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十三 吴文兵讨回百分之五十,周继红高兴得不断地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他,同 时不停地指责陈晓敏,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他的辛劳。“陈晓敏看起来挺老实的,原 来听人说她在外面有不少男朋友,我还半信半疑,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查总非要她 本人亲自去讨,你说这里面有没有名堂?没有名堂,人家怎么会这样,肯定有些不 清不白的东西。”“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也不想打听。” 他冷冷地一笑。周继红看他这样子,也只有尴尬着一张脸,不好再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她搭讪地望着吴文兵笑笑。“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喔,我不是说你, 你别见怪,你能要回百分之五十,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这笔钱肯定要列入你今年的 计划,这不能算陈晓敏的,这笔由别人催来的钱不能算在她头上。”“人家要生孩 子,我也不想沾她的什么光,就给她吧。”“不是事先就说好了嘛,应该是你的你 就拿,你不用讲这种客气,我这人,脑子虽然旧一点,但是好坏还是分得清的。” 周继红说着瞟了一眼李卫东和杜小云。 这段时间,杜小云和李卫东两人亲密得比较过分,公开的出双入对。李卫东常 常是当着大家的面,毫无回避地喊杜小云出门。如果说杜小云做出一点羞涩的样子, 即使半推半就,周继红也会觉得好受一些。但是不是这样。李卫东一开口说小云跟 我走,杜小云马上迫不及待地弹跳起来说走走走。说着就跟李卫东走了。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周继红常常自言自语地这么说着,一边说一边手足无措地 四下看看,眼睛碰上吴文兵,有些讨好地笑笑。“文兵,不是我封建,你说他们这 样好不好?” 周继红在30多岁的时候,丈夫就有了外遇跟她离了婚,她此后就没有再嫁,一 个人把孩子带大然后孩子成家立业远走高飞,她就过着老单身的生活。现在陈晓敏 生产去了,她只有跟吴文兵和老张发发牢骚。吴文兵本来想把他叔叔捉奸的故事讲 给她听的,又想她听了也未必有用,就摇摇头。“这种事情只要没犯法,谁也管不 着。”“怎么管不着,要是李卫东的老婆,或者杜小云的男友知道了,就可以管!” “那样也只会越管越糟,你应该知道压迫越深反抗越重的道理,压到最后反倒使两 个人不得不走到一起,你信不信。”“不会吧。” 吴文兵说信不信由你。就拎着包下班了。周继红坐在办公室看着陈晓敏的桌子 发愣。 二十四 生产不足一月的陈晓敏来上班了。体形上没有大的变化,一米六的个子,还是 那样匀称,不胖不瘦,相貌好像比过去要稍稍好看了一点点。她一来,就开始打电 话。 没多久,她的关系户差不多全部开始回应,一切都和过去一样,她的电话还是 比杜小云多,而且差不多全是男的。检验一个年轻女人是不是受宠,就要看她的电 话多不多。她不在这一段时间,电话最多的是杜小云。这很正常,随便哪个办公室 都是女人的电话最多,越漂亮越年轻电话越多。这是现代社会的一条颠扑不破的两 性真理。可是不怎么漂亮的做了妻子和母亲的陈晓敏,一来就把杜小云小姐给盖住 了。 陈晓敏的电话有时是一个接一个。查总的电话也打来了,陈晓敏用很小的声音 说话。这是陈晓敏的特点,她打电话就有这功夫,声音小得像是在耳语。吴文兵隔 她不过一米,竖起双耳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从她的语气和神色来判断好像那边又 在跟她调情。放下电话她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周继红就问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什 么时候给,陈晓敏说查总说了,这个月肯定给。吴文兵盯着她的脸看。他在捉摸她 的脸从什么角度看上去够得上还可以。他发现她在与人眼睛相遇迅速一闪时,那一 种神态有些知识女性的妩媚,比较特别,估计有些男子欣赏的也是这个。他从没有 像现在这样关注地看过她。 陈晓敏一来,周继红似乎没有像过去那样热情。陈晓敏似乎也并不介意,仍然 和过去一样,每天早早就来了,只要没有出去跑客户,总是坐到下班时才回家。周 继红是很喜欢这种工作方式的,谁在办公室里待的时间长,谁就能让她高兴。 杜小云好像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她只和李卫东一起说说笑笑,进进出出,别 的一概不在眼中。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接过来,喂了一声马上放下话筒说你的。只 有老张开始有些弄不明白,怕是自己的电话给耽误了,刚要站起来,陈晓敏已经很 快地走上去把电话接了。李卫东在一边悄悄地笑他,然后对杜小云说这人真笨。杜 小云说别瞎说,人家是实在人,不像你,连肠子都是花的。老张摇头笑笑说,这办 公室就我们陈晓敏小姐的电话最多。吴文兵在走廊上的电热水器边冲茶时,碰见杜 小云在那里一边上水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有什么了不起,都做老妈了,还好意思让人 叫她小姐! 周继红看着杜小云那样的无所顾忌,总是叹着气说一个是有妻之夫,一个是待 嫁之女,这样下去是要出事的。 -------- 深圳商报