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怎么走路的,有没有眼睛啊!”贾轩搀扶着刘宏亮一步步走向教室,走在拥 挤的人群中,刘宏亮没有站稳,不小心踩到了一位男子的鞋子,那男人转过头便是 一声怒吼,贾轩连声道歉,快速穿过人群,来到了初二(2 班)门口,教室里早已 坐满了人,惟独贾轩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不好意思,老师我来晚了。”刘宏亮看着众人很惊讶,很奇怪的表情,又看 看讲台上老师和蔼可亲的笑容,心中满是歉意,昨天答应贾轩要准时来,看来还是 迟到了。 “老人家,小心,小心,来坐下。” “咦,这老人... 不是那个整天在我们家小区到处徘徊捡可乐瓶的老人吗?难 道他的孙子也在这里读书?” “不会吧?”教室的某个角落传来的窃窃私语的讨论声,那些话犹如针刺一样 刺痛着贾轩的耳膜,原来如此。贾轩明白了,他此刻全部明白了,知道那夜爷爷为 何迟迟而归,知道为何爷爷脚下那一个个血泡,知道为何每个夜晚都会传来那些空 瓶摩擦的声音,知道爷爷为何身体为何突然间变得那么虚弱,知道...... 讲台上,班主任的声音,底下的家长的声音,思绪中自己的声音,贾轩回想这 七年来一幕幕,眼中突然间眼泪沁出,而就在这时,班主任说了一句话:“接下来 就让本学期目前为止总分第一的贾轩来说说几句话。”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了那不起 眼,又瘦又小的贾轩身上,但更多的人关注的是他那眼中的泪水。贾轩突然流出的 泪水让班主任惊讶,让家长惊讶,同时震惊着所有在场的所有人,贾轩迈着那一步 步从未那么重过的脚步上了讲台,先向众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又朝着刘宏亮 鞠了一个躬,转过身向班主任深深鞠了一躬,抬起头含着泪看着众人,开口说道。 “大家好,我叫贾轩,今年15岁,今天很荣幸能站在讲台上发言。今天在这里 我要感谢几个人,是他么才让我有了今天。第一就是我的爷爷和奶奶,我... 我是 一个孤儿,从出生那时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等我懂事起,我便是跟着一个乞 丐生活,但乞丐对我很坏,我从3 岁起便就开始学会乞讨,在大家小巷上装着可怜, 祈求援助,5 岁那年我逃脱了那恶魔的手掌,独自流浪,直到7 岁,我碰见了平生 最爱的人--爷爷,奶奶,记得那时我重病在身,急需血液,我的血型却很罕见,这 时爷爷出现了,是他献出了宝贵的血救了我的生命,是爷爷,奶奶给我了一个家, 一个温暖的家,是他们让我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是他们给了我一个完整的童年, 是他们让我学会了做人的道理... 为了我... 为了我,他们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 这7 年来就是因为他们给我的爱,今天奶奶不在场,我的爷爷在场,在这里我想告 诉大家,这就是我的爷爷。”贾轩双眼看着刘宏亮,脸颊上却已被泪水浸湿,贾轩 轻咳几声后,又继续说道。 第二就是我的伯伯,陈同伯伯,是他给了我2 次生命,那时我病重,陈伯伯是 我的主治医生,他给我了我父亲一样的爱,我依然记得那一幕,那时候我重病时, 双耳暂时失聪时,陈伯伯当场泪流满面,我一直铭记着伯伯眼中的泪,虽然他今天 不在场,但我仍要好好感谢他,深深地感谢。 最后就是老师和同学,是他们一直在鼓励我。特别是陆馨雪,我要由衷地感想 你,谢谢你一直帮我,逗我,还有袁风紫,还有我最亲爱的班主任......”贾轩再 也说不下去了,已泣不成声了,讲台上已经挥洒满了贾轩眼中的热泪,滚烫的泪水。 在场的人都默默流泪,雪儿早已哭红了双眼。刘宏亮想说啥却说不出话,眼泪 在眼中拼命地打转,他颤抖着双手想支撑起自己的的身体,班主任连忙上前扶住这 位最伟大的老人,蹒跚地走至讲台上。 “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到了坚韧,抚摸您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不知不觉 您鬓角露了白发......”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