠般一颗颗落下。 陶伯夫有些手忙脚乱,“你……你别哭,别哭……不要哭了。” 郝艳低呜一声,眼泪竟是掉得更快,哀戚啜泣。 该死的,怎么越劝哭得越厉害! 面对杀人犯都面不改色的第一律师,现在为了 一张哭花的脸蛋而手足无措,叹口气的拥她入怀,轻拍单薄的背脊,“艳艳,别哭, 你……你就当我说错话,不要放在心上,别哭了,不哭……” “呜呜……咕噜咕噜……” “你说什么?”他没听明白。 “你咕噜……我……” “艳艳,我真的听不清楚。”陶伯夫将耳朵贴近。 “你讨厌我。”她抽噎的挤出话。 “老天,我怎么会讨厌你,我爱护你都来不及了。” “你却厌恶我亲你,像被蛇咬到一样。”她难堪的一眨眼,泪珠争先恐后涌出。 “我没……没有,我……唉,那绝对不是像被蛇咬到,只是……只是……”口 齿便给的他竟然词穷了。 粉色小嘴试验性的再次贴上他的薄唇。 陶伯夫下意识的避开,“你……”梨花带雨的容颜让他顿住了话。 “还说你不厌恶我。”她含泪控诉,泪如雨下。 “你……这是在逼我。”明白自己该冷酷断绝她的遐想,但他真的狠不下心, 她的泪揪痛了他。 郝艳抿了下唇,脸儿缓缓的再靠近他,先是气息交融,接着鼻尖轻触,然后娇 软的嘴儿第三次堵住他的唇。 她特意放慢速度,看似用意议他有制止的机会,其实更像逼他就范,他怎么舍 得她再哭泣,陶伯夫这回不闪不躲,承受她的吻。 她闭着眼,唇儿轻蹭,带来属于她的芳馥香气,也让他尝到她唇上的微咸泪水。 她轻吻他的唇瓣,怯怯啃吮,热情却也生涩笨拙。 陶伯夫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莫名的意乱情迷教他喉头紧缩,体内欲望蠢动, 在他忍不住想化被动为主动时,唇上暖意退开,她轻叫一声,涨红了脸,跃下地, 轻灵的奔离。 怀里乍然一空,他竟感到怅然若失,想抓回那丫头,教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吻, 但马上又为自己的放肆想法而惊愕。他怎么了?真被艳艳冼脑了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拉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