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文川和福财进山了,那时的太阳已升到正空,暖暖地照耀着秋天的动物和植物, 让它们为冬天做好准备。 文川看到的是悲凉景象没有看见秋的收获,而福财则好像同他唱反调一样,它 表现出的只有兴奋,它现在没有赏心悦目心情。秋的景色,秋的丰硕在它看来不能 替代它对美食的渴望。它一路小跑,远了,再回来同主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继续跑, 它永远是不知疲倦的,下意识对食物的渴望占了上风,再说唾手可得的功劳也就在 前面。在出发前主人就给自己说了,是来取物而不是打猎,所以它没有理由把这个 机会拱手相让,先去对自己来说也是种敬业精神,首先的满足感寄予自己,再把消 息告诉主人,又意味着什么——是主人对自己的褒奖和肯定。以往的努力和辛劳一 概都是为了这样的表现机会,今天是主人——我的上帝所赐,不能以失望而告终。 文川百感交集,他打猎都是为了想找一个女人,来陪他走完余生,光棍的日子 他已经感到有些后怕,他不想在这样过下去了。每每到了收猎时,总是看不到有多 好的成绩。一年前还是算可以的,可是光景不长,今年还没有一次使他满足。从打 猎以来,他也存下了一笔钱,可数目在逐日的减少,因为它好喝一口,总是在空虚 寂寞的时候搞点钱买酒喝来消消愁,谁知喝了那么多,没有把心情喝好,更没有把 媳妇喝来,有时候他会自嘲“酒啊!你让我喝掉了一个女人。”他甚至凭感觉今天 会走一次好运,但是他没有看到结果就不会把一颗悬浮的心放在实处。一路就这样 走着,有时他看见福财心里又难受又羡慕,叹息自己的年华已去,再已回不到年少 时代了。 “女人啊!你就像一把刀放在我的心坎上,为你担心,为你害怕。”文川不知 自己心里何时涌现出这样一句话来。福财听见了,以为在叫它呢,回头瞅了瞅,依 然平静如秋。它掉头狂奔,试想帮主人把所有的思潮带走,可那潮奔流不息,没有 尽头。它丢弃了帮助,因为丝丝缕缕的思潮不是它可以剪断的,它在一旁可怜起主 人来。 福财选择了一个至高点,向山谷,向苍天呼唤了谁能解救一个为了女人而迷失 方向的男人。赐给它一颗不要沉迷于女人世界的定心丸,不然终究有一天他会发疯 的。那略带哀悯嘶哑声传递到每个角落——婚后男人听了,有几分怜悯;女人听了, 为之动情。更有一个小孩在问爸爸:“什么是女人呀?” “那是狗在叫。”孩子无言以答,又熟睡在父亲的怀中。 福财这时发觉自己的声音会出卖自己的,思维一下子回到了那个石洞。 “它会听见吗?我们走的时候是悄悄的,该没有惊动它吧!”福财矛盾起来, 不知如何是好。 “完了,它会听见这些话的,而且还会嘲笑我家主人的,找个女人也要靠狗来 帮忙。要是他知道了,会伤及他的自尊,他会抬不起头,夹着尾巴做人。怎么办? 怎么办?”福财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跑到文川身边拿出它的杀手锏,求得原谅。 文川没有理睬,它不想与狗在这深山林中打情骂俏,这事本来就是伤风败俗的一件 事,有伤大雅。秋鸟见了会怎样看,更何况还有藏在草丛中的秋虫。 福财经过一番折腾弄清了主人还不知此事,事情就是发展到最遭,它也不会想 到是我,因为我不懂人类的语言。无知还倒变成了一件好事。无知不会在复杂的人 类语中拌口角,制造事端,我庆幸自己是一条狗,是一条不善于言辞的狗,我会沉 默,把这份不可多得的生存保障留传后世。 “尾巴,夹着尾巴,我还没有看见过他的尾巴呢?他是不是天天都夹在裤裆里 面?那样也挺累的,总有一天那些坏死在尾巴里的细胞会变成致命的杀手,影响到 主人的生命。我要不要去要求主人不要觉得有尾巴是一件丢人的事情,生命可贵。 要学狗一样的灵活运用它,像鼠一样……”提到鼠时它呸呸地吐了吐口水,“主人 最讨厌老鼠了,还提它。” 福财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而文川却一直都走在福财的后面,带着一张哭丧脸走 过了一个山头。 断尾鼠在刚才被狗屎气的病毒所侵蚀它整个思维程序后,还有一句话在它心里 铭记:就是文川要同福财去山里。所以它从听见此话后一直都在观察他们一举一动, 而且有了狗屎做为屏障,自己的安全更有保障,可以拭目观之。它们想看到自己首 先得过狗友所赐的这把保护伞这关,从它们那边往过看,洞却正好处在屎的背后。 它想:有时候它类的不怀好意在某些时候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就像这堆狗屎, 虽臭,但它也是人类最为反感的东西,最不愿意见的东西,而狗则喜欢去闻自己的 大小便,不喜欢在拉出去后,看之。我就可以处其远而观察他们的动向。它们只要 靠近,进洞了就把我无可奈何,不过我不能在这里待到死呀,我得逃离这里出去施 展我的才华,了结我心中的仇恨,完成我这一生唯一的夙愿。现在就是绝佳时机, 我得告别现在的家和唯一的熟友,去森林里面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断尾鼠没有犹豫,把两只前爪搭在洞沿上,发力往上越的时候,爪上的肌肉在 长时间的蜷缩下有点僵硬,啪地一下子掉了下来,尾巴插在洞底,疼痛难忍,它无 所顾及地大叫起来。整只鼠就像一条落在岸上的鱼,又蹦又跳的。伤口又在渗着血, 飞溅在壁上,在半明亮的洞里,它看不见自己的伤口情况,只是稍做停顿,准备再 次挑战。它研究着洞口,觉得洞口比自己的身子大得多,来的时候洞口刚好容得下 我的身体,现在这对它出洞带来了很大的帮助,因为在里面不好发力,必须一鼓作 气翻出去,否则。它没有多想,站立起来,照旧模仿上次的动作,但它这次没有急 着跳,先是酝酿情绪,接着嘴里喊“一——二——三”后爪一蹬,整只鼠噌地一下 落到地面上。 “我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它高兴地叫起来。 借助外面的光线,它首先检查了伤口,暗自庆幸没有感染,要不在过了中秋时 节就不好收拾了。现在用什么法子止血呢?可是出来以后明显感觉自己像是被流放 一样,心里没有一点着落,空荡荡的。一大片黄叶在地面上列队冲过来,嚓嚓的磨 擦声使它慌乱起来,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这时它想起了石洞的好处,最少不 会产生这种情绪。它回头看了看,的确是一个理想的居所,抬起右前爪往前迈,妈 妈的声音又回想在耳畔:“鼠子不能回去,那洞是恶魔,是人类为你设计的,它会 使你走向灭亡。” “妈妈我怎么办?我好害怕!”断尾鼠凄苦地叫着。 “怕?那你永远就别想走出石洞,那里面没有吃喝的东西,你能生存下去吗? 以后跟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要是天再一下雪,你不饿死也冻死了呀!拿出你在 洞里面的勇气出来。” “我能上哪里?我吃的东西在哪里呀?” “鼠以食为天,那是生存的基本,必须要有充足的食物,可你现在又不能回厨 房,那里面不是一般的鼠可以生存下来的,你现在还不够资历,你得先去森林里面 学到更多的本领,才回来享受更可口的食物。” 断尾鼠的口水在嘴里澎湃,含含糊糊地说:“森林?可口的食物?我能拥有吗?” “只要你有超强的本领,你就会拥有一切!” 断尾鼠举头看看它被流放前的居所,再想想现在衣食不保,心里的怨恨再一次 强烈起来,它向妈妈哀求道:“妈妈,你教我超强的本领吧!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鼠子,本领不是用嘴说的,其实它就是一种超强心智,过硬的意志力。这些 都是在痛苦绝望里,艰苦生活中,经历沧桑岁月而磨练出来的。你已经经历了第一 个过程,你能放弃吗?” “妈妈我懂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鼠子,你还要记住一句话:什么事情不要急功近利,要学会利用你所拥有的。” “拥有的?”断尾鼠很奇怪,我们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有呢? “对!鼠类拥有的,是人类不可有的,我们的虚心好学,我们的身体。” 断尾鼠没有再问下去,它想自己怀揣一些有价值的疑问在生活中去找到答案, 这正也是妈妈的意思。 每当断尾鼠在就难以抉择的时候,它总能听见妈妈的声音,冥冥之中早已安排, 更激发了它想成功的动力。 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周围的落叶,秃树干,枯草等一切都不在视线之内,唯有 一幢丑陋的建筑物进入了自己的眼球,通过数米的焦距成像后变成了红色,火红的 火苗正燃烧着它。 它往前走了几步,绕过狗屎指着建筑物说:“我还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它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妈妈说的那里的美食,还是另有原因,总之它 很肯定自己的言行。然后它又跑回洞边做最后一次道别,心中的眷恋油然而生,感 激之情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泪花流了下来。最后回头盯着建筑物足足看了几分钟, 整个建筑物的轮廓在它的脑海里完全勾勒出来后就钻进了草丛中不见了。 午饭时候文川翻过山的这边,就看见福财沿着大路疯狂地冲下山腰,去时路上 用狗尿标示的记号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因为它心里担心着那只没有被自己降服的 老鼠,会在此时离开石洞,那样后果就不堪设想,它必须早回家证实此事,为此也 可以多一份安全保障。文川却慢悠悠地走在那条尿骚气冲天的路上,嘴里还唱着谁 也听不懂的山歌。他的好心情是在大收获后的情况在产生的,胸前后背各搭着两只 野兔。 福财冲出树林,一个急刹车停在那个洞边,向洞内叫了三声,声声刺耳,从洞 内的回音告诉它——鼠去洞空。它一下子懵了,咆哮起来,两前腿狠狠地刨土,把 那堆热气腾腾的狗屎打得屎片到处飞溅。 福财闻出了一股血腥味,眼神就向地面扫视,发现了一些尚未干的血迹——用 鼻子分析出那是洞里那只老鼠的,大事不妙老鼠跑了。 文川回来了,见福财莫明其妙地乱叫,就以为出了什么事,就对着福财喊: “福财福财怎么了?怎么了?” 福财见主人走近了,诚惶诚恐地叫道:“麻烦了,要出乱子了,老鼠跑了,它 跑了。” “你叫什么呀?叫。”这更让文川摸不着头脑,他神情镇定顾盼自若。 福财把他带到洞边,又对着洞叫着,这下使他有点反应了,明白其原因了。放 下肩上的兔子,看着石洞,准备用手去摸一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搞得福财狂叫 不止。可是又一想,不能用手那样太危险了,他起身在一旁找来一根木棍,拿着一 端把另一端伸了进去,来回地乱搅一通,没有发现有什么呀。他很晦气地冲福财吼 道:“没事你歇一会儿吧!乱叫什么,人家还以后你吃错了药呢?” 福财不管主人讲什么,都不在乎,它必须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可是经过一番 讲解,换来的是一脚,“去死吧!”福财没有难过,不被理解是常有的事。文川转 身离去,它洋洋洒洒地撂下了一句话“牛,你牛。”说完潇洒地走了。 断尾鼠在离开的时候就知道会发生眼前这一幕,它的预感是灵的,而且亲眼目 睹了忠诚不被理解的悲剧。 断尾鼠就想要证实一下没有跟狗走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从这看来它是明智的, 是从容冷静的。自从亲鼠被杀起,跟本没有让它有相信人类的任何理由。为了以后 在动物种类繁杂的森林生存,这样做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做出每种选择都会关系 到整个鼠生的命运。它很同情狗友,同情人类不尊重它类,没有爱心,这是它亲眼 目睹,否则妈妈的话就没有真实性,而现在它更加相信那些话是多么富有生活哲理, 是语言的精髓。 福财得到了它该得到的那份奖赏,文川再也没有处理分配兔肉的后顾之忧了, 他这次的肉会全部卖掉,把所有的钱拿来存储。自从那梦后他每时每刻都在想那件 事,也感觉到在床上画图的那种快感只有神仙才配拥有,不言而喻的舒服使自己就 像是脱缰的野马,尽情地奔驰在天地间;就像轻柔的微风掠过毛孔,把所有的兴奋 传递给大脑,体验登峰造极的人间享受。 多次他问自己,女人为什么不选择嫁给我这样的男人——酒和肉都给不了的麻 醉和舒服呢?为了达到目的就得节衣缩食取个女人回家。 福财看出了他的心思,想到了这次别想吃到更多的肉,为了主人它也没有埋怨, 更多的是支持。它一边吃一边想:主人想女人都想疯了,要是能用兔内脏换来的话 我情愿饿肚子,也不让他受这份罪。 做为观众的断尾鼠,看得眼馋极了,剧情演完之后它们又回到了和睦时代,它 非常反感,很不希望它们和睦相处,那样就可以和福财走在一起,多了帮手还建立 了友谊,何乐而不为呢? “别做梦了,鼠子,什么事情别指望别人,靠自己才是硬道理,人类具有演员 的天赋,是天生善变的动物。”死去的母鼠仿佛有一只透视眼一样,它总能看清楚 断尾鼠的所思所想。 断尾鼠吓了一跳,在它神色紧张偷窥时,突然听见妈妈的声音。回了话,“我 不是在想嘛!” “只想不行动就没有事实的发生,刚才那一幕你见了,你决得你有可能吗?” “没有。” “因为那条狗和它的主人关系很微妙,不是其它动物说的那样铁,因为没有共 通的语言,加上狗的过分忠心耿耿所以就有了表演的剧情,你要从中找到破绽去实 现你的想法。” “你是指收买狗心吗?” “可以这么说。” “你不是在以前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吗?” “是的,狼曾说过心里话,别想让狗同你喘在一起,它只忠于它的主人。” “而它现在的主人不是你也不是我。” “还是那句话没有什么事不可能成为不了现实的,讲的是一个策略问题。” “策略?何为策略?” “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你现在还不适合,简单一点说吧!就是在实当的时候 做出具有杀伤力的选择,而也是致命的。是一个时机问题。” “那我现在可以吗?”断尾鼠显然有点迫不及待了。 “现在不行,坚决不可,你现在不能有这样的想法,那是自取灭亡。” “狗很讨厌我。” “不只是讨厌,它现在更有些疯狂,把你视为眼中钉,也是它的敌人。” “是因为我的离走吗?” “对于它来讲——威胁。忠心。更应该说是灾难。” “灾难?我能给它带来灾难吗?”它现在神志不清了,说话也不知头绪了。 “鼠子,别忘了,它主人是我们的敌人,不共戴天的仇恨还记在它主人的帐本 上。” 断尾鼠如梦初醒,仇恨二字已深入它的骨髓,它怎么能忘记呢?只是与妈妈讨 论问题乱了方寸而以。“就是死我也要他来陪葬,至于狗嘛?” “很好,杀敌要彻底,你要引以为戒。”“妈妈,我现在……” 鼠抢断了它的话,它知道鼠子要问什么,为了维护它所说过的话的神圣而不被 当做儿戏,所以它不想让它再次提出那些愚蠢的问题来。 “适者生存,哪里都是我们的空间,我们优势就是不占据别类的空间,更容易 藏身。你现在就可以去任何地方。去吧!” 断尾鼠听见妈妈的声音渐渐隐去,心里又平静了下来,叽叽地唱着歌消失在草 丛间。 福财耳熟能详那叫声,就知道它就在不远处看着咱们,抬起头叫起来,好像在 问:“朋友你在哪里呀?回来吧!这里有我吃不下的美食,回来吧!一起分享吧!” 这话没有传进鼠耳,引来一阵百犬吠声,“高兴什么嘛!吃点好东西你就沉不住气, 是穷惯了,真是没出息。”这话是众狗叫的,从中间也听出了那条公狗的声音,它 又高兴又气愤,怪它们多管闲事,至于那条心仪的公狗嘛!它没有埋怨之意,暗自 在心里称赞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文川拿起那双血淋淋的双手,笑眯眯地称道:“狗日的魅力不小呀!有大将的 风范,了不得呀!” 福财看到了赞许的目光,得意地打了一个喷嚏,咬咬嘴角以表谢意。 狗叫声被山阻挡回来时,它已分不出哪个声音是福财的,只听见闷闷的一阵叫 声,它大概听懂了一点意思,但话题很多,有的在问“吃什么东西呀?是不是通过 你自己的劳动所得”;有的问“你主人的女人有没有着落了,我家领居还有一寡妇, 她没有什么要求,差不多能与你主人配一对”;有的问得更离谱了“你主人光棍这 么久了,他能为女人做点什么吗?” 断尾鼠听了之后大笑三声——嘲笑。好笑。悲哀的笑。同类为什么还要这样去 相互讽刺呢?不是同一主人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它感到这是狗族的悲哀,是忘本的 体现,一颗平静的心又慢慢地膨胀了起来。 这时它看见一只田鼠,坐在草叶上听着这些悲哀之音。田鼠见了断尾鼠很是亲 切,驱寒问暖,彼此间交流了看法。 田鼠说:“我们现在在田野上生活,很艰苦的,风吹雨淋的,勉强能维持生活。” 断尾鼠接着问:“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一家人家来遮风挡雨享受美食呢?” “兄弟呀!你这么小出来可能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是的,我没家了。”说着,就抽泣起来。 “被人类所害的吧!” “是的,你怎么知道。” “这就是我们鼠类的隐患呀?谁不想找一个舒适的环境生活呀?走到我们这一 步是逼迫的。” “那你也是跟我一样吗?”断尾鼠很惊讶地问。 “不差分毫,也是为了一口食呀?人类的手段太可怕了,你听见了这狗叫声了 吗?” 断尾鼠点了点鼠头。“它们很不团结呀!难道也是在人类的影响下而变成这样 的吗?” “没错,你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嘛?狗原本是很团结的,一直有团队精神,自从 它们分居生活,各为其主了后就开始有所变化的,也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出卖自己 的亲属,再受人类的指使,相互攻击——狗咬狗就是这样来的。” “那它们的生活没有原则,是吗?” “是的,我不能跟你聊了,我得回窝了,你自己保重!”说完转身离去。 “我们还有可能再见面吗?”断尾鼠远远地问道。 “我就生活在这片森林,有缘的话,它日自会想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断尾鼠了解了真实的生存感受后,心里凉了半截,惧怕得身子瘫了下去。 “硬起你的骨头,像田鼠一样保持一颗良好的心态。”母鼠又来了,它只要看 到断尾鼠一软弱就会出现在面前。 “我没有倒下。”它迅速地立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说:“我不是骨头软,我是 饿得不行了。” “前方就是有食物你也要像个鼠样去吃呀?” “食物?在哪里?” “在你饥饿的欲望中,在你寻找的尽头。” “那是哪里?到底是哪里?” “前面,前面,就在那里。” 断尾鼠想妈妈是不会骗自己的,咬着牙向最前方走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