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0. 不知从哪个世纪开始,“头发长见识短”成了诟病女性眼界窄小及智商低下的 常用语。 有一些人很是沉迷于取笑别人的扭曲快感中,这在东北话中常用为“埋汰”, 意同“寒碜”。 作为被骂方的女性也可以权当对方这种说法是在理屈词穷之下的人身攻击,并 将其化为一丝轻蔑消磨在岁月里。 不过就最近的资料翻阅看来,这种戏说似乎还真是有科学依据的。 有研究表明,被头发消耗掉的营养是难以计算的,且无时无刻不在耗费着。如 果人体供给头部的营养过多地被头发吸收,脑部的营养相对就会减少。长此以往, 就会使脑部营养缺乏。脑部营养缺乏直接会导致头晕,并且影响到人的智力发展。 因此,在一般情况下,女性比男性患头晕病的多,这其中留长发的女性比留短发的 女性又多。 当然,中国古代的女性大多秉承着男尊女卑足不出户的旧传统,见识自然就要 比满世界跑的男人们要少很多。 其实在生活日渐充盈的现代,在营养供给充沛的条件下,男女智力上的差异几 乎已经不存在了。现如今如果男生还用这个词语,可能就只能归纳为穷途末路时的 绝地反击或是无伤大雅的调笑了。 在分析透彻这一科学显现之后,不由暗惊。头发日长的我在与玉晴的斗智斗勇 中,似乎是没有了以往那份从容潇洒、淡定自若了(不过细想来,以前这种情况似 乎也不多)。 于是,大梦初醒的我立刻做了去理发的决定。 “外面这么冷,你去哪?”玉晴问到,此刻为晚饭后第一时间。 “理发~ ”我颇为激动地说道,在门口套上厚厚的暖鞋。 “别去了,咱学校理发店黄了。” “啊?不能这么巧吧?往常生意不是挺好的嘛,怎么说黄就黄了呢?”暗自觉 得这家理发店黄的毫无道理并且很不合时宜。 “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今天早上我去买菜的时候就看见了,本来我也想顺道 去那剪个头的呢。” “哎~ ”感叹世事难料之余,我只得像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退了回来。 “没事,咱俩明天一起去吧,我知道附近还有家理发店也不错的。” “那你告诉我在哪,我现在就去。”我一下子又有了精神。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一起去啊?”玉晴拍桌而起。 “额……那还是明天一起吧~ ”面对这一形势我只得缴械投降了。 “恩,这才像话嘛~ ”她很是得意道。 “……”在对学校边上这家理发店一轮意念攻击之后我很识相地退回了卧室, 免得见到玉晴的得意嘴脸而动气伤身…… “对了,这个理发店价位怎么样啊?”临出发前我问玉晴到,因为没有带很多 钱的习惯,所以我基本是要花多少就带多少的。 “和黄了的那家店差不多,带点就行。”她随口说道。 “哦。”那家店剪头5 块,我带10块肯定够了,思考片刻后从皮夹里掏出了张 10块钱揣进兜里…… “额,你不是说那家理发店黄了吗?”坐在公车上的我指着那家依旧如往昔般 红火的店面疑问道,脑子里满是问号和感叹号。 “啊?难道昨天看错了?……”她毫不在意道,完全没一点自责的情绪。 “……”我已经闻到熟悉的阴谋的气息了,头发比我长得多的玉晴看来这段时 间没少补啊,竟学会给我下套了,这又坚定了我断发的决心。 “我们就在这儿剪头发?”踏进这间装潢极具女性色彩的理发店,我心里很不 踏实。 “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在理发店不剪头发,你想吃汉堡啊?”她很是蛮 横地说道。 “……”目光所及处都是女性同胞,这里不会是光为女性服务的理发店吧。 “是这位帅哥剪头,还是这位美女啊?”一个穿着制服的美女上前问道。 “都剪。”玉晴答道。 “这边请~ ”对方指了个方向示意道。 洗头之余,那位助手悉心地进行了一系列的头部保健按摩。可能本人头皮比较 硬,所以按摩完之后没一点松脱舒适的感觉。 就凭这服务套路,感觉价位应该是不低的,暗自摩挲了口袋里硕果仅存的十块 钱估计今天很难走出这道门槛了。 “喂,这里剪头得花多少钱啊?”趁理发师还没来,我轻声问玉晴。 “看你剪什么头啊?还得看谁给你剪?”她应声答道。 “那你感觉我这回剪下来最少得要多少钱啊?” “这可难说了~ ”她再度耍起了神秘装蒜牌。 “我可就带10块钱啊,到时候付不起我就赖你拉。” “付不起你就在这过夜呗,听说这里可以用身体付账的哦……”她奸笑道。 “别……大姐,你饶了我吧。你这回到底又有什么阴谋啊?”我算是服了她了。 “阴谋没有,建议倒有个~ ”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什么建议?”我现在就只能躺在砧板上任人鱼肉了。 “你做什么发型我来定,我就替你掏钱。”她把早就准备好的腹稿吐了出来。 “事先说好,不能违背名族大义和社会公德啊,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发型打 死我都不剪啊。”真要是要我剪什么稀奇古怪的头,倒真可以考虑一下她最初的那 个提议。 “恩,我有这么损嘛?!”她伪怒道。 “当然……没有啦,你这么善良怎么会有这么些想法呢?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下 你嘛。”现在这种情况她真可以对我为非作歹了,我也只能服软。 “恩,还是你了解我。行了,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老实坐在位置上,知道吗/ ?” “恩~ ”此时我已经心如死灰了。 “你们三号理发师有空吗?”玉晴问边上的助手到。 “我去看一下……”助手走了不多会回来答道,“三号师傅有空的。” “恩,请她来替他剪吧。”她指着我道。 “好的。”…… “怎么剪啊,帅哥?”那个三号理发师热情地问道。 “问旁边这位吧。”我意兴阑珊地指了指玉晴道。 “呦~ 还真听老婆话啊!”理发师惊呼道。 “不……”刚想解释,就听玉晴一阵警告式的清嗓声,于是只能就此打住了。 “呵呵,姐啊。你就这么剪,给他烫个……”玉晴很是得意地比划道。 因为剪头的时候把眼镜摘下来了,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剪 了个什么发型,好像还烫了。哎,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听对话,玉晴只是修了几下,然后做了个所谓的护理。所以与大动干戈了许久 的我相比,她很快就被发型师打理好了,之后她就变成了我的发型定位师,向理发 师对我的发型做出了一系列建议和要求。 又经过了一连串不知名的工序之后,理发师终于结束了这项煎熬难耐的工程, 最后一次吹干了我的头发,掸了掸碎发屑,摘了围布。 “小伙真帅啊~ ”理发师恭维道。 “凑合吧。”还没等我表示谦虚,玉晴先一步替我回答了。 “这还凑合那,姐要是有这么个又帅又听话的男朋友还不得幸福死啊?”理发 师客套道。 “呵呵,没这么夸张啦……”玉晴看似很高兴地与三号理发师攀谈着…… 坐了近两个小时,此时很是迷糊,找到了眼镜戴上之后往镜子里一瞅,真的楞 了一阵。 好像是顺眼了很多,不过与我低调的作风很是不搭啊,心里说不出是酸甜苦辣 哪种滋味来。 “喂,你这样看我,难道就没觉查到一点不自然吗?”出了理发店坐上公车之 后,玉晴就老盯着我看。 “没啊,果然还是这样比较顺眼。”她很是得意道。 “……”这把算是被她涮了,不过此时我倒不再计较这件事了,因为接下来的 事似乎更加值得思考,回去了给大家看见了会得到怎样个评价然后做出什么样的反 应呢?哎…… 不过想着又觉得自己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就现在大学同学之间的关系,除非是 朝夕相处的室友或是经常来往的好友,大家彼此之间还是很疏远的,看待问题也大 多从旁观的角度来审视,缺乏应有的热情和持久度。 地域间的文化差异加上交流时间的缺乏以及成年人强烈的自我保护及功利意识 确实造成了大学同学之间情谊疏远的结果。 “别把自己太当人,也别把自己太不当人”也就成了劝诫我们这类人的金玉良 言。 “你是……谁?”当我再次踏进教室坐在阿仁身旁的时候,阿仁很配合地没有 认出我来。 “你不用让我这么不出所料吧?变化也没这么大吧?”我恶汗。 “这谁啊?”朝阳扯着大嗓门插嘴道,然后班里班外的一群狐朋狗友都凑了上 来,他们对陌生面孔的敏锐感果然升到一定等级了。 “阿仁,不会是你男朋友吧?”不知谁怪声异调道,紧接着是一阵阵淫D 不堪 的笑声。 “喂~ 我喜欢女的好不好,再说我是有家室的人了。”阿仁不爽道。 “同学,你是替谁上课啊?不会是走错教室了吧?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啊~ ”朝 阳打量道。 “你不会是冷小子吧?”阿仁也是上下打量道,很是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恭喜你答对了。”还是这么多年的老友了解我,不过我依旧感觉很无语~ “哗~~~~~ ”就在此刻发生了我校在往后日子里流传许久的“男生集体晕倒事 件”……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