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网 晚上,华哥不甘忍受寂寞,硬是拉着我去上网。 学校足球场旁边的围墙缺了一个口,轻轻轻一跳便可以出去,一般有人要溜出 去都打那经过,久了,原先杂草丛生的草地便成了一条小路,正像鲁迅先生说的那 样“地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初中时我们学校比现在的还要烂,围墙都是形同虚设,但每次爬围墙是还是小 心翼翼的,不敢用力跳,害怕一用力把围墙弄跨了就不好了。不过那时爬围墙的人 挺少的,因为出去了也没什么可干,在乡下除了田野外还是田野。初二时,街上有 了第一家网吧,于是晚上出去的人络绎不绝。 网管是一个解散了的帮派的大哥,他觉得在这么一个大和谐的社会里不应该把 空气搞得乌烟瘴气的。解散帮派后便开了网吧,一心要过清闲的日子,但有时以前 的兄弟被欺负了,他也要出面解决,其实也就是去收点精神损失费。 这个时候我就和华哥帮他管理网吧,久了大家混熟后,我们去那上网就没再开 过钱。 每次爬围墙被抓的时候老师也没拿我们怎么样,因为那时我们接受的是九年义 务教育,老师都以教育学生为主,骂骂几句就完了。上高中后,虽说已经不是义务 教育了,但我坚信,天下的老师都一个样,都一个善良,要是不幸被抓了也不至于 给弄残废。 上网的时候很无聊,我不懂做什么,也不会做什么,就只能一个劲地看电影, 一直看了一个晚上,而华哥却非常投入地玩游戏,直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还意犹 未尽,我问华哥从哪进学校?华哥说:“过足球场!”我说:“大白天的,也过那?” 华哥老谋深算地说:“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我无奈,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和华哥一起出来,他往哪走我就往 哪走,但是不幸的事还发生了,就在我们跳进围墙的时候,保卫科大叔笑咪咪地走 了过来,说:“哈!哈!终于等到你们了!” 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昨晚保卫科科长----- 阿黄去察房,见少了我们两个, 于是便封锁了交通要道,他还大义凛然地对天发誓说非抓住我们不可。接着就上演 了上边那一幕。据说阿黄为了逮住我们在那蹲两个多小时,真想对他说声:“同志, 您辛苦了!” 我原以为会被拿去保卫科里骂几句就完了,没想到还要去年级办公室报到,理 由是我们班主任是领导,所以要严惩!一路上华哥一个劲的埋怨命苦,爬围墙的人 那么多,被抓的又有几个?为什么我们就那么不幸? 其实不幸事总会降落到人的头上,只是看谁倒霉而已,或者说谁比谁更倒霉。 我们出去都是为了过把隐的,而保卫科的都是来混工资的。拿着条电棍就充当 武林高手,平时更是懒得管我们,只要不打架,不杀人放火就行。但学校也总不能 风平浪静啊!总得有个把捣乱的才行啊!保卫科的也得隔三差五的抓几个违纪的, 这样才体现他们厉害,于是抓违纪学生就像隔着抛砖头砸着谁是谁,但又不经常抛, 偶尔抛这么一次,吗的,就砸到我们了,所以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倒霉。华哥说: “这下完了!”我说:“不要紧的,先烈们都说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要坚持!” 办公室里,班主任在垂头丧起的备课,一看他那德性就知道今天肯定被领导骂 了,领导的领导骂了领导,领导的心情肯定好不了。 像我们的半主任,一个人带三个班,而且都是重点班,只是备课就已经够呛的 了,有是班主任有时年极领导的,年级里哪个王八蛋犯了点什么事他有要从百忙中 抽出点时间去骂,校长整天叫他组织这活动那活动的。他自己也说,我累啊,我上 有老下有小,家里都忙不过来还要整天跟着你们屁股后边跑。 以前我们大家都能理解他,他也够累的,他叫我们考试要考好一点,否则毁了 他一世英明。话虽重了点,但更多的体现了他敬业的精神,而我们也不能为他做什 么,就只能在他来教室里向全班同学埋怨工作艰难,生活艰辛的时候默默的倾听, 也算是精神上的支持。 有时候我们也恼怒,为什么国家只给老师增加工作而不增加工资。我们班主任 都日理万机了,上边的领导还骂他,扪心自问,这样对的起天地良心吗? 所以今天一看到班主任乌云密布的脸,我就难过为什么偏偏今天被抓?唉!又 要让他教育我们一番,又让他费心了,唉!残了!今天肯定给弄残了,一进办公室 大门就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 阿黄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好比美国就要打伊朗似的,真搞不懂为什么有的人就 喜欢弄虚作假,惟恐天下不乱,天下乱了他妈的日子才好过。但是班主任听完汇报 后,竟然奇迹般的只是瞪了我们一眼冷冷地说:“在这写检讨,5000字。”便出去 上课了。这老头就这样,总让人猜不道他想的是什么。华哥说:“不好意思,连累 你了!”我说:“没关系,不过以后要记住,越危险的地方越危险!”华哥说: “是!是!” 我没写过检讨,一直以来都是好学生,没想到一上高中就爬围墙,可能是高中 围墙好爬的缘故吧。最后想了半天就只写了三个字“检讨书” 我说:“华哥,这怎么写?” 华哥说:“我也没写过,不太懂,这5000字也太那个了点吧!即使再善于忏悔 的人也不可能写出那么多字来。”我说:“你还不开窍啊?那老头故意整人。”华 哥说:“看你脑袋那么大,里面装的肯定都是智慧啊!”我说:“本来是有的,后 来投胎里喝了孟婆汤就没了!”华哥说:“什么是孟婆汤?”我说:“孟婆煮的汤。”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