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字辈据理不睬老黄历 第九章小字辈据理不睬老黄历,老干部碰壁遇到新问题王小花“南山”碰壁后, 在家里生了一个月的闷气,他丈夫怕她憋出病来,趁进县城办事带她到县城玩了一 天。这一天玩下来,她不仅闷气全消,还长了不少见识。决定东山再起,足不出户, 大赚一笔。是什么生意可以足不出户,就能大赚一笔呢?原来他丈夫办完公事后, 被县城的几个朋友请进了一家歌舞厅。那几个朋友进了大厅后,对王小花笑道: “嫂子就和大哥复习复习恋爱吧,我们不打扰了。”说完,几位朋友便跟着一位打 扮妖冶的红嘴女郎走进了侧门的一间小包房。那妖冶女郎站在门口打了一个手势, 几位坐在大厅里的小姐便一款一款地进了包厢。王小花还没有完全适应昏暗的环境, 一位小姐便笑着向她和丈夫走来,双手捧着歌单说:“请先生和小姐点歌。”接着, 另一位小姐又端来几小碟瓜子、水果一类的小吃。紧接着,地球仪一般的彩灯转起 来,闪烁着淡淡的红、黄、绿三种色彩。王小花过去听人说过,城里的舞厅是招魂 的地方,男人们都欢喜去那潇洒,但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现在自己身临其境,才 真正体会到个中的妙处,不要说男人,就是女人进得这里,也会乐不思蜀的。王小 花当船厂团支部书记时就学会了跳舞,只不过是在露天场上跳,没有这种温柔之乡 的情调。她唱歌虽然不及白小花,但流行歌曲在她嘴里也是唱得有板有眼的。她虽 然是第一次进歌舞厅,但她什么场合没有见过?因而,没有一点乡下女人初次涉足 这种场合的拘束和胆怯,更何况身边还有身着民警制服的丈夫呢?她拿起话筒便唱 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来这么甜润。于是,她一连唱了五六首, 那十分投入的劲头快把坐在一旁的丈夫给忘记一样。一位小姐走过去请丈夫跳舞, 丈夫连连打手势,那小姐明白了意思——原来这位华丽而肥胖的女士是他老婆,便 悄悄地回到了座位上。看来她丈夫是这里的老主顾。 王小花过来喝水清嗓子时,丈夫轻轻告诉她:“莫唱了,唱一首歌要五块钱哩。 今天是他们私人请客,就省着点吧!” 王小花放下话筒,坐在了丈夫身边大惑不解地轻声问道:“唱歌也收钱?那这 些瓜子、水果也要收钱么?” 丈夫告诉她,每一小碟收十元,小姐在大厅坐台一小时收十元,进包厢收四十 元。 这生意太赚钱了!王小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决定回去在白河镇开第一家歌 舞厅。为了较全面地了解如何开歌舞厅,王小花拉着丈夫去找老板取经。老板和老 板娘与她丈夫很熟悉,便将“真经”全部告诉给了王小花。 王小花回到白河镇后,在自己的小洋楼里开了全镇第一家“盼阿哥”酒楼。集 饮食,娱乐于一体,酒楼布置得颇具特色。这一功劳,出自走南闯北多年的白小花。 那时,她刚从广州回到白河镇上,王小花便将她请来作高参。也许是倦鸟归巢,白 小花提出要和王小花合伙来办,王小花一人也忙不过来,便同意了,因房子是王小 花的,两人商定四六分成。两人工作还作了分工,王小花负责餐厅,白小花负责舞 厅。一楼除留一间房子做他们夫妻的卧室,其余四间房子全部用来做餐厅,并分别 取了“李白醉酒”、“八仙过海”、“一醉方休”和“不如娘们”这四个雅俗随点 的名字。四间小厨厅设置各不相同,这里只简单介绍一下。“不如娘们”这个餐厅 :正面墙壁上,一位土家少女十分夸张地举着大出头部几倍的酒缸,仰着美丽的头, 张开樱桃小嘴,贪婪地接住那泉水般倾泄而下的琼酿,在她面前的一张小桌下面, 拜伏着一个男人,“酒圣奶奶,放过小的们吧……”这几个字从他的嘴角边延伸到 脑后。两侧墙壁上,各有一幅美女图,左侧墙壁上是一群古装美女。图的下面写着 “现在女人翻了身”几个字;右侧墙壁上是一群摩登的现代女郎,图的下面写着: “千万别嫁给这样的男人”几个字。二楼是歌舞厅。除一个大厅外,也辟了四个小 厅为包房。每个包房也分别各有一个撩人心旌的名字,这四个名字分别为“雾里看 花”、“勿忘我”、“长思君”和“共度良霄”。四周的墙布,是从彭大花那里定 做的土家织锦——西兰卡普。三楼是小姐的寝室,一共辟有十个小间。按白小花的 意思也要分别各取一个各字,被王小花丈夫给制止住了。认为一楼二楼就够那个的, 自己是派出所干部,太出格是不好讲话的。要不是王小花下岗了,他绝不允许家里 办舞厅的。他这些话当时是否出于真心不得而知,可是后来,他却犯了“好兔不吃 窝边草”之讳,不仅和白小花说不清白,还和几个小姐也有那一手。 舞厅共有十名妙龄女郎,她们在白小花的调教下,在一周之内,个个能征善战, 把各路顾客侍候得不醉不归。尔后,又在白小花的诱惑怂恿下,在一月之内,几乎 个个出道,将四方来客温柔得乐不思蜀。 一时间,小镇上各种型号的小车穿流如梭,车里走出的男人们,不进酒楼不言 归,进得酒楼不思回。小镇上有钱的单位也常常光顾酒楼。酒楼日日杯盘相交,夜 夜歌舞升平,生意异常红火,真是日进斗金。王小花既是老板又负责餐厅,每来一 桌客人,都得举杯酬宾 ,一天不吃饭也被酒水撑饱了,整天出气都是一股浓浓的 酒味。白小花是江湖中人,抽烟水平又有长劲,一天没有两包,嘴就闲住了,但抽 的全是客人送的。在小姐不够用时,白小花自己也亲自出马。但她有三不陪:本镇 人不陪,四十岁以上的不陪,官小钱少者不陪。经她陪伴者,无一不觉与她相见恨 晚,打起小费来,多则两百三百, 最少也是一百起底。因她也是老板,又有三不 陪的自定规矩,因此,每月她亲自出面也就那么几次。然而,这也令那些道行不深 的小姐惊叹不已。但她却轻描淡写,撇撇嘴:“这算什么,沿海高级宾馆里的小姐 们怎样?人家腿一伸,手一兀,五百块!” 王小花也见白小花又是分红又是小费进帐,很是眼热。白小花就对她说:“女 人就那么回事,拔了萝卜眼儿在,你不妨也试一试。我不信你那位不在外面偷鱼吃 腥。” 听她这么一说,王小花自然想到了那次到县城进舞厅的事情,老板、老板娘和 丈夫那么熟悉,他肯定常常上那里去。过去丈夫每次进城回家,都是迫不急待地拉 她早早上床,从她生孩子后,身体渐渐发胖起来,丈夫进城回家,总是迟迟不睡, 就是自己要求他做那事,他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么一想,她的心中也有些愤愤 不平起来,同时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但还是笑着对白小花骂道:“我是有主的人。 你再敢放屁,我撕破你的嘴。”可是,她在心里却有自己的主意,只要逮住了丈夫, 她也偷个男人尝尝鲜,你做得出初五,我也做得出十五,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双方扯平。 任何暴利,都会引起别人的效仿,同时,也会在短时间内自然灭亡。在短短的 两年之内,小镇酒楼发展到十多家,王小花的“盼阿哥”酒楼独领风骚也就那年把 时间,现在也与小镇里其它酒楼一样,资金紧短得连买菜的钱有时也周转不过来。 镇上其它酒楼多半赔了血本,除一大把欠帐外,什么也没有赚上。什么原因呢?付 得了现款的越来越少。不过,王小花的“盼阿哥”酒楼有白小花这位见多识广的加 盟者,情况远比那十多家酒楼强得多。她们俩开酒楼的第一年纯赚了十多万元,第 二年生意虽然竞争激烈,顾客们又只是签单付不出现金来,但她俩只接待镇上有能 力分期结帐的单位,其它顾客一律以没有钱买菜或歇业休息为借口,给谢绝掉。虽 然这样,她俩也常常出现捉襟见肘的局面,如果欠帐不能及时了结,的确要靠取存 款来购买东西维持营业。 秋天的一个晚上,王小花和白小花盘了一下帐,共有七万多元欠帐没有收回来, 其中镇政府就达两万多元,王小花丈夫的单位也有近万元的欠帐。于是,两人决定 真正歇业一周,分别到欠款单位去收欠帐。一年前,田大花在换届时被代表们选为 镇长了。王小花为了回避嫌疑就叫白小花负责去收镇里的和派出所的帐,她自己负 责收其它单位的欠帐。 这时,镇里经济已下滑到最低谷,早年形成的烟叶、茶叶和桑蚕“三龙”起舞 的经济格局已成昔日黄花,茶叶连续两年没有向外经营,特产税几乎为零;桑蚕也 是每况愈下,今年的秋茧价格一再下跌不说,还不能及时付现。烟叶面积倒比哪一 年都多,可是增产不增效,收购单价低于往常任何一年。然而,也不知道镇上是怎 样计算的,这几年农民纯收入却连年上攀,农民负担也就水涨船高了。每到收税时, 乡村干部齐出动,还将派出所等执法单位的人员也带上,干群关系随之恶化起来。 虽然这几年镇里想了不少办法搞开发,但多数项目群众不认可,扶贫资金发下去, 被群众用作了肥料钱或买猪钱。几年累计下来,扶贫资金用去了几百万,可就是看 不到一个项目。便出现了干部说群众觉悟低,群众说干部瞎指挥的对立情绪。在这 种情况下,田大花才被代表联名推荐并选上了镇长。把正式候选镇长给挤出线外。 代表们希望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干部能为群众做点实事。因为她这么多年来,既分管 过农业,也分管过文化教育,从上级争取了不少资金,修通了各个村的公路,还为 各类小学打上了围墙。然而,事与愿违,田大花根本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她一天 到晚忙得连吃饭的工夫也没有,但总看不到她究竟做出了什么成绩来,不仅各种矛 盾更加恶化,就连镇上干部的工资也常常出现发不下来的情况。现在,镇上干部都 有三个多月没有领到工资了。 第二天清晨,白小花早早地来到了镇政府收帐。她怕去晚了,田大花带人下乡 去收农业特产税。她刚进入政府大院,就听到田大花在镇长办公室里,高喉咙大嗓 门地对人说话声:“钱!钱!钱!我有个卵子串面钱!你们伙食团这点钱也来找我 要。你们就不能想点办法来赊点东西?这几天干部们在乡下收税太辛苦,你们伙食 团一定要保证每晚见荤!干部们欠的伙食费,等完税发了工资再扣给你们!” 白小花走到镇长办公室门口时,只见镇长田大花正在训斥向她要钱安排生活的 镇政府食堂负责人。经过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田大花显得太老相了,还不到五十, 当年的满头青丝变成了一头花发。 白小花笑道:“田姨,你别急呀,伙食团没钱好办,我和小花给你借。不过, 你得先在这张条子上给画个押,我们有了钱才能借给你呀!” 田大花不解地说:“什么屁条子要我画押?” 白小花瞪着一双丹凤眼,连声说道:“也——也,你们红口白牙齿,招待领导 吃的饭,田姨你可不能耍赖哟。”于是,她便一五一十将某月某日招待某某一一报 给了田大花听。 田大花一听,也回想起确实有几位领导在那段时间来过镇上,其余的她没有一 点印象。但领导们并没有去“盼阿哥”酒楼,是她亲自陪着在镇里食堂就的餐。田 大花果然不认帐,说道:“你这小猴子,不要打老娘的冒帐!” 白小花并不生气,仍然笑着说:“大领导没有去,和他一起来的小领导哪次没 有去潇洒走一回?每次都由你们镇里的领导陪着去的。另外,一些局长们哪次到镇 上没有去我们盼阿哥里找小阿妹呀?这也是你们镇里领导作陪的。” 田大花想,我现在还有几十万税收缺口没有着落,你那两万多块就当作点贡献 吧。她对白小花说:“你们那钱我认帐了,但一分也不能给你们,就当你们拿来交 税了,正好相互抵帐。你们两个小辈子,要带头支持镇里的工作!”说完,便走出 了镇长办公室。她并不是怕白小花这个小辈子纠缠自己,因为她实在太忙了,镇党 委书记上个月去省里驻党校了,并且一驻就是半年,现在她肩上挑着两副担子,哪 有时间和她这小辈子打嘴巴官司呢? “唉,唉……”白小花望着她那满头银发,愣愣地说不出话来。虽然她是有备 而来,但也被田大花这特殊的有些霸道的思维方式给噎住了。 白小花从镇政府出来后,又去了派出所,但连人影她都没有看见一个,只见挂 在墙上的一块小黑板上写着:“本所民警全部下乡,有事请晚上八点来办理。”原 来,民警们又被抽去帮着收税去了。 白小花只好回到了“盼阿哥”酒楼。她刚吸完一支烟,王小花也骂骂嚷嚷地回 来了。原来她也是一分钱没有收到,大多数单位的领导都下乡帮着忙收税的中心任 务去了。在家的人说,领导在家也不可能付钱,因为帐上没有钱,就连几家不吃地 方财政的“中央军”单位也是一样。 白小花和王小花心中都不痛快,就叫厨师做了几道下酒菜,两人在“不如娘们” 的小厅里对饮起来。在她俩的身旁,各坐了一个小姐为她们斟酒。她俩先还是一小 口一小口地抿酒,后来便是一小杯一小杯的对着喝,再后来,干脆将小杯换成了大 杯。不一会,两人各自喝完了一 瓶“五粮液”。 白小花醉眼朦胧地对王小花说:“还是沿海的钱好挣,这地方越来越穷,穷得 连买都有人要打欠条了。”两名小姐相视一眼,低下头轻轻笑了起来。 王小花雾里看花似的瞪着白小花,说道:“你生着这么一张勾魂脸,又这样风 骚,那钱当然雪花般向你飞来。” 白小花瞪着双红红的丹凤眼看着王小花:“你比我不得差,现在你这身材真是 横看成岭侧成峰。你要是在沿海呀,保证是上等货。只要你脚一伸手一兀,那就绝 对不是五百块的价了。”说完,便放荡地笑了起来。 王小花摸摸自己那微微凸出的小腹后,又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胸前那一对高耸的 双乳,笑着骂了起来:“白小花,你个骚妖精,跑了这么多年江湖,也学会做起诗 来了。” 她们俩这一餐对饭酒,双双被弄得酩酊大醉。两位小姐扶她们去休息时,王小 花和白小花几乎同时说道:“今天我们两口子就睡一张床。”两位小姐只好将她俩 扶进了王小花和丈夫的房间里。到了床上,她俩各自将长衣长裤脱去,只留下个三 点式遮羞。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秋天的夜晚,没有夏季夜晚那么闷热,“盼阿哥”酒楼又在河风习习的白河岸 边,比别处更显凉爽。大约晚上十一点钟时,白小花醒了过来。今晚是一个皓月当 空的晴朗之夜,如雪的月光照进了窗户,将光辉洒在王小花那玉琢般的裸腰上。白 小花伸出长腿蹬了蹬她那高高崛起的胖臀,她死人一般沉沉地睡着,连哼也没有哼 一声。 这时,大门被人打开,白小花闻声爬了起来,慢条斯里地下床去穿拖鞋。她刚 下床趿上拖鞋,正朝着门崛着丰满的臀部支在床上找自己的衣裤,房门被打开了。 只听得叭地一声,满房便撒下一片柔和的灯光。白小花不慌不忙找到自己的衣裤后, 对怔怔的站在门边的王小花丈夫抛了一个媚眼,暧昧地笑道:“大所长,今晚娘子 正醉酒,龙凤相戏怕是不行了。”说完,她并不去穿衣裤,只是将衣裤提在手中, 迎面朝门口走去。经过王小花丈夫身边时,还挑逗似的挺了一下胸脯。 王小花的丈夫在靠门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慢慢地拿出一支香烟吸了起来,他 是和岳母田大花下乡收税才回家的。今天不仅没有收到税,反而还在岳母当年造 “大寨田”的烂泥湾受到了一肚子气。一个年轻小伙子骂他是岳母的狗腿子。正经 事不做,跑到这里来向群众穷讨恶要收税来了。这里差不多快两年没养桑蚕了,哪 里还有什么桑蚕特产税可交。他一气之下,把那小伙子给戴上了铁铐。这下可激怒 了村民,几个青年村民将他团团围住,说他执法犯法,连人大代表也敢铐。原来这 小伙子是县人大代表。岳母也紧张起来,给了女婿一记响亮的耳光,抢过钥匙要去 给那小伙子打开手铐。那小伙子却不依了,硬是不让她去开手铐,说要戴着手铐到 县里去请县委书记评理。岳母一急,高呼一声:“你和老辈子硬什么?我一人打你 们一巴掌,看你们小辈子取不取得回去!”话音刚落,便响亮地又给这个小伙子一 耳光。小伙子一愣,岳母趁机便将手铐给打开了。这时,几位年长的村民走上前来, 对岳母说:“你女婿也打了,这个小辈子你也打了,你手掌手背都是肉,我们没有 意见。可是,这桑蚕税我们确实不该上,都两年没有喂蚕儿了,用什么来上税呢? 这片地,是你当年带女子连三治专班开出来的,你要大家不挖桑毁园,我们听了, 就当这几百(亩)桑园是块风景,兴许今后茧子长价还用得上。你是我们老百姓选 出来的镇长,你可千万不能像有些干部那样,失民心就要失天下呀!”那小伙子一 边捂着脸,一边说:“看来我们选你当镇长选错了。我做错了事,你打我,我不放 狗屁,但今天我绝对不依你!”说完,愤愤地走了。他和岳母回家时,没有哪位村 民开船送他们回镇上。这几十年来,岳母还是第一次受到这般冷遇。他和岳母只好 步行,四十五里的山路很不好走,又是夜晚。因此,回到镇里时,就快半夜了。想 起白天的事情真是窝囊,自己跟着岳母去收税受苦不说,她还当作那么多村民的面, 给自己堂堂派出所长吃了一耳光。他狠狠地在地板上按灭了烟头,看着妻子王小花 那略显臃肿的裸体,自然联想到刚刚上楼去了的白小花,心中不禁腾起一股难以抑 制的火花。他站起身来,关了灯,又将门轻轻带上,便向楼上走去。 白小花像知道他要上来一般,故意将门虚掩着。她平躺在床上,还将那柔和的 桔黄色台灯光全部射在身上,使她那几乎全裸的身躯更具撩人的诱惑。 王小花丈夫推门进来后,坐在床沿上,试探地伸出手在她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白小花一双丹凤眼半睁半闭,红润的脸儿笑成了一朵花。王小花丈夫得到默许 后,便上床熟练地从她的头一直慢慢地亲到了脚,几乎亲遍了她的全身,最后才进 行正式节目。白小花本来是想调戏他一下,并没想与他发生什么。因为他平常总是 摆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她想看一看他到底真正经还是假正经。没想到,他竟然 这般老练,非情场老手,绝对练不出这种手段。在他的一番亲吻抚摸下,白小花不 仅改变了初衷,而且体内还被他激起了久违了的层层涟漪。 事情到了尾声时,白小花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一边扭动着臀部,一边把玩着 他那男人的乳头。 这时,王小花推门走了进来。她出奇地冷静,轻轻问道:“味道怎么样?”像 是问自己的丈夫,又像是问白小花。原来,白小花在床上取衣服时将她闹醒了,她 只是假装没有醒,看丈夫是否在外边有偷腥行为。她穿好衣服,跟着上了楼,一直 站在门边等待着,要将丈夫和白小花如何偷情的全部过程掌握在手中,到时他俩就 成了自己手中的面团,任凭自己搓揉了。王小花是何等人物,她自然不会像那些娘 们大吵大闹。 王小花的丈夫闻声猛然将白小花推开,滚下床来,跪在王小花的面前,连连求 饶:“这是第一次,你原谅我,千万不要吵闹。” 王小花似笑非笑地说:“真是死卵一个!要吵早就吵了,还能等到现在?”说 完,便将丈夫的衣裤扔了过去。她丈夫穿好衣裤后,灰溜溜地摸下楼去。 白小花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不慌不忙地穿上“三点式”后,平静地对王小 花说:“我原来真是小看你了!提吧,什么条件?” 王小花反唇相讥道:“我真服了你,这窝边草你也吃得有滋有味呀,不知道你 死后有多少男人要在阎王面前告发你!你明天就离开这里。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 前,只要你知趣,今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但有一个条件,这里的一切帐目就一了 百了,那些欠款你也不用收了,我能收多少就是多少,就当是你嫖我男人的小费吧!” 白小花一听,讥讽道:“你的男人实在不值钱,这几个小费就打发了,今后有 机会,我再给你通个气,你好坐地收租!”话虽这么说,但白小花心中也气得咬牙。 这样了结,她可要白白损失好几万元钱呀。她现在虽然是腰缠百万,不在乎这几个 钱。但她还是想投资开发小阳河和小阴河旅游,把三年前在镇上丢下的面子给拾回 来。因此,几万块钱能否收回不说,心里却实在不甘。不过,也只好这样,要是这 件事被闹出去,不说父母和弟弟妹妹们无脸见人,自己今后也无法在镇上立足。 王小花没有想到白小花会这么干脆,虽然她的话中带刺,但也不敢再说什么难 听的话。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是不能闹的,闹出去了自己丈夫非受处分不可。 白小花什么人?她什么男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没经过,大不了屁股一抬走人。王小 花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心中又怕白小花反悔,便演戏似地变出一副模样,委屈似 地哭道:“小花姐,你莫怪我狠心,其实是你做得太不应该了!” 白小花本来就是演戏的高手,王小花的鬼把戏能骗得过她的眼睛?她对王小花 说:“你也不能全怪我,这件事我们都有责任!特别是你,你故意做笼子让我们钻, 为的就是钱!你出去吧,我累了。”说完,便躺下睡觉。 王小花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好轻轻掩门出去了。 第二天,王小花不让丈夫跟着她妈下乡收税,而带着他到各单位去收饭钱。丈 夫有把柄捏在她手上,只好跟着她去收欠款。一天下来,收获不小,共收到了两万 多元。其中,当然包括派出所近一万元欠帐。这钱,是丈夫从上级拔给所里维修房 子的专款中挪支出来的。镇政府那两万多元不仅没有收回来,王小花还被急得直上 火的妈给大骂了一顿,说那笔钱只要她当一天镇长,就莫想得到,我又没有请你去 接待客人!打酒只问提壶人,谁吃的,你找谁去要帐!王小花一气之下,把她妈田 大花告上了法庭。 就在王小花告她妈的田大花时,白河镇的县乡两级人大代表联名也向县里告了 田大花的状,说她搞家天下,不仅不知道如何去抓发展,而且连守业能力也没有, 要求罢免她的镇长职务。那联名告状书上,名字排在最前面的是领了她一耳光的那 位烂泥湾的小伙子。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