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考试录用原则(1) 第二章考试录用原则 1 回忆的片段在头脑中一闪而过,电话那头一个了无生气的女声响起:“对不 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徐巍只得选择在学校食堂用膳。 李谕的回电直到晚上九点才姗姗而来,已经等得昏昏欲睡的徐巍被铃声刺醒, 本能地按下接听键。 “巍巍,我快到了,你到北门接我吧!” 李谕的话语中带着命令的口吻。徐巍心有不快,便以敷衍的语气证明自己的 不满:“你等等吧,我过一会儿就来。” 徐巍和李谕几乎是一起到的北门。徐巍是跑步来的,李谕则是坐着一辆黑色 的奥迪轿车来的,为他开车门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俊朗男子。这男子耐热如沙 漠中的骆驼,如此闷热的天气,居然穿着一身密不透风的西装,领结紧得连蚊子 都飞不进去。徐巍见状,危机感油然而生,只恨自己来得匆忙,头发未及梳理, 胡须不曾修剪,拖鞋忘记更换……此刻对手盛装出场,马上相形见绌,被衬托得 像个流浪汉。 俊朗男子回到车上,仍不忘挥手告别,奥迪轿车飞驰而去。徐巍不甘示弱, 以真情挽救自身形象,走到李谕身旁关切地问: “累吗?让我背你吧!” “别玩了,我还能走。”李谕制止了徐巍的愚蠢行为,说,“你刚才在电话 里还是很不满的,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对女朋友好,是上天赋予我们男人的职责。”徐巍表情严肃,信誓旦旦, 脸皮厚如阿扁还自愧不如。 “是不是刚才见了我们的陈经理,你产生危机感了?” “怎么会?我绝对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呵呵,我刚下车的时候看到你眼睛里妒火中烧了,还不承认。陈经理人挺 好的,在公司经常照顾我……”李谕故意把“我”字拖长,留下无限想象空间; 转念一想又怕徐巍被当场气死,于是马上补充结局,“他刚结婚。” 徐巍善于抓住重点,听到最后四个字,松了一口气;又想新婚燕尔,妻子忙 得焦头烂额,断然没有时间看管丈夫,此时正是男人外出涉猎新目标的良机。这 种想法虽然贴近现实,但过于猥琐。李谕心灵纯洁,徐巍不愿将之毒害,只得点 头不语。 “巍巍,陪我去吃宵夜吧,我好饿。” “我吃不下了!今晚食堂的饭菜出奇的好味道,我吃了很多……你不是也吃 过饭了?但丁的《神曲》说,饕餮者要打进地狱第三层,遭受泥坑里风吹雨打的 惩罚,我们还是少吃为妙啊!” “你就会引经据典来吓唬我。今晚的食物都不合胃口,勉强陪客人喝了些酒, 现在肚子空空的,你真想饿死我?” “明白!话说回来,你的上司应酬时把你带上,显然是个中高手——我的女 朋友天生丽质,酒之于她正是上好的化妆品;想想看,红酥手,黄藤酒,三杯两 盏下去,立时玉艳生霞,妩媚动人;客人一见,必然神魂颠倒,生意要多少有多 少。” “可是,我们的客人是个女的。” 徐巍一番宏论,通通落入海绵之中,软软的无处着力。李谕乘胜追击,正色 说:“我们公司是跨国公司,谈生意靠实力,喝酒应酬只是余庆,作用等同于锦 上添花,你不要乱想。” 李谕话语间充满了自信,语气竟和徐母有几分相似。徐巍无言以对,恨自己 实力不足,恍惚中看到眼前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叱咤风云的厉害人物,指点江山; 而自己则在厨房中拿着锅铲,唯唯诺诺。 2 回到宿舍,徐巍仍在为刚才的谈话闷闷不乐。女人这东西,娇弱时小鸟依人, 让人在温柔乡中忘乎所以;得势时则盛气凌人,连毛孔中仅存的一丝自信也被她 彻底歼灭。 关于公务员考试,徐巍没有向李谕透露半点。他目前是无业人士,女友的强 势令他备感压抑。父亲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他不愿重蹈覆辙,只能期望考试顺 利,借此与女权主义分庭抗衡。在此之前,为保面子,他唯有采取明星谈情的方 法,在地底下秘密进行。 徐巍并非孤军作战,和他同宿舍的死党李志远,也一心想进入公务员队伍。 两人本是高中同学,到了大学还是同学,更巧合地同住一间寝室,甚是有缘。如 今有了共同的奋斗目标,革命情谊更进一步,遂结伴到海岭书城购买实现共同理 想的工具书。到了书城,两人才意识到宦海无边——公务员相关书籍足足占了一 间教室的空间。他们只得采用政治课本里对待传统文化的态度,“取其精华,去 其糟粕”,花掉一个下午,各取两本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